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骑士长的感谢和提醒

因为今天没有开工的打算，所以科瓦尔的工坊内处于休息的状态。
  在维塔莉娜没有比赛的日子里，这里通常会充满了锻造炉的轰鸣声和敲打声，铁锤与铁砧的交响曲是科瓦尔工作的日常。
  但今天，一切声响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这里就好像变成了一座武器博物馆。
  当维塔莉娜推开工坊大门的时候，阳光从小窗射进屋内，形成几道光束，照射在挂在墙壁上的武器上，闪烁着寒光。光芒在锋利的刃口上跳跃，给这些静止的武器赋予了生命，仿佛它们随时会响应召唤，投入战斗。
  打开电灯，整个屋子重新被光明笼罩。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使得工坊内的每一把武器、每一件装备都清晰可见，它们的精细工艺和设计在灯光下得到了更好的展现。
  “很多武器，你的武器也是在这里打造的？比如那把铳械，或者那把骑枪？”罗素的手指抚摸过那些挂在墙壁上的精致武器，她的动作温柔而缓慢，就像是长辈询问后辈一般，充满了好奇和赞赏。
  她好像不打算把这次对话搞得特别严肃？
  维塔莉娜有些疑惑，但是没有拒绝回答大骑士长的问题。她知道，伊莱奥塔·罗素作为卡西米尔的大骑士长，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可能有着她的目的和深意。
  “铳械是罗德岛帮忙设计的，骑枪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个梦，梦醒了就有了这个武器。”维塔莉娜回答得坦率而真诚，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的夸张或掩饰。
  两句话都是实话，但是给人听起来都像是假话。维塔莉娜的骑枪和铳械的来历确实不同寻常，骑枪的出现更是充满了神秘色彩。
  罗素微微一笑，收回抚摸武器的手指。她的眼神中透露她理解了维塔莉娜的意思，表现出来的神色也并没有因为维塔莉娜的回答而感到惊讶。
  “梦境，有时候是最真实的反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您说的话很有深意，我不是……很理解。”维塔莉娜露出苦笑，她真的不擅长应对这些谜语人。
  “从你的表现能够看得出来，在荒野上，大家为了生存，往往都会直来直去，而在有了稳定的生活后，人们就会开始把一件件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罗素站在一面盾牌前，抬头看着它，然后转身对着维塔莉娜说道。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感慨，仿佛在回忆过去的岁月。
  “我不知道您今天到访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昨天的事情？”维塔莉娜试探性的询问。她的眼神中从一开始就带着警惕，显然对于大骑士长的真实意图感到好奇。
  “昨天？哦，你是说污水处理厂发生的那件事？”罗素靠在玛莉亚经常用的那张桌子边缘，微笑着说道，“没有，当然不是，玄铁的死让我有些惊讶，但监证会并没有要替商业联合出头，这次拜访，完全是以我个人的身份，我不得不承认，当初看走了眼，你竟然有实力击杀玄铁，虽然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位，就算没有监证会和我的帮助，拿下这个冠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罗素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维塔莉娜实力的认可，同时也暗示了玄铁的实力不容小觑。她的态度似乎并不像维塔莉娜想象的那样来兴师问罪，而是带有一种重新评估的意味。
  “也正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看来，我们之间应该是个什么关系？亲友？合作？还是彼此之间都是利用者？你利用卡西米尔获得名望，而我利用你达成一些目的……我说的可能有点不太好听，但这就是卡西米尔的现状，有些事情监证会不能出手，我也不能，但是你作为外人就可以，而且你完成的非常出色。”
  “听起来好像我是您下属的某个杀手，为您做掉一个不得了的对手？”维塔莉娜皱了皱眉。
  “玄铁的死并不能直接给监证会带来好处，相反，无胄盟的混乱反而会造成卡西米尔现有社会结构的动荡。”罗素摇了摇头，
  “但这也给监证会提供了一个机会，一个把手伸进无胄盟的机会，虽然监证会和商业联合之间存在着无法调节的矛盾，但谁都不能否认，这两个机构存在目的只有一个。”
  罗素举起一根手指。
  “那就是维持卡西米尔的稳定，让这个国家能在虎视眈眈的邻国下存活。”
  维塔莉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罗素的意思。
  “所以在昨天那件事情上，商业联合和监证会达成了一个协议，一个有关你的协议。”
  “你的行为，虽然是出于个人的理由，但已经触动了这个卡西米尔如今脆弱的平衡。原本我以为商业联合会掀起一场新的腥风血雨重新确立他们的威严，但最后他们却主动示弱，说实话，他们的举动让我感到意外。”罗素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讲述一场精彩的棋局，而她正是掌控棋局的大师。

  “不过我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对于商业联合来说，无胄盟，玄铁，青金，白金都是工具，是他们为了维持自身稳定的工具。依你来看，如果有人摧毁了工具，主人会选择什么？”罗素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商业联合会策略的深刻理解，她知道这些组织总是以自身利益为先。她向维塔莉娜提出了一个假设性问题，旨在引导维塔莉娜理解商业联合会可能的反应。
  “去换一个新的……”维塔莉娜稍加思索后得出答案。
  “所以他们并不打算为玄铁报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意识到商业联合会可能并不会因为玄铁的死而追究。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在她离开之前，不用担心佐菲娅和酒吧的几位遭到商业联合会的报复了。
  至于离开之后……到时候再说吧。
  “没错，玄铁本身就是不为人知的存在，你又依靠玄铁的项上人头证明了你自己的实力。再加上我们之前的那次会面，似乎让商业联合认为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他们主动向我示好，不但不会把昨天的事情公开，甚至，他们的董事还表示，愿意配合我进行卡西米尔接下来的工作。至于多少时间，估计是下一位玄铁和青金出现的时候吧。”
  “这是你为我们争取到的时间，我代表卡西米尔感谢你的努力，刃骑士。”罗素表达了自己的感谢，面对金发天马真诚的谢意，维塔莉娜有些慌乱，显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她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不确定，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行动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也没想到会从卡西米尔的大骑士长那里得到如此崇高的敬意。
  “我，我也没做什么……”维塔莉娜结巴地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后辈面对长辈的突然的夸奖时特有的紧张。
  天马女士看到了维塔莉娜的局促表现，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她知道维塔莉娜是一个行动派，可能并不习惯接受如此正式的感谢。
  “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参加骑士竞技，拿到那个冠军，还是就此离开卡西米尔，踏上新的旅途？不管你的决定如何，下次回到卡西米尔之前，请一定要提前通知我，监证会永远是你的盟友。”
  大骑士长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前辈对后辈的关怀，也是卡西米尔对英雄的承诺。
  突然，罗素动了，她伸手按住了维塔莉娜的裙摆，那个位置，正好是多萝西安装窃听器的位置，黑马小姐甚至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动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发天马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真正要告诉你的事情是……”
  “你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你身边的那位扎拉克，莱茵生命的多萝西·弗兰克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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