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我是超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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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灵伊的讲述,徐清河愈发能够理解,她之前所说“圣族被放弃”的含义。
同时也产生些许好奇的心思,就好像灵伊听他描述的原本世界,同样显现出好奇心思一般。
在这种好奇的驱使下,他下意识的开口道:
“然后呢?”
灵伊低头扫了面前男人一眼,眼神中带着丝丝异样。
倒也不是什么感情一类,只是她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罢了。
第一次以妖族的身份,与一个人类心平气和的交流。
嗯,对方可能也算不上是一个纯粹的人类吧。
无论是在妖族中,还是潜伏在人族,一面是凛然不可冒犯的龙女,一面是虚假的身份和性格。
此次不同的经历,反正让她觉得挺新奇的。
想到这里,她缓缓靠近徐清河,在对方的身边缓身坐下,抬头看着天空,意味深长道:
“然后?然后就是人族通过自己的摸索,找到了一条可以击败我圣族的方式,而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这般。”
“唉!如今我圣族只能偏居一隅,蜷缩在神陆西域崇山峻岭之内,与囚徒何异?其实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扭头看着徐清河道:
“虽然千年之前,明面上我圣族是被超脱之人驱赶至神陆西域,可实际上......”
“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千年前的时候,其实人族已经开始占据上风,圣族开始出现高等级妖族的小规模死亡。”
“在当时那个时间里,即便是超脱之人不出现在神陆,人族最后也一定会成为神陆的新主人。”
“而如果最终真的通过战争的方式,人类赢得新的主人身份,那最后留给圣族的结局只有灭亡,最起码对于我这样的族群而言,只有在神陆消失这一条路可走。”
说话的同时,灵伊一直在看着徐清河的眼睛,像是希望在他的眼中观察到什么,可是结果让她有些失望,对方的眼神莫名显的清澈,甚至还有些憨傻的意味。
对于灵伊莫名其妙的注视自己,徐清河倒没觉得有什么,而见对方停住不语,他微微思索,十分平静的试探道:
“那岂不是说,超脱之人的出现,某种意义上是在拯救妖....圣族?”
虽然从对方那里,并没有观察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现,可灵伊倒也没有产生任何失望的神情,收回视线道:
“没错,作为圣族将来的主人,很多隐秘我都是知晓的;同时作为隐藏在人族社会近四百年的灵伊,对于人族的一些事情,我同样知之甚多。”
“家主发现次子太过于聪慧,发展的太过迅猛,甚至很多他这个家主才能触及的隐秘,次子居然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早已接触到,如果你是这个家主,你会怎么做呢?”
虽然对方说的话有些不太连贯,但徐清河还是听明白对方的意思,思索着回道:
“出手抑制或者重新扶持长子?”
灵伊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直接杀死次子!”
徐清河斜了她一眼道:
“怎么可能,就算这个次子超过老父亲的控制,但全局上大家还是一体的嘛!”
灵伊笑呵呵道:
“呵呵,倒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兴许是神陆世界在调和,也有可能是那超脱之人的势力作祟。”
“在圣族濒临绝境之前,超脱之人出现,也就是家主终于出手,开始插手调和两个孩子的矛盾。”
“将我圣族囚于神陆西域,免去灭族危机,就像是出手给长子安排了一处相对安全的位置。”
“再出手将人族的一些顶级高手带走,不知去向;就像是给次子一些削弱,砍掉了他的一些手脚,迫使其收拢自己吞并一切的趋势,只得默默沉淀......”
见对方又停顿下来,徐清河再次接话道:
“这些.....这些事情都是你发现的?”
灵伊先是叹口气,而后才道:
“不算是,大部分的高阶修行者多多少少,都可以隐约感受到千年前那次变故的巧合,这也是为什么大家热衷于寻找“超脱之路”的原因。”
“任何一位顶级强者,都喜欢尽可能的掌控已知的存在,试图探索未知。”
“没有人喜欢生活在其他势力的笼罩之下,更不要提一个未知、神秘的强大势力。
随着灵伊的讲述,徐清河原本轻松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他亦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作为妖族将来的唯一王,她无疑也是那个想要掌控一切的存在,想到这里他低沉道: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做?你会在神陆上,同样做出如这间秘境里一般的事情吗?”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只得就是之前对方围杀秘境人族修行者的那件事。
灵伊的脸上先是绽放夺目笑容,而后才反问道:
“你觉得呢?”
徐清河沉默的看着对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灰尘罢了,更何况按照对方所言,他自己还能算是人类吗?
见到对方的神情,灵伊的笑容更盛三分,咯咯笑道:
“看你的样子,怪好笑的。”
“潜伏在人族的第一个百年,我的脑中只有击败人族、夺回原本属于圣族的一切,将人族重新变成圣族的口粮。”
“第二个百年,随着我学习到知识增多、眼界开拓;我开始怀疑自己,开始反省自己的想法,开始思考是不是圣族当年的行为太过,引来神陆世界降下反噬,是不是自食恶果。”
“第三个百年,我开始接触当年的一些隐秘之事,我发现许多曾经我接触不到的事情,我开始产生神陆一切的生灵、种族,都是在别人的操控之下,这种想法一经诞生,便不可抑制的蔓延!”
“而第四个百年,我便是发现了刚才和你说的那些事情;虽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我十分笃定神陆上存在一股意志,或是一个隐秘势力,他们在操控着神陆的走向。”
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再次停顿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徐清河道:
“你知道吗?我现在的想法!”
就当徐清河在思考,思考对方在问什么的时候,他耳边响起这样一句话:
“我不会在神陆大肆击杀人族,我会寻找机会联合人族,一起寻找那股神秘的势力!”
错愕的看着灵伊那张完美的脸蛋,此刻出现在那张脸上的神情,徐清河不曾展现过,甚至记忆里都搜索不到。
但是在他的心里,他莫名的想着,也许原本历史上的一些英雄人物,在他们意气风发、凌云壮志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的吧。
“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
灵伊没在乎徐清河奇怪的眼神,同样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继续道:
“刚见面的时候,我只是想杀了你;后来,我渴望的东西被你纳入体内,我想等回到神陆之后再抓住你;再之后,你居然毫无防备的吸收我的精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我的从属,但我依旧是打算,待夺回我想要的东西之后再杀了你。”
“可是,我后来思考之后才醒悟过来,你无论如何都无法吸收那团液体内的精华,但我想不通的是,你怎么做到瞬间恢复的!”
“就在我想找到你,挖掘你秘密的时候,你居然在呼唤我!”
说到这里,她再一次笑了起来,片刻后才道:
“哈哈哈,当我听到你呼唤的时候,我就在思考一件事:为什么你的行为会如此奇怪,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儿。”
“等我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一切我都想明白了!”
“这一次,虽然人族先一步发现了你,但你现在是我的人!”
看着面前胡言乱语的灵伊,徐清河此时一脑袋的问号,什么就是你的人,你在说什么?他忍不住开口道:
“你..你在说什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此时的灵伊,显得极为明媚动人,浑身散发着极其吸引人的气质,仿佛只要看过一眼便会沦陷其中,心甘情愿为其驱使。
那股气质并非妖媚、风骚,而更像是一股领袖的气质,如同一轮初生的艳阳,让人无法抑制的向往。
“在之前你和我描述真实来源的时候,就大概猜测到你是谁了,我相信陆天也有这种猜测,只是他不敢确认,甚至有一些犹豫。”
说到这里,灵伊的眼中闪过一丝庆幸,而后道:
“我甚至很庆幸,庆幸现在神陆的主人是人族,庆幸我圣族在如今的人族面前不过是芥藓之疾。”
“就是因为占据着压制性的优势,人族领袖之一的陆天见到你之后,才会产生犹豫,没有立刻下定决心,也是因为这一丝犹豫,才会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方面被灵伊此时散发的,这股难以描述的气质吸引;
一方面实在是搞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此刻的灵伊就像是原本世界那些演说家,一直在激情四溢的说些寻常人难以理解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说的简单些。”
徐清河发出弱者的请求。
灵伊给出来自强者的应答。
“你就是新的超脱之人!”
“你来自于神陆世界之外,可以瞬间恢复自身的伤势,甚至还可能具备其他的、你并没有展现出来的,某种我无法理解的能力”
“上一位超脱之人,现身神陆世界的使命是为了缓和圣族的灭亡趋势,是为了抑制人族无法压制的成长趋势。”
“至于你的使命,现在的我没有能力认知,甚至你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的使命,但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神陆世界所有的修行者,都能够清楚认知你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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