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什么五条，问就是没听说过。

        祈本琉夏有意岔开话题：“听伏黑君的称呼，这个五条先生应该是男性吧。男性的话，大概是不能成为魔法少女的呢。”

        令人意外的是，伏黑惠居然还追问下去了。

        “不可以自由选择的吗？如果是那个人，我觉得他会比较喜欢成为魔法少女。”

        祈本琉夏顿了下，秒懂：“五条先生，很擅长女性化行为或者装扮吗？”

        “他……”伏黑惠也顿了下，“喜欢拍照、吃甜品，以及穿过学生的裙子……算吗？”

        外表冷淡的少年单纯地看着祈本琉夏。

        祈本琉夏手指缩向手心，微笑道：“我们这一样是需要一定的素质的——另外，伏黑，辛苦你了。”

        沢田纲吉瞪大眼睛，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过来，一脸兴致勃勃的太宰治捂住嘴拖到角落，这才没有发出惊叫声吸引琉夏的注意力。

        他的视线牢牢黏在了琉夏包里一颗蛋，印着大量的甜品，中间还混杂了一个奇怪的长眼睛盒子图案和羽毛球的过多要素集成的蛋上面，出现了一行浮空透明的小字。

        ——[好感度-1]。

        仿佛是为了“表扬”第一个好感为负的，这行小字还特地加金，还伴随着小烟花。而一无所知的当事蛋仍然毫无反应，仿佛安心沉睡或者津津有味地听着一样，没有任何动作。

        “哦豁。”

        太宰治满脸写着兴奋：“出现了，都还没出场就负值！我们要不要找个胶布把它封起来？任务应该就可以完成一半了呢！”

        “唔唔唔……”

        “啊忘了捂着你的嘴了，但是纲吉君也觉得我这个提议很棒吧！”

        “不，请先等等！”好不容易挣脱，沢田纲吉一边擦汗一边疯狂摆手，“难道不是应该先弄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负值吗？”

        太宰治以稍显无奈的轻快口吻道：“还看不出来吗纲吉君，因为这个蛋就是那个五条啊。”

        沢田纲吉：《瞳孔地震》

        “等等等等！”他做出了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抗拒表情，“难道我们原本世界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吗？！也就是说我也可能会看见我的朋友或者妈妈？？？”

        太宰治的态度很敷衍：“可能吧，纲吉君有不想见到的人吗？”

        “这不是想不想见到——要说能见到妈妈的话我肯定很高兴——但是我现在可是在做让女孩子讨厌自己还不成功的任务欸！？妈妈看到肯定会很失望吧！”

        “这不是说明你被人喜欢吗，你妈妈肯定不会不高兴反而觉得自家儿子出息了呢。好了好了，加油吧纲吉君。”太宰治：敷衍jpg

        沢田纲吉抱头崩溃：“不不不！！妈妈不用担心啦，主要是那个人绝对会杀了我的！我不想被子弹打，真的会没命的呜呜呜呜！”

        太宰治的神情稍微变了下：“哦，居然用子弹啊，好过分——所以是什么人呢？”

        “就是re……”沢田纲吉脱口而出，说出一个音之后又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喃喃自问，“re？rika？琉夏怎么可能会用子弹打我呢？”

        太宰治望了他一会儿。

        沢田纲吉头皮发麻：“怎、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反应让太宰治兴致缺缺，若无其事道，“看来你还没发现啊，我们的记忆都是被封印一部分过的。之所以被选中，很可能和消失的记忆有关哦。”

        沢田纲吉的眼神依旧茫然，似乎搞不清楚状况。

        太宰治蹙着眉毛，本质稍微流露出些许：“还不明白吧？我不是16岁，你也不是你之前说过的14岁，只不过只有这部分的记忆罢了。如果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去找真正的你吧，从感到熟悉的人开始。”

        如果不是他过去的痕迹被自己清理的一干二净，他也不会指望沢田纲吉这种人。

        沢田纲吉愣了半晌，再试图问清楚的时候，就因为两人嘀嘀咕咕时间太长感到担忧，祈本琉夏迅速结束了和伏黑惠的对话，从拐角处小心探出脑袋来：“还没交流完毕吗？我要去教务处了哦，阿纲阿治要一起来吗？”

        “好的哦。”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趴在祈本琉夏的肩膀处，含含糊糊道：“我不想走了，琉夏载着我吧。”

        非常随意的，仿佛因为伏黑惠的事，他对祈本琉夏的态度很快就亲近起来。

        说受宠若惊说不上，但祈本琉夏的确为此刻的接触而感到高兴，她放松肌肉，看向沢田纲吉，目光坦荡：“阿纲也要坐我肩膀上吗？还是坐手上？”

        沢田纲吉回神，连忙摇头道：“我不累的！”

        祈本琉夏也没强求，只是朝伏黑惠点点头，转身上了楼梯。

        因为阿治在睡觉，她没有再交谈，只是默默思考起来。

        伏黑惠口中说的咒术师之类的话语，让她想起一个人——乙骨忧太。特殊部门，莫非指的就是咒术师？那咒术师具体又是什么，字面一样来看就是和诅咒有关的，但这个学校还叫鬼灭学园呢，总不会是专门培养杀鬼的学生吧。

        祈本琉夏无心地想着，因为信息太少，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只有作罢。

        ……总之和她无关就是了。

        去教务处，祈本琉夏敲门，进去之后，却只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冷面女性和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在对话。即使听到开门声，女性转了过来，琉夏依旧没看到那个人的样子。

        “是祈本同学吧？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天音。”

        女性看着很冷淡，但一点架子也没有，早有准备地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琉夏，解释道：“里面有两份文件还需要签字，其他的是学校宣传册，里面有地图、建筑分布和教工联系方式，还有上课的进度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除非出差，我一般都待在学校。”

        祈本琉夏意外于对方的身份和态度，还有冷淡表情下的耐心和细致，愣了一瞬。

        天音校长以为她害怕自己，垂着眸：“你的转校手续是我办的，所以我会对你直接负责。但如果找不到我，可以去找你们竹轮班的班主任包林，他是一位十分负责的班主任。”

        “包林老师？”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祈本琉夏还在心里想着，桌子上忽然跳出一个戴着学术帽、穿着学士服，婴儿大小的孩子，彬彬有礼地朝着她脱帽致礼：“ciao，美丽的小姐，欢迎你成为我的学生。”

        祈本琉夏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她很快想起来这个人——被电视报道过的天才数学家。

        她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但出于习惯还是礼貌道：“没想到您会来这里教学生呢……”

        因为太宰治还在肩膀上，她没有鞠躬。

        但包林却仿佛发现了什么，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的肩膀，忽然伸出手。

        “啊啊啊！”

        沢田纲吉的叫声让祈本琉夏下意识看向一侧，却刚好躲过包林的动作——但对方似乎也没真的想做什么，只是在祈本琉夏快速移动的视线范围扫了一圈后，笑眯眯地递过一颗糖：“祈本同学在看什么？”

        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莫名生起一种畏惧和求生欲，瑟瑟发抖地躲在祈本琉夏后面，他也表情不变的跟着沢田纲吉的动作移动实现。

        沢田纲吉不敢动了，差点泪奔：“这、这个婴儿好可怕呜呜呜！他是不是能看见我啊！？”

        “不能哦。”

        太宰治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优哉游哉地坐在祈本琉夏的肩膀上，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包林，捧着脸感兴趣地笑笑：“但是非常非常敏锐，简直就像是杀手一样呢。”

        “噫呜呜呜阿夏——”

        祈本琉夏将各人神态收入眼底，不动声色拆开糖纸，借着吃糖的动作将沢田纲吉放进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道：“谢谢老师的糖，很甜。办公室装修的也很好看，还有天音校长和包林班主任您在——学校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我已经开始期待上课了呢。”

        天音愣了愣，包林戴好帽子，完全没有为难她的意思：“那就去上课吧，我来带路。”

        说着，就地上一蹦。

        他个子太小，琉夏生怕他摔下去，下意识接住。

        包林适应良好的窝在她怀里，开始指挥起来：“谢谢你，祈本同学，出了教务处往下走……”

        又礼貌又温柔，还很可爱。

        祈本琉夏对这个班主任因纲吉被吓到而掉下的好感，又重新建立起来。不自觉就按照他的话走了，直到到了班级门口，还为他指路道谢。

        “现在是国文老师的课，”里包恩挥挥手，“文件夹里有座位表，如果认识伏黑同学的话，坐他旁边靠窗的位置就好啦，希望你能快速适应新的学校生活。”

        祈本琉夏蹲下来也朝他挥挥手：“好~包林老师再见。”

        “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老师说哦，如果被欺负了也不用害怕，我们班的老师基本上都是走后门有硬关系，完全不怕被教育委员投诉。祝你玩得开心。”

        包林一脸平静地留下这句话，然后飞快地消失了。

        祈本琉夏：“……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从口袋里探出头的沢田纲吉泪眼汪汪：“这个婴儿不会真的是杀手吧？！”

        太宰治：“……预感不妙呢。”

        里面传出一道略显暴躁的声音，然后是匆匆的脚步声：“钉崎你又上我课迟到——”

        祈本琉夏看着熟悉的橘发蓝眸、即使在上课也要穿一身夸张的西装青年，再看看对方手里捏断的教棍和国文课本，一瞬间就领悟了包林的话。

        ——要是连老师都是黑手党，这个学校的学生还真没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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