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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假面公主


夜宴在瑶台静养了几日的功夫,灵力虽未完全恢复,但是气色看着好多了,他掐算着今日是雪菨公主和大皇子成亲的日子,换了小夜昨日拿给他的太监的衣服,匆匆离开了瑶台。

        太子此前虽已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但还未正式册封太子妃,此番南齐皇帝赐婚他和雪菨公主,下旨:雪菨公主入府后,与沐旒同为侧妃,待哪日谁诞下皇孙,正式册立为太子妃。

        太子府院内贴了许多的红喜字和大红灯笼装饰,象征往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大紫大红”。寝殿的门也用红漆渲染而成,并在门上挂饰“蝙蝠”,“蝙蝠”代表福禄之意,在洞房之时更象征着“幸福美满”。门的两侧贴着对联:“喜结连理”“百年好合”。婚床上罗着厚厚的绣着凤鸾的大红被褥,上面撒着许多的大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寓意“早生贵子”,枕头上绣着“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图案,代表夫妻恩爱美满。红色纱帐上纹着龙凤呈祥的花样,寝殿内的案桌、梳妆台、踏梯、窗户上随处可见大喜剪纸,红烛在新房内摇晃,映着暖暖的喜气。

        沐旒看着下人们忙碌的身影,笑着叹气道:“不知道她嫁过来是不是也要独守空房呢。”她低眉拎着裙摆下了石阶,下人们见了她皆行礼问安,她摇晃着手里的梅花刺绣团扇,朝着宫门处走去,不知怎的,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左右今日宫里忙着大婚的事情,无关自己,索性去御花园坐坐。沐旒是吏部尚书的幼女,自幼熟读史书,且颇通音律,虽长得一般,身子单薄,却是个看起来颇具诗书气自华的人,早年间她曾因和晨曦切磋诗词歌赋,对晨曦很是倾心,不料父亲想着她能当皇后,擅作主张将她嫁给了太子,太子虽说也生的一表人材,且武功在南齐也找不出几个对手来,但是沐旒不知怎的,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两人成婚三载,至今她仍是女儿身。太子在京城的日子不多,大多时候镇守在边关,最近俩月虽回了京城,但是太子始终以公务忙为借口留宿于书房。左右沐旒对他不上心,此举正得她心。前些日子皇上有意指婚,她着实伤心了好几天,原以为皇上会将雪菨公主赐婚给晨曦,未料想却是太子晨微。

        她走在长街上,长街上捧着各家主子东西的宫娥和太监们纷纷靠墙垂目而立,向她行礼问安。她懒得说话,只是拿着团扇朝他们一挥,神情似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距离大婚吉时还有两个时辰了。

        太子府的太监们将地面清扫的似是找不到一粒灰尘的样子,将大理石地面上撒了很多的红色玫瑰花瓣,树上系了无数条红绸带。

        雪菨公主穿了凤冠霞披端坐在梳妆台前,两个老嬷嬷为她盘发梳妆,梳妆台上放着碧玉瓒凤钗、花丝镶嵌珠宝、用七色翡翠镶嵌的龙凤金手镯、象征着“金玉满堂”的美好祝福。嬷嬷们为她画完妆,梳完吉发,她拿起梳妆台上的红纸抿了一口,顿时红彤彤的嘴唇趁着较白的肤色,更加靓丽动人。嬷嬷忍不住的赞叹:“公主虽是北周人,常年受凛冽之风,但面如凝脂,真可谓是冰肌藏玉骨,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啊。”

        雪菨公主莞尔一笑:“不想嬷嬷却还读过诗词呢。”她放下手中的红纸,自铜镜里瞥了一眼两位嬷嬷:“嬷嬷们且先出去吧,寝殿里有我的贴身婢女伺候就是了。”

        两位嬷嬷见雪菨公主下了逐客令,很是识趣的拿了东西离开。

        糯糯和米米瞧着两位嬷嬷出了宫门,方才走近了雪菨公主,糯糯上下打量了下公主今日大婚的打扮:“公主,您还别说,南齐人大婚穿的的衣服和咱北周也相差不了多少嘛。”

        米米端了一碟糕点过来:“公主,您先吃两块点心吧,从晌午就开始忙碌着,刚才我听两位嬷嬷说,晚上您和太子拜了堂,不能吃饭的。得是到了洞房的时候吃生饺子,寓意早日生子。”

        糯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规矩,不禁的撇嘴:“怎会有这样的规矩,那新娘子岂不是都要在成亲当晚饿肚子了?”

        米米道:“能嫁给心爱之人,饿一晚又何妨。”

        糯糯侧目看着她:“怎的,听你这话,你想嫁人了?咱们可是公主的陪嫁,你可不能这么快嫁人。”

        米米见糯糯打趣自己,未免打扰到雪菨公主,拉着她去了大厅,雪菨公主拿了一块点心尝了一口,听着自大厅传来的她俩的打闹声,她蹙眉忘了眼窗外,不知今晚自己的刺杀行动能不能成功。

        夜宴自瑶台出来后,穿着小太监的衣服,捧了一个红盒子,一路低头走路尽量避开宫人去了雪菨公主寝殿,他到雪菨宫殿门口处,瞧着四下无人,转身进了院子。

        糯糯瞧着进来一个小太监,上前询问:“将手上的东西给我吧。”夜宴将手上的红礼盒交给糯糯,两人的谈话声音被屋内的雪菨公主听到,雪菨公主自窗子看到是夜宴,赶忙唤了糯糯进屋:“糯糯。”

        糯糯捧着红盒子,和米米进屋:“公主,您瞧,宫里又送来贺礼了。”雪菨公主嘱咐她二人:“等下喜轿要来接人,你们先去偏殿换衣服吧。”糯糯和米米低头看了下她们的衣服,刚才她俩一直在伺候雪菨公主,都忘记自己穿喜服了。

        糯糯和米米去偏殿的时候,忘却了留意刚刚送东西的“太监”。

        夜宴见她俩进了屋子,这才从廊子后面出来。雪菨公主站在窗子处冲他挥手,夜宴见四下无人,进了屋子。

        雪菨公主将门窗关了起来。夜宴神色慌张:“我虽穿着太监的衣服,但是一会儿若是被别人看到我在你屋里,终归是对你影响不好。”

        雪菨公主一脸真切的看着他:“你还是很在乎我的是不是?”

        夜宴试图躲开她炽热的目光:“你马上要嫁给南齐的太子了,他身份显贵,而且仪表堂堂,刺杀的事情,罢手好不好?”

        雪菨公主愣在原地,他今日来,不是带自己离开皇宫,不是帮自己杀掉太子,而是奉劝自己放弃刺杀。她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桌边,拎着紫砂壶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半晌,她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太子吗?不单单是因为他是我未来的夫婿,更因为他的父皇,也就是齐皇早在十年前就对父皇下了毒,不然父皇何止会多年罢朝,而且兴兵之事交给夜擎将军,齐皇的野心不仅仅在于当南齐皇帝,他想将周遭各国尽数占领。”北周国主被人下毒一事夜宴确实今天才知道,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多年不上朝,而且为雪菨公主选的夫婿,也就是自己,让自己屠戮北周最凶猛的异兽夔牛作为雪菨公主的聘礼。

        糯糯和米米进了偏殿换衣服,因没有嬷嬷们的帮忙,她俩对南齐的衣服穿戴不是很熟练,而且两人作为雪菨公主的陪嫁侍女,精致的妆容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昨儿雪菨公主赏给了她俩珍珠耳环、翡翠玉镯、宝石簪子,眼瞅着吉时快到了,她俩手忙脚乱的穿衣梳妆,许久未出。

        雪菨公主估摸着喜轿的快到了,突然给夜宴行了大礼,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夜宴将她搀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事说来便是,我定帮你。”雪菨公主终于破涕而笑,拉着夜宴到梳妆台前坐下。

        大约一盏茶后,雪菨公主将夜宴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将自己的喜服穿在了夜宴身上,夜宴瞧着铜镜里的自己,问她:“难道你想让我替你出嫁?不成不成,行礼到还好说,我穿着喜服,走路的时候蹲着便可,这样身高看起来就和你差不多了,盖着盖头旁人也不会发现什么,只是···只是洞房的时候。”

        雪菨笑出了声音:“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他活到洞房时候的。”

        夜宴自袖间幻化出夜家独门武器,射日乾坤弓,如其名,乾坤弓威力无穷,百米外可射穿巨石,乾坤弓所射中的人,会立即元神尽散。夜宴将乾坤弓以及三根乾坤箭递给雪菨公主:“你拿着这个,遇到危险,用来保命。”

        雪菨公主换了宫女的衣服,将自己的面容易容成宫女林萧,而后将乾坤弓藏于袖内,匆匆出了寝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夜宴将喜帕盖了起来,他因此前退婚,对雪菨心怀愧疚,所以此番听完她所说,默许了她的做法,为了她的安全,更是将夜家的宝物乾坤弓给到她。

        这时,大殿外传来走路的声音,夜宴被喜帕蒙面,低头看到两双脚,想必是糯糯和米米了。糯糯见“公主”自己盖了喜帕,很是疑惑:“公主,眼下喜轿还没来,您这么将喜帕盖起来了。”

        米米拦住糯糯:“喜帕不能随意揭开,这是要洞房的时候,太子爷揭开。”

        宫门外传来嘈杂声,太子府的喜轿落地,喜娘晃悠着微胖的身体进了院子,只见她一身红色绸缎衣,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甩动着红手帕朝院子里喊着:“两位姑娘,喜轿到了,快扶公主上轿。”

        糯糯和米米搀扶着“公主”上轿,米米向来细心,她瞧着“公主”的手似是比平常粗糙了许多,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公主逃婚了?这个人不是公主?和亲队伍出发前一天,北周国主曾经将雪菨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传唤了过去,特地嘱咐她们千万看好公主,不许公主擅自逃跑,因为雪菨公主此番和亲关乎到北周的命运,如果雪菨公主逃走,南齐皇帝一定会以此为借口,举兵攻打北周的。

        想到这儿,米米装作弯腰为公主掸鞋面上的灰尘,瞥了一眼喜帕里的面容,确实是雪菨公主。

        夜宴瞧见了米米此举,知道她肯定是因为什么地方怀疑自己不是真的公主,所以才会刚刚那般。

        迎娶雪菨公主的喜轿半月前就已经做好,体型之硕大着实将糯糯和米米惊到了,虽说北周皇室里娶亲的时候也会用皇室规格的轿辇,但是比之眼前的这个,真的是相形见绌。

        轿夫压低了轿子,喜娘将喜帘掀开,糯糯和米米搀扶着“公主”进了轿子。喜娘挥了下手中的喜帕:“起轿。”

        异常清冷的皇宫因今日的喜事显得分外的热闹,华灯初上,漆黑的夜幕里传来几声喜鹊的叫声,下午的时候,皇上命太监总管去雀鸟司抓了五十只喜鹊放生在御花园附近。沐旒听着渐远的锣鼓唢呐吹打声,抬头望了眼头顶上的喜鹊一眼:“得意高枝占,忘形尾翘天。瞒忧惟报喜,可是为升迁?”枝头上的喜鹊听见她吟诗,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宴席上,“公主”与大皇子拜了天地后,被婢女们送去了洞房,大皇子则负责招待今日的宾客。

        飞雪在为大皇子斟酒的时候装作无意将酒洒在了大皇子身上,飞雪吓的跪地:“大皇子,我是无心的。”

        大皇子今晚饮酒太多,已经微醺,他笑着踉跄着站起了身:“无妨,我去偏殿换件新的便是。”

        大皇子拱手和主桌位的人示意抱歉,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去了偏殿换衣服。飞雪遥遥忘了眼二皇子,匆匆离开了宴席。

        偏殿处,侍卫守在门口,大皇子自己进入内室换衣服,飞雪自后窗跳入,不想踩到了地上的物件。发出“噔”的一声响。躲在屏风后面换衣服的大皇子晨微怔了一下:“是子丕吗?”他见外室没人答话,匆匆将衣服系了个扣子,欲出门查看情况。猛的,飞雪的短剑自门帘处刺穿,正中晨微的胸膛,他抬腿一脚踹中飞雪,飞雪在地面上滑行好远才稳稳的站住,晨微捂着伤口,将短剑自胸口拔出,他欲摘下飞雪所蒙的面纱时,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随即便重重的倒了下。飞雪在短剑上抹了剧毒,中毒之人活不过三个时辰,刚才晨微在宴席间喝了太多的酒,血液循环加快,所以被短剑刺伤后,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便会丧命。

        就在飞雪欲上前补上一剑的时候,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太子晨微出来的侍卫进入大殿询问:“太子,您换好衣服了吗?”飞雪听见声音,立即自窗户逃了去。子丕听见内殿有动静,慌忙跑进内殿。他瞧见太子倒在血泊里,一旁扔着一把短剑,短剑上全是血。子丕大声呼救:“快来人啊,有刺客。”

        子丕的喊叫声惊的宴会上的人乱成一团,太监总管立即护在齐皇身边:“护驾,护驾。”

        皇上一脸阴晦之色:“今日是太子大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竟敢来行刺?”

        齐皇在禁卫军的拥簇下去了偏殿,见到眼前的景象,立即吩咐太监总管:“赶紧传太医。”太监总管不放心皇上,皇上吼了他一句:“还不快去。”

        不多会儿,太监总管将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部带到了太子府的偏殿,皇上颤巍着告诉众太医:“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必须将太子救活。”

        太医们在内殿救人,齐皇将子丕带至外殿问话。太监总管伏在皇上耳边告诉他:“皇上,奴才已经疏散了今日的宾客。”

        皇上道:“嗯,今日太子出事的事情先不要对外讲。待抓到刺客朕定将刺客五马分尸,诛九族。”皇上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子丕,问他:“你刚刚进屋之时,可有看到刺客的模样?”

        子丕摇头:“奴才在殿外等着太子换衣服,见许久太子没有出来,又听到殿内隐约有打斗声,所以进殿查看,不料想太子竟然倒在地上。没有见到凶手的踪影。”说着,子丕将一块玉佩拿出,拱手奉上:“这块玉佩是刚才奴才在太子的手里发现的,不是太子之物,想必是那个刺客的。”

        太监总管接过子丕手中的玉佩,拿给皇上,皇上仔细瞧着玉佩的质地、花纹和做工,太监总管瞥了眼,道:“皇上,奴才瞅着像是北周之物,此前北周的使者来我朝,带来了很多的北周之物,其中就有这种玉石。”

        太医们为晨微包扎了伤口,一脸慌张的来到皇上跟前禀报,欲跪地行礼时,皇上摆手:“罢了,快说现在怎么样了?”

        太医道:“微臣们将太子的血止住了,因短剑上抹有剧毒,所以微臣刚才喂太子服下了可解百毒的百草丸,只要过了今晚没有出现毒发的症状,太子就没有生命危险了。今晚微臣们会守在太子府里,还望皇上放心。”

        皇上听到太子的毒已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太医将短剑呈给皇上,皇上认出短剑乃是北周之物,顿时火冒三丈,他吩咐太监总管:“立即命人将雪菨公主和她身旁的两个婢女抓起来。”

        雪菨公主此前易容成宫女林萧混在众多宫女中负责宴席间上菜,准备在太子、齐皇喝的酒中下毒,这样太子、齐皇毒发身亡,自己就不用和亲,北周也不用整日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了。令她所料不及的是,还未等她下毒,太子就已经出事了,适才她听到殿内传来“有刺客”心里便是一惊,难道夜宴早一步杀了太子?宫中禁卫军疏散太子府的宾客时,她也在其中。只是她离开后,躲去暗处换了夜行衣,准备伺机打探情况。

        禁卫军包围了“公主”所在的寝殿,糯糯和米米见到如此多的人前来,赶忙上前打探:“刚才我们听到有刺客,太子没事吧?”

        禁卫军让出一条路,齐皇背着手走上石阶:“你们是不是希望太子已经死了?”

        糯糯和米米跪地问安:“奴婢们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冷笑着低头看了眼她们:“朕万安?你家主子不生事朕才是真的万安。”

        禁卫军们将长矛架在糯糯和米米的脖子上,皇上进了内殿。

        适才夜宴在新房里听到有刺客,心想着定是雪菨刺杀太子,雪菨武功虽属上乘,但较之太子仍是差了好远,所以他假借要如厕,将房门关闭了一盏茶的时间,此前他曾和雪菨约定,如果刺杀成功,她立即回到新房,他撤离。夜宴没有告诉雪菨,自己因为救晨曦而耗费了一半的灵力,如果遇到危险,他宁可自己背负刺杀之名,死在禁卫军的剑下。

        皇上推开门,太监总管、喜娘们、禁卫军们全部进了来,如此情况,喜娘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虽知道不合规矩,但太子府发生了刺杀的事情,也顾不得那些了。夜宴自喜帕下沿看到众人进了屋子,只待皇上先说话。

        一直在太子府院内等候消息的晨月和晨曦,听闻父皇夜审北周公主,担心父皇一怒之下杀了雪菨公主,从而引起两国的争端,遂上前劝和。

        皇上用眼角瞥了眼坐在床榻上的“公主”,问一直在廊下守候的喜娘:“刚才公主可有出去?”

        喜娘道:“没,没出去,只是在抓刺客之后,如厕大概一盏茶的时间。”

        皇上又问:“她晚上也有用膳、喝茶?”

        喜娘一脸为难:“南齐国成婚有规矩,晚膳要等行了洞房才能吃,所以公主未曾用膳喝茶。”

        皇上冷笑,似乎一切尽被他猜中的样子:“既然没有用膳也没有喝茶,怎会如厕一盏茶的时间,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晨月和晨曦自重重禁卫军的包围下,来到皇上跟前,晨月拱手:“父皇,雪菨公主已经和大哥完婚,这么多人进殿怕是不合规矩。”

        齐皇甩手给了晨月一巴掌,晨月顿时倒地,嘴角有血液溢出。晨曦蹲下扶起晨月,道:“父皇,此事尚未查清,还望您屏退禁卫军,详细查来才好。”

        皇上给一旁的太监总管使眼色,太监总管将一直握着的一个蓝色帕子打开,只见帕子里包着一枚玉佩,晨曦认出玉佩是北周之物,道:“此玉佩虽是北周之物,但是不能以此来断定就是公主所为啊。”太监总管又从禁卫军手中接过飞雪适才行刺时落在现场的短剑,也是北周之物。

        皇上吩咐禁卫军:“来人啊,将公主带至大殿,朕要亲自审问审问她。”

        雪菨公主躲在树上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担心夜宴一旦被皇上关押到大牢,受不住刑,会说出自己行刺太子的事情。今日太子虽遭到人刺杀,但不是自己所为。如果夜宴供出是自己所为,那北周将会有灭顶之灾。雪菨公主情急之下,掏出袖中隐藏的乾坤弓,对准夜宴,连发三支。

        盖在“公主”头上的喜帕落地,夜宴身体周围氤氲着白色气体,禁卫军见此情况,将皇上护在中央,太监总管一脸懵然的望着四周:“这是什么情况?北周公主怎会被人刺杀了?”

        晨月瞧了眼太子府宫殿外的大柳树,立即吩咐禁卫军:“刺客定是在树上,去几个人捉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门口守卫的数十名禁卫军跑出太子府捉拿刺客,殿内所有人看着“公主”,夜宴被乾坤弓射中,元神魂魄尽散,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直看着晨曦,眼神里满是不舍。晨曦看着他的眼神,心想:他的眼神怎会和夜宴如此相像?“公主”闭上了眼睛,他的一缕头发飘在空中,旋转着落于晨曦手中。晨曦在他元神消散之前认出眼前的“公主”佩戴的玉佩正是自己送给夜宴的,识别出眼前的这位“假面公主”是夜宴。

        太子被人刺杀一事,随着北周公主香消玉殒算是告一段落,皇上为保消息不泄漏,命人秘密处死了糯糯和米米。而后拟了诏书:北周公主因病暴毙,准以太子妃之礼下葬。

        二皇子晨月回到宫中后,子离见他受伤,给他送来金创药,他打发了子离下去后,将门窗关了起来,想着太子如今的境遇,一抹狡黠的笑浮现在他脸上。

        沐旒在御花园赏月时,听到长街处有嘈杂的声音,心想着定是太监和宫娥们的脚步声,算来时辰,这时应该正是宴会热闹的时候,怎会散的如此早?正想着,她的贴身婢女自御花园尽头跑了过来,一喘一嘘的告诉她:“主子,不好了,太子被人刺杀了。”

        沐旒慌忙站起身:“什么?被刺杀了?皇上呢?三皇子呢,三皇子有没有出事?”

        婢女摇头,沐旒这才放了心。

        晨曦攥着夜宴头发回自己宫中的路上,豆大的泪珠滚落,他忽然觉得自己身子站不稳,走在长街上,他伏在宫墙上抽泣了会儿,将手中的头发放在胸口,急匆匆回了宫里。

        走在晨曦后方大约五十米处的两个小宫女瞧着晨曦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小声嘀咕着:“都说帝王家最无情,可我瞧着咱们这位三皇子很是看重兄弟间的情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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