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打破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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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珂确实是什么都没说,毕竟打从记事被魏绍灵收为养子,他便知晓自己的一切荣华都来自于江家。即便最后因天赋缘由受到重视而变得狂妄,他也从来不敢对江家有过反叛之心。
可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自以为微不足道的恶事,竟会真的报应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谨思堂查出了他手上三百余起冤案,皆是他在不顺心时受他折辱虐待而死的女子。
此事一传,便如狂风过境,不多时就席卷了整个北泱大陆,众人激愤,要求严惩,江珂可算是名利全失。
而他被废的消息是第三天上午传到江寒轻这儿的,管事说这便是江燎给她的交代,还让她专心应对宗门大比,江家的前程便把握在她一人手中云云。
对此江寒轻搪塞应了,回去时却挑起眉梢,问那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阿知怎么看?”
顾渊知才来不久,正与她说谨思堂的事情,此时如实回她:“谨思堂大办了这三百余起冤案,没给江家留半分情面,如今不知多少人要求江家给一个说法。废他一年,估计也是权宜之计。”
“你别说,我这白捡的爹有时皮还真是厚实,总将人当傻子看待。”江寒轻嗤笑一声,“就如这事,说是对我的交代,其实根本就是被外界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待我鞍前马后地忙碌过了,他江家还有一个江珂能用。”
“可真是打得好算盘。”
顾渊知清楚她并不在意江家的想法,索性也就没做安慰。果然江寒轻只是稍稍感慨,片刻后便笑道:“你说他会不会来报复我?”
“不会,”顾渊知回得笃定,“江珂其人性情极端,才被你打压至此便失了分寸不择手段,此番坠入泥潭,心魔便已种下。只要心魔不除,他便与废人无异。”
“更何况过不了几日就到了宗门大比,待你飞升屿洲大陆,他纵然想报复,也无法寻你。”
“阿知说得也是,”江寒轻手中剥着炒栗子,你一颗我一颗地分了起来,还不忘感慨,“所以说还是我聪明,早早就将自己的心许了出去,这心魔便能迎刃而解。”
这说得是第一次因为江玉的话而困于心魔,顾渊知一句话,便将她从中扯了出来。
然而顾渊知却显然对她这一番话不大赞同,认真道:“若学不会自己控制心魔,则更容易陷入困境。”
“没事儿,”江寒轻摆了摆手,“阿知又不会弃我,我也不必学这些。”
“那若我死了呢?”
幻梦中的景象在脑海中一闪而逝,顾渊知这句话也是脱口而出。
而从来没跟他冷脸过的江寒轻却突然变了神情,目光冰冷,语气寒凉。
“我不爱听这话,阿知也上不能说。”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便陷入一阵凝滞的沉默。
江寒轻知晓仅靠自己走不出心魔,十五年的日日夜夜,两年的相处,以及北海秘境短暂的幻象,她的阿知从来没有离她太久。
她承认这是一种偏执的依赖,甚至只要顾渊知想,他顷刻间就能够摧毁江寒轻。
但偏偏她沉溺于这种危险,只因足够信任。
“咱们不说这个了。”片刻冰寒,她面上的神情又重新化为春风和煦,轻轻笑道:“说来我还有一事不明白,先问问你的意思。”
顾渊知还能如何?自然是顺着她的话抛开前一个话题,示意她继续说。
“照这几日我爹的态度来看,他应当并不知晓密室之中还有镜阵的存在,甚至还带了江家长老及谨思堂的人查探了密室,又将钥匙交给了李管事。这两日我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人,得知这密室本也就是空置,没作过大用处。但八姨娘那儿,却有另一个声音。”
“她说,这密室曾是我娘放嫁妆的地方,钥匙只有她一人有,旁人也从未进去过。直到我娘去世,我爹整理东西之时,才发觉此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听她此言,顾渊知亦有深思,“会不会是你母亲设下的镜阵,只要你才能发觉?”
“不能够啊,”江寒轻苦恼,“我娘纵然没给我留下金山银山,也不该专门弄个镜阵来吓我啊。何况小时候我也被人关进来过,那会儿可从来没见什么镜阵。”
她自己尚且是捉摸不透,顾渊知又怎会很快明白?思索半天才有了猜测,“会不会与你觉醒的北海血脉有关?”
这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叫江寒轻明白了过来,“这还真有可能。毕竟骨井之上的生灵阵多半也是通向北海,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怨力。”
理清了这个,江寒轻也激动了起来,当即拉着顾渊知往密室的方向跑。
“咱们再去看看那镜阵有何端倪。”
顾渊知清楚她心中焦急,却还是提醒道:“宗门大比在即,你若又困进了镜阵之中,可没再五年给你耽搁。”
“那你在外头等我,若有什么不对,便救我出来?”
“不可。镜阵中是否有危险尚且不知,你我之间的连系是否会断开也暂且不明。此事还是你我同去为好。”
“说得也是。”江寒轻停下脚步,目光看向那正在侍弄花草的“晚青”,起了主意。
控制残魂是她的强项,江寒轻带着那傀儡“晚青”去了密室,让她在外头守候,半个时辰再推门进来。“晚青”应下,江寒轻才与他进了密室之中。
入眼的密室和上次所见的一样,只是一片空场,可谓是四壁皆空,连一点儿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但因知晓是白霖安生前所用,江寒轻还是拿目光扫过每一寸,神识外放,几乎连每一块砖块都细细打量,生怕上头记载着什么与白霖安有关的东西。
可到最后,那密室的墙面竟连半点剐蹭也无,像是从未有人使用过。
“我就知晓一无所获。”江寒轻口中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推开了门。
然而与之前镜像的密室不同,这一次她所见到的,却直接就是密室外的江府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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