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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女帝闭上眼睛,  疲惫道:“好,朕答应了。”

        “只是老三,你今天能让朕放弃老大,  难道就不怕哪天朕也会放弃你?”

        王凤眠低着头,听到这句话,  心中莫名的酸楚,她知道自己这是在逼自己母皇,可是她不后悔。

        “儿臣哪天要是因为骄奢淫逸,仗着身份胡作非为,  欺压百姓,  失了自己为王的职责,  对江山社稷有害,那被母皇放弃也是应该的。”王凤眠道。

        女帝:“……朕只是说一句,  你用的着这么夹枪带棒的说你大哥吗。”

        “原来母皇也知道我大哥做的那些事,那您为什么不阻止,  不掰正他?”王凤眠不解道。

        “朕没有阻止吗?让谢羽渊推广平价雪盐,  不让你大哥再有机会搜刮民脂民膏,  平时朕难道没劝诫过你大哥要好好和你大嫂过日子,不要再沉迷于女色……可是凤眠,  你大哥他已经长大了,  想要改变他,何其困难,  这次你大哥得了花柳病,  纵使有你们的推手,  可是根子终究还是在他的身上,你们只不过是帮他提前了。”女帝叹道。

        对于长子,女帝又何尝不心痛,  可是纵使知道女儿在其中的戏份,女婿手里有治疗儿子花柳病的药,女帝也没有开过口,因为没这个脸。

        “好了,你回去吧,让你家驸马把东西准备好。”女帝挥手道。

        王凤眠知道女帝应下了此事,等王凤眠走后,有宫女匆匆前来,在女帝身旁耳语一番,知道后女帝连叹气的心都没有,“走吧,去见敬山最后一面。”

        “母皇同意了?”看到王凤眠回来后冲自己点头,莫寻舟唇角勾道。

        “是,母皇让我们准备好东西。”王凤眠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道。

        “好。”知道王凤眠心情现在不可能怎么好,莫寻舟就没表现的太开心。

        他把王凤眠带去培育菌种的实验室,每次看到这些东西都让王凤眠心生惊叹,哪怕王凤眠不懂医,也知道这是一个全新的医理世界。

        “实在很难想象这些发霉的东西也能用来制药,要是说出去,只怕不少医师都不会相信。”王凤眠看着正在培育的青霉素惊叹道。

        “就是可惜青霉素现在没办法量产。”莫寻舟很是遗憾道。

        因为时代和环境不允许,还有他的精力。

        “已经好很多了,比起市面上的良药,它的成本低廉,最关键的是不需要受制于药材,已经比那些良药产量高多了。”王凤眠乐观道。

        当然失败率也不低就是。

        莫寻舟看着那些青霉素,道:“不过青霉素的产量虽然没办法提高,可是我有另一样东西能代替。”

        “陈芥菜卤,虽然没有青霉素专业,但比起青霉素,它更具备普及性,只要知道方子,寻常百姓在家就能做。”

        另一个时空的陈芥菜卤是明朝时期有的,莫寻舟估摸过大周这边的时间线,大概在唐周时期,现在也算让它提前现世了。

        女帝去了定王府。

        见到女帝,定王十分惊讶,自从他确诊花柳病,就再也没见过自己母皇一面,此时整个定王府呈现出萧条和衰败之色,因为王府其他的主人已经转到别苑,府中还剩的下人们也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掉。

        “母皇,您怎么来了?”定王看着女帝道,脸上表情一点都不欣喜。

        “把定王的东西还给定王吧。”女帝道,当即就有几个荷包样的东西被掷给定王,定王看到那些东西神情一僵,因为就在不久前,他还见过这些荷包,荷包里面是他的毒脓,可是这些东西应该在大公主府才对。

        现在出现在这里,定王不再心怀侥幸,“看来您已经知道了……没错,我想把我的病传染给大妹。”

        “不知您想怎么处置我?”定王问女帝道,心里却很有把握,因为他是女帝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会被轻易放弃。

        哪怕,他想害的是女帝的另一个亲生孩子。

        “老大,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女帝看着定王这个长子无比失望道。

        定王被女帝的神色刺激到,眼眶猛地一红道:“难道我想活下去也有错吗?”

        “要是你二弟手中的解药是假的呢?他是在骗你呢。”女帝问定王。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要是真的,我就能治好花柳病,要是假的,我也能拉一个垫背的,就是可惜被母皇你识破了。”

        “只是为什么?母皇你在我被人陷害得花柳病的时候没出手?现在却要为了大妹出手?母皇你何其不公啊!”定王朝女帝怒吼道。

        既然能知道他和萧王的交易,那之前拉他一把很难吗?

        想到这里,定王忍不住对女帝充满恨意。

        “朕以前没让你远离美色吗,可是你偏不听,就算没有这次,你踢到铁板也是迟早的,既然如此,朕何必多此一举呢。”女帝道。

        “你果然都知道!害我的凶手究竟是谁?”定王想问个明白道。

        “害了你的凶手是你自己,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件事不在旁人,只在你自己。”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包庇对方,我就知道比起我来,你更喜欢他们,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封我为太子,现在好了,我落得这样,你终于满意了!”定王恨道,恨自己不谨慎,更恨自己母亲的不作为。

        “是啊,朕承认,比起你来,更喜欢其他的孩子,因为他们多少都有我的影子,可是你,却像是你父皇的翻版……可是朕也记得,老大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的,那个时候你会摸着朕的肚皮小心翼翼的和你二弟打招呼,你大妹小的时候,还是你教她学的走路,等到你四弟、五妹的时候,你开始长大,变得冷漠,再不复你儿时的模样。”

        定王听的面皮抖动,道:“你说的这些我早就不记得了,从我记事起,就知道老二很讨厌,你也管我管的严。”

        “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有些长歪了,朕想试图把你掰回来,却不想把你越推越远,反而让你和你父皇越走越近。”

        “也是很久以后朕才明白,人都是贪图安逸的,你父皇荒废朝政,骄奢淫逸,疼爱却不严厉教导你,也许在你看来很快活潇洒,可是你怎么不看看,他是怎么被我夺的江山,你却丝毫不以为戒。”女帝道。

        “你今天就是专门过来训斥我的?要是这样,那您堂堂帝王未免也太闲了吧。”定王听的心里烦躁,不耐烦道。

        “不,朕今天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你被你二弟骗了,他手里根本没有解药。”

        “不过,治疗花柳病的良药的确现世了。”女帝道。

        “什么,真的有治疗花柳病的药,在哪里?你快给我弄来啊!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定王激动道,想靠近女帝,被女帝身边的人直接拦住。

        “那个良药之所以现世,是用来治疗身患花柳病的青楼女子的。”女帝道。

        “什么?低贱如她们也需要治疗。”定王震惊道,难以置信自己堂堂王爷都没有的良药,居然早就用到青楼女子的身上。

        一时间定王心里难堪至极,说不出来的羞愤。

        他要是用了药,岂不是把自己拉到和青楼女子一个档次。

        可要是不用药,他的身体怎么办?

        “老大,那份药的推广,需要你的帮助。”女帝对定王道。

        定王心里一定,道:“母后你是想用那份药治好我的病,让那个药天下扬名吧,没问题!”

        只要他能治好并活下去,说那是神药也不为过。

        谁知女帝却摇头,“不是,那份药的用途很广,不单单花柳病,可是药的主人在没治完那些青楼女子之前,并不想把药传开。”因为莫寻舟不想把青霉素用在瓢虫的身上。

        “那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良药是他不想交就不交的吗,母皇,只要您一声令下,对方怎敢不从。”定王急切道。

        要知道那药可事关着他活下去的希望。

        “那你倒是说说,朕怎么有脸下旨让对方献药的?难道要在圣旨上写上因为朕的长子去青楼嫖娼,不小心得了花柳病,需要你的良药治疗,老大,这个脸你丢的起吗?就是你丢的起,朕也丢不起。”女帝道。

        “既然你不想给我弄药,那跟我说这件事干什么?”定王恨道,打定主意等女帝走了,就派人去搜查。

        “因为对方想治好更多得了花柳病的青楼女子,可是只要青楼还在一日,花柳病怎么可能断绝呢,要想对方把药用到别的地方,就得灭绝花柳病,确切来说,是灭掉青楼。”女帝道。

        定王震惊,“这怎么可能?就是母皇您也不可能做到。”

        “是啊,就算朕是帝王,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理由,也对这件事没办法。”女帝叹道。

        定王刚想赞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借口,他不正好是那个借口吗?

        瞬间定王脚底板生出一股凉气,直窜到天灵盖,定王看着女帝,直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

        女帝定定的看着长子,“老大,你为了利益提高市场盐价,让不知多少百姓咬牙买盐,私下和官员们结党营私,一起搜刮民脂民膏,还有你对你大妹以及三弟出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哪个能担得起为王的责任?”

        “你总说朕不给你封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王爷这个称号。”

        “现在,是你这个王爷为大周最后尽一份力的机会了。”女帝对长子道。

        “不,我不想死!母皇,我真的不想死!求求您您别这样,儿子以后一定改还不行吗!”定王终于慌道,连忙给女帝跪下。

        女帝却头也不回的离去,定王跌撞着爬起,想要去拦住女帝,却只得看着女帝越走越远。

        门外定王眼前关上,王府的下人被撤走,不到天黑,偌大的定王府就只剩定王一人。

        意识到这点,定王忍不住哈哈大笑,不等笑完就大声痛苦,没两天就传出定王病情恶化的消息。

        定王的情况越发不好了,以至于女帝越发易怒。

        虽然不少官员都认为定王之所以得花柳病,完全是自作自受,可是在人家亲娘面前哪敢表现出来。

        就在某天早朝,突然传来噩耗,定王府来人禀报,说定王人没了。

        朝臣们不由一愣,而后冷气袭身,纵使知道花柳病难缠,可是没想到定王一个王爷也没撑过去。

        也是,病哪分什么尊卑,哪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天潢贵胄。

        最让人可惜的是,这是一件可以避免的事,明明只要定王洁身自好一些,脏病根本找不上他。

        定王府不缺女人,可定王偏偏要去不干净的青楼。

        “我的儿……来人,从今天起彻底封锁青楼,不准青楼再经营,凡是得花柳病的,皆罪加一等!”女帝伤心震怒,当场做下决定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以为女帝只是一时之气,朝臣们大惊,连忙阻止道。

        “怎么,莫非众位爱卿都是青楼常客?这才不顾前途也要维护青楼!”女帝脸色当即沉道,身上气势迸发直让人大气不敢喘。

        可是再不敢有些话也得说,朝臣们顶着女帝失子的怒火,头皮发麻道:“陛下,青楼营生事关我朝国库的税收啊!”

        没错,青楼交的税是国库税收的一大来源,很讽刺是不是,那些生不由己青楼女子的悲苦泪,她们用身体挣得的收入,非但没有为她们换来一丝尊严,反而是变本加厉的践踏。

        也许,正是因为青楼缴税众多,才是那么多青楼女子一生悲剧的源头。

        “怎么,诸君难道要靠青楼女子们的卖身钱才能为大周的百姓撑起盛世?”王凤眠站出来道,环视在场数量众多的男官员。

        不少男官面色羞臊,根本不敢直视王凤眠,纵使这是事实,他们也不会当众承认。

        “可,可是要是没了青楼,那些没了营生的青楼女子该如何安置?”有人从别的方向入手道。

        “放心,她们都有手有脚,不至于把自己饿死。”王凤眠嘲讽道。

        “不,不可,青楼乃贱籍,难道她们那么多人,都要让她们从良吗?”户部官员摇头道。

        大批贱籍突然转良籍,改变的何止是社会身份。

        “这点的确不好办,这样,先解散青楼,想办法把她们安置下来,允许以后她们挣钱了自赎自身。”王凤眠道。

        “武王这话说的轻巧,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安置的下啊,而且青楼女子们向来轻浮,要是带坏周围风气怎么办?”有官员皱眉不赞同道。

        “这位大人你对那些青楼女子这么了解,不知有没有了解过花柳病呢?得花柳病的男人从来都不少,怎么就没见你们担心过啊?”王凤眠问道。

        那名官员面皮抽了抽,以前他们对得了花柳病的同性不在意,是不知道它们那么能传染啊。

        现在知道了,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无所谓。

        “这件事朕不是跟你们商议,是通知你们,既然武王有心,那这件事就交给武王处理。”女帝道。

        “下朝!”不等男官们还想说什么,女帝就退朝,转身之际,女帝眼尾仿佛红了。

        这让官员们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定王死在花柳病上,陛下迁怒在所难免,可是取缔青楼,这件事却是实打实办错了。

        可是这会女帝明显正伤心,他们纵使不同意,也不敢这时候明目张胆的反对。

        不过仔细想想,取缔青楼对他们来说,除了税收一块需要注意外,其余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因为有影响的那批男官基本都得了花柳病,从此彻底的退出了朝堂。

        尊贵如定王都死了,同样得了花柳病的他们又能多好。

        “定王真的死了?”直到回宫,景王都还恍惚着,不敢置信那个曾经欺负过自己的大哥真的没了。

        沈贵君沈清溪听见道:“你大哥得了花柳病,要是痊愈才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快,连我出手的余地都没有。”沈清溪道。

        他既然已经认了景王为儿子,那自然得拿出当父亲的态度来。

        沈清溪为定王准备了不少惊喜,可是再多的惊喜在定王的花柳病面前也得黯然失色。

        “刚开始我还以为大哥的花柳病是您弄得呢。”景王道,他知道沈贵君为他出气的事,得知定王得花柳病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惊,以为新认的便宜父亲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定王到底是陛下的孩子,我不能越界太多。”沈清溪道。

        只是给定王小小的教训可以,像花柳病这种要命的招数,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身份范围。

        “难道是二哥?可是二哥不是跟大哥有合作,不应该这么拆台啊。”景王同样纳闷道。

        此时萧王也很难置信定王的死亡,毕竟得了花柳病的人不一定会死,但是会很痛苦,他本来还期待自己那位逐渐疯狂的大哥折腾出什么事呢,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

        也不知道大哥在没之前有没有对大妹动手?萧王想了一下,让人去试探一番。

        谁知他这一试探,非但没试探出结果,反而被莫寻舟趁机抓到了把柄。

        看着想要打探大公主消息的萧王,莫寻舟脸上笑意颇深道:“他们想打探什么?”

        “回,回公子,那边想知道大公主身体有恙。”下人汗道。

        外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驸马的消息有多灵通,外人想要收买他们,要是被人看见,直接就是一个举报,倒是把消息主动呈上,反而能得嘉奖。

        所以萧王刚打探消息,就传入了莫寻舟耳中。

        萧王不会无缘无故的武王身体,莫寻舟想了一下,“府里的食物你们都紧盯着,但凡有异常就上报。”然后他再排查。

        “至于萧王那边,先给一点反应看看。”莫寻舟在想,萧王想看到武王身体状况是哪种不好呢?

        下人离去,等王凤眠过来,莫寻舟立马扬起笑脸,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凤眠红润的面色,心里松了口气。

        “女工纺织厂的事,我准备带上凤羽一起,按理来说这件事你参与进来是最好的,毕竟纺织机的图纸是你画的,可是你还要忙青霉素。”王凤眠很是遗憾道。

        无论是青霉素、陈芥菜卤,还是纺织厂,都是对青楼一事的收尾。

        他们既然能做出取缔青楼的行为,自然也得有能力善后,而不是像男官们以为的头脑发热做下的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改回去。

        “还好你手下不少女兵能帮你跑腿,要不然你也得离京了。”莫寻舟庆幸道。

        跟随王凤眠的女兵数量不少,可由于上次王凤眠去地方清理过一次世家,中央对地方的管控力度加大,这次的纺织厂建设和取缔各地青楼计划不需要王凤眠特地离京,在京城就能掌控全局。

        而且,王凤眠也有历练女兵的心思,毕竟那些都是她的亲信,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

        莫寻舟把自己的情报网跟王凤眠分享,以便王凤眠更好的掌控全局。

        王凤眠惊讶:“你还养了信鸽?”

        用鸽子传递信息培养起来可不便宜。

        “鸽子传递消息的速度更快,要不然只靠马,消息会慢不少。”

        当然信鸽也有缺点,那就是每次携带的信息数量不多。

        这次也算是夫妻两人通力合作,莫寻舟负责把青霉素和陈芥菜卤教给女帝派来学习的人,王凤眠则负责纺织厂和那些青楼女子的安置。

        而此时民间并不平静,因为花柳病集中爆发过的事情,现在民间的男人就算有色心也没色胆去青楼,他们不去青楼,青楼生意自然就萧条下来。

        比起痛心疾首的老鸨来,那些青楼女子轻松的同时对未来也充满惶恐。

        “听说朝廷要取缔青楼,可要是没了青楼我们以后能干什么啊?”那些青楼女子迷茫道。

        大部分青楼女子,除了那些顶尖被培养出来的花魁等才有读书识字的机会,中低层定价并不贵的青楼女子哪有识文断字的机会。

        她们就像活生生的消耗品,在老板和嫖客们的眼里只要是活的会喘气就成,至于她们死了,直接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后面照样有无数可怜的女孩被卖进来,周而复始的重复她们的命运。

        这样的命运麻木而又绝望,可也让她们诡异的安心,起码在她们身体彻底坏掉之钱有口吃的。

        “我们不认识字,也不会厨艺女红等,只会擦胭脂水粉,要是没了青楼,我们又能做什么?又该怎么活下去?”

        “不会可以学啊,要是之前咱们就是想也没时间,现在却没有客人上门,这对我们来说可不就是机会。”

        “可是,感觉学那个很累啊。”也有青楼女子撇嘴道,不愿意付出辛苦,因为她们不识字,根本不懂什么大道理,眼睛只能看得到自己方寸之间,以及,根本没考虑过明天的事。

        “累总比死了好吧,我们要是会厨艺和女红或者会认识字,等青楼取缔以后也能活下去,”更多的青楼女子还是想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嘘,大家都小声点,这些话可别让妈妈和龟公们听见,要不然他们宁愿打断我们的腿脚,这样就算青楼消失,我们也会生不如死。”

        青楼女子们心头猛地一凛,就是怕吃苦的人也不会自讨苦头。

        取缔青楼一事在民间的反对声其实很大,九成九的声音都来自那些男人,虽然他们现在因为花柳病的事不敢去青楼,可是他们宁愿留着青楼摆着好看,也不愿看到青楼消失。

        一旦青楼消失,他们岂非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所以当牧野歌和队友们到达任务地点,直接受到男人们的阻挠,民间的男人有,官方的男人也有。

        对此牧野歌早有准备,挑眉道:“咱们分头行动,一队去抓那些嫖过娼的男人,二队去建纺织厂,剩下的跟我来,去青楼。”

        众人点头,而后各自行动。

        一队负责解决那些本地阻挠的男人们,她们前去府衙,府衙对出人一事推三阻四,一队女兵们直接冷笑,毫不客气道:“来人呐,给这些府衙的人都好好检查检查身体,看有没有得花柳病。”

        “放肆,就算你们是陛下和武王的人,敢动我们也逾越了。”府衙官员们厉声道。

        “你们要是没问题怎么不敢让人检查身体?你们要是没病,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是也挺好的。”女兵们示意,让医师们上。

        “要是反抗,直接按花柳病处置!”官员们下意识想躲,就听女兵们道。

        这下他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还别说一通检查下来,还真检查出来两个轻微花柳病的官员。

        结果出来,女兵们还没反应,花柳病官员的同僚们就先受不了,“你们有花柳病为什么不早说?!你们平时居然还敢跟我们一块吃饭,是不是想传染给我们!”

        当即就有官员把得了花柳病的官员踹倒,五花大绑住。

        毕竟比起从外面来的女兵,身边能传染的花柳病同僚自然危害更大。

        女兵们皱眉道:“就连府衙都有花柳病的漏网之鱼,民间可想而知,立刻派人前去排查!”

        这次府衙不敢再拒绝,花柳病爆发在京城,京城附近的百姓谈病色变,得了花柳病的人处理的自然快,可是地方只是少量得花柳病,而没形成规模,则不被人放在心上。

        那些官员一想到自己明明没有病,却有可能不知不觉间被身边人传染,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心里更恨,他们就说他们怎么那么坚决的反对,合着是为了自保。

        二队负责纺织厂的建设,拿着图纸就在一处空旷地方建设起来,这事虽然没有阻拦,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不少人都对武王的这个行为看不懂,“取缔青楼后直接让那些女人自生自灭不就好了?还给她们建去处,这得花费多少钱啊。”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纺织厂,而是全国性质的,并且还没通过朝廷的拨款,全是莫寻舟出的。

        好在世间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莫寻舟要是没钱了就去薅世家的羊毛,一时倒也顺利运转下去。

        “我去向母皇申请一笔专款吧。”王凤眠看到莫寻舟这样不计回报的付出皱眉道。

        莫寻舟却拦住王凤眠,道:“别去,我不想让朝廷插手这件事。”

        “可是你总不能为了这件事一直亏本吧,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用朝廷的,可以用我的。”王凤眠把自己的钱也拿出来道。

        莫寻舟一愣,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别看现在投入多,可是等纺织厂运转起来,很快就能回本的。”

        要是普通的纺织机,肯定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工和时间,可是他的是改良过的纺织机,莫寻舟很清楚纺织机的纺织效率,所以不想让朝廷掺和进来。

        当然,到时候赚了钱,税肯定会交足。

        “好。”王凤眠虽然不知道莫寻舟为什么这么有信息,可还是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莫寻舟,反正就算亏本,最少也能安置那些青楼女子,这比什么都强。

        他们身为权贵,来钱速度超乎想象,所以就算没钱也不会担心。

        莫寻舟拿着钱冲王凤眠眨眼道:“我这样算不算吃上武王小姐姐的软饭了。”

        “小姐姐,这是什么肉麻兮兮的称呼?”王凤眠伸手捏了捏莫寻舟的脸道,别说,莫寻舟一直都有注意锻炼和保养,脸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手感十分不错。

        就是捏着捏着,两人难免闹到一块。

        三队负责的任务最麻烦,是以人数也最多。

        一队那边的阻挠更多只是口头上的,三队这边却遇到老鸨和龟公们的强烈抵抗,他们手里拿着棍子和各种武器,看着女兵们神色凶恶,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

        年纪已经不轻的老鸨更是看着女兵们叉腰叫嚣道:“就你们这样的姿色,进了我楼子只配做那种最下等的娼妓,天生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命!”

        牧野歌脸色肃沉,下令道:“既然你们不配合,那我们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说着牧野歌抬手,手中复合弓拉开,直接射穿满嘴污言碎语的老鸨咽喉。

        如果说那些嫖客是青楼女子们悲惨命运的根本原因,那老鸨和龟公们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明明同为女人,却对同性毫不留情。

        嘴里叫嚣的老鸨被一击毙命,直让那些龟公惊恐不已,有的下意识放下武器不再抵抗,可也有的被激发凶劲朝女兵们冲来。

        他们手中拿着不少长兵器,按理来说应该很占优势,可是不好意思,女兵们用的都是复合弓,是远攻,不等那些龟公近前,就被箭矢彻底废掉。

        楼上,青楼女子们全都聚集到一起,小心翼翼的留意着下方的动静,害怕道:“他们打起来了,好像还死人了。”

        “别怕,不就是死人吗,咱们难得见的还少了,只是这次死的是妈……老鸨而已。”也有女子心里觉得痛快道。

        身在青楼,她们没少挨过老鸨的打,现在乍然见到老鸨身亡,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开心。

        纵使今后前途未明,可好歹有讨厌的人走在了她们前面。

        “大家快看,动手的好像是一群女子哎。”突然有人道。

        众人一愣,纷纷悄悄探头往楼下看,然后就看到女兵们大杀四方的一幕,这给她们带来极大的冲击和震撼。

        “女子也能那么强吗?”不禁有人呢喃道。

        “都能有女帝了,女人为什么不能这么强……真好啊,她们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楼里花魁看着女兵们憧憬羡慕道,眼中泪水不自觉的流下。

        她不知道身为女人是浑浑噩噩的过一生好,还是像她这样清醒痛苦的活着好,可是她知道,青楼里的女子和青楼外的女人是两个世界。

        而现在,她们的世界突然被人强势闯入。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青楼女子们心头涩然道,心里分外不是滋味。

        她们对那些能杀掉老鸨和龟公们除了羡慕、憧憬,还有就是……深深的嫉妒。

        丑陋的让她们自己都不敢置信。

        所以当女兵们解决完老鸨和龟公们,上来的时候,很多青楼女子都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她们,生怕让对方看到丑陋的自己。

        “不知该怎么称呼各位?还有诸位杀掉老鸨和龟公们,会不会有事?”花魁上前一步问道,隐隐把其余女子护在身后。

        “你们称呼我们兵娘子就行,我们是武王殿下的女卫。至于这些老鸨和龟公们,他们以前知法犯法,没少逼良为娼,不管是道德还是礼法,杀他们都无罪。”女兵们道。

        逼良为娼是律法明令禁止的,可是青楼却是灰黑色地带,没少做这种事,这要深究下去,可能还要查到地方官员的身上,这就是一队的范围了。

        “那不知武王会怎么处置我们?”花魁皱眉紧张道,担忧自己和一众姐妹的命运。

        “我们殿下开了纺织厂,里面有很多纺织机,你们去了后会教导你们纺织技术,等开始干活了会给你们发工钱,等你们工钱攒够,就可以去衙门转良籍,我们现在就是接你们过去。”

        这个去处比她们之前想的好太多,这让那些青楼女子狠狠松了一口气,不仅如此,她们居然还能为自己赎身。

        “不知这赎身的银两需要多少?”事关自己的未来,她们紧张的问道。

        “统一二两银子,你们放心,你们赎身的银两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高了。”女兵们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安慰道。

        青楼女子的赎身银子往往被定的很高,为的就是不放过这些摇钱树,自古以来能成功赎身的青楼女子万分之一的数量都不到,是她们自己不想赎吗?是因为她们根本没有钱。

        没错,她们强颜欢笑得到的银两根本落不到她们手中,她们身体健康之际,顶多吃穿不愁,至于更多的就没有了。

        不知是不是同为女子的缘故,青楼女子们很快被安抚,跟着女兵们一块去了纺织厂,纺织厂还没建完,不过她们的住处已经弄好,几个人一间的大通铺,被褥什么的都是崭新的。

        这让青楼女子惊喜之余也很不安,看着女兵们道:“是不是等安置好我们以后,你们就会离开?”

        私心里,她们并不想这些兵娘子离开,因为她们在她们就有安全感。

        可是她们是武王的亲卫,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这边呢。

        “我们不会离开,因为纺织厂以后就由我们负责,我们得留下来负责纺织厂的安危,等纺织厂建好以后,凤王的人会过来教导培养你们。”女兵道。

        纺织厂里要都是一群女人,而且还是贱籍,无异于把一大堆肉放在外面,怎么可能没有人觊觎,所以女卫们会留下来维护纺织厂的安危,以及纺织厂今后的运转。

        “培,培养?我们这样的人也行吗?”青楼女子们不敢置信道,她们只以为两位女王爷能过来人管理她们就足够好了,却不想她们还有机会受到培养。

        “怎么不行,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这也不难学。”女兵道。

        “不,我们的意思是我们是贱籍,我们……会不会有碍两位女王奶奶的名声,毕竟我们以前的身份是抹不去的。”青楼女子们低头道。

        她们觉得已经可以了,武王把她们救出青楼并给她们一个栖身之所,已经足够了。

        再多的,她们怕自己连累到武王和凤王,听说凤王还没有成婚,和她们这些人扯到一起,也不知外面会出现多少风言风语。

        “你们不用担心这个,我们要是有这个顾虑,从一开始就不会救下你们,而我们既然能救下你们,就说明已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牧野歌过来道。

        “可是我们不一样,你们是良家女子,都还未成婚……”她们名声本来就那样,什么话没听过,可是这些女兵和她们不一样,她们不该受到外界的冷眼。

        “噗,谁跟你们说我们女兵都是良家女子的?当然我们现在是良籍,以前我们也不乏有贱籍的,而且我们可不是什么未婚的小姑娘。”女兵们冲她们眨眼道。

        “这怎么可能!”青楼女子们惊呼道,这和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们以为能当上女兵,怎么也得未婚的良家女子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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