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多年后

五年后……
  “妈妈！”
  在a市一所普通的幼儿园内，一长相可爱乖巧的小女孩看到静云来，高兴的的飞扑到妈妈的怀抱里。
  “念念，今天乖吗？”
  静云蹲下身抱住女儿，看着玩的满头大汗的念念，顺手把孩子粘在额前的碎发离到耳后。
  “乖啊，今天我得了奖状！”
  念念奶声奶气的说完，就把手里的奖状凑到静云眼巴前。
  “妈妈，你看”
  她乖巧的说。
  “好，乖孩子”
  静云笑着拿过奖状
  “嗯，真棒，那妈妈奖励你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好不好”
  静云看了看奖状，回头刮刮念念的小鼻子，满脸宠溺的说。
  “好”
  听到冰淇淋，念念高兴的直拍手。
  她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了，特别是冰淇淋，可是因为身体原因，妈妈都不许她吃太多，只有奖励的时候才会吃。
  看着孩子欢快的模样，静云幸福的微笑，一天工作的疲惫立马烟消云散。
  “念念妈妈”
  看到静云来接孩子，念念的班主任林兰走了过来。
  “林老师”
  看到陈老师走来，静云站起身。
  “念念在幼儿园很乖哦，有时候还主动帮班集体做事情呢”
  走到两人面前后，林老师摸摸念念的小脑袋，夸赞的说。
  “是嘛”
  静云向念念比出了大拇指
  “不愧是妈妈的宝贝，真棒！”
  “不过，念念的情况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我都尽量避免让她参加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林老师看了看念念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因为念念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我有时候在工作的时候都挺担心她一个人在幼儿园的。”
  静云心痛的回答。
  自从难产破腹生下念念后没多久，就被医生告知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静云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在加上阿南哥的事情，导致她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甚至严重到必须要用药物来维持，
  幸好有阿杰，芊芊，秀秀阿姨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她，陪到她，她才算是走了出来。
  医生说，念念的情况只要在八岁之前做了手术就能像正常小孩一样，可是手术费很贵，前后加上住院费，医药费，要三百多万，
  以前念念还小，离不开人，她带着孩子没办法工作，所以阿南哥和蒋冉留给她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在加上后面每天都要维持念念的药钱，导致她一直都没有筹够这笔手术费，没办法，后面念念稍大一点，她才不得不把她送到这所半寄托式的幼儿园，她才好安心在外面打工挣钱。
  “嗯，所以对于念念我也是特别小心的，念念也很乖，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
  林老师欣慰的说
  “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有事情我都会及时给家长联系的”
  “谢谢你，林老师”
  静云感恩的握紧林老师的手，激动的道谢。
  林老师是念念的班主任，很年轻的一个老师，知道她们母女的情况后，一直都帮她们很多，在学校对念念也是多有照顾，她对她很感激。
  “没事，这是我们当老师的责任和义务”
  陈老师说完，转头看向静云身旁的念念，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嘱咐道。
  “念念回去也要像在学校里一样乖，只要表现好了，老师下个星期还给你奖励！”
  “好！”
  听到奖励，念念高兴的蹦了起来，爽快的就答应了。
  看到天真的孩子，静云和林老师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起来。
  ～～～
  a市雁北路一座普通的小院房里，静云正在厨房做饭，念念蹲在院子里面玩洋娃娃。
  芊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敲响了她们的院门。
  听到敲门声，静云围着围裙，一边擦着手从里屋走了出来。
  “念念，快开门，应该是芊芊阿姨来了。”
  静云喊着院子中央的念念。
  “哦”
  念念答应一声，把手中的洋娃娃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就飞快的跑去大门那边开了门。
  “芊芊阿姨！”
  看到芊芊，念念高兴的一把就扑进她的怀抱。
  “念念！”
  看到乖巧可爱的小人儿，芊芊放下手中的东西蹲下身迎接着她。
  “这段时间乖不乖？有没有调皮？”
  芊芊一边抱着她，一边问。
  “我可乖了，这个星期还得了奖状呢！”
  念念搂着芊芊的脖子，扬起乖巧可爱的小脸。
  “是嘛”
  芊芊笑了笑，
  “那干妈给你带了好吃的，奖励你怎么样？”
  芊芊说。
  “耶，太好了”
  听到有好吃的，念念高兴的捧着芊芊的脸就是吧唧一大口。
  “小调皮！”
  芊芊宠溺的一笑，松开抱着她的手就把旁边袋子里东西递到她面前。
  “都是你喜欢的，去吃吧”
  芊芊温柔的说。
  “哇，太好了”

  看到袋子里五颜六色的小蛋糕，念念笑的更欢了，拎着东西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房间里。
  “你又给她带吃的了”
  看到念念欢快的模样，静云念叨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没事”
  芊芊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静云一边说，一边把她迎进了房间的客厅里，给她倒了一杯水。
  “最近项目不忙，就过来看看你们”
  芊芊说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芊芊自从毕业后，就在a市一家百货公司做起了会计，工资不算高，但是稳定，就是旺季的时候会比较忙。
  “哦”
  静云点点头。
  “你呢？找到工作没有？”
  芊芊喝了一口水又问。
  静云摇了摇头，
  “没有”
  自从五年前胡奶奶生病被她儿子接去美国治病以后，胡氏锦绣店到期被房东收走，
  她就失了业，后面又在秀秀阿姨的介绍下在一家工厂做起了裁缝，虽然辛苦，上班时间也比较长，好在稳定，但是上个星期，老板也破产倒闭了，结清工作后，她也下了岗，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顾虑着周末的时候要照顾念念，她学历不高，专业有限，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没关系，慢慢找，这段时间行业不景气，我们公司也裁员很多”
  芊芊拉过她的手安慰她。
  “嗯”
  静云点点头。
  转眼环视了一圈这个小屋后，她站了起来。
  “我之前听阿杰说你这里经常漏雨，现在修好没有？”
  她又问。
  “修好了”
  静云也跟着她的动作站起了身。
  “上个月阿杰带着人帮我处理好了，现在不漏了”
  静云笑着说。
  这个小院房是五年前阿杰帮她找的，虽然简陋，但好在干净，宽敞，租金也不算高，念念也玩得开，她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
  芊芊点了点头。
  沉默无言几秒后，她拿起了手边的提包。
  “好啦，我走了，晚上还有事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包垮在了肩膀上。
  “不一起吃饭吗？我饭刚刚做好”
  静云问。
  “不了，晚上公司聚会，不去不行”
  芊芊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门边。
  “念念，干妈走咯”
  芊芊站在门口喊。
  “芊芊阿姨！”
  听到芊芊的声音，念念一边舔着吃蛋糕的小勺子，一边从里屋跑了出来。
  “芊芊阿姨不要走好不好”
  念念拉着她的手，睁着卡哇伊的大眼睛舍不得她。
  “念念乖，阿姨下个星期就来看你，又给你带好吃的怎么样？”
  芊芊蹲下身摸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好”
  听到又有好吃的，念念高兴的蹦了起来。
  “真乖”
  芊芊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走啦”
  芊芊站起身给后面的静云招呼一声，转身走出了院房。
  送走芊芊，静云带着念念吃完饭后，把她抱到了她的小房间。
  “念念，过两天是爸爸的忌日了，我们去给爸爸扫扫墓好不好”
  静云一边帮她换着睡衣，一边温柔的说。
  “好”
  念念答应。
  “那我把我这个星期的奖状带给爸爸看”
  她欢快的提议。
  “行”
  静云笑了笑，换好睡衣后，把她按在床上睡了下来。
  “爸爸看着念念的奖状一定很高兴的”
  静云说。
  “嗯嗯，我还在幼儿园学了一首儿歌，到时候我唱给爸爸听！”
  念念高兴的说。
  虽然她出生就没见到过她的爸爸，但是妈妈每年都会带他去给爸爸扫墓，她也给爸爸说了很多话，她相信，爸爸在天之灵一定看着她的。
  “好”
  静云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脸。
  “快睡觉吧”
  她帮她理好了被子。
  “好”
  念念乖巧的答应一声，闭上眼睛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温柔的看着念念与他如出一辙的小脸，静云幸福的笑了。
  虽然他不在了，但是每天看着念念这个小可爱，她也仿佛看到他一样，
  都说女儿像爸爸，念念虽然还小，但是不论长相上还是气质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他的影子，这个是她最满足的地方，
  只要能每天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她就觉得幸福，无与伦比的幸福。
  ～～～
  两天后，是江南的忌日，在家吃了早饭后，她就带着念念去了景山公墓。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母女两人坐公交车一路到达了目的地。
  上了山后，静云就一刻也敢停歇的把江南，孟晚英，还有公公婆婆的墓都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念念也乖巧的帮着妈妈拿东西，捡垃圾。
  等忙完一阵后，她放下手中笤帚抱着念念在江南的墓边坐了下来。
  看着墓碑上，那张温柔俊美的容颜，她笑了。
  “阿南哥，我带着念念来看你了”

  摸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俊脸，她轻声开口。
  “念念，叫爸爸”
  抱着怀中的孩子，静云低头喊她。
  “爸爸”
  对着墓碑上的那张脸，念念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真乖”
  听见念念乖巧的声音，静云奖励性的亲了亲她的小脸。
  抬头看着墓碑上的人，她的视线又变得温柔。
  “阿南哥，你知道吗？我们念念特别乖，不仅在学校，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在家里她都会帮我做家务，给我讲故事，你说你喜欢乖巧可爱的女儿，我们念念就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天使，有她在，我就很幸福”
  说完后，她又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念念。
  “念念，不是要把奖状给爸爸看吗？快拿出来！”
  静云提醒。
  “哦”
  念念答应一声，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旁边的包里翻出了她在幼儿园得到奖状。
  “爸爸，你看”
  念念一边说着，一边把奖状展现在江南的照片前。
  “爸爸，这个是林老师发给我的，说我是乖孩子，只有乖孩子才有，林老师还说了，只要我下个星期还是乖孩子的话，她又给我发奖状！”
  念念高兴的说。
  “真棒！”
  静云笑着把她拉回了怀里。
  抱着怀中软软糯糯的孩子亲昵一阵后，她又缓缓开口。
  “阿南哥，你叫我好好活，你放心吧，为了念念，我一定不会放弃的，现在念念有心脏病，不过没关系，我一定好好挣钱，在她八岁之前给她做了手术，我一定守着我们的念念，看着她健康平安的长大，等我以后老了，死了，在天堂见到你了，我在给你讲我们的故事。”
  说完后，她抱着孩子站起了身。
  “念念，不是还要给爸爸唱歌吗？”
  静云看着怀中的孩子。
  “好”
  念念答应一声后，搂着静云的脖子慢慢唱起了她新学的儿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越多小眼睛……”
  干净明亮的童音飘散在空旷无垠的山谷之间，裹挟着明媚灿烂的阳光，久久不绝……
  ～～～
  周天下午把念念送回幼儿园后，静云就拎着一大包的东西去了雁北路那边的步行街摆起了小摊。
  “宋阿姨”
  来到摊位前，静云和旁边一家阳春面馆的老板打起了招呼。
  “静云，你今天晚上又来摆摊啦”
  宋萍一边把手中的面条舀向旁边的碗里，一边向静云笑着开口。
  “对，我把念念送去幼儿园了，趁着今天周末人多，我就来摆摆摊。”
  静云回答。
  “哦，那空了带着念念过来吃面，我这边新出了一款牛肉面，味道特别好，你带她来尝尝，我免费请客”
  宋萍亲热的说。
  静云和念念自从五年前搬到这边来以后，就特别喜欢来她这里吃阳春面，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在交谈中，她也知道了他们母女俩的故事，她特别心疼这个独立带着孩子的女孩，年龄不是很大，但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一个人挣钱养家，还要给念念治病，不啃不响的一个人承受着一切，孩子也教育的特别的乖，对人很有礼貌，
  所以，她对她们母女两人特别的喜欢，也尽可能的照顾。
  “好的，谢谢宋阿姨”
  静云一边理着手中的活，一边笑着应答。
  宋阿姨对她们母女特别不错，一直都照顾有加的，不仅给她提供摊位，还经常邀请他们母女来面馆吃面，还不肯收钱，对念念也很喜欢，过年的时候还给念念发红包，送玩具，念念也特别喜欢她。
  周末街道的人流量很多，但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男女，旁边是一座大学，所以周末返校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喜欢来这边逛街。
  静云把摊位铺好，又把自己手工做的小饰品，小样品之类的一一摆了出来。
  她做的很多都是手工玩意儿，有毛线打的鲜花，手提包，还有各式各样的串链手珠，手工耳环等等之类的，
  都是一些女生喜欢的东西，她平时下班了有空，或者一时没有工作之前，她都会卖这些东西，挣点钱，以便贴补家用，不至于吃老本。
  她做的东西很精致，卖的也很不错，就是做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卖完了以后，她要做出下一批货又要等待一段时间，
  所以，很多时候，为了多挣一点钱，她都是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做东西，保证随时都有卖的。
  摆好摊，打好照明灯后，她才在摊位上坐了下来，
  拿出毛线，她一边等着客人，一边忙着手中的活。
  “唉唉，你知道吗？黎氏集团在招聘耶”
  正当静云一个人低头忙碌的时候，旁边一家吃凉粉的两个女孩交谈了起来。
  “黎氏集团？”
  女孩B问。
  “对”
  女孩a点了点头。
  “就是那家全亚洲最大的上市集团，最近网上有招聘”
  女孩a继续说。
  “哦，你说的那家公司我知道，听说在全亚洲都是赫赫有名的，里面上班的都是高薪阶的白领，都是年入百万的人群，可是人家是大公司耶，招聘的条件可是很严苛的，最低学历要求也必须是重点本科，而且还要丰富的工作经验，你和我应聘的上吗？”

  女孩b挑了挑眉说。
  “对吼”
  女孩a听到这里有点泄气的低下了头。
  黎氏集团招聘是出了名的严苛，里面上班的，不是硕士就是研究生，要不就是留洋回来的海归，像她们这种普通院校毕业的大学生，肯定是没有竞争力的。
  “不过，有一个职位，我应该聘的上”
  数秒后，女孩a又抬起了头。
  “什么职位？”
  女孩b问。
  “清洁工”
  女孩a说。
  “噗……”
  听到同伴的回答，女孩b笑了起来。
  “可以是可以，这个不需要学历要求，不过你年纪轻轻的甘心做这个？”
  女孩b又说。
  “这又有什么嘛”
  女孩a撇了撇嘴。
  “就算是清洁工，那也是大公司的清洁工，工资肯定也是可观的，这个又有什么不可以？”
  女孩a又继续道。
  黎氏集团是出了名的上市集团，里面随便拉一个人出来，收入都比外面的人高，哪怕是个清洁工也多的是人去抢，她都还怕抢不到呢。
  “行行行”
  女孩b笑着扬了杨手，
  “那你就去试一试吧”
  女孩b继续说。
  “怎么？你瞧不起啊”
  女孩a不服气的瞪着她。
  “没有，没有，”
  “我看你就是……”
  “……”
  女孩络绎不绝的交谈声落到了旁边静云的耳朵里，
  黎氏集团？清洁工？
  静云停下手中的动作。
  听起来挺不错的，反正最近也没有好的工作，如果工资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可观的话，她不妨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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