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怪老头

谢阮昭没有被他的话吓走反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我在话本中常常看到一些故事，一些有本事的高人就爱躲在深山让人找不到。老头，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医不好他所以才不去，怕被别人知道了有损你的面子。”

        “笑话，就算只剩半口气的只要我在就没有医……”骆老后知后觉这小丫头是想用激将法，也不再和她抬杠，“你修养用激将法骗我过去，说不去就不去。”

        谢阮昭看着那老头得意地笑恨不得想出拳揍他，这个老顽童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我说你这丫头，一个不相关的人费这么大功夫作甚，你要听我的就回去直接挖坑将他埋了。”

        “他帮我家解决了困境是有恩我家的人，就算不相干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啊！”谢阮昭心中急得不行，可书中关于毒医的描写并不多。

        临了谢阮昭想起刚进门时的话，“老头，刚才进门时听你说越来越差劲，是说下酒菜不好还是酒不好？”

        骆老十分嫌弃道：“都差劲！”

        谢阮昭感觉找到了点门道继续循循善诱着，“这好酒酿制需要时间，不过好的下酒菜我倒是现在就能给你做出来一道，吃了绝对会让你满意。”

        “呵，你这丫头口气还真不小，老头我走遍各地尝过无数美味，能够让我满意的可不多。”

        “老头，那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若做出一道让你满意的菜肴，你就答应帮我治他。”

        “你丫头两句不离治病，我不赌，更可况你也不会赢。”骆老不以为然地说着。

        谢阮昭继续激他，“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赢，和我一个丫头都不敢赌，我看你就是怕输。”

        骆老无奈地看着她，“丫头，同样的方法用两次就不好用了。”

        被点名了谢阮昭也没怕直接和他对上，“我就是激你怎么了，你就是怕输没有胆子和我一个小丫头比。”

        “嘿，你个小破丫头还说我没胆子，老头今天就和你赌了，正好我现在缺个跑腿的你输了以后我的酒全都是你去买。”

        谢阮昭欣然答应道：“没问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吧！我直接做给你吃。”谢阮昭这个时候已经想到要做什么下酒菜了。

        谢阮昭回村里看到河边那一群小孩还在，她连忙走过去问，“小孩，你们抓的黄鳝可以卖给我一些吗？”

        站在淤泥地里的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吭声，最后倒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开口了，“我们抓的不多，你要买多少啊！”

        “有多少都可以，你们先把桶拎上来我瞧瞧。”

        几个小孩拎着一个小木桶走到桥上，谢阮昭瞧着大约有个十几条，夏季的黄鳝真是又肥又大。

        骆老瞧着木桶内黑不溜秋的家伙蹙着眉头问道：“丫头，你不会就是想用这东西给我做吃的吧！”

        “有问题吗？”

        “这东西没肉且腥，实在想吃肉的人才会抓几条煮着吃，那味道真不怎么样。”骆老好心提醒她，“我看你还不如去抓条鱼来做菜，这样还有一丝赢的机会。”

        谢阮昭起初还没有把握但听了他的话信心倍增，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老头，你可别小瞧人，手上见真章，你就等着看好了。”

        谢阮昭看小孩有四个人便花了四文钱将这些黄鳝全买了。

        “姐姐，不需要这么多钱的。”年龄大些的孩子看着弟弟妹妹每人手中一文钱有些不知所措。

        谢阮昭望着他纯真的目光笑着说道：“姐姐没办法拿连你们的木桶都一起买了，这些钱是你们干活应得。”

        几个小孩听后知道自己真得挣到钱了，一个个争前恐后的往家的方向跑。

        谢阮昭拎着木桶带骆老回到家，到家后她先抓出几条黄鳝其余的都倒上清水继续养着，她准备做一道盘龙鳝让这老头尝尝好的下酒菜是什么样的。

        用盐将黄鳝身上的粘液洗掉，反正是天然河里养大的也没时间等它吐沙了，家中的配料虽然不够但好在不可或缺的辣椒和花椒都有，又去院里的小菜园摘了几颗葱。

        先烧些水将黄鳝烫死，水温不能太热不然黄鳝的肉质会烂。

        锅烧热后倒入油加热至八成倒入黄鳝炸制表皮金黄捞出，而后锅中留少量的油将切好段的辣椒、花椒和葱段爆炒出香味最后倒入黄鳝放入适量的调料，肉质的香味融合着辣椒的香气，麻辣又鲜香。

        谢阮昭转头又借用老头的酒去去腥味提味，酒倒入锅中“滋啦”一声雾气蒸腾，蒸腾的雾气伴随着香味更加引人食欲，煸炒至鳝鱼蓬松软嫩，能轻易拨开即可。

        谢阮昭端着做好的菜放到骆老面前，“老头，尝尝看我做的这道菜能不能让你满意。”

        骆老看着面前一盘色泽红艳的辣椒当中，黑褐色的黄鳝一圈圈的盘在其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也没客气直接伸手拿了条就吃。

        “不是这样……”谢阮昭瞧着他张口就咬掉半个身子，想喊已经来不及了。

        “呸！”骆老连吐了几口，苦着一脸，“你丫头做得什么菜，都快苦死我了。”

        “谁知道你会直接动手，我话还没说完呢！好菜也是讲究吃法的。”谢阮昭直接用手拿起一条黄鳝捏住它的头，另一手从脊骨处顺着直接撕下来一条肉，“能吃的只有脊骨处的这些肉，其他内脏什么就直接扔了。”

        骆老学着她的方法吃了一条，入口后肉质筋道却不缺软烂，辣而不腻，麻而可口，味道甚是奇特，和他印象中的味道那真是天差地别，吃完后他又喝了口酒。

        骆老啧啧了两声，要是有好酒的话那就完美了。

        “味道怎么样啊！”

        骆老随即又拿了一条吃，吃完后才勉强回了一句话，“也就还好吧！”

        谢阮昭见他还想再拿，当即端走盘子，“那你老觉得满意不满意？”

        “满意，满意行了吧！你快把盘子放下。”骆老站起身想要够盘子里的黄鳝。

        “既然满意那你就赶紧跟我去救人。”谢阮昭二话不说当即拉着他就往外走。

        “你总得先我吃完在干活。”骆老依依不舍的瞅着桌上那盘黄鳝离他越来越远。

        “人命关天的事情等救完了随便你吃，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骆老想到自己以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心中那是满意极了，也不在乎被强拉着救治一个病患。

        谢阮昭领着骆老来到赵大夫家，骆老来到床边查看了下病人的伤口，诊看脉象最后又用银针扎破他的指尖，指尖流出的血仍是泛着黑的红，他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钱闻了闻，眸中泛着精光，“有意思！”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有他人在旁。”

        谢阮昭听他的话出了房门顺带帮他将门关好，在等待的过程中她顺便将院中晾晒的草药翻了翻，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了。

        谢阮昭听闻声音连忙走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骆老绕过她找到水盆清洗满是血迹的手，“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他就死不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呢？”

        “最迟明天就能醒。”骆老洗完手后就朝院外走去，他急不可耐的就想回去吃那盘黄鳝。

        “哎，你去哪儿？”谢阮昭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能跟上去。

        骆老回到谢阮昭家里震惊地看着桌上的黄鳝就只剩下两条，“我的黄鳝呢！谁吃了我的黄鳝？”

        谢刚闻声从屋里走出来就看见一老头站在自家院里瞎嚷嚷，“你谁啊！敢在我家瞎嚷嚷，赶紧给我滚出去。”

        谢氏听见动静也从堂屋走了出来。

        “二哥，是我请来的。”谢阮昭及时赶回来挡在他们两人中间，“他是我请过来给受伤那人治病的，是位很厉害的隐世高人。”

        “丫头，你看看！”骆老端着盘中只剩下两根黄鳝的盘子让她看，“说好的，我的黄鳝呢！”

        谢阮昭对他露出职业一笑，“我重新给你做，热的比较好吃。”

        “那行，我等着。”骆老连盘子里那两条也没放过，他端着盘子坐到桌边就把仅剩的两条黄鳝给剥了。

        “阿昭，盘子里的黄鳝是你做的吧！”

        谢阮昭瞅着那老头的背影小声对谢刚说道：“这老头脾气怪，我才想了道他没吃过的菜给他，不然他不答应救人。”

        “我和娘也猜是你做的，本想着等你回来再吃，但味道太诱人没忍住就尝了下。”

        “这黄鳝吃法有讲究，你们……”

        “咱娘看出来了，我也没仔细看吃到苦味才知道。”傅刚憨笑了一下，看着自家妹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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