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琉璃层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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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一边跟着他,一边给他讲解:“是这样的,少爷。在一重塔中,大多数灵兽都是低阶的,它们的性格和外表一样无害,不必害怕。”
林子贤听的十分认真,忽的脸色一变:“谁说我怕了你看见我怕了吗?”
家仆连忙改口:“少爷英勇无双!”
二重塔,与前一层如出一辙的玻璃棱镜又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而那似雾的白气已不知不觉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众人迅速地捂住口鼻,怕气味有毒,便用灵力驱散这气体。于文君和林天羽淡然自若,抬脚又往前走,他们彼此眼中都生出丝丝心照不宣的笑意,这并不是毒气,是带芜苧香的灵气,是补充灵气的绝香,只要是略通医术的子弟,都可以察觉出来。
于文君一边半眯眼享受着如丝如缕的清香,一边大跨步地前行着,白色衣衫似海滩被鸟鹭惊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轻荡着。走了一阵子,她忽的停下了脚,林天羽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了她的背上。她随即一个转身,突然记起一事。林天羽撞得脑袋疼,哎哟一声。
于文君摸了摸下巴,绕着他来回走了两圈,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连倒退好几步,口中嗫嚅道:“你、你干什么”
于文君撇撇嘴,耸肩道:“我还能干什么,能吃了你不成我只是有疑。”
林天羽惊魂未定:“你、你说。”
“我突然记起来,你不是林家人吗怎会懂那么多医术夜澜城宅子的那药房,也是四少为你而建吧”
问题太过突然,林天羽实在是不知晓先答哪个好,只得道:“我是陈家人。”
闻言,于文君动作停滞,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陈氏的人仁济陈氏”
林天羽大方道:“是。但不同你所想的那般,我的一身医术,不是师出自家门。我自小便在林家长大,医术没有学得透彻,剑法也只是小有涉猎。”
于文君明眸微动,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那你应该认识我母亲。”
“嗯,这个自然是认识。乐善好施救济天下的仙门圣女陈月兮,当年是如雷贯耳。况且,嫁给宇光尊的荣耀,又有谁人不知呢。”
于文君混乱的思绪中闪过一副褪色的画面。
画面停留在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身上。一双素手因常年处理杂事变得粗糙、干裂,而眉眼间的柔情与温和多年来半分不减,她动作徐徐地给于文君的手臂涂药,口中说着:“文君,怎的又受伤了。”
于文君一边喊着疼,一边道:“林子贤下手委实是狠。”
她的母亲无奈地笑,将绷带饶了一圈又一圈:“同你说过的,不要再打架。剑圣的后人不练剑,岂不是惹人发笑吗?”
于文君还没想好怎么搪塞她,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朝于文君唤道:“婉儿。”
于文君回头,应了一声:“爹。”
男人对她扬手:“莫要听你娘的,你一个女儿家,该怎么玩便怎么玩,我于家又不是后继无人。”
于文君感受到母亲给她包扎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去看她时,她的表情淡然如常。
那天,母亲亲手做了一大桌菜,可父亲只看了一眼,就说有要事去忙了。于文君明白,母亲一直希望她成为像父亲那般的人物,而父亲只想她无忧无虑做个小女儿,二人的意见从来没有统一过。
她突然意识到,母亲的荣耀,是她自己的荣耀,与父亲无关。
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于文君不由得阵阵心烦意乱,她深吸一口气,问林天羽:“令父何人”
林天羽微微叹息:“陈北定。”
于文君少时在陈家的记忆太少了,又或者说,年少轻狂让她养成了只关注和打听貌美女子的习惯,以至于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甚了解,愿闻其详。”
林天羽先是怔了两秒,思索片刻,想到了于文君的性子,便觉着,她不了解也应是常事,道:“他是你舅舅。亦或者说,是你母亲同父异母的兄长,家父已经离开人世很多年了……他生前与林子贤的父亲林渊交好,他念我是故人之子便将我收入林氏,而十年前,林叔叔也因疾而去,然后……”
然后,他与林子贤,都是从小就无父无母的人。
然后,然后什么,便不必说了。
灵气不过片刻便袅袅而散,众人皆松懈下来,休息的休息,前行的前行。于文君依旧跟在林天羽身后,半路上时不时会蹦出来几只小灵兽,体积稍微大些的都带着伤,那些弟子收割一番也不怎么耗时,还能补补灵力。于文君却对这些灵兽刻意避之,林天羽也懂她的心思,一路缄默无言,不停赶路。两人都是第二次过塔的人了,自然知晓这些灵兽不过是拖延时间的,那些没有吸收芜苧香的人过塔会渐渐感到灵力不济,只能浪费时间去收割灵兽,而他们两个,只一股脑地研究灵兽的行踪方向,循着规律直奔出口。待两人东摸西摸摸到三重塔的时候,第一眼望见的,是一个亭亭玉立身姿婀娜的粉衣女子。
一眼便可看见的,是她那姣好的面容。一对粉颊似染春意,柔情似水,惹人喜爱,女子眉目含笑,宛如春风拂面,温婉可人。只见她素手轻扬拂宽袖,正踏着凌波微步朝两人走来。
于文君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在心中快速地搜索着,兀的眼中掠过一丝亮光,她顾不得林天羽抽搐的面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如传闻所述,头饰凤尾金簪花,环佩禁步声声脆,桃色罗裙身上着,绯红绣足步生莲。当真是形貌昳丽谢家女,素粉佳人挽无双。在下顾长安,谢姑娘,久闻芳名,幸会。”
林天羽当场如遭雷劈,对于文君这出口成诗的口才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待他反应过来,谢心挽已经扭着杨柳细腰到了两人面前,她抬袖遮去半张口,低眉浅笑:“顾公子过奖了,传闻传的多了,几分真几分假也自难说了。”
闻言,于文君连连摆手:“不不不,谢姑娘担得起这佳名,也着实动人,无双是真,只是不比绝色罢了。”
谢心挽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似是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了一下。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堪称完美的弧度:“哦那敢问顾公子,何为绝色”
于文君不要脸惯了,张口就来:“倾世绝代凤华后,仙门圣母陈家母。”
“可否具体”
“江南玉骨清美人,柳家有女名沐姗。”
“可否再具体”
于文君凑近了些,在谢心挽耳旁低语:“不及你。”
林天羽在心中狠狠地将她鄙视了一番。
谢心挽那清秀的双目染上丝丝暖意,她弯眉莞尔,宛若天籁的玄音萦绕在于文君的耳畔:“天朝林氏凤沁漪,仁济陈氏陈月兮,明义苏氏苏寒清,栎伦柳氏柳沐姗。顾公子这是在同小女子打哑谜呢”
于文君哈哈轻笑两声,并未答话,只是拂了拂衣袖,接上谢心挽的目光,轻声道:“谢姑娘,这三重塔,可要麻烦你了。”
话题转移得十分明显,林天羽这才明白她的意图。他怎么能忘记了,京平谢氏,是礼乐世家,听力极佳啊。按天朝多年以来的习惯,不出意外三重塔就是考验听觉。
果不其然,三人还没走出几步,便从四面八方传来灵兽的嘶鸣,或是高昂,或是低沉,或是尖锐,或是刺耳。那骇人的叫声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一股阴森的寒意霎时侵入几人的脊背,于文君面不改色,只是眉头微皱,低眸去看谢心挽。两人如心有灵犀,目光对接,相互颔首。
那似是要刺破耳膜的嘶吼声回荡在幻境之中,谢心挽闭目侧耳倾听,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像是在聆听一首最原始最自然的欢歌。杂音绕着她,片刻之后,谢心挽缓缓敞开明眸,继而有条不紊地提起衣裙,冲身后的两人淡淡一笑:“跟我来。”
两人紧紧跟在谢心挽身后,一步一步踏向那虚实难辨的幻境中心。灵兽的嘶鸣随着距离的拉近愈发的尖锐刺耳,角落不断有黑影掠过,难以捉摸。谢心挽忽的停下脚来,伸出纤纤素手拦住二人的去路,轻声道:“两位公子且先止步。”
于文君应了一声,问道:“谢姑娘,可是听到了什么”
“嗯,”她那若远山的细眉蹙了蹙,又道,“有点不同寻常的动静。”
于文君微愣,又问道:“什么动静”
“很吵,像是体积很大的灵兽,应有上千年了。”谢心挽揉了揉太阳穴,垂下乌黑的眼睫。
林天羽疑惑道:“上千年不会吧?七重塔最高也不过五百年啊!”
于文君倒是来了兴趣,问道:“在何处”
“西北方,莫约百米之处,速度很慢,”谢心挽看她一眼,顿了顿,又道,“但,长安公子,我劝你不要去。”
于文君忍不住又要搔首弄姿一番,在林天羽的再三眉眼暗示中,她只得朝谢心挽轻轻一笑:“不去探探,怎的知晓是不是出口呢?”
林天羽左思右想都觉着不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旁边传来谢心挽的声音:“既然如此,我便同你们一起去吧。”
于文君就等这句话,翕然冲目的地去了。
当三人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又是一片玻璃境地,眼见着并未有什么不同,于文君瞧了半晌也没看出点名堂来,便自觉退到一旁,给谢心挽让路。谢心挽神色依旧,在一排明镜前走了两步。须臾止步而立,伸出似白玉的一指:“这里。”
于文君和林天羽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问道:“怎么破”
谢心挽浅笑道:“我来便是。”她从荷包里取出一串桃色花苞般的铃铛,引去了两人的注意。
粉铃轻晃,细音悦耳。
这是谢家至宝幻域铃!
幻域铃,顾名思义,能建起一个独立的精神领域,不仅有清心抗邪的作用,还能打破一切幻境。那细微的叮铃声,就是整个幻境最可怕的存在。执铃人用心去操控,与之人铃合一,便可冲破一切虚像。清脆的碰撞之声贯入三人耳中,于文君的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幻域铃片刻不离,兴许是被林天羽那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找回了一点理智,她不由得在心中叹服:谢家这位千金可真了不得!
然而铃声忽止,谢心挽收起那一串小巧精致的粉铃,玻璃镜出现裂痕,再破碎,映入眼帘的画面却是惊呆了三人。
林子贤正坐在一把檀木椅上悠哉悠哉地荡着双腿。
林天羽大叫道:“林子贤!”
正闭目养神的林子贤被这一声惊得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他一把抓住扶手稳住自己,看见林天羽先是愣了一下,再往后一看,顿时慌了神。他大吼道:“林天羽,你疯了吗?”
林天羽冲他一挑眉头,走过去绕着他行了两圈,抬眼环视了四周一番,嘲讽道:“看来我们是真有缘,对吧?林子贤,你这后门走的,真是羡煞众人啊。”
林子贤几乎要暴怒,他猛的站起来:“关你屁事!”
林天羽一向厚脸皮惯了,便是张口就来,微微一笑道:“我,林天羽,正义的监察官。林子贤,你不怕我举报你?”
林子贤闻言,怒道:“我会怕你?坏我好事,给我让开!”
幻域铃毁了这个幻境,林子贤所在的幻境与他人的都不同,这个独立的小空间是一个整体,可直接从一重塔传送至七重塔。至于是谁为他如此良苦用心,也就不言而喻了。
“林公子稍安勿躁,”谢心挽抬手轻摇幻域铃,温和道,“我既毁掉了这个幻境,也可修护好它,但以我一人之力,恐是不足。”
闻言,于文君道:“我可助你,林天羽也可助你。”
虽然擅自帮林天羽做了决定不太好,但有捷径可走,有何不走之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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