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朵颜三卫

放下也速迭儿不表，再说说出了和林的常遇春。奉了陛下旨意，他负责联合郭英和王保保击破鞑靼部。

        眼下的鞑靼部对于大明的态度呈两极分化。太师阿鲁台不想惹怒明军，一心想向东拓展，避开大明的锋芒。而可汗鬼力赤却想利用与明军较量的机会展示实力，好威胁兀良哈等部族。

        双方协商无果，阿鲁台率众东征。鬼力赤却逐步逼近和林，想趁机夺下城池。

        常遇春出了和林，一路攻略蒙古各部，收降牧民编为仆从军。出城二百里之后，他在草原上当着牧民的面进行校阅。

        十余万将士列阵数十里，旗甲鲜明，刺刀森列，铁骑腾踔，钲鼓动地。

        校阅完毕，常遇春纵马来到兀良哈的诸位首领面前，大声问道：“列位，此阵孰敢婴锋？”

        众头领嗫嚅不敢言，纷纷表示臣服。

        见他们已经失反抗之心，常遇春取出圣旨道：“诸头领听封。”

        待众人跪倒在地，他简单扼要地宣读了一下圣旨。做为武将，他不太喜欢逐字念诵……主要是，有些字他也不太认识。

        “陛下封阿札施里为泰宁卫指挥，塔宾帖木儿为指挥同知；海撒男答奚为福余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尔为朵颜卫指挥同知。尔等各领所部协同剿灭鞑靼一部。待战事结束，尔等可迁至大宁卫，修生养息，以安畜牧。”

        大宁卫有傅友德坐镇，朱国瑞才不担心朵颜三位能够在大宁翻出浪花。至于今后的事，就看子孙们有没有控制他们的能力了。

        收编朵颜三卫后，常遇春沿胪朐河畔前行，一路搜索鞑靼的营地。有了朵颜三卫作向导，明军很快在苍山峡中发现小股的鞑靼骑兵。

        从俘虏口中得知，鬼力赤和本雅失里驻营于兀古扎儿河，正准备偷袭和林。

        “日来滴。老子被陛下逼着出来找人。他们却想端老子的巢穴！”

        听到这个消息，常遇春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难怪陛下说鞑靼和瓦剌不老实，当真是亡明之心不死。

        跟左右商量一下，他决定渡过胪朐河，以朵颜三卫为前锋，亲率精锐轻骑奔袭兀古扎儿河。所有精选出来的骑士身背二十日的口粮，带好枪弹呼啸而出。

        用朵颜三卫作为前锋，他主要是想考量一下对方的忠诚性。可惜有些蒙古人的确经不住考验。在大军出发次日，泰宁卫中的几十人就叛出大军，火速前往兀古扎儿河给鬼力赤通风报信。

        “大将军，是末将管束不严，导致有人叛逃。还请将军降罪！”

        满面羞愧的泰宁卫指挥阿札施里迅速将消息报给常遇春。

        “行了，五根手指还不一般长短呢。只要你心向大明，忠于陛下，其他人的过错不用你来承担！”

        常遇春热情地扶起他，拉着他坐到侧位之上。

        “以你之见，鬼力赤是会在兀古扎儿河迎战明军，还是会闻讯而逃？”

        斟酌一下，阿札施里拱手道：“以末将对鬼力赤的了解。此人色厉内荏，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胆量。对于和林，他只是想趁明军班师之际加以偷袭。因此，末将以为他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迅速逃跑。若是……”

        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犹豫。

        常遇春好奇地问道：“指挥可是还有话要说？”

        “大将军，如果咱们能够倍道而进，或许能够在斡难河附近追上他们！”

        “斡难河？”

        常遇春起身走到挂在帐篷壁上的舆图前，用手指在上面测量起来。

        “好！”

        算完距离，他一掌拍在图上，“命令全军加快速度，务必在斡难河截住鬼力赤！”

        他转头看向阿札施里道：“将军可愿为大军前驱，击溃鞑靼部的防线？”

        “末将愿为大明赴汤蹈火！”

        没有受到责备的阿札施里欣然领命。

        大军闻风而动，夤夜兼程，快速向斡难河推进。

        次日清晨，泰宁卫成功咬住鞑靼部的主力。双方激战于斡难河左近。

        “可汗，咱们原本是要采用诱敌深入之计。可明军行动太快，此计已然无效。以属下看来，咱们不如趁其立足未稳，全线出击，争取一战胜之！”

        营帐内，本雅失里拱手进谏。

        说实话，鬼力赤从心里信不过他。他是阿里不哥的子孙，跟自己天然就不是一条心。要不是为了制衡阿鲁台，他根本不会把此人带在身边。

        可是本雅失里之前献上的诱敌之计的确不错，如今的判断也算是清晰，他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阿里不哥的后人。

        “如此甚好，就请安答领兵拒战！”

        略一思索，他决定采用对方的建议。

        本雅失里领命出征，率领主力向明军发动攻击。

        刚刚赶到，常遇春就碰到溃败下来的泰宁卫人马和狼狈而还的阿扎施里。

        “大将军，鞑靼部主力尽出。末将愧对将军的厚爱！”

        “想玩横的？老子才是玩横的祖宗！”

        面对倾巢而出的鞑靼悍骑，常遇春战意高昂。多少年没有碰到敢跟自己硬来的对手，他觉得此战颇为有趣。

        “传某将令，全军占领高地，用马刀教他们作人！”

        后续明军迅速登高布阵，掩护泰宁卫的人马撤到侧冀。

        “儿郎们，蒙古人常说，他们才是无敌的骑射英雄。如今，本帅让朵颜三卫伏于两冀。正面的战场由咱们负责狙击。你们敢不敢与鞑靼决一死战？”

        “战、战、战！”

        “大明威武！”

        在常遇春的鼓动下，明军将士士气高昂，纷纷举起步枪。战马在原地用铁蹄刨着地面，粗大的鼻孔中不断喷出热气！

        “出！”

        常遇春催动战马，用与自身年龄绝不相符的速度向前冲击。

        “杀！”

        数万大明的骑兵奔腾咆哮，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向鞑靼的营地。一场空前激烈，足以彪炳史册的骑兵会战由此展开。

        “砰、砰……”

        双方接触之前，子弹和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对方。

        战场上不断有人马倒地，鲜血染红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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