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是谁？”

而艾瑟兰对此的回应，是给他鼓起了掌。
  “我快要为你的才智折服了。在过去时我便常常称赞，以你的能力，只是得到你一人，便可抵得过我朝中所有臣子了。”
  “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了两个聪明人，那就只有你我了。”
  维利虚假的小尾巴本来还翘得高高的，却在听到他最后一句后耷拉下来。
  他从敌人的甜言蜜语中彻底清醒过来，冷酷地继续。
  “虽然不知道在你的过去，我的未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根据他这些年的经验，不外乎是他又招惹了一位变态……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他强行忽略这惨痛的事实，继续道：
  “总之最后，你在我的灵魂上做了一道刻印。”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因为只有灵魂的刻印才能跨越时空，让艾瑟兰完成这闭环。
  他完全想象不到未来自己为什么会默许这一切的发生，明明他在过去应该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做了，想到这里他决定恶人先告状。
  “你背叛了我的信任！”
  维利气鼓鼓地指责他。
  艾瑟兰盯着对方指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漫不经心。
  若是有熟悉他的臣子在，便能看出来，他们的国王陛下此时正在使什么坏主意。
  “对我来说，现在忘记了我们过去的你，才是最过分的。”
  他两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膝上。明明身处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内，却像是端坐在王座之上。
  “你说呢——”
  “我的王后？”
  在维利怔愣之际，实验室的门传来被推开的声音，那是埃罗回来了。
  维利被惊醒，脑内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自己动了起来，用脚抵住了门。
  “导、导师——”他以身体的重量与埃罗推门的力道抗衡，“你先稍等一下！”
  他看了看实验室内的狼藉，咽了下口水，绝望地想，难道继自己的魔法水平被怀疑后，自己的人品风评也要下降了吗？
  这可不是他的地盘啊！
  只是一场召唤仪式而已！怎么就把导师的实验室给弄成了这副样子啊！
  忽然，他的目光望向了屋内最显眼的存在。
  艾瑟兰挑挑眉，动了动嘴唇却没出声，而是有一行字随着他的口型浮现空中。
  【怎么了，我的甜心？】
  “……”
  维利用眼神试图表现自己的威胁，以同样的方式与他交流。
  【这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起责任来！】
  察觉到屋内久久的沉默，门外的埃罗又推了推门。
  “维利，你还好吗？”
  “是实验出了什么问题吗？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些，但掩不住担心。
  “实验……实验没事！就是现在正在召唤的关键时刻，导师你先在外面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难得如此心虚，维利感觉自己已经在胡言乱语了，热气上涌将他的脸蒸得绯红，手上都快没有力气，偏偏这时候艾瑟兰还来给他添乱。
  只见这位曾经的国王陛下没有答话，反而是缓慢踱步走到了维利身边，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微微弯腰，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维利的手覆盖。
  维利紧张得心跳都停了一拍，现在他倒是不热了，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由魔法构成的字也气得在抖。
  【你做什么！】
  艾瑟兰嘴角微勾，看着面前可怜的小兔子，他近乎强硬地将自己的手一根根塞进了维利指缝，十指相扣。
  在以如此强势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感后，他俯身将唇贴近了维利的耳廓，满意地看见深色的发映照下，那抹白玉间蔓延的殷红。
  明明可以继续用文字交流，他却偏偏以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好处呢？”
  “你总是这样……使唤我做事，却不给一点甜头……”
  王室的出身，叫他一词一句间都极为考究，有的字词用得还是古语法，好像在咏叹戏剧一般。
  “你……”
  维利浑身的力气都因这过近的距离接触而被抽走，但艾瑟兰的手却紧紧捉住他，让他不至于跌倒在地。
  “你要什么？”
  维利的声音几乎是气声。
  他发誓，假如男人再说一个吻之类的蠢话，他就转身狠狠给他一拳！
  像是察觉了他的想法，艾瑟兰低声笑了一下。
  “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从不是用说的。”
  “唔——”
  维利咬住唇，抑住了一声痛呼。
  他、他是狗吗？
  竟然敢……
  在这一扇薄薄的门内，艾瑟兰压住维利的身体，在他的后颈处留下一个牙印。
  而门外，埃罗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手却顿在了空中。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
  就在维利忍无可忍，准备与身后男人同归于尽时，艾瑟兰终于松口了。但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轻轻舔舐了一下那道痕迹。
  我的标记。
  他看了一眼那处泛红的皮肤，心情总算愉悦多了。

  接着不等维利催促，他便自觉放开了人。随着他的动作，一切仿佛时间倒流般，实验内所有残破的物品全都自动重组，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并且挨个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精湛的魔法水平。
  艾瑟兰没有错过维利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不枉费他特意多耗了点魔力，在心上人面前刻意炫技。
  不过下一刻，他就感到自己脚上传来的疼痛。
  艾瑟兰这个混蛋！
  明明自己也能做到刚才那种事的！都是因为他在这里，才叫自己心烦意乱忘记了！
  【你可以离开了。】
  不如说是快点滚！
  【不。】
  好像没有感受到脚上的力度般，艾瑟兰拒绝得非常干脆。
  面对着维利燃烧着愤怒的眼眸，他不动声色。
  【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你要怎么和你的导师解释这一切？】
  【说你这次的召唤又失败了？】
  ……呃啊。
  维利的命门被精准拿捏。
  【……那你至少模拟一下亡灵的气息！现在这样也太明显了！】
  踩着维利的底线一步步前进的艾瑟兰，终于停下了步伐，从善如流地依言照做。
  待到埃罗终于回到了实验室时，一切好像都一如既往。
  只是有一只亡灵正站在他学生的身后，摆出仿佛守护者的姿态。
  “……”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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