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个仆人

夏伊不知道人类世界的死灵法师，她刚刚吞噬的骷髅的记忆中，就是被死灵法师召唤至人类世界战斗。自此夏伊并不完全为了生存吞噬灵魂之火，更多的是开始寻找到一个拥有完整记忆的骷髅。

        遗弃之地的天空两轮血月拨开云层时，夏伊遇到了不速之客。

        透过雾霭，夏伊正欣赏两弯月亮这种奇观，一轮圆月，另一个缺是缺月，夏伊不住为自然万象咋舌不已。正在此时，夏伊感到一个实力强大的存在闯入了她的地盘！

        自从进化成白骨骷髅之后，夏伊的灵识强大不少，领地范围内的动静她能清洗感觉到。普通灰质骷髅在她眼里已经是微小的存在，构不成威胁，这次进入她灵识范围的骷髅，其旺盛的灵魂之火，绝对和她同阶的存在！

        夏伊不敢轻举妄动，隐藏起来悄悄打量对方。

        如她所料，这是一只白骨骷髅，其动作比灰质骷髅灵巧很多，行走的协调度和人近乎，通过它的动作，夏伊发现这只白骨骷髅居然产生了些许意识！因为在踩入陷阱吃了几次亏之后，白骨骷髅竟然懂得避开深坑！

        若是灰质骷髅，摔跤都足以让他们断骨，但是进化后的白骨骷髅不同，它们坚硬的骨头已经更胜一层次。

        “坏了，希望只是路过吧……”

        夏伊心中祈祷，不敢放松警惕。

        尽管夏伊不敢有所动作，但白骨骷髅是和她同一阶的实力，以它转头的动作来看，明显是感应到了隐匿在棺材后方的夏伊。

        紧张的夏伊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条件反射地想拿起什么武器反抗，先下手为强！手边是夏伊搜集的尖锐石块，石块对白骨骷髅的伤害有限，但好在夏伊堆砌了不少，以防万一。

        待白骨骷髅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夏伊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砸了过去。

        “啪……”

        抛物线十分精准地砸在白骨骷髅的额头上，夏伊惊喜得蹦起来：“这准头！简直就是神级射手啊！看来最近练习投掷奏效了！”

        但是随即夏伊听见乌鸦嘎嘎飞过，石头正中白骨骷髅不假，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石头掉落在地上，白骨骷髅的额头别说裂缝，就是印记都没留下一个。白骨骷髅还十分应景地偏了偏头，表示疑问。

        夏伊一口气扔了七八块石头过去，都未产生太多作用，唯有一块石头砸在白骨骷髅的胸腔，打断一根肋骨。

        以白骨骷髅的智慧，实在还不能理解“远程攻击”“武器”这种涵义，干净利落地扑过来，距离近了之后，夏伊的石块总算产生些破坏力，砸断了对方的一截手指，砸碎了右脚脚掌，但这些对白骨骷髅产生不了威胁。

        白骨骷髅片刻就已经近身，隔着青铜棺与夏伊相隔，在尝试几次抓不到夏伊，反而被夏伊的石块砸到面门之后，白骨骷髅竟然懂得绕过棺材去抓夏伊！

        夏伊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进化为白骨骷髅之后，不光骨质坚硬度加强了，身体的灵巧度力量都有所提升，自己小巧的骷髅架，胜在灵活，怎么会被笨拙的白骨骷髅轻易抓住？饶着青铜棺躲避，一边用石头进攻。

        就是一头野猪，也能被夏伊砸得血肉模糊，而白骨骷髅没有血肉，不知疼痛，尽管身上的骨骼不断被夏伊砸断，也毫无影响！

        “这样下去它还没倒下，我就被累死了！”

        双方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若是有足够石头，夏伊也能将它砸成骨渣，眼看手中的石块告罄，而对方气势不减，夏伊胜在灵巧，但速度比身躯庞大的白骨骷髅有所不如，好几次都堪堪躲避白骨骷髅的攻击，这样下去夏伊终究会被抓住！

        “拼了！”

        夏伊狠下心来，想起前世流传千古的励志格言：和女人这种每个月流血都不死的生物斗，你死定了！

        下定决心的夏伊忽然转过身来，白骨骷髅右手巴掌朝她拍下来！

        她赌的就是骷髅这种低端生物没有思想，连攻击也毫无章法，趁白骨骷髅伸臂，夏伊一个跳跃躲过攻击，不退反进，脑袋往白骨骷髅腰间的脊椎上撞，骷髅最大的弱点就是脊椎脆弱！

        但是夏伊还是高估了她的力量，白骨骷髅摇晃几下，脊椎却是没有断裂，经夏伊这么一撞，白骨骷髅也无法保持平衡，仰头摔倒。

        夏伊哪能再让它爬起来？一个劲猛揣，往白骨骷髅的胸腔和脊椎招呼！

        白骨骷髅处于劣势，想借力站起来，被夏伊一脚踹在脑门上，重新躺了回去，再结识的骨头也经不住这般折腾，白骨骷髅全身的骨渣乱飞，终于是被夏伊一脚踩断了喉咙骨，再无反抗的能力。

        说起来简单又复杂，若不是夏伊躲过白骨骷髅的巴掌，那一下就足够把她拍散架咯！

        休息片刻，拿起自己的战斗品，白骨骷髅的头颅，夏伊张开嘴巴想吃顿大餐，白骨骷髅的灵魂之火，品质可不比灰质骷髅！

        “不……死……不想……死亡！臣服……”

        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夏伊一个趔趄，立即警惕：“谁？谁在这里！”

        “我……臣服……不毁灭……”

        模糊又清晰的声音再次响起，夏伊才意识到，并非是听到了声音，而是自己灵魂中收到的信息！发出这信息，除了手中的骷髅头还有谁？

        依葫芦画瓢，夏伊尝试心神交流，问道：“是你？你开了灵智？”

        白骨骷髅的眼窟窿里露出疑惑，它无法理解灵智如此深奥的涵义，只能粗略地表达自己不想死的信息，连词句都不能表达完整，更别说交流了。

        “不要毁灭……臣服……”

        夏伊总算是搞懂了它的意思，对于勉强能够交流的生物，独孤的她怎么能再下口？立即传达她可以不吞噬它的信息。

        白骨骷髅本能知道对方同意，只见它头颅中的灵魂之火分裂一部分，包裹着意思灵魂之心飘出来，还不等夏伊作出反应，便印在她的额头上，留下蓝色的印记。

        “主仆契约？”

        夏伊作为主人立即明白了这个仪式的涵义，她的灵魂之中此时多出一丝灵魂之心，便是白骨骷髅的，她清楚地感觉到，她能够随意指挥白骨骷髅做任何事！白骨骷髅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甚至是一个念头就能让白骨骷髅毁灭！

        这是黑暗主神定下的法则！

        灵魂契约的好处不仅是多出了一个手下，夏伊与白骨骷髅的一缕联系，随时有一股小小的能量再传过来。

        “若是有足够的仆人骷髅，是不是不用吞噬骷髅就能获得能量，甚至进化？”这是夏伊小小的猜测。

        她的揣测与事实也八九不离十了，遗弃之地的骷髅领主多数时间在沉睡，领地成千上万的骷髅们随时给它贡献灵魂之力。

        夏伊撇下迷思，先要来处理下自己这个凄惨的仆人。

        帮白骨骷髅的头颅安回肩上，可怜的白骨骷髅，整个胸腔的肋骨被夏伊踹得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光杆脊椎！一根脊椎支撑起整个上半身，怎么看怎么滑稽，夏伊又一阵乐。

        麻烦的是还要安装剩下的肋骨，这项工作就交给了白骨骷髅自己，夏伊也不懂得这肋骨是如何排列，最终拼成了树杈一样的胸腔，至少也算是完整的骷髅了。

        失去食物的夏伊，第一件事就是指挥着白骨骷髅去寻找灰质骷髅。

        这是夏伊第一次探寻自己的领地外，白骨骷髅是她的另一双眼睛，出了领地之后遇到一只白骨骷髅，夏伊指挥着白骨骷髅避开了，她可不想发生无谓的生死决斗！

        很快，白骨骷髅提着两个灰质骷髅的头颅回来了。

        夏伊只吞噬了一朵灵魂之火，另一朵赏给了白骨骷髅，可不能叫自己的第一个小弟白白干活。

        休整过后，夏伊尝试和白骨骷髅交谈。

        “喂，你吃饱了没？”

        “……”没反应。

        “回答我啊混蛋！你有神智的吧？”

        “……”继续没反应。

        “大胆刁民！竟敢无视你的主人！不给你一点教训就不知道谁是一家之主了！”

        “……”仍然没反应。

        夏伊恼羞成怒，一个念头闪过，只见白骨骷髅嘶吼一声，捂着自己的头颅在地上打滚，看起来十分痛苦。夏伊也被吓了一跳，她从契约中知道可以掌握白骨骷髅的生死，但没想到灵魂惩罚会如此严重！

        白骨骷髅的灵智还没有达到能够交流的地步，夏伊也就死心了。

        不过有了小弟的生活舒坦了不少，夏伊不必到处奔波，派遣白骨骷髅觅食便可，自己则坐享其成。无聊之下还给仆人骷髅起了个名字，就叫“白骨”。

        对于灰质骷髅，白骨自然手到擒来，就是十个灰质骷髅也打不过白骨骷髅，它们的战斗十分浅显，就是肉搏，往往灰质骷髅撞成了骨头堆，白骨毫发无损。

        偶尔有闯入领地的白骨骷髅，夏伊便和白骨联手，夏伊舍不得吃掉稍有思维的白骨骷髅，便一概收纳成小弟，日子久了，她也有了十来个仆从。

        眼看自己也小有势力，足够在一片地域自保。夏伊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她要走出自己的领地，开拓疆土！

        原因是周围的灰质骷髅数量减少，已经满足不了这一大家子的生存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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