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顶峰相见

“我们两个像不像在公园约会的小情侣？”坐在秋千上的悠悠歪着脑袋问另一边的程曦。

        “像一个烂醉的酒鬼和她的保镖。”程曦叹了口气。

        悠悠眯着眼睛笑了：“谈不上烂醉，就这两口酒不至于到烂醉的地步，就是感觉有点晕飘飘，很舒服。”

        随后，她停下了秋千，低着头用鞋子蹭着地上的石子，“大哥，前几天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过了良久，程曦才回复：“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话，竞赛太忙了，还有就是……你太笨了。”

        “程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悠悠继续蹭着地上的石子。

        “你说。”

        悠悠抬起头看着程曦的侧脸问：“高桥说你是为了帮我补课，才顺上他的。是真的吗？”

        程曦对上悠悠不安的眼睛反问：“高桥说的你就信了？”

        悠悠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本来就因微醺而呈粉红的两颊，现在一下子就跟可以滴出血一样。悠悠自我安慰，没关系没关系，我喝醉了，自作多情不丢人。

        “他说得没错，就是特意帮你补的。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常年第一难得见到有人因为考不好而痛哭成那样，怪可怜的，然后就……”

        “是吗，那真的谢谢你了……”觉得没趣的悠悠正想站起来时，又听到程曦问她：“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悠悠觉得心口酸酸的，没有正面回答程曦的话，“大哥，我决定选文科了。和你只能做一个学期的同班同学说实话有点可惜，如果在百合小学的时候知道那时候的你是现在和我一起坐秋千的你，我一定不会转学，这样就可以和你做很久的同桌了吧。”

        程曦没想过悠悠会说这些，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悠悠，听着她继续说。

        “说实话，我不想和你分开呢。”悠悠说完这句话后，双眼通红地看着程曦。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悠悠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大声说道：“要是和你分开了，以后就没能教我学习了！太！可！惜！啦！”

        悠悠半夜是被渴醒的，但是头疼得又不想起身喝水，只好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在喝水。古有曹操望梅止渴，今天她林悠悠幻水止渴。

        是谁说的酒后醒来会忘记所有的事，是谁说的……此刻的悠悠想起了在公园里和程曦发生的所有的事，说的所有的话，羞得一直往枕头上撞。

        我不想和你分开？？？这是人话吗！把我冷落在一边好几天不和我说话的人，我和他说不想和他分开？

        悠悠第一次那么希望一睁开就已经分班了，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程曦了。虽然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和这么一个好朋友分班了有点可惜，对吧。

        此处陈娴os：我怎么没见过你和我说过一次舍不得我。

        不过，程曦最后那句话悠悠翻来覆去想不明白。

        “林悠悠，我现在不敢给你任何保证，我们顶峰相见。”

        程曦可能不知道他的顶峰和她的顶峰的差距，那是小山坡和珠穆朗玛峰的差距……悠悠在“顶峰相见”这四个字中陷入了苦恼。

        ·

        填好了分班志愿后，大家似乎彻底感受到了离高考更近了一步，高三那栋楼的外墙已经贴上了倒计时，悠悠每次路过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莫名的紧张。

        “悠悠，你说我们还能分到一个班吗？”陈娴一个早上已经问了不下五次这种问题了。

        一开始悠悠还能伤感一下，再后来索性不理她了。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高桥也选了文科。

        “我觉得你可以祈祷一下你和高桥可以分一个班，据说啊，文科班女生还多，你可要有点危机感啊，要是他遇上什么王梦雨、张梦雨、李梦雨什么的把他追走了，那……”悠悠调皮地说道。

        果然她这话引起了陈娴的注意，陈娴放开了抱着一个早上的悠悠的胳膊，转到后面去问高桥：“采访你一下，你为什么要选文科啊？”

        高桥吊儿郎当地回复：“文科班美女多啊。”

        陈娴似笑非笑地转了过来，然后在本子上写了个大大的“死”字，传给了高桥。

        志愿统一交到了程曦的手里，然后上交给余妈。

        那天小公园见面后，悠悠就告诉自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和程曦相处，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那天后；她再也没有跟在程曦屁股后面“大哥大哥”地叫着了。

        毕竟，现在就要开始习惯没有“大哥”的日子，以后不管他是张梦雨、李梦雨、王梦雨的大哥，她都不会有任何起伏了。

        时间这个东西，就是当你越不注意它的时候，它溜得越快。

        再次见到程曦的时候，已经是在理科班的门口了。

        陈娴还是在原来的三班，悠悠和高桥以及柯以梦分到了同一个班，一班。不过令悠悠舒一口气的是，刘梦雨从一班分到了别班去了。

        一班是唯一一个和理科班在同一层楼文科班，这就导致在理科班的程曦每天早上都会看着文科班的悠悠踩着点跑进教室。

        那天，悠悠还是如此，只不过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碰到了程曦和他班上的同学站在走廊上讲话。

        悠悠有点尴尬，装不认识又不太好，也不知道程曦有没有看到她，主动打招呼又显得好像太热乎了。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程曦转过头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问道：“怎么了，一个假期不见就不认识了？林悠悠，这么没良心的吗？”

        整整一个寒假，程曦就跟消失了一样，就连新年时悠悠给他送去的祝福都没有回复，悠悠以为分班了他们就没有可以闲聊的关系了，所以才让今天的悠悠如此纠结要不要和他打招呼。

        悠悠一听到程曦这么说，赶紧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摆摆手：“哪能啊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这就是有点赶时间。”说完，上课铃就拉响了。

        悠悠来不及说再见就跑了。

        “我就说！快上课了你在这里干嘛，原来是等人啊？”周易南若有所思地说。

        “你误会了，没等人。”程曦头也不回走进教室。

        周易南跟在后面追着问：“那你告诉我那个小美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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