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真正的猎人

眼见自己的最后的呐喊并没有换来同伴的炮火打击，被维塔莉娜用长剑贯穿的帝国精锐的双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
  溃散的瞳孔中留下的只有绝望。
  没有想要追击那个逃走的精锐，库兰塔人抽出长剑，然后毫不客气地把士兵地尸体踢到一边，剑身上的血液和碎肉随着主人的动作掉落在周遭的雪地之中，将遍地银白染上致命的猩红。
  “第41个。”抖落剑身上残留物，是为了更好的让它贯穿下一个人的身体，猩红面具还差一角就能完全覆盖维塔莉娜的整个脸庞，她此刻的内心早已没了忧虑，剩下只有要完成某种伟大成就的狂喜。
  ——踏，踏。
  有人踩着雪走了过来。
  维塔莉娜回首，穿着红黑相间军事制服的帝国精锐从火焰没有覆盖的松林中走出，右手握着一把镶嵌着源石结晶的乌萨斯军刀，左手拿着一把明显经过改造的金属重弩，很难想象这玩意竟然能被人单手使用，弩身上还挂载着爆炸弩箭。
  “你就是他们的头？”
  和帝国精锐类似的衣服，但是看起来更高级一些，维塔莉娜几乎是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的迈着步子向前，每踏出一步，就多握紧一分手中的军刀，生怕它从手心里离开一样，维塔莉娜也看不到那副面具下的表情，但她也不在意，都已经打到这种地步，双方已经没有任何谈和的理由，不把他在这里做掉，等他把情报传出去，可能莱茵生命那边要面临不小的压力。
  虽然这项行动有哥伦比亚政府的参与，但这并不代表政府一定会愿意为莱茵生命站台。
  凡事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库兰塔人，火焰，恐惧……你是梦魇？”帝国百战精锐开口了，可说出的话却让维塔莉娜有些惊讶。
  “你见过我的同族？”他的话引起了库兰塔的兴趣，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选择聊上两句。
  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
  “呵呵，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应该是第十次乌卡战争吧？那时候我还是个少尉，跟着大部队围困了一支银枪天马，就在指挥以为可以凭借人数优势吃掉这伙孤军深入的库兰塔人的时候，草原的尽头上突然出现一支红色的大军。”帝国百战精锐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慢慢构造出一幅画面。
  长河落日的草原上，赤红的梦魇大军为了营救被困的银枪天马，向全副武装的乌萨斯人发起了攻击。
  “嚯，你竟然能活下来。”维塔莉娜将手中的源石长剑插入雪地，双手拄着剑，一副好好学生听故事的样子。
  帝国百战精锐耸了耸肩膀，这个简单的动作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异常沉重，像是表达出无奈的神情。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似乎穿透了时间的迷雾，回到了那个血与火的战场。
  他继续诉说着那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指挥官一开始就被杀入阵型的梦魇骑士做掉了，后来接替的指挥官在队伍溃败之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仿佛那个场面再次在他的心中上演。
  “也就是因为我那时候的位置在阵型后排，才侥幸活了下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自嘲，也许是对自己幸存的庆幸，也许是对那些未能生还的战友的哀悼。
  梦魇从来不留俘虏，他们的攻势一旦启动，除非将阻挡之物都碾成碎片，否则不会轻易停下。正是因为这种冷酷无情的战斗方式，面前这个活到现在的乌萨斯人才让维塔莉娜也感到一丝惊讶。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维塔莉娜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已经结束了。
  她没有兴趣了解那个侥幸从梦魇手中活下来的少尉如何一步一步踩着尸骨走到今天的位置。
  她觉得这场故事会也应该结束了。
  “你和那个突入阵线一骑当千的梦魇骑士很像，你该不会是他的后代吧？”帝国百战精锐突然提出了一个看似荒谬的问题，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认真的探究。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维塔莉娜的回答简洁，她并不想在这个假设上浪费时间。
  “呵呵……这样吗。”帝国百战精锐轻笑了一声，他似乎并没有因为维塔莉娜的回答而感到失望。
  ——轰隆隆。  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连空气都为之颤抖。维塔莉娜下意识看向爆炸传来的方向，那正是雪怪小队和她的两名队员所在的乌萨斯炮兵阵地。按照计划，那些炮兵阵地应该已经都被摧毁了才对。
  她随即转头看向面前的帝国百战精锐，对方还有后手？
  帝国百战精锐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上扬的嘴角足以证明，此刻的他非常得意。
  维塔莉娜不惊讶于这计划之外的爆炸产生的原因，这下就轮到帝国百战精锐惊讶了。
  看到自己的队友遇到危险，眼前的库兰塔裸露在外的左眼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像那些人的生命与自己无关一样。

  “乌萨斯人，你在拖延时间？”维塔莉娜的声音冷冽如冰，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眼前的家伙要和自己说那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了。这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这里是乌萨斯的土地，你难道入侵之前，没有考虑过后果吗？”帝国百战精锐反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他似乎在暗示，维塔莉娜和她的同伴们对这片土地的了解远远不够，他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爆炸声仍在继续，火光和烟雾在远处升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景象。维塔莉娜知道，她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的话说完了吗？”
  “游戏才刚刚开始，库兰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显然他还有更深层次的计划。
  松林之外的西部平原上，乌萨斯的军舰如同漆黑的巨兽般在白色的冻原上一字展开，它们庞大的身躯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不管大小军舰，它们都把所有的炮火对准了帝国中枢火炮先兆者最后传回的坐标方位，主炮森严，副炮还冒着硝烟，显然刚才已经进行了一轮副炮射击。
  “伊万诺夫将军，我们已经确定了入侵者的身份。”副官的声音在指挥室内回响，他恭敬地递给坐在主座上全副武装的乌萨斯将军一份纸质文件。
  伊万诺夫将军，第三集团军内少数真正意义上身经百战的老将，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闪烁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他接过文件，打开档案袋，一张档案上是一个黑发库兰塔的形象，那是维塔莉娜在纽伦堡时被采访时留下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穿着普通的研究员制服，如果不是刚刚自己手下的帝国精锐传回的消息，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研究员和刚刚屠杀了自己一整支帝国精锐的梦魇联系到一起。
  照片下接着是一串介绍她的文字，详细记录了卢比卡大楼内短时间内能够查到的有关她的资料。
  维塔莉娜·格洛茨雷卡，出生自卡西米尔，因为村落被第一集团军摧毁后带着弟弟流落荒野，在荒野上作为代号‘苍刃’的雇佣兵行动。在哥伦比亚与佣兵组织发生冲突后，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的时候，一举夺得卡西米尔骑士竞技的亚军，封号‘刃’，后离开卡西米尔，加入了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
  伊万诺夫将军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文件上的文字间游移，思索着这些信息背后的含义。
  一个卡西米尔的商业骑士，加入了莱茵生命，如今入侵了乌萨斯？
  “这么说，我们面对的是卡西米尔和哥伦比亚的联合入侵？”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将文件递给副官。
  乌萨斯帝国如今虽然没落，但也不是这两个国家能挑衅的存在。
  副官接过文件，认同地点了点头。
  “根据目前队伍传回的消息，对方掌握着超乎寻常的科技，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将军，同时我们还发现，对方和雪怪一起行动。”他的回答中透露出一种紧张，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重性。
  “雪怪？感染者？”
  伊万诺夫将军站起身，面色因为副官提出的新情报而变得阴晴不定。
  穿着军大衣的将军缓缓走到指挥室的窗前，凝视着远方的舰队所面对的那片松原。
  “传我命令，所有部队进入最高警戒状态，但是不要开火，通知其他愿意提供支援的第三集团军，做好支援准备。”他下达了命令，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是，将军！”副官迅速领命，转身去传达将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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