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国家大事

要说折腾，朱国瑞在谢银环面前甘拜下风。别看这位娘娘表面贤淑，实际是一个百忙之人。

        在知道儿子不可能继承大宝之后，她就开始不停地发明创造。朱国瑞的内衣、内裤都是她亲自设计制作的。宫里的摆设、仪制也都是她一手操办。

        至于朱国瑞尿急时解不开裤子，经常被无故转换方位的家具碰得生疼，被宫女、太监们新鲜的礼节弄得莫名其妙，这些都跟淑妃娘娘无关。淑妃娘娘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

        收回思绪，朱国瑞继续说道：“设计蒸汽车离不开一种叫做橡胶的东西。这东西在南洋有的是，朕会让赵庸率水军出海，帮你找点种子。”

        “父皇，找种子不如在当地种植。您还不如让赵将军直接占领适合种植橡胶的地方呢。”

        朱承厚觉得父亲有点脱裤子放屁，抬头埋怨起来。

        “好小子，是你爹的种！”

        一句话正好说到朱国瑞的心坎里，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

        朱承厚却扭头躲开。

        看来儿子到青春期了，开始生出逆反心理。

        朱国瑞没有在意，取过纸笔给儿子画了一副图。

        “喏，这上面是铁轨和轨道马车。你可以一边研究蒸汽机，一边制作铁轨。相信朕，这个东西的运输能力比现有的马车可强多了。

        朱承厚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一下，好奇地问道：“父皇，铁轨价格昂贵，又容易被破坏。如果铺在草原上，根本没法保证它的安全。”

        朱国瑞和蔼地一笑道：“傻儿子，你可以先在关内铺设啊。只要把军粮顺利运到北平，你还怕北伐将士没有吃的？”

        “父皇，您不如往漠北移民，专门负责屯垦、放牧和保护铁轨。”

        朱承厚提出自己的想法。

        好主意啊。

        “三儿啊，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朱承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大哥跟许瑗先生聊天时说起的。”

        “具体给朕说说。”

        “大哥说，父皇标下有众多蒙古将士，一直想回草原生活。与其让他们在中原漂泊，不如放他们回草原和漠北。

        这些人对父皇忠心耿耿，即使回了漠北也不会反叛。有他们为父皇镇守塞外，也省得北元直接骚扰北平。”

        闻听此言，朱国瑞微微点头。

        “儿子，你大哥说过如何控制他们吗？”

        朱承厚想了想道：“那好像没有。当时许先生好像也不同意，让大哥好好想想此事的利弊。他还说，野心就像草原上的青草一样，会随时生根发芽。”

        “说得好！”朱国瑞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许先生讲的有道理。”

        朱承厚好奇地看着他道：“父皇，一众蒙古将领都曾宣誓效忠大明。他们真的会变吗？”

        “当然会变。”朱国瑞逐渐严肃起来，“朕以格根和哈森为例。你想想，他们当初为何要参加缪大亨的义兵队伍？”

        “因为他们失去了牧场，生活没有依靠。”

        “那他为什么又投奔于朕？”

        朱承厚翻了个白眼道：“那不是因为父皇英明神武、天命所归吗？”

        “屁话！”朱国瑞被他气乐了，“是因为大元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即使参加义兵当了军官，他们依然受到贵族的压迫。”

        “那现在没人压迫他们，他们还想反吗？”

        朱国瑞笑了一下，耐心解释道：“没有饭吃的时候，人可以为口吃食拼命。等吃饱了，他们就会找衣服来御寒。等穿上华美的衣服……”

        “您不用说得这么复杂，不就是‘饱暖思啥欲’吗？”

        朱承厚显摆一下自己的学问。

        “那之后呢？”

        “之后？”

        朱承厚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之后就是权利。嫌自己的乌纱太小，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如果你把他们放到草原，又不加管制，他们就会慢慢觉得草原就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再也不想听从朝廷的命令。

        之后，他们会蛊惑众生，用谎言来欺骗善良和纯朴的百姓，与朝廷进行无休无止的争斗。”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朱小四正好睡醒，睁着迷茫的大眼看着父亲和兄长。

        沉默一会，朱承厚沮丧地问道：“父皇，那咱们就真没有办法控制草原吗？”

        “有！”

        朱国瑞肯定地点点头道：“一定要抓爱国教育，让他们认同大明。让他们以自己是大明人而骄傲……”

        讲完爱国教育、思想教育，他又提到普及义务制教育，提高百姓理解治国方针的能力。

        “目前我们还没有能力改变草原上的生活方式，但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脱贫致富。你想想，如果牧民们都能吃饱穿暖，他们还会跟着所谓头人去四处争战吗？”

        朱国瑞的思绪飞到北元控制的疆域。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开放互市，收购羊毛、羊皮、羊皮肉……”

        “羊毛？”朱承厚有点惊讶。

        “对，羊毛！”

        朱国瑞突然一拍脑门，“三儿啊，你让杜有功家的儿子好好研究一下用羊毛进行纺织。只要他能研究出来，朕定不吝赏赐！”

        “儿臣遵旨。”

        虽然没弄清楚父亲要做什么，朱承厚还是拱手领命。

        “去吧，带着小四玩去吧。”

        交待完任务，朱国瑞挥手轰走两个儿子。

        开放互市，只准用大明发行的钱钞结算，掏空北元的黄金储备。用收购羊毛，让草原上发生“羊吃人”的惨剧。朱国瑞不信草原上的牧民会继续跟着北元亡命到底。

        利用金融战、舆论战和枪炮之利，他要将北元彻底消灭，不再给鞑靼、瓦剌和兀良哈以任何崛起的机会。

        原有的大明跟蒙古三部争斗的时间太久，错过最好的发展时机。不仅如此，明、蒙之间的争斗还给从通古斯地区迁来的生女真以崛起的机会。这些人就是清王朝的祖先，也是让中原文明发生倒退的罪魁祸首。

        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他就不会再容忍任何外来者祸乱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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