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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司岚略略一顿,她以为吐口水泼汤药是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不过,那不重要。

        “论身份,我是公主,你们是臣民,论地位,我是妻主,你是驸马,她是妾室,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司岚轻轻抬手,琉璃给她搬来一条黄梨木圈椅。

        司岚抻着披风坐下,交叠双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二人,“怎么,你们做分内之事,反倒要我这个主子感谢你们?”

        周远宁和柳如茵张了张口,无法反驳。

        周远宁有点懵,司岚的反应和预料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以为司岚到暖房来是服软的,结果却是来摆架子的。

        以前司岚绝不会在他面前摆公主架子,更不会提身份之别,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喜欢,很难受。

        周远宁懵过后,眸里隐隐聚集怒意。

        司岚笑了笑,“我昨日醒来,身边伺候的人只有琉璃和张嬷嬷,还有一个裴世子,而你这个驸马,不在我身边伺候,却在小妾的院子翻云覆雨。我养一条狗,也比你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强!”

        “司岚,你不要太过分!”周远宁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拍着桌子。

        用力过度,柳如茵为他盛的汤被打翻了,淋淋地撒了一桌。

        司岚闲闲地望着他,“这就叫过分?”

        “你!”周远宁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怒目圆瞪,浑身发抖,“你……好!好!你觉得你对,那以后我不再踏入你的颂乐院!”

        “行啊,如果你敢踏入我的院子,以后你就改姓狗得了。”司岚勾唇笑了笑,“啧啧,你的威胁也就这样?”

        她忽然觉得很搞笑,以前自己小心讨好的人,其实一无是处。看到他,她的心中涌出黑乎乎的恶意,恨不得折磨他,让他尝尝如她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你的威胁,对我不管用。”司岚心中一阵就揪痛,为以前的自己不值得,“知道么周远宁,你这个威胁,只有我喜欢你才有用,一旦我不喜欢你了,你的威胁,毫无价值。”

        周远宁呆了一下,莫名地有点不安。司岚这次脾气有点大,难不成昨夜留在东篱院,让她以为自己抛弃病弱的她寻欢作乐,弃她于不顾,大受刺激?

        “来人,把柳如茵拉过来。”司岚不再看他,扬声吩咐。

        两个婆子冲到饭桌边,一左一右将柳如茵蛮横地拉到司岚跟前。

        “跪下。”司岚说。

        柳如茵表情惶惶然,扭头喊道:“宁郎!”

        周远宁慌忙跑出座位,跑得太急,勾住了沉香木凳子,差点摔倒。凳子摩擦着波斯地毯,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跌跌撞撞赶到司岚跟前,“你要做什么?”

        司岚冷眼瞧着,明明早就劝过自己,这种男人不值得她伤心,可依旧有点难过。

        当初她掏心掏肺对待的男人,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冷漠地折磨她,却为另一个女人而惶急不安。仿佛她是世上最恶毒的女人,棒打鸳鸯的元凶。

        纤白的手指无意识握紧,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随即,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反正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他们还那般残忍地待她,那她也用不着客气。

        内心滴着血,司岚面上却不再有一丝情绪。

        大门没关,寒风在她身后呼啸,吹过她高耸的双仙髻,玉雪寒梅簪上的红宝石流苏,簌簌作响,整个人如雪雕铸,更显冷漠。

        “拦住驸马爷。”她的语调平淡。

        琉璃上前挡在周远宁跟前,“驸马爷,公主想和柳姨娘聊聊天,您在一边儿呆着吧。”

        周远宁被拦在一边,面容焦急,“司岚,你要做什么?如茵不眠不休伺候你两日,你就这般待她?有火冲着我来就好,如茵什么也没做错!”

        司岚心头又痛了一下。

        她发誓要报仇,要报复这对狗男女,可周远宁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是她昭告天下的驸马。

        要彻底放下,还需要一点时间,就像伤口流脓,得用刀子把脓肿割掉才能完好,而割掉脓肿,伤口依旧会痛。

        这点痛苦,并不是对周远宁本人的不舍,而是对自己曾经付出的不甘心。自己掏心掏肺,哪怕是一条狗,也该养熟了。

        为什么周远宁和柳如茵容不下她?

        她很想问,可现在是远景二十三年。

        两人合谋送她百合,害她瘫痪在床的事儿并未发生,她甚至都没法问到底是谁给她下的毒。

        柳如茵害怕了,赶紧跪下道:“公主,妾身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请您恕罪。”

        司岚内心充满恨意,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声过,柳如茵洁白的脸蛋出现五道红红的指印。

        她呆了一会儿,眼睛渐渐湿润,随后哭了起来,“公主,您为何打我?”

        琉璃气道:“你在公主生病期间勾引驸马,不该打你?”

        “我……”柳如茵辩解道,“公主息怒!昨日妾身身子不适,驸马爷才留在东篱院呀。”

        柳如茵的丫鬟彩霞心惊胆战,白着脸赶紧跪下道:“公主,我们小姐不眠不休伺候您两日,身子受了寒,生病了,驸马爷才看一眼的,小姐绝不是有意勾引。”

        司岚轻吸一口气,她以前虽然有点小脾气,却绝不喜欢折磨人,也不喜欢打人。

        宫里的生活并不难过。梅妃死后,她被送到皇后娘娘跟前教养。皇后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养着一个没母妃的皇子,对她只尽应当的情分,偶尔说说话,聊聊天,说不上宠爱,也谈不上冷落。

        皇宫里,公主的生活总归没皇子那般惊心动魄,她有皇后娘娘亲自教养的名义,却没有被紧紧盯着的束缚,锦衣玉食,富足安康。

        她的内心大体平静而温柔,待人十分宽厚,难得升起要报复谁的恶意。

        可嫁给周远宁,她内心的平静被打破了,经常发怒、伤心、难过,更深深纠结于求而不得的痛苦,如今已经堆满不甘和恶意!

        是这两个人,把她变成了这样!

        “我是公主,你是贱妾,本宫打你,需要理由吗?”司岚死死盯着柳如茵,语气狠狠地说。

        看到这张脸,她就想起瘫痪在床,这女人在她耳边得意地说出真相,嘲讽她身为公主却被她玩弄于鼓掌,踩在脚下的情形。

        柳如茵这个女人,平日里柔柔弱弱,骨子里却十分好强。瘫痪了,司岚才知道,柳如茵以前明里暗里故意勾引周远宁,给她气受,是因为嫉妒她的出身,又渴望打败她。

        一个青楼女子能将公主踩在脚下,想想就很激动。

        这是她的原话。

        然后,她支开所有人,脱掉鞋子上床,踩在她肚子上!

        那时司岚无法动,更无法开口,任由她欺负却无法反抗,不停地流眼泪。

        可是,没有人能帮她!

        司岚眼睛微微变红,扬起手,毫不犹豫地又甩了柳如茵一巴掌。

        啪!

        “你是贱妾,本宫活活打死你,别人也说不得闲话!”

        她胸口的恨意如潮水涌出,化作狰狞的兽,张牙舞爪。

        柳如茵捂住脸,脸色煞白地呆望着她,大概弄不明白,为何司岚突然翻脸,还翻得如此之狠。

        周远宁拼命往前,试图冲开嬷嬷的钳制,厉声道:“司岚,你要做什么?我不过歇在如茵院子里,你就要杀她?”

        “当初,你同意了纳如茵入门,宫里头都知道的!堂堂公主,怎可草菅人命?”

        司岚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面色恢复平静,“主母生病不伺候,勾引驸马,此罪其一;私穿公主服饰,擅拿公主披风,此罪其二。你说,她该不该打?”

        周远宁立即道:“如茵穿你衣服,是因为你泼了她汤药,弄湿了衣裳,大冷天的当然要找衣服穿,所以我才让人拿了你的衣服给她换上。何况披风是我同意的,与她无关!此事起因在你,主使在我,如茵无辜,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讲道理?”司岚抿了抿红唇,冷笑,“好,咱们就讲讲道理。今儿我出门,又听到许多人在拿我公主府上的事儿做谈资,说我殴打小妾,欺负驸马。我就奇了怪了,这些人从哪里知道公主府的事情?”

        司岚目光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柳如茵,“你说,他们如何知晓的?”

        柳如茵捂着脸,泪水涟涟地摇头,“妾身……妾身不知道。”

        “你自己做的事,不知道?”司岚问。

        周远宁皱眉,“司岚,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如茵传出去的?”

        司岚指了指柳如茵身边跪着的彩霞,“难道不是?这丫头经常出去传消息,没有十次也有九次,以前我不知晓,既然知道了,绝不会饶了她。”

        其实最初并不知道,后来瘫痪在床,柳如茵知道她无法动弹说话后,才炫耀自己的伎俩。司岚才知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彩霞传出去的。

        彩霞小脸煞白,慌忙跪下磕头,“公主殿下,奴婢冤枉!奴婢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司岚淡淡瞧了她一眼。

        “可有证据?”周远宁扬眉道,“怎可平白无故地冤枉人?再说了,就算彩霞出去说两句又如何?你做的那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周远宁目光冷冷地盯着司岚,声音夹枪带棒,“之前我没看到,可已经听过很多回了。昨日之事,我亲眼目睹,加上现在……”

        他指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如茵,“你就是在欺负如茵!”

        司岚按住圈椅的手蓦然收紧,牙齿紧紧咬住。

        “很好,你们都认为我欺负她。”司岚心头大痛,愤懑不已,询问柳如茵,“你说,我可天天殴打你,欺负你?”

        柳如茵捂着脸,呐呐道:“没……没有。”

        眸子如小鹿般惊慌。

        周远宁高声道:“你别威胁她!如茵在我面前,从未说过你一句不是,无论你如何待她,她都恭敬有礼,从不说坏话!”

        痛苦过后,司岚麻木了。

        这就是她以前过的日子。

        她又一次问自己,当初到底图什么?和这两玩意儿耗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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