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痛苦地努力

悠悠正在收拾明天补习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在犹豫带哪本新的笔记本时，企鹅号发来了新消息。

        旭日东升：林妹妹，在干嘛？

        青蛙公主：在收拾书包呀。

        旭日东升：学习呢？

        青蛙公主：没，明天补课，先整理好课本。赵旭哥有什么事吗？

        旭日东升：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听说你月考没考好，哭鼻子了啊。

        青蛙公主：不是吧！程曦嘴巴这么大的吗！

        旭日东升：程曦？不是呢，是林姨晚上过来说的，说收到老师发的成绩，不怎么理想。看见你回家眼红红的，也不敢问你，过来问我怎么帮帮你。

        果然，还是被知道了，甚至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短暂的羞愧感划过心头，酥酥麻麻的。高中好像不太容易呢。

        青蛙公主：赵旭哥，你知道吗？上明德以前我从来没感觉过学习是一种压力，就感觉是一件任务，今天放学了任务就结束了，考试考完了任务又结束了。

        青蛙公主：这些任务对于我来说像是在新手村闯关一样，感觉很惬意。但是上了明德之后，我就有种误入高级玩家的地盘一样，很迷茫，什么招式都不管用了，每一秒都有可能被打趴下。

        过了很久，赵旭才回复。

        旭日东升：林妹妹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参加竞赛吗？不是因为他们说的聪明人就该去，我也是从不聪明到聪明的，就像是从新手到高级玩家的一个过程。我也曾在无数次别人看不见的夜晚在新手训练场磨练了好久，我也曾因为那种无助感而痛苦过。

        旭日东升：我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努力，是想从高级玩家变成满级玩家吗？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再后来，支撑我的是痛苦的努力带来的那种身心愉悦的满足感，那种成长的感觉。

        悠悠盯着赵旭的话久久没有回复。

        痛苦的努力？

        她好像从来没有痛苦的努力过，也没体验过那种可以感受得到的成长的感觉。是那种可以听到骨头嘎吱嘎吱生长的感觉吗？

        正当悠悠发呆的时候，企鹅号又传来了消息。

        庙街十三少：明天下午两点，和信广场一楼的春天自习室。要是提前到的话，你直接进106室。

        青蛙公主：好哦，收到！

        青蛙公主：对了，大哥，我可以带个人吗？

        庙街十三少：……

        青蛙公主：就陈娴啊，她这次也没考好，回去被余妈训了好久。怪可怜的……

        庙街十三少：我这里是收留所吗？

        青蛙公主：大哥好，大哥妙，大哥呱呱叫！你最好了，她比我聪明多了！肯定很好教！

        程曦os：你是青蛙，你才呱呱叫。

        庙街十三少：……

        青蛙大哥：谢大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后来，悠悠打电话给陈娴说补课的事时，陈娴有点犹豫，当她把高桥同学搬出来时，果不其然听到了一声尖叫，然后是“林悠悠，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悠悠穿好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回过头对坐在沙发上的老林认真地说了一句：“老林，三年后我一定会上华北大学的！”

        走出去的那一刻，悠悠觉得一切都好像开始进入了轨道，顺利了起来。痛苦地努力？那就让我也痛苦地努力一次吧。

        “她是不是受到打击了？等她回来我是不是要和她谈谈？”林爸一脸疑惑。

        林妈想了会儿说道：“我怎么看她一副斗志昂扬的感觉？”

        悠悠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广场门口的陈娴，正当她提起书包就要狂奔过去时，陈娴给她做了几个往外赶的手势，看起来很着急？悠悠愣在原地，正当她想再往前一步时，就看见陈娴突然变了表情，娇羞地撩了下头发，然后往前跑了两步接过了高桥同学手里的奶茶。高桥英明？好吧，那情有可原了……这两个熟悉得还挺快的。

        悠悠看了下时间，距离补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于是顺势坐在了旁边咖啡馆门口的椅子上。好姐妹，十五分钟啊，我只能给你们创造这些二人世界的时间了啊。

        悠悠有时候又觉得陈娴挺可爱的，在所有人面前明目张胆地展示自己的喜欢，但每次在高桥同学面前却说不到完整的三句话。只能说爱情会让人变成哑巴，这是目前16岁的悠悠对爱情的理解。如果有一天她能遇上一个让她变成哑巴的人，那想必是爱情了吧。

        “你坐在这干嘛呢？”

        程曦突然出声，吓了悠悠一跳。

        悠悠掩饰性一笑：“大哥，我坐在这等你呢。”

        程曦无语。

        悠悠拿起书包赶了上去，那像这种面对一个人张口就可以胡言乱语的话，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大哥，你走慢点啊。全世界都知道你腿长，不用展示了，慢点走等等我！”悠悠不顾众人眼光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程曦此刻应该很后悔做出给她补习的决定吧。

        “我就奇怪了，程曦怎么会突然提议要给我补习，原来是拖了二位美女的福啊。”高桥挑了挑眉说道。

        悠悠赶紧客气地回复：“不不不，是我们两个托你的福，要不然大哥怎么会带上我们呢？”

        “什么嘛，我可是都报了……”

        “不要废话了，这边隔音效果不好，不要影响其他自习室的人。”程曦打断了高桥同学最后还未说出口的“补习班”三个字。

        英明眨了眨眼，低头笑了。

        整个下午，四个小时，一直沉浸在数学和物理的世界里，似乎时间也变得并不是那么漫长。高桥同学很快就把没上过的那几节课的知识全补上来了，此后一直沉浸于做题中，偶尔陈娴反而会问他一些解题思路。悠悠就没有那么顺利了，一道单调性的证明题她至少发呆了七八分钟。

        “想不出来你可以直接问。之前教过你，遇到题目你首先要判断这道题的考点是什么，然后再反推回去利用你所学的相关知识代入就可以了。比如这道你发呆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证明题，考的是单调性。首先你要先在指定区间取值，接着做差变形，然后定号。一定要注意的是变性后定下的每一部分正负，从而去确定f(x1)>f(x2)，反之亦然。”

        “被你一说怎么这么简单！”悠悠恍然大悟。

        “每一道题你都要掌握的解题的方法和技巧，而不是得出个答案就结束了，你现在再看第八题的同类题。”

        悠悠看完后感动地抬头说：“大哥，看到第八题我有种像看到亲戚一样的亲切感，想马上动笔去认亲！想以前，我看到这种题只会有一种最熟悉的陌生人既视感。”

        “悠悠同学你怎么这么可爱！”高桥笑道。

        “那我呢！”陈娴赶紧接上。

        高桥笑得更欢了，“你更可爱！”

        此刻的程曦头很疼，也很后悔。

        当天晚上，陈娴就很兴奋地连环夺命发消息给悠悠。

        娴娴不咸还很甜：好姐妹，补课这件事我真的感谢你一辈子啊！

        青蛙公主：大姐，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学习，这个你可别忘了。

        娴娴不娴还很甜：这个我当然知道啦！主要目的是收获知识，次要目的是收获男神！

        娴娴不娴还很甜：今天男神请我喝奶茶，还夸我可爱！

        悠悠默，他不是请了所有人喝奶茶嘛，他还夸了程曦笑起来“真美”呢……爱情使人神魂颠倒啊。

        没过多久，陈娴发来一张图片，是用今天喝完的奶茶杯子种了个仙人掌，并附上一句话：我和高桥同学的感情将会如同这仙人掌一般永垂不朽！

        别乱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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