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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儿子确实看好一人


  郎君的嗓音带着些许威慑力,跪在蒲团上的傅适之只好应声说:“是。”

  唯有江婉月,一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郎君的背影。

  那目光欲说还休,甚至满含泪珠,像极了受尽委屈寻求庇护一样。

  可应该看向他身侧的郎君,那才是她的郎婿。

  傅昱之背对着二人,好似对一切都无关紧要,一如素日温润君子般姿态。

  他起身,将袖子里的册子拿了出来:“这是内务府拟下开春后给三位殿下相看新妇,各家的名单,国公府亦在上面。”

  申国公府女娘总共就三位,二娘子早已出阁,傅瑜清早已定亲,且被送出京。

  那么府上的女娘,就只有四房的傅瑜嫣。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她,坐在她身侧的尤氏已经白了脸。

  甚至忍不住起身,尤氏看向老太君:“阿母,嫣嫣怎么能...”

  话没说完,她就被四老爷拉住:“阿母面前,莫要胡言,内务府的意思就是圣人和娘娘的意思。”

  尤氏看了看四老爷,又看了看长房,只能蹙着眉不语。

  反倒是傅瑜嫣面色平静,起身上前,跪在方才的蒲团上:“孙女是傅家娘子,既是家族有用,孙女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雷霆雨露皆是隆恩,这也是陛下和娘娘给国公府的

  恩赏,孙女愿意为家族入宫。”

  江氏深深地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

  邱枝意也面露惊讶,可她没有出声。

  一来这是傅瑜嫣作为傅家人,为家族的打算。

  二来她是客人,不好对此事指手画脚。

  只是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谁都知道,许配给哪位皇子都要看圣人的旨意。

  一旦自己家族,和未来的郎婿背道相驰。

  是保全家族,牺牲自己。

  还是为了郎婿,舍弃家族。

  这两条路,无一例外夹在中间最难的都是傅瑜嫣自己。

  若是和郎婿没有情爱还好,就怕有了情爱,难以割舍。

  一时屋子内气氛变得沉默,谁也不先开口。

  “三日后四郎陪新妇归宁,可都收拾妥当了?”

  江氏开口打破了沉默,问的却不是归宁,而是归宁后离京的行囊。

  其实要带的也不多,除了衣物,和两个随行的丫鬟,多余的银钱有傅昱之看着,二人拿不走什么。

  就算悄悄地揣着,只怕到了地方也得有的花才行。

  果然,江氏话音未落,傅适之和江婉月二人脸色一白。

  傅适之没脸抬头,是江婉月含泪开口:“都收拾好了,外祖母。”

  她抬眸看向江氏,然而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爱,而是躲避。

  三日后,归宁刚回府二人就被套了马车,送出京师。

  至于他们的日子,变成一地鸡毛,也无人关心。

  夜晚,寒霜高挂枝头。

  这是年尾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

  邱枝意今日也换了身艳色的衣裳,坐在矮木榻旁,吃了晚饭正犯迷糊呢。

  “又赢了大兄,多谢相让。”

  傅昱之松了松手腕,看着棋局,难掩眼底的喜色。

  他一转头,正好看到女娘一手撑着下颚,身侧的国公夫人低头喝茶,好和谐的场景。

  “哪里是我相让,分明是你棋艺了得,我一直都未是你的对手。”

  听得话中意,傅昱之只是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他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大兄离家多时,棋艺退步也是可能,不如让阿父领会领会,也叫我喝口茶。”

  申国公笑着坐下,他早就看的意犹未尽。

  “找点东西给滔滔披上,虽说屋子里暖和,也别凉着。”

  国公夫人吩咐完赵妈妈,回头就看到走过来的郎君。

  越过他,才发现与傅循之下棋的人已经换成了申国公。

  倒也没多稀奇,从前父子三人也是如此。

  “怎么换你阿父了,该不会是你输了大郎吧。”

  傅昱之浅笑:“阿母怎知不是我赢了大兄。”

  国公夫人笑着将茶盏推了过去,就听他又说道:“大兄离府两载,阿父有话叮嘱大兄,我在旁边难免有些话让我听了,大兄作为长兄,怕是容易抹不开颜面。”

  “倒也是,大郎才回京,想来国公爷也有好多话要嘱咐的。”

  国公夫人神色如常,没有半分异色。

  当年她与申国公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也都知道结亲,是对两家有益。

  好在申国公并非好色之人,成婚第二载,她才知道傅循之的生母其实是申国公的通房。

  做主给了姨娘的名分,因是老太君拨来的,上报官府,只能做良妾。

  只是申国公说什么也不进那姨娘的院子,要等主母诞下嫡子后。

  同年她确实有了身子,大夫说是个男胎。

  夫妻之间本就相敬如宾,国公夫人也就让申国公去找那姨娘,只一晚就有了身子,于是有了傅循之。

  按辈分长子另有其人,应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刚满月赶上京中时疫,高热之下早夭。

  稚子早夭,视作不详。

  申国公却不肯随意安葬,族人无法反驳,只得退而求其次,称稚子早夭不得上族谱。

  申国公不愿,认为是自己的亲子,不该如此。

  可族人将规矩看的比天重,还是江氏不忍,同她说起,她才知道申国公独自面对族人的为难。

  依稀记得,她那日拖着病体与申国公一同,最终让长子好好下葬,换来的被划出族谱。

  于是长子的名头就成了傅循之,为此他姨娘惶恐多日,生怕自己迁怒。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国公夫人轻声叹气:“我昨日同国公爷说起,大郎已经弱冠,到了聘娶新妇的年纪,国公爷说让我考虑就好。不求别的,家世清白即可。

  我想着国公府的郎君成家后,单独分院,即便家世清白,也要对一房事务有了解,可也怕自作主张,你大兄心中有人。”

  傅昱之抬眸:“阿母不如得空问问大兄。”

  他抿了口茶,余光瞥向一旁。

  女娘轻轻闭着双眸,临近子夜,显然是困得极了。

  却听国公夫人又问道:“那就先不说旁人,说说你,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他抬眸,似有不解。

  国公夫人看着他:“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将秋画、冬书送到春风居,可不是只做个奉茶丫鬟。我听说,你连平时侍奉都不用她们,只用环枢。”

  “未聘娶新妇,儿子对她们没有那个心思。”

  听了郎君话,国公夫人摇头。

  怕是娶了新妇,照着这般,郎君也不会碰的。

  “算了,这是你和日后新妇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国公夫人顿了顿:“不过你也该准备起来,也赶快成家才好,若是你有中意的人也同我说一说。若是品行好,家世清白,我也好为你多做打算。”

  傅昱之笑着点头:“阿母说的是,儿子确实看好一人。”

  “当真?”

  “当真。”

  看着国公夫人掩不住的喜色,郎君忙说道:“只是还不知人家的想法,儿子想再等等,有了答复再来告诉阿母也不迟。”

  国公夫人露出满意的神色,止不住的点头。

  傅昱之又端起茶盏,垂眸喝茶,掩住眼底的亮光。

  将茶盏放下,他看向女娘:“快到时辰了,叫妹妹醒醒神,免得一会儿回去出了汗,吹冷风可不好了。”

  国公夫人说道:“你说得对,滔滔别睡了,快喊她起来。”

  女娘迷迷糊糊的睁眼,只觉得脸颊发烫,伸手一摸可真是热的烫手。

  落在郎君眼中,却是与梦中之后一模一样。

  他眸色一沉,又低下头去喝茶。

  “我是睡着了?什么时辰了?”

  邱枝意掩唇打了个哈欠,她方才多饮了两杯酒,迷迷糊糊地跟国公夫人回来。

  然后郎君们和申国公说是要下棋,她只觉得屋内暖和,然后就不记得了,原来是睡着了。

  “已经子夜了,醒醒神散了热再回去,要不吹了冷风会生病的。”

  国公夫人拿出帕子,轻轻地擦着她的额头。

  邱枝意忍不住红了脸,比方才还红了:“说好陪姨母说话,倒让我偷懒睡了。”

  赵妈妈接过来笑道:“娘子睡得舒服,夫人才高兴呢。喝碗茶润润口,方才多饮两杯,可是会犯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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