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最近团队接了一个大案子，李寂川又开始频繁加班了。虽然有育儿嫂，可是诺诺特别黏辛凯，每天“哥哥抱我”、“哥哥喂我”、“哥哥陪我玩”，又娇俏又撒娇的模样喊得辛凯麻酥酥的，毫无招架之力。

        说来也怪，李寂川没比辛凯大几岁，但是诺诺坚持喊李寂川“叔叔”。在李寂川无处次用棒棒糖巧克力诱惑诺诺，试图也获得一个“哥哥”的称谓却丝毫不起作用后，只好无奈接受。

        叔叔就叔叔吧，谁让自己每天上班都西装革履呢。

        这天傍晚，李老爷子、辛凯、诺诺和育儿嫂刚吃完晚饭，诺诺就吵着要去海洋馆。诺诺没去过海洋馆，是在街心公园跟小伙伴们玩的时候听说海洋馆特别好玩，还有美人鱼呢。诺诺只有美人鱼玩偶，没见过真的美人鱼，十分委屈。她吃完饭蹬蹬蹬跑回卧室，拿出每天睡觉抱的美人鱼玩偶，越看越委屈，然后抱住辛凯的大腿就开始撒娇，央求凯哥哥带她去海洋馆。

        凯哥哥对诺诺一向有求必应，可惜现在海洋馆都下班了，总不能给她变出来一个吧。辛凯把诺诺抱在怀里耐心地哄，哪知越哄越遭，诺诺的眼泪像珍珠似的扑簌簌一串一串落下来，辛凯感觉自己心都快碎了。

        正在这时，李寂川推门进来，他从辛凯怀里接过委屈的小姑娘，然后夸张地说：“哎呦，宝贝儿，为什么哭啊？是不是你凯哥哥欺负你了？”说到“凯哥哥”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辛凯噗嗤一笑，知道李寂川又嫉妒诺诺喊自己“哥哥”了。

        诺诺终于不哭了，她抱着怀里的美人鱼玩偶说：“李叔叔，我爸爸说过，妈妈生完我就变成美人鱼游回大海了，我想去海洋馆找妈妈。”一句话说得李寂川和辛凯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去！必须去！咱们现在就走。”李寂川说这就要抱诺诺出门。

        辛凯拦住他们小声说：“你看看几点了，海洋馆早就关门了。”

        李寂川狡黠一笑说：“放心吧，我有办法，这点小事我搞得定。”

        辛凯只好跟在李寂川和诺诺后面，他手里拎着诺诺的公主鞋——只要李寂川在，诺诺出门是不会带腿的。

        走了十来分钟，他们站在了超市海鲜区前面。辛凯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真是无言以为。

        李寂川给诺诺穿上鞋，蹲下来陪着诺诺看前面玻璃缸里游来游去的大龙虾、大螃蟹、八爪鱼等各种海鲜。他声音十分轻快地对诺诺说：“宝宝，海洋馆有很多种，那种大大的海洋馆今天关门，明天就带你去。今天我们凑合凑合，看这种小小的海洋馆好不好？这里也什么都有呢！”说完，他指着玻璃缸里一只游来游去的甲鱼说：“快看快看，这是海龟，只不过它跟你一样还是个小宝宝呢。叔叔问你，怎么样才能长快点成大宝宝啊？”

        “多吃饭！”诺诺得意地回答。

        “没错！所以我们诺诺以后要好好吃饭，而且自己吃，不能让你凯哥哥喂。”

        “不行！凯哥哥喂我我才吃得多，凯哥哥不喂我我就不吃！”小姑娘机灵得很，才不会被李寂川绕进去呢。只可惜她见识有限，并不知道这里不是真正的海洋馆。

        辛凯站在旁边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他对李寂川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了一会，诺诺忽然抬头问李寂川：“李叔叔，这里真的是海洋馆吗？”

        李寂川心里一惊，心想：“不会吧…还不到三岁就唬不住了？”他故作镇定地回答：“是啊，怎么不是，诺诺为什么这么问啊？”

        “可是这里没有美人鱼啊，海洋馆都有美人鱼的。”诺诺说。

        李寂川的心这才回归正常跳动节奏，他顺手拿起诺诺的美人鱼玩偶扔进前面的玻璃缸里，说：“闺女，你看，这是什么？美人鱼！”

        辛凯和诺诺都被李寂川这个举动惊呆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海鲜区理货员跑过来大声质问：“你干嘛呢？把什么东西扔进去了？这缸水是刚换的！要是海鲜都死了你得赔！”

        李寂川见状，抄起诺诺就跑，理货员正要追的时候被辛凯一把抓住，他望着逃跑的爷俩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平息愤怒，然后对那个理货员说：“这一缸我都买了，麻烦您算算多少钱。”

        刚出超市门，辛凯就看到李寂川和诺诺俩人在抢吃一个冰淇淋。辛凯双手拎了两个巨大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海鲜，他左胳膊还夹着那个湿漉漉的美人鱼玩偶。

        “哟，凯哥哥！”李寂川这个罪魁祸首看见辛凯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

        回家路上，李寂川抱着诺诺走在前面，辛凯跟在后面。形象虽然狼狈，可是辛凯却体会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幸福。

        到家后育儿嫂给诺诺洗澡，洗完澡喝奶、刷牙后就带她去睡觉了。辛凯经过二楼时把海鲜送到了火锅店后厨的保鲜柜里。李老爷子去跳广场舞了还没回来，李寂川在书房加班研究案子，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辛凯洗完美人鱼玩偶拿去阳台晾好，然后他走到李寂川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李寂川抬起头见是辛凯便停下手里的工作。

        “没什么事那我回去啦？”辛凯问。

        “等会，谁说没事啦？你过来，我要审问审问你。”李寂川向后靠在椅子背上，扬起下巴，朝辛凯勾勾手指。

        辛凯不屑道：“你还敢审问我？今天在超市是谁帮你擦屁股的？”

        “哎你别那么粗俗好不好？”

        “抱歉没读过多少书，一直就这么粗俗。”辛凯挑起眼皮扫了李寂川一眼。

        李寂川被这眼神扫过，心里痒痒的，他站起来走向门口，斜靠在墙上跟辛凯面对面站着。俩人距离很近，能感觉到彼此频率逐渐增加的呼吸声。

        “别转移话题，我认真的。”李寂川表情十分严肃，似乎真有正经事要谈。

        “那你审吧，我保证不配合，除非…”辛凯卖了个关子。

        “除非什么？”李寂川问。

        “除非你把刚才买海鲜的钱报销了。”

        “报报报，明天就给你报，我李寂川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看你那点出息。”李寂川笑出声。

        “说吧，你要审问我什么？”辛凯问。

        李寂川沉默了几秒钟，此刻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终于，他开口道：“白邵邦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辛凯一惊，没想到李寂川会问这件事，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定时炸弹。并不是他觉得这事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只是他不想对李寂川隐瞒任何事。见李寂川开口问了，辛凯心里反而踏实了，他十分坦然地回答：“对，上次帮你取古董的时候他让我跟他试试。”

        “试试？试什么呀？”李寂川问。

        “知不知道你这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很欠揍？”辛凯白了他一眼，又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跟我提过这事。”李寂川坦白。

        听到这辛凯忽然心跳急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他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盯着李寂川问：“那…你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

        李寂川忽然身体前倾，将脸凑过来轻声说道：“我让他死了那份心吧，你名花有主了。”说完他又凑近了一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那你呢？你当时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我心里有人了。”

        “谁啊？”李寂川似笑非笑地看着辛凯。

        “你说呢？”辛凯反问。

        “以后再有人打你主意，你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报告，否则我就打折你的腿，省得你给我出去招蜂引蝶。”说完，李寂川将手伸进辛凯的胳膊内侧，探到最细嫩的肉，使劲儿掐了一把。辛凯感觉自己好贱，被人掐却感觉不到疼，反而一股漾出来的甜将自己全身包裹，麻酥酥的。

        “那如果有人打你的主意呢？比如…”辛凯顿了一秒钟接着说：“比如那个薛从安。”

        李寂川缓缓将李寂川箍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的心早就被你填满了，谁也进不来。”辛凯也伸出双臂把李寂川搂得更紧，头搭在李寂川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只有墙上挂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努力证明时间没有停止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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