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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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佩珠用袖子遮住脸,轻轻叹气,“我与你也无甚渊源,为何总在梦里看见你?”
她这话落下后,许久都没有听到答案。
难道沈明昭又从自己梦中消失了?
谢佩珠放下袖子,半坐起来,只见沈照仍立在原处角落,光影避开他照在前方,空气中滚滚细尘翻滚着,将他们阻隔在两侧。
沈照望着她,虽仍面无表情,浑身却有种落寞之感。
他道,“你怎知与我毫无渊源?”
谢佩珠觉得这话好笑,“我们就见过两面,如若见了两面就算渊源,那我梦中人早该多的数不清,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佩珠又想了想,“可是为何我总梦到你,如若我们真的只见过两面,也太没得道理了。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
谢佩珠思想前后,“况且你也不是我中意的类型,我自不可能因为对你念念不忘,才让你日日进我梦中。”
沈照眸中情绪渐浓,斑驳不清。
她从榻上跳了下去,走到沈照面前,“我且问你,为何嫁不得周琅?”
沈照比她高出许多,垂了眼似是不想回答她,“你这样喜欢他?”
谢佩珠皱了皱眉,“这又干你何事?”
转而她觉得自己是疯了,以为但凡是梦都能套些信息,这又不是真的沈照,顿觉无趣。
她绕了绕胸前的长发,抬了眼,故意靠近沈照,眼中一闪而过狡黠,“我不喜欢他,难不成喜欢你?”
谢佩珠拿长发扫了扫沈照的下巴,她笑容有些恶劣,与平日里端庄的模样毫不相干,也不同于她垂眼惹人怜的神态。
但这才是她。
沈照不动声色,像一个木桩子似的站着,对她的话也毫无兴趣。
谢佩珠不满他毫无回应的模样,又踮起脚尖,捏着长发扫了扫沈照的喉结。
青丝柔软却也扎,拂过的地方像蚁群爬过,久久都泛着一丝痒意。
少女神态天真中却隐含一丝恶劣,坏极了。
她虽生得不食人间烟火,却比任何一人都机关算尽。
沈照蹙眉向后退了一步,神态端冷,好似很厌恶她的做法,也很厌恶她。
谢佩珠最喜欢看别人吃瘪,也喜欢看别人不喜欢她,她只觉得这几日坏心情一扫而空,“你看看你这姿态,没有丝毫风情,又怎么讨得女子欢心呢?周郎君可就不一样了,君子之姿,又惯会哄人,温温柔柔的。”
谢佩珠扭头挑衅地望着沈照,“哪里似你,一张嘴又冷又硬,问你件事都说不清,顾左右而言它。”
话已至此,她不由得想起上回梦中两人的争论,谢佩珠不虞,“你这模样当然讨不得小娘子欢心,也讨不到媳妇。说不定就得这么孤独终老,就算讨得小娘子说不定也只是同床异梦。”
她说到这句话时,沈照忽然沉沉地望着她,笑意一闪而过,“是吗?”
那丝笑并不分明,如夏日冰雹把人砸的一懵。
谢佩珠缩回手,“反正是这样的。”
沈照望着她胸前那缕长发,回想起发梢带来的酥麻之感,他伸手轻轻抬起谢佩珠的脸颊,“不,你说错了。”
他面上笑意更加奇异,“如若周琅讨了媳妇,我就杀了他。他这不就一无所有了吗?”
“同床异梦又如何,我沈照不在乎。”沈照目光轻扫过那缕青丝,“既是我的人,久了便会做同样的梦。”
谢佩珠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惊疑地抬了头,“你就这么恨周琅?”
沈照指间捻了捻:“是。”
谢佩珠忽然一顿,还想套出些话来,“你为什么恨他?据我所知,周郎君从未办过错案,也一心为民,他待人性格也不”
沈照笑着伸出手,捻起谢佩珠胸前的那缕头发,止住了她的话头,“当然是想杀,就杀了。”
“你千万别多提他,我不喜周琅,也看不惯那些喜欢他的人。“沈照似笑非笑,“我虽不至于是个歹人,却也不是个君子,看到你对他情根深种,我便总想做些什么。”
谢佩珠:“……”
他哪里看出来她对周琅情根深种了?这人是不是眼瞎啊?
谢佩珠眼里的惧意未褪,沈照看到她被吓了,表情却也并不开心,而问道,“你很怕我?”
谢佩珠翻了个白眼,“谁怕你!这是我的梦,明明该你怕我。”
沈照没和她纠缠,嗤笑了声,“假。”
谢佩珠没还嘴,她才不屑于和这种人拌嘴呢。
真奇怪,他的一切都好生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谢佩珠总觉得他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像对待一个陌生人,可谢佩珠从小到大,十几年来从不欠人银子,更不欠人人情,自从周家提亲后她更是不肯欠人桃花。
论解梦,梦中之事与现实生活相关,因而映射在梦中,谢佩珠并不觉得生活中有什么事物与沈照相像。
正想着,眼前场景便再次变化,连沈照也消失不见。
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可以当寡妇了?谢佩珠眼前一亮,当寡妇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既不用侍奉夫君,也不用打理院中杂七杂八的小妾。
要是她真的嫁了周琅,真希望沈照能说到做到,把周琅杀掉!
杀了周琅,她说不定就不用死了,总比被周琅熬死的好。
谢佩珠正愣神,便觉得面前景色十分眼熟,大片的荷花争相开放,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
谁家的府邸都没有这么阔绰吧?
正想着便见一个华服高鬓的美人被婢女扶着,站在池塘边,长裙曳地。
杨柳依依,她打着扇子似是在等待。
不多时,便见一郎君款款走来,身姿卓绝。
谢佩珠离得有些远,看不太真切,她低头望了望自己亦是盛装打扮,那这便是宫宴?
而那美人当是宫中人,不知是公主还是贵妃了?
谢佩珠蹲在草丛里,继续看着水边二人,呼退了婢女,便郎情妾意地赏开了荷。
不多时,便见二人相拥着上了小舟,均是衣衫半解,而那荷花也砸在水面,激起一池涟漪。
谢佩珠十分惊叹,宫中也可如此随意吗
不过好像都是与她无甚关联的梦境,她近日怎得都梦不见些重要之事呢?
还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难不成是今日天气太热,连带着都胡思乱想了?
待到宫中举办中秋宴时,谢佩珠的伤好了七八成,勉强能走路,走得快了便会隐隐作痛,估摸着到了老祖宗寿宴便能好全。
而此次宫宴,也是她相看郎君的一个机会啊!
只是坐在马车上时谢佩珠忍不住还有些埋怨那日的沈照,如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多天都没能出门。
连皮肤又白了一个度。
往年君家提倡节俭,并不设中秋宴,因而谢佩珠起初还有些惊讶,她倒不喜进宫,宫中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穿着也繁琐累人。
而宫宴上的食物,也只是摆出来看看,各家贵女只是象征性地动几下筷子,并不会吃上许多。
谢佩珠只觉每回宫宴少不得就要饿肚子。
到了宫门前,兰心扶着她下了马车,谢佩珠便跟在谢母身后,缓慢地向宫内走。
其中不乏遇到别家盛装的小娘子,彼此浅笑示意。
当朝民风开放,官家也不是死板之人,开宴前还会设些活动,贵女郎君们也可各自在园中游玩些许时候。
却又是例行的固定话语,这些年谢佩珠听得太熟,甚至有些烦,过了会她便对谢母说道,“我有些不适,许是刚刚车上摇晃头有些晕,我去湖边散散心。”
谢母轻轻点头,“别误了宫宴时辰。”
按理说这样的场景,谢佩珠也忍了许久,早该习惯便是。
偏偏最近觉着,哪怕多一炷香的时候,也是在浪费她的生命。
谢佩珠停在湖边,杨柳依依,大片荷花盛开。
她总觉得眼前场景十分眼熟。
“谢娘子?”周琅笑着唤她一声,谢佩珠转过脸。
周琅头戴束发玉冠,身着深绿长袍,眉如远山,眼似春水,眼尾微垂,配着眼里神色万般温柔。
谢佩珠不由感叹周琅生得十分好,以至于有些愣。
周琅有些苦恼地揉了揉额,“几月不见,谢娘子似乎已经忘了我的模样?我可日日都给谢娘子送糕点。”
谢佩珠摇摇头,“我怎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方才在想些别的事。”
周琅十分关切地道:“我看谢娘子气色不似之前好,有何烦心之事?如若琅能帮上一二,在所不辞。”
谢佩珠唇角带笑,心想我烦心之事便是你。
她道,“宫宴时辰快到了,还是不要误了时辰。”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被周琅三指扣住了手腕,“且慢。”
谢佩珠侧身望向他,周琅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簪,“我这月发了俸禄,在街上望着这玉簪与你甚为相配,如今你我见面不易,错过此时便只有大婚才能赠给你了。”
“我不想等那么久。”
她掌心被放着的是一支梅花玉簪,簪体通透,雕刻细致,而花朵更是栩栩如生,似乎迎着寒雪竭力盛开着。
谢佩珠仰头望向周琅,他温和地对她笑了笑。
而谢佩珠才瞥见周琅额前微微湿了的鬓角,和稍乱的衣袖。
谢佩珠一愣,“周郎有心了。”
周琅弯了弯唇,“这玉簪与你今日一身十分相配,我替你戴上吧。”
谢佩珠今日身着蓝色襦裙,头戴同色绢花,更衬得她不食人间烟火。
她没有否让,周琅轻轻地将玉簪插入她鬓间,“十分衬你。”
不远处,一群郎君正聚在一起,望向远处湖边二人。
“周郎君真是好福气,如今官职在身,只怕不久也有娇妻在怀,实在令人羡慕啊。”其中一位男子说道。
“他未婚妻可是谢家嫡女?”
“谢家嫡女素来端庄温柔,周郎人中龙凤,两人实乃天作之合。看的我也想娶妻了。“
那个男子望着似乎置身事外的沈照,“沈兄呢?沈兄年龄也该娶妻生子了,不曾想过这些?”
沈照垂眼,“不曾。”
“那沈兄可有心仪之人?”
沈照沉沉望着谢佩珠,她对着周琅似是娇羞地转过了头。
沈照道,“没有。”
她对周琅笑得如此明媚,若是知道那簪子的含义,不知能否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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