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厂批斗

第二天一早，娄建伟照例去了姐姐家吃了早餐，坐许大茂的自行车去上班，一到轧钢厂，许大茂还是吩咐了娄建伟一些杂活，他自已则又去混机关了。

        也就个把小时吧，许大茂急冲冲的跑回来，一脸兴奋的对娄建伟说道：“小伟，小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厂领导跟官府协调了，说傻柱和秦淮茹我们单位自己处理，咋晚保卫处就去派出所把人领回来了，现在关在保卫处的禁闭室里。刚刚厂领导早会做出决定，今天下午下班后，全厂开批斗大会，批斗傻柱和秦淮茹。这下好了……。”

        许大茂一脸的兴奋，滔滔不绝的说着。这看的娄建伟对许大茂又有了个新的认识，许大茂这人是个小人，坏人，但他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傻柱、秦淮茹由官府处理，那他俩劳改营的窝头是吃定了，而由厂子里开批斗大会，傻柱和秦淮茹也就是背个处分，罚点钱，另外就是很丢人。怎么说这事交官府处理，对傻柱和秦淮茹更为严重，毕竟圣朝劳改营这种地方就是在后世那种提倡人性化的社会，都是恐怖的存在，而在这个毫无人性的六零年代，一个人一旦进了劳改营，如果家里不下重金打点班头大爷的话，那这个人不出一年不死也残了。

        以许大茂与傻柱的仇恨，他应该是更希望傻柱被送去劳改营才对啊！可许大茂却是……。这么看，许大茂的坏只是一种市井小民的坏，不是穷凶极恶，他跟傻柱的仇也只是互相较劲，谁也不服谁而已，都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意思，说白了他们俩人只要有一人肯先服软，这段恩怨也就了了。

        听着许大茂的兴奋，娄建伟插嘴问道：“姐夫，那易中海、贾婆子、棒梗又是怎么处理的？”

        “易中海也被厂里弄出来了，他的事比较轻，厂里、街道上责令他检讨，老东西这会儿肯定窝家里写检讨呢？老东西这检讨可是要在厂公告栏和街道公告栏上贴的，老东西这回的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棒梗偷东西被官府送少管所管教一个月，最重的是贾婆子，私藏金银不上交，还放高利贷，听说她的事己经送法院了，接下来就是混劳改大队了。”

        中午吃饭午休时，红星轧钢厂的广播通报了傻柱和秦淮茹的罪行，并通知全厂干部职工下午下班后全厂开俩人的批斗大会。

        时间转瞬而过，很快就到了下午下班，全厂七千多干部职工集中到厂小广场，主席台上坐着一众厂领导，底下小职工们按车间、科室大家伙紧挨着排好队，傻柱、秦淮茹胸前挂着四方大牌牌，牌子上写着什么，娄建伟离的太远看不清，秦淮茹脖子上还挂着一双破鞋，俩人被四个民兵反剪着双手摁着喷气式飞机状，押在主席台一侧。

        工人阶级是很有组织性的，很快人到齐，底下鸦雀无声，等着领导们发话。

        批斗大会开始，首先由红星轧钢厂现在的一哥杨书记讲话，他首先向全厂通报了傻柱和秦淮茹的罪行，傻柱是盗窃工厂财物（两个印有红星轧钢厂食堂字样的面口袋就是证据），以及长期与秦淮茹搞破鞋。而秦淮茹的罪名那就更多了，杨书记从政治，道德，社会主义价值观，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足足批了傻柱、秦淮茹一个多小时，接下来是王厂长、李副厂长一众厂领导吧吧的也都讲了一段，领导名最少的一个人也说了十几分钟，等一众领导说完，这天也黑了，娄建伟知道自己今晚的那几万软妹币没了。

        领导们讲完，接下来就是群众揭发，首先就是秦淮茹自已车间的那些女工，秦淮茹平时仗着自已的姿色，在男工中嬉戏游走，早就严重伤害了那些女工的自尊心，女人的嫉妒心，大家都懂的。

        现在秦淮茹被挂着破鞋、大牌牌，被民兵押在主席台上，厂领导们也全部发言狠批秦淮茹了，那些女工还客气啥？报仇的时候到了，小婊子，这次看你死不死？

        女工们以泼辣的陈姨带头，一个个的上主席台控斥秦淮茹平时在车间里是怎么不好好工作，专门勾搭男人的。这把他们车间的车间主任郭大撇子和几个男工也全揭发出来了。厂领导们响应民意，又把揭发出来的郭大撇子等人叫到主席台上，让他们与女工们当着全厂干部职工的面对质。

        动嘴，男人哪是女人的对手，更何况女人们的话是以证据为前题的，比如某个男工与秦淮茹在某月某日某个点去小库房搞那种运动。去小库房是真的，车间里也有很多人看见，可以做证，至于那种运动，女工们坚持自已在外面看见了，你说这让那个男工怎么能说得清楚？去小库房是真的，可进去后那秦淮茹溜得跟条泥鳅似的，自已只是摸了几把，根本就没做那种运动，可这会儿男工们这么说，谁会信？更何况这时还有女工们在旁边语言犀利，厂领导拍着桌子让你态度放端正，再不老实，就把你……。

        所谓的当堂对证，郭大撇子和几个男工很快被那些车间女工们怼的无言以对，一副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的表情站一边。现场除了他们自已和秦淮茹，没人相信他们与秦淮茹没做那种运动，就连狗东西傻柱现在也是一脸悲愤的看着秦淮茹，舔狗的心现在有如刀绞。

        厂领导们又出来一个个的狠批这些工人阶级的败类，底下情绪被调动起来的七千干部职工也高昂的举拳挥手，高呼口号批斗奸夫。

        杨书记当场就撤了郭大撇子车间主任的职，责令他回家停职检查，其他几个被揭发出来与秦淮茹搞破鞋的男工，也都背了个记过处分，降了一级工资。

        接下来是狗东西傻柱，他也被食堂里的刘岚等人举报一贯的手脚不干净，还以食堂班长的名头威胁大家，让大家在给秦淮茹打菜的时候，一份菜票两份的量，谁不听他的，他就给人家穿小鞋。

        傻柱平时仗着自己有手艺，领导们用的着，做人比较狂，尤其是那张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人，他得罪的人，或是看他不爽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平时跟傻柱接触比较多的食堂工作人员，除了傻柱自已的那个徒弟马华，其他人就没有不恨傻柱的狂以及食堂里有好东西，傻柱就打包去讨好秦寡妇，从不考虑食堂其他人的遭雷劈行为的。

        食堂众人一个个上台指着现在被民民反剪双手押着做喷气式飞机状的傻柱，那是各种的控诉和漫骂。台下七千干部群众也纷纷为食堂众人叫好，要求厂领导严惩狗东西傻柱和臭婊子秦淮茹。群情激愤，队形很快也乱了，人们都往主席台挤去，这苦了无比渴望上台去怒斥傻柱的许大茂，许大茂只是个放映员，没资格站前面，再加上他个高，自然就被安排站队伍后面，现在大家都一起向主席台挤，上主席台的路现在自然也就全是人头了，就跟后世黄金周的那些景区一样。许大茂麻杆身材根本就挤不上前面，他急的是又蹦又跳，不住的哀求前面人给自已让条道，他要上台发言，然并卵，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最后还是轧钢厂一哥杨书记扯着嗓门对着大表克风吼，厂领导们离开座位到台子前面一边做着手下压的动作一边高喊，让大家肃静，底下的各个大小工头也很有眼力的开始管束自己的手下，会场这才再次安静下来。

        看天色已晚，干部职工情绪也都有失控的苗头，几个轧钢厂班子成员聚一块商量了一下，杨书记也就宣布了厂里对于傻柱和秦淮茹的最后处理决定：傻柱撤销厨房班长的职务，职称由八级厨师降为帮厨，记大过一次，并负责赔偿食堂这三年对不上的帐，罚款一百元。秦淮茹罪大恶极，影响恶劣，但考虑到她的工作是顶替她因公死亡丈夫贾东旭的，以及她下面还有三个未成年子女要抚育，厂里本着仁道主义考虑，给于秦淮茹留厂察看一年处分，调离生产车间，调往厂卫生队负责打扫工厂的那些公厕，并罚款一百元，退还所有这些年从那些男工身上骗取的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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