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初战

皇帝的话很快传遍营地，众人知道蒙古人要来偷袭，纷纷做起战斗准备。

        朱国瑞索性召集众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胡寇违天逆命，杀害将士，荼毒边民，非一朝一夕。今联躬行天讨，尔等皆材武之士，尝从朕立功矣。今日之举，更共撼谋奋勇，驱除此虏，以永享太平！

        朕尝讲古人，只为与尔等共勉。诚能建立大功，高爵厚赏，朕所不惜：若懦怯无勇，或失机偾事，军法具在，朕不尔私！”

        “为陛下效死！”

        “大明威武！”

        “有我无敌！”

        一番话说得从征将士热血沸腾，振臂高呼。

        朱国瑞抬手制止众人，继续说道：“十天，只要守住十天。各路大军就会蜂拥而至。瓦剌部的灭亡只在朝夕之间。

        瓦剌没有水军，诸君务必严守河岸，使其无可趁之机。届时，瓦剌定会投牛马尸体于河中，断绝大军饮水。各部务必准备石灰等消毒之物，取水煮开后饮用，避免瘟疫蔓延。

        十日虽短，但各军不可逞血勇与之缠斗。务必按朕之旨意，以巧计取之……”

        简单将注意事项和战略方针布置完毕，朱国瑞拉着众将进帐议事。

        “常遇春已经从胪朐河回师，傅友德、邹普胜等人也从大宁卫悄然发兵。你们关心的秦王已经在瓦剌的后方设下埋伏，准备断绝他们的退路……”

        到了此时，朱国瑞也不再对诸将隐瞒，将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和盘托出。

        此次行动，朱国瑞准备采用中心开花，四面合围的战术。禁军负责引诱和拖住瓦剌部的主力。等战事进入胶着，常遇春、傅友德、邹普胜和朱承坤会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至于蓝玉和常茂，他们将充当预备队，准备随时接应各路大军。如今，他们已经从和林与北平之间折返而回。

        计划非常完整，唯一的变数就是禁军和朱国瑞能够坚持多久。只要能扛过十天，全歼瓦剌的计划基本就能成功。相反，如果朱国瑞坚持不到援军到来……大家就可以洗洗睡了。

        有计划就好！几个老兵痞对于能否守住营寨非常有信心。

        不就是三十万大军吗？

        濠州城下的四十万元军也没能砸开朱元璋设下的乌龟壳。自己难道还比不过手下败将？

        “陛下，您就放心吧。别说是十天，就是十个月，咱也能扛过去！”

        赵端晃着大黑脑袋表示决心。

        “十个月？咱们吃什么？营中的粮草只够半月所需，剩下的时日，拿你的肉煮汤喝啊？”

        仇成踹了他一脚，当众指出问题。

        “粮食不能放在一块。瓦剌不会傻到放过辎重营。如果方便的话，将粮草分散安置。单兵背上十日的口粮，战马的草料也都要分到各营。”

        茅成没有理会他们的打闹，谨慎地提出建议。

        朱国瑞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老茅说得对。不仅要将粮草分散，还要在辎重营设下埋伏，等着他们来烧粮草。”

        “陛下，第一战让末将指挥吧。好钢用在刀刃上，几位老将军还是随后出战。”

        杨璟怕诸老在长时间征战中体力不支，善意地提出建议。

        “小子，你看不起老哥哥们？”

        赵端丝毫没有领情，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行了，别吓唬朕的爱将！”

        朱国瑞笑了一下，指着地图道：“朕估计，瓦剌会于明日发起攻击。以此处的地形看，前方这块高地最适合骑兵发起冲击。明日，朕亲带步卒在山下列阵，称量一下也速迭儿的胆量。

        一旦他率军攻击，杨璟和仇成从两冀侧击其肋，务必冲垮他的大军。茅爱卿，你的热气球可以升空。藏了这么多天，也该让它们出来透透气了！”

        朱国瑞当然不会傻到放弃自己的优势。为了迷惑草原诸部，他始终让茅成将空军将士分散于各部之中。所有热气球和炸弹都跟粮草放在一起。

        “放心吧。俺会炸得他们找不着北！”

        茅成并不担心空军的威力，唯一担心的是弹药储备。现有的炸弹可能坚持不了十天，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陛下，俺负责什么？”

        看兄弟们都有任务，赵端连忙出来请战。

        “你？”

        朱国瑞故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守好大营，别给朕添乱！”

        “陛下，臣冤啊！”

        明知道守卫大营是个重任，赵端依然满脸委屈。

        众人说笑一阵，各自回营准备战事。

        次日正午，瓦剌大军如约而来。朱国瑞率禁卫步卒在营前列阵。

        从高高的帅台上，朱国瑞可以看见数万瓦剌骑兵勒兵于对面的高坡之上，分成三路，准备居高临下地向明军发起冲击。闪亮的刀锋摄人心魄，令明军中的新兵有些胆寒。

        处在骑兵中央的火儿忽答孙也在观察着明军的阵营。平原之上，明军排列着整齐的行阵，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前方。大营四周，至少有四道壕沟纵横交错。壕沟之中，明军伏在沟内举枪瞄准。营寨各个边角之处架设着不知道名字的奇怪武器。营内，明军的火炮已经斜指青天。

        不好打啊！

        发现明军已经做好充分准备，火儿忽答孙有些为难。虽然想事不过脑子，可他毕竟是草原上的常胜将军。对于对方的实力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如果骑兵贸然冲阵，很可能会面临明军的集中打击。以明军正面火力的密集程度，自己的骑兵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伤亡。

        更何况，即使冲到营寨之前，那些该死的壕沟和埋伏在里面的明军依然会形成一道有效的屏障。如果不能及时冲过，瓦剌骑兵就会成为敌军的活靶子。

        见瓦剌部迟迟不敢发动攻击，朱国瑞鄙夷地一笑。

        “答失里”

        他挥手叫过自己的亲卫统领，“去跟你的同族兄弟打个招呼。”

        “臣领旨！”

        答失里点手唤过十名蒙古族人，前往阵前搦战。

        “小绵羊，回家找母羊喝奶去吧！”

        十一名蒙古勇士在山下纵马驰骋，嘴里不时冒出挑衅之言。

        “够胆！”

        忍受不住对方的言语攻击，火儿忽答孙举起战刀，率领骑兵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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