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危机来临之前（2）

第二十七章危机来临之前（2）

在徐戈观察人类逃亡部队留下的踪迹时，艾德拿出了从瞭望点‘顺’走的食物和水。

说起来，瞭望手的生活虽然枯燥乏味，但生活水平却要比生活在反抗军基地中的普通人好上一些。

瞭望点的角落里挂满了腌制的腊肉，那显然是瞭望手趁闲暇时间在山中猎取了猎物再制成的。

而作为还稍微有一点作用的艾德，虽然有着一份修理基地中各种机械的‘工作’，也很少能得到肉类食物，更别提一次就能见到这么多腌制好的腊肉了。

饿了许久的两人就着腌肉囫囵地吞下了好几块拳头大小的黑面包，这玩意儿又酸又硬比石头也强不了多少。

作为一个从未亏待过自己口腹之欲的现代人，徐戈自然是吃不惯这东西，倒是艾德却吃的叫一个有滋有味。

据他说，因为战争的关系，人类很难在地面上继续进行大规模的耕种。而为了要保证基地里的人不会在饥饿中死去，大部分人吃的都是像泥水一样的合成食品，没有味道。拥有工作，也就是在基地里有作用的人才能领到黑面包这东西。

对于徐戈来说又酸又硬石头一样的黑面包，却是艾德一直都在食用的主要食品，这种味道他早已经习惯了，至少也比和空气一个味道的合成食品美味的多。

闲聊和进食没有耽误两人多少时间，烈日不过在天空挪动了一个肉眼无法察觉的微小距离。

有了一次驾驶悬浮摩托经验的徐戈终于知道启动时要稍稍平稳一些，两人追踪着人类逃亡部队留下的踪迹再一次出发了。

黑夜降临时，山野间竟无半点风声。

没有了风，夜空中那一轮皓月仿佛也变成了太阳，闷的两人呼吸不畅。

“徐老大，你看那！”

艾德首先发现了前方十几公里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徐戈拿出望远镜，调整可视距离。

“车灯？”

徐戈回过头问。

双方距离实在相隔太远，即使有这个具备夜视功能的望远镜也难以判断光源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看看。”

艾德接过望远镜，朝光源方向看了过去。

“应该……是车灯，或者是夜间架起来的生活光源。”

看了片刻，艾德也做出了相似的推断。

“他们好像在那停下了，应该是准备休息一晚。”

看得出，那一个个光点并没有移动的迹象。

“徐老大，要不然……直接过去说明情况？”

“然后呢？回去继续做囚犯？”

艾德说道“我听说……只要囚犯能够以炮灰的身份活下来，那就算他是死囚也可以获得赦免，只不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先例么？”

徐戈问。

“没……没有。”艾德摇头，说“反抗军每次在战争中撤退为了避免战斗人员出现更多伤亡，都会采取用炮灰拖延机器人脚步的做法，但还没听说有哪个囚犯能在机器人手上活下来的。”

那些机器人只知道杀死每一个它们看到的人类，这个残忍的命令却成了人类的一根救命稻草。从某种角度来说，囚犯们反而一次次地救了数不清的人类。

“就算这个传言是真的，他们也不会相信两个普普通通的囚犯能在那些机器人的手上活下来。”

“为什么不相信？”艾德指着挂在摩托车上的金属手臂，说“只要让他们看到徐老大你的厉害，不就解释清楚了。”

“一个能够操纵机器人手臂的……人类？”

“也许……也许徐老大是使用了某种远程控制技术。”

艾德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所以徐老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真的是机器人么？我听说最初的那一代机器人和人类友好相处，它们遵守三大守则，它们会帮助人类……而不是屠杀。”

“你见过机器人会怕子弹的么？”

艾德摇摇头。

他亲眼见到了徐戈中枪后鲜血直流的场面，看到了他处理伤口时留下的血棉。

众所周知，机器人是没有血液的。

不过……他又看向了徐戈的手臂，说不定……那是一条由机械零件组成的胳膊。

徐戈瞧出他眼里的疑问，把手臂伸出来捏了捏。

“真的。”

“可你是怎么……”

“不知道，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一种进化。”

徐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了，第一他很难解释清楚，第二艾德想必听不懂或者根本不会相信徐戈说的是实话，毕竟……有谁会愿意相信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并非真实？

“进化？”艾德好像想起了什么“在我十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负责给各个监区的守卫送饭。听到过一个囚犯在交谈有关进化的事，他好像曾经在反抗军的一间实验室里做些杂物。听他说……反抗军的首领是第一个进化者。所以他才能在机械军团的进攻之下，带领人类建立反抗军组织，与机械军团对抗，只不过这些年我从未在基地里见过进化者。还有，据说首领麾下有一批由特殊人类组成的部队，那支部队里有进化者和半人半机械生命。”

说着说着，艾德的眼睛越来越明亮“也许这个传说是真的，也许他们也知道进化者的事，也许身为进化者的徐老大就会进入那支部队，成为解救人类的英雄！”

徐戈从老头嘴里听过类似的事，只不过他不知道那支部队里竟然还有进化者的存在。难道……那群人也和自己一样，是从真实来到这一场虚幻中来的？

思索片刻，徐戈终于点头道“好，等到天一亮我就以进化者的身份和他们接触。”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天亮？”

“现在太晚了，守卫高度戒备，我们很可能会被当成袭击者。”

“好吧。”

艾德悻悻地低下了头。

“你很想回到他们当中？”徐戈指着远方那星星点点的光芒。

“没错，我在基地里长大。我的父母都是反抗军的战士，我出生后不久他们就在一场战役中丧生了。是基地里的大家把我养大，五岁那年当时的那座基地也遭到了袭击，和这次一样。我跟着他们日夜兼程地逃亡，很多人为了保护我，保护尚且年幼的孩子牺牲了。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亲人，我因为那件事被关进监区之后大家依然很照顾我。莫洛特先生虽然平时很刻薄，但每天都带着吃的来看我，他知道监区里只有和合成食物，而我还在长……”

“等等，你说什么？”

徐戈突然打断了艾德的回忆。

“我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很想回去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

“不是这句，你说离开基地之后你们日夜兼程地逃亡？”

“对。”艾德点点头，紧接着眼睛越瞪越大。

“既然日夜兼程，他们为什么会在那停留这么长时间？”

徐戈霍地站起来，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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