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人生百味

　　朽木白哉带着露琪亚走远了，欢送会也就散了，恋次仍待在原地，雏森桃想要说什么，却被冬狮郎拉走。

　　冬狮郎小声在雏森桃耳边耳语。“他想静静。”

　　是啊，恋次也想要静静，他和露琪亚，十多年来，形影不离，从黑红双煞，到灵术院的院生。

　　不论是灵体，还是凡人，亦或是死神，十多年也绝对算不上短暂，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温暖的亲情、醇厚的友情、还有那酸甜苦辣，味味俱全的情。

　　“大叔，你可不要辜负露琪亚，不然就算是你教了我，我也会用悲风斩砍你！”

　　惆然一叹，那些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的话，那些不该想，又忍不住去想的思绪，涌上心头，五味陈杂。

　　一瞬间，恋次又感觉自己长大了很多。

　　正要离去，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一些话语，让恋次皱起了眉头。

　　“流魂街出身的贱种，竟然能得到朽木队长的栽培，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一人面貌扭曲怒斥。

　　“朽木队长是收她作为朽木家养女，自然待遇不同，你小声一点，阿龙头跟那女孩关系匪浅。”一人劝道。

　　“我堂堂上级贵族赤石家长子，再有两月就将进入护庭十三队，怕一个妄称龙头的流魂街贱种？和鸟八会，亏你也是上级贵族出身，祖上的荣誉呢？竟然对流魂街出身的贱种生出惧怕之心，真是羞耻！”赤石义今深表不屑。

　　“你爱说随你说，我管不着。”和鸟八会摇头。

　　赤石义今冷笑一声。“我看不是个养女那么简单，朽木白哉以前就娶了流魂街出身的贱民，让我等贵族蒙羞。”

　　和鸟八会骇然变色。“赤石，你没病吧，连朽木队长都敢喷？谁给你的胆子？”

　　“怎么，他朽木白哉能不当人子，就不许外人说了？”

　　“告辞！”和鸟八会欲走。

　　“呵，现在又是一个流魂街出身的贱民，美名其曰养女，具体是做什么，谁知道呢？他朽木白哉可是有前科！”

　　“你不要命…”余光一扫，怛然失色。“阿…阿龙头。”

　　赤石义今虎躯一震，缓缓回头，正见恋次一张铁青的脸。“你们说露琪亚什么？”

　　“阿龙头，不关我的事。”和鸟八会连忙解释。

　　赤石义今腰板一挺，自有上级贵族的傲气，“是我说的，怎么了？朽木队长续弦，你有意见？”

　　恋次哈哈大笑，拍了拍赤石义今的肩膀。“好，有种，我阿散井恋次，就喜欢有种的人！”

　　赤石义今面上硬得很，心里也挺慌，人的名，树的影，阿龙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当恋次伸手，赤石义今已经握住斩魄刀，但当那手中的灵压传来，赤石义今惊讶难当。

　　他在灵术院六年，又有家族之力支撑，现在也只是接近精英死神，而恋次单从灵压来看，已经碾压他。

　　他这个六年级将毕业的老生，和流魂街出身，没有家族资源，进入灵术院也才一年的贱民，怎么有如此的差距？

　　赤石义今也不傻，本想服软，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但一听恋次这么说，也就神气起来。

　　老子上级贵族，自有祖辈福荫，何必怕流魂街出身的贱民？况且还有两月就将毕业，闹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你知道我有种就好，其实我对你阿散井…”

　　恋次面色一变，如猛虎龇牙，笑容之下，虎目如刀，张开五指。“这是什么？”

　　赤石义今强自冷静。“手！”

　　恋次望了眼和鸟八会，和鸟八会会意。“这是蒲扇大的巴掌！”

　　“哈哈哈哈。”恋次狂笑。

　　‘啪！’

　　赤石义今双目圆睁，捂着脸颊，“你敢打我？我爸都没打过我！”

　　“有你这种儿子，恨不得当初射墙上！”恋次张狂一笑，煞气森然，那是屠尽流魂街大恶的杀气。

　　光是一丝，和鸟八会胆寒不已，赤石义今也两股打颤，但更有一股怒火混合傲气，使他怒目而视。

　　‘啪。’反手一掌，赤石义今两颊高肿，恍若梦中。

　　恋次一问。“爽吗？”

　　“爽你吗！”

　　“力道小了。”右手高举，抡圆一掌，‘啪！’仿佛一根大柱砸中脑袋，赤石义今径直倒在地上。

　　恋次提起他的领子，直视着他愤怒的双眼。“爽吗？”

　　“不爽。”赤石义今口齿不清。

　　‘啪！’

　　“爽吗？”

　　“你…”赤石义今口角溢血，牙齿松动，目中怒火不散。

　　“啪！”

　　“爽吗？”

　　赤石义今已不能言语。

　　“啪啪啪。”恍惚回到方才，耳中响彻不能停歇的掌声。

　　赤石义今不见本来面目，脸肿如猪头，口中更无一颗好牙，目里愤怒也不见了，已没有力气去怒。

　　不知不觉，四周已围了一群人，纷纷唤恋次，“阿龙头！”

　　“再打出人命了。”和鸟八会弱弱道。

　　“哦，我还有点怀念大监狱里鸡腿的味道。”恋次对众人颔首，无所顾忌，又抡圆了巴掌。

　　“赤石，服个软，真想死吗？”和鸟八会好歹还和他有点交情。

　　恋次将他瘫倒的身子提起，轻拍那肿起的脸颊，又是那一句。“爽吗？”

　　“爽…爽！”

　　“真贱呐！”

　　“好贱好贱！”四周之人哄然大笑，放肆讥讽，有恋次在此，不怕什么上级贵族。

　　“滚！”随手一扔，猪头犁地，恋次大笑转身。

　　和鸟八会叹了一声，见赤石义今脸朝地面，一动不动，有点犹豫要不要去扶起他。

　　如今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明明只有两个月就离开灵术院了，偏偏赤石义今不知死活。

　　时代已经变了，不再是他们这些贵族去欺压平民，甚至连辱骂都不行，因为他来了，这个叫阿龙头的红发人。

　　赤石义今听到那些嘲笑，羞愤欲死，奋起最后一丝余力，竟然抽出了斩魄刀，砍向恋次所在的人群。“我杀了你们这群贱民！”

　　人群之中，也有新院生，即便是最普通的死神，也不是这些新院生能够抵抗。

　　赤石义今怒火失去了理智，当场砍翻两人，正要再砍，一脚踢中肚腹，软倒在地，一脚踩中脑门，不能动弹。

　　人群默然，但每个人脸上，都分明有着不逊赤石义今半分的怒火，

　　他们是流魂街出身的平民院生，他们很卑微，但今天，已经不同，因为红发人站在这里。

　　众人默默的将两个重伤倒地的院生扶起，又有人为其初步止血，抬下去救治。

　　恋次环顾众人，挠挠头，又看了眼脚下像是斗鸡眼的赤石义今。“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众人大都摊手，他们其实也不太明白，唯有一双双满溢怒火的眼睛。

　　“阿龙头，莫要杀他。”和鸟八会明觉气氛有异。

　　“杀他？他够格吗？”恋次哂然发笑，有李安南七分真蕴。

　　“耽搁这么久，有点尿急。”恋次不好意思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人所周知，阿龙头，气豪莽，有怪癖，随喜小解。

　　于是，大家都明智地转过身。

　　“你敢！”赤石义今面无人色，如此之辱，更甚杀他千遍。

　　“有何不敢？”

　　良久过去，恋次方才系上腰带，不知谁来了一句，“阿龙头，肾好啊！”

　　“过奖过奖，大伙也别干看着，有一个算一个。”

　　大汤小汤落得忙，清汤黄汤一起尝。横批，百味人生。

　　半晌，恋次望向众人。“爽吗？”

　　回应声此起彼伏，“爽歪歪。”“歪歪爽。”“爽爽爽！”

　　赤石义今，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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