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临行前夜

　　“北遇，我警告你，母后已经为了你的私心不在了，你若是再敢打裳儿的主意，我不介意颠覆了你的皇权，毁了北疆，我说到做到，你若不信，大可一试！”北休梵逼自己冷静下来。
　　“潇潇，送客！”
　　段潇潇推门而入，刚才屋里发生的事，她在外面也听了个大概，她已许久未见公子发这么大火了。
　　段潇潇暗叹一声“皇上，走吧”
　　出了千山谷，北遇抬头望了望黯淡无光的夜空，叹了口气，说不出的孤寂，他脑海中划过一个女人温柔的容颜。
　　“是朕亏了你…”
　　赤澜
　　朝堂上因为赫连逸尘的一封信吵得不可开交，人心惶惶。
　　“皇上，事已至此，只得迎战了”
　　“皇上…”
　　赫连逸尘马不停蹄地连夜赶了回来，一路上跑坏了三匹马，终于也在今日回到了赤澜，他风尘仆仆，也未曾回去歇息，直接来了朝堂。
　　“父皇”赫连逸尘满脸疲倦之色。
　　“七日的路程，五皇子三日便返回了，想必现在很累了，不妨先回去歇息吧”有位大臣好言相劝。
　　“来不及了，父皇，这一路上，儿臣看到了不少北疆人，边境地区北疆人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现在由不得我们想那么多了，父皇应尽快出兵！”
　　“混账！”赫连承手抓着龙椅，猛的一拍，险些要气晕了过去。
　　“皇上”一旁的安公公急忙扶住了他。
　　赫连承推开他“槿儿，由你带兵，苏澧澈为军师，你们回去整顿士兵，明日出发”
　　“是”
　　“皇上，老臣也请求出战”荣荆站出来。
　　“好，荣将军也一同”
　　千曲靖面上划过一丝痛意，他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事已至此，他无力阻止了。
　　千府
　　千流歆得知不用和亲了，心里松了口气。
　　但又听千流渲道明日便要出兵去燕州。
　　“竟这么急迫吗？”
　　“边境已出现许多北疆人，只怕不日便会抵达燕州，这一战…”千流渲没有说完，但千流歆已然猜出了大半。
　　“歆儿”千流歆身后传来苏澧澈的声音。
　　“澧澈哥哥？你不是应该在军营吗？”
　　“明日我便要去燕州了，临行前，想来看看你”
　　“你们先聊，我去找爹”千流渲走到苏澧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澧澈哥哥…这一战，有几层把握？”
　　苏澧澈摇头“说实话，没有把握”
　　“难道，必输吗…”她垂眸。
　　“你知道，现在最严重的是什么吗？”
　　“军饷？”
　　现在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哪里能筹的够军饷，这几日，千曲靖为了此事也是整夜不得安眠，她听千流渲说，筹集的军饷不过能撑七日。
　　“不，是军心不稳，军心不稳，即便是粮草充足，也是必败”
　　千流歆沉思，军心不稳…，那如何能稳军心…
　　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她是福星…
　　另一边宫里传召，让千曲靖即刻入宫，千曲靖放下手中的事务，急忙去了皇宫。
　　“皇上，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军心不稳”荣荆也在书房。
　　“皇上”
　　“千丞相深明大义，想必为了赤澜，他自是愿意的”荣荆抬头看了眼千曲靖，又道，眉目间有几分得意。
　　千曲靖没来由地心里一慌。
　　“千爱卿，现在军心不稳，你也是能看出来的，千家小姐既为福星，想必若是让她一起出征，可以很大地程度上稳了军心”
　　千曲靖不敢相信地看向赫连承，让千流歆一起出征？以千流歆的性格脾气，还有她从未吃过苦，怎么可能上战场。
　　“皇上不可！”千曲靖跪了下来“皇上，自古没有女子跟着出兵打仗的先例，而且小女自来任性惯了，这不合适”
　　赫连承叹了口气，他也觉得不妥。
　　“皇上，现在恐怕让福星跟着才能顺了百姓的心”荣荆见赫连承有所动摇，急忙又劝道。
　　……
　　“什么？歆儿，这不可能，这个时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另一边苏澧澈听到千流歆要上战场急忙否定。
　　“澧澈哥哥，我有时候是任性，但不代表我看不懂局势，不顾全大局，当初皇上封我为福星，不就是为了稳民心吗？现在，为了稳军心，我跟着上战场，是最好的办法”
　　“歆儿…战场上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千曲靖神色凝重地回到了千府。
　　“爹”见到千曲靖回来了，千流歆急忙迎上去“我有办法稳军心，让我也去”
　　“你也这么想？”
　　“也？还有谁这么说？”
　　千曲靖叹了口气“皇上和荣荆都这么说”
　　“爹，那就说明，我真的可以”千流歆神色坚定。
　　“胡闹！”千曲靖厉声呵责“你以为你得了个福星便能扭转局势吗？”
　　“爹…”
　　他承认，千流歆的福星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稳军心，但他是站在丞相的位置上，除去丞相身份，他更是一家之主，是她的父亲，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奔赴未知的战场。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蔓延千曲靖的全身，他阻止不了战火，现在连自己的女儿也要守不住了…
　　“爹…爹爹想守护赤澜，想守护赤澜的百姓，自小爹爹便教我和哥哥要为了赤澜的百姓而付出，之前我不懂，以为照看伤员便算是了，可是后来救济难民时，那个人说我虽为福星，却一点福气没带到，那一刻，我仿佛知到了我肩上的责任”
　　千流歆顿了顿，“爹，你当时为了赤澜独自奔赴北疆，是因为你想守护赤澜和赤澜的百姓，现在，战火不可避免，我想代替爹爹，去守护他们”
　　千曲靖微侧了身，仿佛有什么东西迷了眼睛，一滴泪水划出，顺着他沟壑不平苍老的脸颊上落到了衣襟上，他的掌上明珠长大了，不是那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娇纵大小姐了。
　　“爹，让我去吧…”千流歆近乎请求。
　　城西虞岚的院中
　　虞岚正在练剑，忽而察觉到身上被人扔了什么东西，她回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奇怪”虞岚自言自语地道。
　　刚要再练的时候又一个东西砸到她。
　　虞岚忍无可忍丢下手里的剑，转过身怒道“谁啊？”
　　不远处的屋顶上千流渲朝她挥了挥手，邪气地笑着。
　　他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中，虞岚竟看得有些怔。
　　“喂，看什么呢？”千流渲从房顶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发什么呆？是不是被本公子迷住了，哇，虞岚，还说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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