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章 镰师与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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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子余这家伙虽然怕死了些,但是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他挑选了这个时间节点回去,碰巧看守俘虏的牢房里,留下来的守卫都没有几个,都去参加赤渊的寿日盛典了。
牢房里面留下来的,就只有一两个刚来没多久,资历比较浅的家伙。
那两个小子见了他这么一个“大人物”,立时就变得唯唯诺诺,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既然是子余大人送来的俘虏,他们两个自然不敢置喙,老老实实地在牢房中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把房间大略地打扫干净,将姜宁和冬寻两个“犯人”顺理成章地带了进去。
赤渊部落外松内紧,守卫森严。若然强行潜入,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但是,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以一个“俘虏”的身份潜入进去,便是有人看见了他们,也无甚所谓。
等支开了那两个狱卒,子余站在牢门的边上,小声道:“两位且先等着,我参加了寿典之后,就会去帮助你们打探消息,只不过,这牢房里的生活清苦,我并不是这里的主管,也不方便经常过来,所以,还要二位多多忍耐一下。”
姜宁点了点头便任由他走了。
至于所谓的牢房清苦之类的事情,如今小天地已然可以打开,姜宁早已事先在其中准备了足够的食物,用以保证自己和冬寻能够时时刻刻拥有充足的体力,只要在吃东西的时候遮掩一些,不要让那些狱卒平白发现了就好。
等那两个狱卒也离开了,冬寻这才慢慢悠悠地问道:“我看那小子激灵的很,咱们给他吃的又不是真正的毒药,就算他在路上没有察觉,现在回到了部落之中,定然会想办法进行查证,若是部落之中有巫医之类的存在,能够断定他的身体之内没有毒素,那么我们的处境,到时候就危险了。”
姜宁笑着看了冬寻一眼,道:“本剑仙何等聪明人物,做事怎么会不留后手?”
“哦?”冬寻有些好奇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在那个家伙身上留了什么后手?”
“说来其实也简单,”姜宁道:“我给他吃下的那一颗百香丸确实没有什么毒素,但是,里面有一颗我压缩了十五倍的真元种子,等那家伙把药丸吞入腹中之后,真元种子就会随着药丸的消化,显露并且附着在那家伙的胃壁之上,我的手法特殊,加之真元压缩力度相对比较高,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偶尔会变得很沉,很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其实,那不过是真元种子周期性的收缩罢了,即便他找到巫医,那人检查过后,也只会告诉他他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偏巧他自己却一直都能够察觉到不对,你猜到时候,他会怎么想?”
“他肯定不会认为是我们没有给他下毒,”冬寻略显讶异地看了姜宁一眼,接着道:“相反的,他只会觉得是族中那个巫医的医术不行,检查不出来异常,这样一来,就更显得我们高深莫测,他也就更加不敢随意造次了。”
“不止如此,”姜宁道:“那真元种子之上附着了我的意思元神之力,只要我操纵法诀牵引它,就可以随时让那家伙觉得不舒服,若是他真的敢背叛我们,我甚至可以隔空引爆他体内的真元种子,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这一次,冬寻已经不是讶异了,直接就震惊了,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宁的脸,道:“你的元神之力,在这个世界已经可以外放出来了?”
“呵呵呵,哪有那么快,”姜宁笑道:“我不过是讨巧,先行回到小天地中,施放元神之力,注入到了那百香丸之中,之后,再将之拿出来,给那家伙吃下而已,若是元神之力真的可以外放了,我们就不必大费周章地让那家伙带我们进来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探查到赤渊部落之中所有的暗哨,咱们直接潜入进来岂不是更加方便一些?”
冬寻闻言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个家伙简直是聪明的见了鬼,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元神之力有一种特质,那就是,如若是附着在什么东西之上,就十分的稳固,但若是直接暴露在外部世界之中,如果强度不够的话,就会在短时间内湮灭,这也是元神出窍比起真元外放更加困难的缘故。
但是,姜宁在小天地和外部世界这么来回一倒腾,将本来不太稳固的元神之力,附着在了百香丸之中带了出来,就避免了元神无法外放和外放之后容易湮灭的两个关键的问题,等那家伙把东西吃下去之后,他自己的身体,就成为了姜宁元神之力的载体,更加稳固安全,这样一来,只要他不死,那元神之力,就只有姜宁能够操纵,毕竟,即便是那个修为可以杀死二阶妖兽的赤渊部落之主赤渊,在这个世界,也不过就相当于原先世界生虚境层次的高手而已,他此刻尚未形成元神,是根本察觉不到子余体内多出来的那股力量的,即便他知道了,也根本没有办法将之抹除。
冬寻原以为姜宁当时只不过是因为苦于手头没有毒药的缘故,小小地耍了一个心机,却没有想到那家伙的心思百转,短短说话的时间之中,就已经看到了七八步之外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觉汗颜。毕竟,她自己当时只顾着在那里憋笑了,根本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这边姜宁和冬寻在哪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先聊着,那边的子余果然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跑到外面去参加赤渊的寿典,而是在出了牢房之后,笔直地就朝着族中唯一的巫医那里去了。
半晌之后,子余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族中某个偏僻的角落的房间之中,抬头望着面前的男子,眼神之中带着恳切,疑虑,忧惧,还有潜藏在心底的一丝对于眼前这个男子的敬畏以及恐惧。
那男子身着一身古旧的灰色麻衫,胸前挂着两串麻绳,一圈串着大蒜,还有一圈,则是串着鸡头,不是那种死掉之后,被刮骨剃肉留下来的鸡头,而是斩断了脖颈,留存着血肉,却依旧活着,甚至可以来回摆动的头颅。
很多人都知道,鸡头被从鸡身上斩断之后,确实可以活着存在一段时间,但是,很显然,在这个男子的小房间之中,是不可能也从没有养过那么多鸡的,那么,他究竟是如何让那些鸡头数年如一日,一直保持活力的,就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只不过,关于这个问题,除了族中的历代巫医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身为族长的赤渊本人,对于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极为的信任和尊重,足见这个人的实力和他的价值。
“镰师,我从栗山部落逃回来的路上,因为饥饿误食了一些不认识的果子,一路上一直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旋即,他指着自己的胃部,道:“尤其是这里,偶尔会觉得十分的沉重,胸口也跟着闷得厉害,请您帮我看看,我这身体到底有无大碍,是不是中毒了?”
那高大的男子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一般,自顾自地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来一把淡黄色的米粒,捧着米粒,随手给那些鸡头喂食,只等那些鸡头将他手里的米粒啄光,这才慢慢悠悠地坐在了子余的面前,浑浊的目光一瞬之间变得锐气逼人,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穿透一般,让他的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种秘密被人看透了一般的恐慌之感。
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随着那男人复归混沌的眼神消弭于无形,直让子余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苍老而矍铄的男人,很罕见地,并没有检查他的身体,也没有询问什么症状,而是略带疑惑地看了子余良久,继而起身,重新回到了竹帘之后,消失在了那幽暗而狭窄的走廊之中,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子余,呆呆地坐在了那里,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一个人在那里干巴巴地等着,心中略有些局促不安。
好在,那镰师虽然终究没有再出来,好歹,在等了片刻之后,那浑厚有力全然不似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老者发出的声音终于穿过幽深黑暗的走廊,进入了子余的耳中,“回去吧,你没有中毒。”
“果然,那药丸,根本就没有毒!”子余心中一喜,眼眸之中,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之色。
镰师是部落之中最德高望重,资历也是最老的巫医,就连族长赤渊外出受了伤,回来也都是他来治疗,据说,这个人虽然没有一点修为,但是已经活了将近三百岁,也就是说,在上代赤渊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部落里最为厉害的巫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这里,成为他们部落的巫医,但是,他自打来到这里扎根之后,救人无数,除非必死之况,甚少有无力回天的局面出现,故而,虽然这人行事诡异,脾气更是古怪,但不单单是子余,整个部落所有的人,包括族长赤渊在内,对于他的医术都有着一种近乎于偏执的信任。
而姜宁显然低估了这一点。
好在他的计划本就十分周全,这么一丁点的风险早就被他考虑在内了。
另一边,在收押俘虏的监牢之中,冬寻问出了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你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一点问题在的。”
“哦?什么问题?”姜宁轻笑。
冬寻皱眉道:“我承认,你的布置十分的精当,环环相扣。但是,这些也只不过是能够保证,子余那个家伙若是敢背叛我们,他的下场就一定会很惨,仅此而已。”
姜宁笑得更加开心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当然是不够的。”冬寻道:“万一赤渊部落之中的那个巫医德高望重,很有名望,以至于他一说没有中毒,那个子余就彻底相信了,以至于直接去寿典之上找赤渊禀报,和我们翻脸,那么,到了最后,他固然是会死,但是我们两个,也暴露了!”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了,”姜宁笑道:“不得不说,所有的计划都不可能真的没有任何破绽,我当时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做到眼下这种程度,也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若是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定然还能够布置得更好,只可惜时间不等人,所以,我们就只有把赌注下在子余的身上,赌他即便全盘相信了那个巫医的话,也不会直接去找赤渊,而是来我们这里耀武扬威,或者进行最后的确认。”
姜宁说道了这里,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冬寻已经明白了。
果不其然,低头思考了片刻之后,冬寻微微将憋在肚子里的那一口气给吐了出来,微微释然地笑道:“以那个家伙怕死的性格,即便是全然相信了巫医的话,为了保险起见,十有八九还是会回来我们这里最后再确认一番,一旦他回来,你只要略施手段让他察觉到痛苦,那么不管他对于那个巫医的信任再坚固,也一定会随之土崩瓦解,到时候,为了保命,他就会绝了一切的侥幸希望,老老实实地为我们办事,毕竟,一个连毒素都检查不出来的巫医,指望他能够解毒,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
说罢,冬寻又安安静静地坐在了牢房之中地面的茅草之上,弯下腰,把手肘支撑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双手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看着姜宁,似乎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两人在一起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姜宁已经多次被冬寻这样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过了很多次,早就习惯了,再加上这家伙脸皮极厚,原本倒是十分的淡定。
只不过,这一次,冬寻看着他的时间格外地长久,久到即便是姜宁,当下都老脸一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咋了,看上我了?”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姜宁随口调笑道:“那可千万不行哦,否则回去之后,我怕是要被羽尊大人给剥皮拆骨了不可!”
“啊呸!臭不要脸的!”冬寻闻言对着姜宁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可事实上,要说冬寻心底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没有那么一丝心动,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良媒已定数千年,她和金羽之间的感情有着数千年的深厚基础,不说情比金坚,也差之不远,远远不是眼下这么一瞬来自内心的悸动就可以轻易动摇的。
那个人,可以为了她,她也可以为了那个人舍弃自己的生命。
所谓两心相许,所谓爱情,并不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就全然不会为其他的人心动,而是在心动的那一刹那,就明白应该止于未发,为了自己,为了那个人,守住底线。
冬寻表面虽然大大咧咧,但在数千年前良缘初定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那个金芒万丈的男人,不论以后再遇见什么人,不论如何心动,她都绝对不会再背离当时的初衷。
要真的说有什么甚至称不上遗憾的遗憾的话,也不过就是没能够在遇见金羽之前,遇见眼前的这个男子,否则,也许当下,就是另外的一种局面。
当然,这种遗憾,也不过就是在心动的刹那一闪而过,旋即就一笑置之,权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回首千万年,千万界,亿亿万万的人类,有修为的,没有修为的,比起那种完全绝对,心无旁骛,容不得任何瑕疵的感情,冬寻觉得,大抵还是自己这种心路历程,比较真实一些,倒也没有太多对于金羽的愧疚,因为她清楚,自己之于那个人,大抵也是一样。
而心思玲珑的姜宁,见自己随口一说,那丫头竟是陷入了沉思,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似乎隐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转念一想,又暗骂自己太过自做多情,只是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能不在这个女人面前露脸,就尽量表现得平庸一点。他可不希望回到血月之后,再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和羽尊之间产生误会。
再者,事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他早已没有了少年时代悸动的情丝,除了已经在一起的四个女子之外,他早已不想沾染也没有那个兴趣去沾染任何的情愫。
冬寻再好,他有平穷姑娘牵挂,也便足矣。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原本还算活跃的聊天气氛一下子诡异地冷淡下来不久之后,关押俘虏的牢房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把那两个守在牢门口正在打盹儿的小狱卒给惊了个半死。
而在廊道拐角尽头的牢房之中,姜宁和冬寻则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显然,子余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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