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准备撤退

回到营中，也速迭儿召来心腹众将和各部落头领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继续攻击明军，争取在两日之内捉住大明皇帝。届时，所有的金银珠宝皆归尔等，本汗只要他们的装备和工匠。

        二是现在撤军，避免被明军合围于此。据探马来报，方圆百里之内未发现明军的踪迹。也先用飞鸽传来书信，常遇春的队伍仍被死死拖住……”

        书中暗表，也先其实早已被俘，书信是阿扎施里代写的，就是要迷惑也速迭儿。

        “咱们的后路依然通畅，没有明军出没过的痕迹。大宁卫的援军正在铺设铁轨，行动相对较慢。也就是说，三天之内，不会有明军来到这里。

        但本汗同意各部的意见，再用两天的时间攻击明营。如果拿不下来，不管战况如何，咱们迅速向西退却……”

        听到他的话，帐内议论纷纷。

        和硕特和土尔扈特部的首领刚刚尝到甜头，坚决支持攻打明营。他们的部族人数众多、实力强横，经得起眼下的消耗。将来一同分赃时，他们也能分到最多的一部分。

        杜尔伯特、辉特等中小部落的首领有些不太想继续作战。经过五天的战斗，他们受损严重。刚才虽然攻入明营，可也没能抢到太多的财宝。

        见他们沉默不语，也速迭儿抬手叫过孛罗道：“你去从营中取出全部财物，交给这几位首领。”

        吩咐完孛罗，他又转向杜尔伯特等族的首领道：“最近你们损失的人手较多。本汗做主，将阔阔帖木儿的部众编入你们的部落。等也先回来，即刻办理。放心，本汗决不会让你们为难，总得让你们能跟族人有个交待。”

        “多谢大汗！”

        闻听此言，杜尔伯特、辉特等部的首领开心不已。有了人口、钱粮，他们就能迅速恢复实力，甚至能跟和硕特等部落一较高下。

        和硕特和土尔扈特部的首领相视一笑。在他们心里，羔羊永远是羔羊。等养肥了，再宰了吃肉也不迟。

        分赃大会圆满结束。也速迭儿带着众人重新赶赴战场。

        厮杀再次开始。充满胜利希望的瓦剌将士疯狂冲击着明军大营。所有还能动弹的明军死守寨墙，誓死保卫陛下的安全。

        “老茅，出动空军吧。孙志勇的炮营干不动了。”

        连续数日的激战，炮管和弹药的储备已经不足。孙志勇只能放慢射击速度，尽最大可能保持火炮能够正常使用。

        很快，又一张王牌打出。茅成率领空军升空作战。

        有了热气球的支援，明军有惊无险地打退瓦剌人的数次进攻。营寨前层层叠叠地布满双方将士的尸体。

        “陛下，水源被掐断了！”

        由于前营丢失，瓦剌人顺利占领河岸，明军的饮水供应出现问题。

        朱国瑞眉头一皱，果断下达命令道：“集中所有水源，保证炮营的冷却之需。其他的由各部将领统一管控。”

        千算万算，忘了保护水源，朕也要尝试一下上甘岭的滋味。

        虽然后悔不迭，朱国瑞也只能面对现实。

        “再坚持两天。到了后天日落时分，瓦剌必将不战自退。”

        “陛下，他们要是跑了，可就不好逮了。”

        事到如今，仇成等人不想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已经顾不上自身安危。

        “朕也不想，但天公不做美。常遇春等人迟迟不见踪影。应该说，朕在制定方案时还是有些草率了。十天的时间太长，对方忍耐的极限也就是八天。也速迭儿不傻，知道不能跟咱们缠斗太久。”

        朱国瑞狠狠在帅案上拍了一掌，不无自责地说到。

        “大不了，让俺去撩拨他一阵，决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赵端想起头天夜里的挑衅行为，显得跃跃欲试。

        想了一下，朱国瑞抬头道：“不是不可以。但常规手段只怕激不起对方的斗志。至于如何撩拨，朕还没有太好的主意。”

        您没有，我有啊！

        赵端没有作声，心里却已经有了定计。

        一天的战事终于结束，缺少饮水的将士没精打采地躺在地上休息。

        “弟兄们，是朕让你们受苦了。”

        朱国瑞四处视察着营寨，不停向将士们嘘寒问暖。

        “愿为陛下效死！”

        虽然身为禁卫，但能够与皇帝面对面的交谈，将士们感到非常荣幸。

        “陛下，咱知道您是想借机消灭瓦剌，造福子孙后代。俺这条命不值钱，但能跟陛下一起战斗是最大的幸福。您放心，俺还有个弟弟，家里不缺承继香火的人。”

        一个左臂负伤的士卒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朱国瑞被他的话感动，沉声说道:“听朕的，作勇士，不作烈士。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哪怕肢体残缺，你们也能亲眼看到即将来临的辉煌。朕替天下百姓谢谢你们！”

        “听您的……俺……一定活着回去！”

        听到他的话，伤兵当即痛哭失声……

        第七天，双方再次激战于野。茅成用掉所有炸弹，勉强逼退瓦剌大军……

        第八天，瓦剌再次来袭。没有炮火和空军支援的明军苦苦支撑，防线变得岌岌可危。

        “杀！”

        眼看瓦剌就要攻破营寨，一直游弋在外的傅友德领军杀出。奔腾的骑兵如刀切黄油一般凿穿瓦剌的大阵。负责进攻的和硕特部仓皇撤退，退到营中不敢出战。

        见大营之危已解，傅友德对着营内行了个军礼，再度消失在旷野之中……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瓦剌营中的也速迭儿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连续八天的攻击，明营虽然摇摇欲坠，但总能在关键时刻扔出王炸。援军越来越近，再不走，瓦剌部有可能会被合围于此。

        被打怕了的各个部落首领眼巴巴地看着他，等待撤退的命令。

        “全军……”

        权衡良久，也速迭儿下定决心，高高举起右手。

        突然间，负责营门值守的将领冲进来道：“大汗，营外有大明的南昌侯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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