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初遇,当时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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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秋天的午后,酷暑已过,秋老虎正盛,南市二高后巷里,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正和一群身穿二高校服的高中生打架。
那白衣少年的个头比这些高中生都要来得小,看上去像在读初中生,但他以一敌五,稳稳地对抗着高中生们的进攻,白色的衬衣上已经有多处挂彩……
虽然他打得颇有章法,可到底是年纪小,渐渐就体力不支了,眼见得就要落败。
巷子外,一个黑T恤少年,拎着一只破蛇皮袋慢悠悠走了过来,蛇皮袋里全是废瓶子。他的衣服很宽大,鞋子很破旧,头发很长,看上去已经很久没理,脸很脏,额头还有疤,眼神冰冷异常。
少年只是正好路过,不经意间一瞟,恰巧看到倔强的白衣少年正在苦战,便打住了步子倚在巷口观战。
一般人见到这种场合早撒腿跑了,谁都不喜欢惹事上身,但黑T恤少年却没有跑,而是在边上观战,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高中生中有人看到了他,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警告:“滚边上去,别多管闲事……否则我打死你……”
十七八岁的少年总喜欢粗着嗓门威胁别人,自认为已经长大,其实呢,就是一群毛都还没长全的小屁孩,嚣张跋扈,也只是装装样子。
黑T恤少年面色很难看,眼色冰冷,这天,他发着高烧,身体状况不太好,可他看不惯那些人欺负他,站在边上瞅了一会儿后,还是跳出来帮了忙。
两个小男孩对付五个个头高大的高中生,最后居然反败为胜,在把这些人打趴在地上嚎嚎惨叫。
之后,有人报了警,而他俩直接就落跑了。
待跑进附近一个小树林,白衣少年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落在身后的黑T恤少年,待他一步步逼近,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休息,最后不知为何,竟相视而笑了。
男孩之间的友情,有时是因为一道题,也可能是因为一场辩论,或是一记投篮,或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架。
在那个平凡的午后,叛逆的白衣少年带着一身的不驯,遇上了一个穿着破T恤的落魄小乞丐——没错,这黑T恤少年,一眼看着就是一个没上过学的小要饭的。
那个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乃至余生,他们会成为彼此生命当中最特别的存在,可为对方两肋插刀,舍身忘死。
那日,凉风习习中,白衣少年打量完这个脏兮兮的少年,赞了一句:“你很会打架。力气真大。”
“打架打多了……你呢,你打拳打得很有章法……学过?”黑T恤少年倒在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问着,高烧令他头晕晕的。
从衣服的颜色上,他看得出来,这个白衣少年,应是南市第一高级中学的学生——他们的校服:白衬衣,其短袖上镶着红色的镶边。
他常常从第一高校门口走过,时常会看到一群一高的学生,三五成群的放学走进来,一个个都穿着那件让人看起来很精神的白衬衣——那个地方的学生,据说50%都能考上重点高中,都会拥有锦绣人生。
为此,他曾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伫足观望,羡慕那些学生,可以为自己的人生拼搏,而不需要考虑一日三餐该往哪里找,才能让自己这一天不至于挨饿。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常常令他感到卑微。
“学过,咏春,泰拳,柔道,都有涉及,但学得不精……要不然,一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白衣少年也坐到了地上,双手撑着地软软的草地,闷闷地回答,功夫到用时方恨少——他的愁,和黑T恤少年的愁,那截然是不一样的。
“听过,但没练过。”
黑T恤少年再一次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与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这些年他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来来回回地溜达过,熟知城市每一个角落,曾看到过某些培训班里有教拳的,那些广告上标识的学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更知道,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一个要饭的,再加上长年不理发,穿得又脏又乱,一般小孩看到他,都会避退三尺,何况,他还惯会打架,脾气又古怪,很不爱说话。
可眼前这白衣少年倒是奇怪,竟不嫌弃他,还和他聊起天来。
正想着,那少年从地上爬起,冲他伸出了手来,“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炎,韩国的韩,炎黄子孙的炎。。”
望着那只白净微沾尘土的手,黑T恤少年一跃而起,愣了一下,才他击了一下掌:“我,凌烽。”
“很高兴认得你!”韩炎说。
凌烽扬了扬浓眉,“我也是。”
“能和你做朋友吗?”
“只要你不嫌弃。”
“为什么嫌弃?”韩炎看到凌烽的手受伤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创口贴,给他贴上,说:“有句话说:英雄不问出处。还有一句话说:莫欺少年穷。我们正当年少,只要不放弃自己,未来有无限可能……”
这话真的很激励凌烽——这大约是他听到过的最鼓舞他的话。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啊!
那一刻,他意识到,这少年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以衣着相貌取人,眼光放得很远,“好,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韩炎微微一笑,不驯又冷傲的剑眉一舒展开,一露出那对小虎牙,他竟也个可爱少年。
两个人一起坐到地上,开始聊天。
凌烽抚着那创口贴,感叹自己捡了一天的瓶子好像落在打架的巷子了,嘴里则问:“哎,那些人干嘛打你?”
韩炎撇了撇嘴,“他们偷东西,被我撞破了,他们觉得我多管闲事就找我麻烦……哦,对了,他们是这附近的校霸……你以后出入这附近小心点……很难对付的……”
凌烽神情淡淡,“没事,我打架没打输过……”
“真的假的?”韩炎忽被激起了好胜之心,“要不,我们比比……”
“比就比……”平常时候,凌烽从不与人争高下,可这一日,他竟也生出了胜负之心。
韩炎立刻作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扬着帅气的唇角,“来吧……千万别让着我,我喜欢全力以赴……”
凌烽当即应战。
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里,两个男孩赤手空拳,拼尽全力,谁也不服谁,打得那是热火朝天——韩炎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对手,凌烽也撞见过这么难啃的骨头。
但后来,凌烽输了——被韩炎一拳打晕了过去。
不是凌烽技不如人,而是他在发高烧,最后实在是体力不支了,这才晕倒的。
韩炎只得将他送去了医院挂了点滴,还守了他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上午,凌烽醒了,看到自己竟然在医院,第一时间就臭着脸问他要医药费票据,这个冷硬的少年,在看到票据上九十八块钱时,脸一下就拉了下来,然后,他给写了一张欠条,欠条上的字的歪歪扭扭的,非常的丑。
韩炎哪肯收:“不用还,是我把你打晕了,理应由我给你付医疗费的……”
凌烽却说:“我妈说过的,男人得有骨气,不能欠钱不还。一个月后,我把钱还你。”
在韩炎眼里,九十几块钱,那只是微不足道的零花钱,他出身富贵,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手上从来没缺过钱,唯一缺的是父母的关心和陪伴。
他不太能理解韩炎说要还钱,却要在一个月后才能还,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事,也就没问。
那日,他们分道扬镖,他回了表舅家,而凌烽拎着药回自己家。他们约定一个月后,在古木桥边上再见,到时凌烽会还钱于韩炎。
一个月后,再见时,凌烽却在被两个混混追赶——那不是普通人,打架非常的有套路,招招式式把凌烽打得落花流水,处处受制,逃脱不得。
韩炎一看不干了,居然有人敢欺负他兄弟,直接就跳进去,合二人之力,把两个混混扔进了河里……
处理完这个意外后,韩炎抹着汗,粗喘着问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凌烽:“这都是什么人呀,怎么打你都往死里打的……”
凌烽什么也不说,阴着脸从怀里把那欠款取出来往他手里一塞,调头就走,都没顾上叙旧,只道:“你回吧,别管闲事……”
韩炎不明就理啊,追在他身后,直问:“喂,你干什么去……”
凌烽不搭理,韩炎就在后面追。
两个人跑了有一个小时,凌烽闪进了南市的贫居区。
那是一大片平房,有些地方正要拆迁,房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有些地方住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总体来说,这地方是十屋九空,整片区域几乎快成空城。
凌烽一声不吭钻进了一处破烂的危房,那房子有半间的屋檐都没了。
进屋后,他拎出一个陈旧的大口袋,将那些在韩炎眼里一文不值的锅碗瓢盆,破衣服破被子往里一塞,再往门外一辆破三轮自行车上一搁,跳上去就拼命踩了起来。
从小住惯华屋,穿华衣的韩炎,偶然会在电视上看到所谓的穷人,但他总觉得那种穷,穷在山沟沟里,穷在西部,在那一座座繁华的城市里,人们即便再怎么穷,总还是可以丰衣足食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个和自己同龄的孩子,住破屋,睡破床,穿破衣,踩破车……
“你家人呢?”他追上去惊骇地问。
“死了,我无父无母。”
没错,凌烽是个孤儿,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八岁前,母亲送他上过学,八岁后,母亲病逝,他成为了这个城市里一个孤泊无依的孤儿。
曾经,政府相关部门想要收留他,可他不愿意住在那里,跑了出来,住到了这个破屋——这个屋子是一个孤寡老婆婆的,老婆婆之前收留了他和他母亲,但为了作伴。
后来,母亲和老婆婆一先一后全都过世了,他就单独住在这个屋子里,每日里以捡瓶子为生。
也是直到这一刻,韩炎才明白,为什么只有九十几块钱,凌烽需要在一个月后才能还他——因为他真的穷到连这么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他需要时间在养活自己的基础上,把这些钱通过捡瓶子来卖的方式给攒出来。
“你这是要跑哪里去?”此时此刻,韩炎不光感受到了凌烽的穷,更觉察到他在害怕。他的行为更像是要逃亡,整个人精神绷得紧紧的。
“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会连累你。”凌烽想把他劝走,虽然他很高兴结识这么一个愿意在他危险时出手相助的朋友,可他不能再和他一起。
韩炎疑惑啊,“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犯法了?”
不对,他规规矩矩的,怎么可能犯法?
“没。”
“那你怕什么?”
凌烽望着蓝汪汪的天,深吸一口气,“怕失去自由……怕被关起来……怕被人侮辱……”
韩炎听了越来困惑,“谁想关你,谁要侮辱你?”
凌烽却不说了,将他那辆破车骑得飞快,将他远远给抛下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不可与人说的伤痛,韩炎没有勉强他诉说自己的秘密,但他没有放弃,一直在他身后跟着,直到凌烽找到一个新的安身之所,才悄然离开。
那天之后,凌烽躲在了西郊一处废屋里,每天捡瓶子,晚上缩在那四处漏风的危房内,就这样艰难度日。
凌烽呢,总会在他常去的地方等他,并没有就此远离他,这样一份友情,大约是他苦难的人生当中唯一一抹亮色,他无法拒绝来自这样一个朋友的关心。
韩炎也曾对他说:“要你没户口,又不能读书,要不,我找人收养你,让你做回正常人……”
但凌烽拒绝了,像他现在这样一个年纪,要让他改口称别人做父母,他叫不出口。
重要的是,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融入新家庭。十二岁的他,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他恐惧新的生活环境,害怕自己在撤下所有心防迎接新生活时,会被残酷的现实打回原形,落得一个遍体鳞伤。
他曾以为他的人生,会以这样一种形式一步一步走下去,时间会把他一点一点养大,他总有一天可以结束这种苦日子。
他没料到的是,不久之后,有个小女孩的出现,竟彻底改写了他悲惨的人生,同时还颠覆了韩炎的一生……
------题外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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