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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祠堂


祠堂阴暗,堂内正中央的那面墙前立有一座巨大的白瓷神像,两侧立有四个人像,三面墙上布满了凹格,每一个凹格里都摆放有一个小人像,人像额头正中央写有小字。

        除了那座神像闭目,其余所有人像的视线都凝聚于祠堂中央,无声中透露着惊悚之意。

        这样的祠堂阴森诡异,仅是随意一瞥就足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然而,十三岁的白桜曾被锁在这里两月左右。

        跟着五条悟走到渡源家祠堂门前的熊猫他们都沉默着望着祠堂内的人——渡源白桜。

        她一身素淡和服,身上微光笼罩,盘发略凌乱,少了几分拘束多了几分散漫。

        她手执刀柄为黑色的长刀,刀刃在祠堂的烛火之中闪着寒光,鲜红从她的手顺着长刀流下一滴一滴落在祠堂的地砖上。

        祠堂里的无数人像已被破坏,人像里涌出无数黑影,瑾川幸,那位已变成诅咒的少年并没有像之前那些咒灵一样对白桜的血垂涎不已,他身侧涌出无数黑影触手正对向白桜拢聚过来的扭曲黑影进行攻击。

        而白桜,她已毫不犹豫地打破那座无垢神像,神像头部碎裂,碎片摔在地上,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白桜转回头来,她的眉眼间携有她年幼时的那抹恣意。

        她立于扭曲诅咒之间,哀默人像之中,漫不经心地望来,像是这扭曲世界的神明,正坠入人间带来光。

        她不染纤尘,仿佛又回到了幼时那样的矜傲张扬。

        渡源家都是疯子。

        野蔷薇的奶奶曾这样对她说过。

        野蔷薇并不觉得白桜很疯,比起其他咒术师来说她倒显得很正常,尤其是比起渡源家的其他人来说白桜实在是太正常了。

        就比如说——渡源崎月,他会去治疗那些受伤的人,这事上他为善,然而他为了白桜可以置整个渡源宅不顾,甚至于他自己的性命他也无所谓,这是他的疯。

        而白桜,试想,谁能熬过她这十几年来所经历的一切?

        她的十六年,但凡一个想不开,他们都不会见到如今的她。

        她经历了这些种种常人难以忍受之事,却没有任何的疯症,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甚至创造出来的咒灵也是一心求死,没有想去破坏其他什么。

        这样的她正常得实在是太异常了,就像三轮霞的正常在咒术师里倒显得特殊了。

        野蔷薇沉默地望着白桜,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上,叹口气。

        怎么受伤了啊……她担心到。

        “嗯?”我转回头发现五条老师他们正站在祠堂外,浅笑道,“五条老师,你们来了。”

        “是哦,你怎么受伤了?”五条老师语气轻松地走近祠堂,他所过之处那些扭曲的黑影皆在一瞬被祓除。

        真不愧是咒术界的最强,凭一己之力就改变了整个咒术界的平衡。见五条老师根本没把那些诅咒放在眼里,我在心里想到。

        “刚刚打破人像的时候不小心刮蹭到了,还没来得及治疗。”我回道,将刀尖朝着我自己,反握长刀,抬起手将自己治疗好,“您看,现在已经没事啦。”

        他叹口气,伸手握住我的手为我擦去手上的鲜红,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左手将我的右手握住,他的手很大,手指很长,手相接触,我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他的右手仔细为我擦去手上的血,握着我的手的那只手也足够礼貌。

        他很尊重我。

        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出现这句话。

        我实在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耐心,明明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会臭脸不耐烦地说出“你很烦”这样的话来。

        他吊儿郎当,轻浮不着调,然而好像在我的事上他大多都很认真、耐心。

        我盯着他的黑色眼罩,隐隐可见他眼睛的轮廓,那苍蓝眼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真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我在心里感叹道。

        “白桜不怕自己的血招惹来咒灵吗?”

        “不是有五条老师你在吗?”我随意回道,见他为我擦血的动作一顿。

        他轻笑两声:“对,有我在,不过——”

        我盯着他。

        “白桜你要学会珍惜你自己,即使有我在也尽量不要让你自己受伤,不然我会难过的喔。”他耐心道。

        “我明白了,五条老师。”

        我受伤了,他可能会感到难过。我将他的话记下。

        “白桜,你会用刀了吗?”野蔷薇向我问到。

        “嗯。”我应道。

        “你的手恢复了?”野蔷薇惊道。

        “算是吧。”

        我与瑾川幸掉进一个洞窟见到了渡源葉,也看见了她的过往,而后来……

        漫天的樱花花瓣飞舞,有两片樱花落在我的手曾受伤的地方,复而又飘回棺椁里落在她的双手上,狂风变作轻拂,像是有谁在轻轻吹着我曾感到疼痛的伤口,浅白光下我清楚感觉到自己双手的变化。

        棺椁里的渡源葉,她白皙纤长的双手化作白骨,而我曾被咒具所伤的手被她治愈。

        即使渡源葉已作为人死去,可她还在庇佑作为渡源氏的我。

        我曾听闻,渡源葉在死前说——“在今后的年代里,渡源一族会有一个孩子降生,这个孩子将咒力强大到足够与渡源一族背负的诅咒相抗衡,将获得人们的爱意与敬意。”

        “祂将会被爱、鲜花、掌声包裹,沐浴在暖阳之中带着人们的崇敬活着,而不是如每一个降生在渡源氏的人一样,被怨恨、被恐惧、被厌恶、被嫉妒,在沉重的诅咒中苟延残喘、互相折磨。”

        人死前的话语会化作诅咒,而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却也是最纯洁的祝福。

        诅咒也好,祝福也罢,她的这份跨越几百年的爱意最后落在我的身上。

        我被她爱着,哪怕她已死去。

        我缓声说到:“渡源葉将我手上的伤转移到了她身上。”

        “渡源葉?你是说几百年前的渡源家主吗?”真希前辈问到。

        “对。”我收回手,垂眸慢声道,“几百年来渡源一族凭依渡源葉而活,她已化作咒灵被埋葬在渡源宅之下,宅里的那棵樱花树下埋了很多的尸体,渡源氏的、四部的以及渡源葉的,树依靠渡源葉而存在以余下人的血肉为养料庇佑着渡源宅。”

        第三具棺椁里躺着的是渡源葉,她曾说她死后不想要成为咒灵,可她死后却还是成了咒灵庇佑着渡源氏几百年。

        她或许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但在作为渡源家主上她是尽职尽责的。

        我不想要她也困在这里无法往生,所以我想要救她出去,也想要救被困在渡源宅里其他人,他们也应拥有自由,不该如从枝头掉落的樱花腐烂在垢土里成为树的养料一辈子无法离开这里。

        “竟然是这样吗?”虎杖愣愣然,作为非咒术界出身的他显然一时间要接受的信息量很大。

        吉野站在一旁沉思。

        “是的。”我浅笑。

        “那这些咒灵是……?”他四顾左右。

        有瑾川幸与五条老师在,没有任何一只黑影靠近我们。

        “全部都是被困在渡源宅的人化作的咒灵。”我回道,化作咒灵的渡源葉不仅治疗了我的双手,也让我知道了很多关于渡源宅的事。

        “这也太多了吧……”吉野说到。

        “是太多了。”我看向一直注视我的五条老师,“五条老师,麻烦您将他们祓除了。”

        “不麻烦的。”他抬起手,一个光球悬凝在他的指尖,“白桜想留下这间屋子吗?”

        他这么一问,我想起交流会后那受损严重露出地表层的场地。

        “您随意。”我回道,和默契走出祠堂的大家一起站在屋外。

        “白桜不用对我用敬称啦。”他唇角一扬,巨大的光柱向祠堂正中央的那面墙冲去,不过眨眼间,光柱所过之处尽毁。

        他从一片废墟中走出来,惨叫声已止,周遭荧光点点正逐渐飘远,像是孔明灯一般,向璀璨星空飞去。

        荧光之中,有一抹光飘到我眼前,在我的不解与疑惑之中我眼前出现一抹透明身影,是抱着三味线的藤泽氏。

        她朝我一笑,靠近我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白桜。”

        她的声音如当初那般清脆悦耳,我呆愣地望着她,瞥见她手中的三味线。

        “是你带我走出那片白雾的对不对,藤泽……姐姐?”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温笑着望着我:“我叫藤泽千夜喔,小白桜。”

        她的身影逐渐透明,那抹光也逐渐离我远去化作星光。

        藤泽千夜,这是她的名字。

        此时此刻,宅院里响起欢笑声,像是什么装纳被尘封的过往的盒子被人打开,我们周遭出现幻影,黑夜被白昼替换,明亮的场景笼罩而来。

        “今天是渡源氏与禅院家主的婚礼,你快一些。”一人从我身旁匆匆走过,她身形透明。

        “来了来了,你走慢一些。”后面一人疾步跟上她,“你怎么那么着急?”

        “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等来的。”那人回道,拉着慢她一步的人往前走去。

        我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人拉起我的手。

        “渡源,你怎么还在这里?”一位女性惊讶地看着我。

        “嗯?”我一愣,身旁的大家也惊愣地看着从虚幻成为实体触碰到我的她。

        “你可是今天的新娘啊,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身边喧闹嘈杂,喜庆无比。

        我还未说话,她又道。

        “禅院家主?你怎么也傻站在这里?”她瞥见伏黑,看看我又看看他,焦急道,“你们不是要举行婚礼吗?怎么都傻站在这里?快去准备呀!”

        “嗯?”伏黑显然也没反应过来。

        “婚礼?”五条老师出声,声音冷淡。

        忽然,所有画面都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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