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你是我的浪漫

自从上次不尽人意的一别后，算算日子，何以飞跟姜沐妍有足足十天未见了。

        这十天里，何以飞觉得日子如蜗牛爬行似的，那么难熬！准确说，见不到姜沐妍的时光才分外的慢。

        以至于过去十天，何以飞常常在心里念叨一句话：

        “我与日月只差一个你……”

        夜色，如同打翻的砚台，把天空渲染的一片漆黑，唯有满天星子，不离不弃地围绕在缺了一半的月亮周围。

        然而。

        何以飞却觉得，今晚的月圆，是那么的圆，那么的亮。

        此刻，他正坐在奔向姜沐妍的车里。车窗外，夜晚下的市井灯火马龙，处处霓虹灯闪烁。

        驾车的司机五十岁出头，头发往一边梳着，看上去很亲和。他时不时跟何以飞聊上几句，出于礼貌，何以飞不得已跟他少言寡语附和着。

        他满心满怀都是姜沐妍，那还有心思聊什么天呢。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才到达目的地。

        姜沐妍家。

        客厅灯未打开，只有外面几缕光亮，透过帘子间隙俏皮地照进屋子。

        幽暗的光线下，沐妍一袭深蓝色睡衣坐在沙发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眉目间带着几分妩媚，又带着几分笃定，像只充满野性的猫儿，惹人欲罢不能，又耐人寻味。

        以飞靠近她，两脚蹲在地上，四目相对间，流露着爱意，仿若隔世未见。

        沐妍抬手，轻轻抚着他面庞。

        “你饭吃了没有？”

        他只觉得，她的手好柔软，她充满关切的话，敲碎了除了沐妍之外他对一切的向往。

        为了奔向她，每分每秒钟他都不愿耽误，一顿饭不吃又何妨呢。

        “吃过了……”他声音低低的，充满温暖地回答她。出于善意，出于一颗想急着见她的心，不得已只好骗她说吃过了。

        夜色撩人，而此时，沐妍胜却了夜色。

        毫无预兆地，以飞突然弯下腰，右手紧紧揽住沐妍柔软的腰间，随着左手猛然间用力，沐妍整个重心偏离地面，双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脖颈，就这样，她被他简单粗暴地抱起在了怀里。

        她用力挣扎，试图重新站在地上，奈何她越是挣扎，他抱住她的手越是用力。

        她凝眉，无奈，恐慌起来，呼吸愈发急促，心跳也没了节拍，绯红的面颊如同落日后的余晖，娇媚迷人。

        “何以飞！”

        “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不语，毅然我行我素地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以飞棱角分明的面庞看不出一丝冷意，目光里流淌着爱与柔情。

        为了不让她大喊大叫，他想到唯一方法就是吻住她，那怕面临被咬舌的风险。

        “嗯……嗯！”

        她死死地紧闭着嘴巴，喉咙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任由他吻的多热烈，多含情。

        偌大的床上，他俯着身子，轻轻把她放下。

        沐妍心里早已乱作一团麻，她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如果不奋力抵抗，接下来将会“城池不保”……

        她动着身子才欲坐起来，就被他毫不费力地按倒在床上，紧接而来的，是他微微有些发烫的唇又一次落在了她唇上，他三番五次想“撬开”她紧闭着的双唇，怎料沐妍一副“兵临城下坐怀不乱”宁死不屈的坚守着。

        然而，“敌强我弱”，势单力薄下，她终究溃不成军了。

        沐妍的意志正被他一点点瓦解的四分五裂，仅有的那点倔强与坚定也已决堤，对他，在没有招架之力了。

        于是，他“走进”了她……

        一番风雨过后，以飞发着厚重的呼吸声歪在床上，他伸长着胳膊，手心摸索着游向沐妍的面庞，触摸到的却是沐妍滑出眼角的泪。

        “你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

        他茫然无措，对先前的“暴力行为”充满了内疚，在不擅长安慰下，他只能机械地说着最原始的话。

        沐妍扭着脸，不语，顷刻间泪如泉涌，他探着身子，小心拂去她散落眉间的发丝。

        “对不起沐妍……”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我真的没办法像个脑瘫一样的纹丝不动……！”

        “对你，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沐妍也一丝一点地回转着。

        沐妍褪去了刚刚的委屈，她生性体质易寒，这会儿偎再以飞滚烫的胸前，是那么舒适，她把玩着以飞胳膊上凸起的青筋，轻声细语地说：

        “老天他要我遇见了几个何以飞……”

        “那么冷漠，又那么温柔……”

        “那么暴躁，又那么深沉……”

        沐妍回眸，深深看他，指尖轻轻在以飞鼻子上划了一下。

        “到底那个才是你？”

        以飞浅笑，辛福感悄然而至。

        “不论有几百个几千个，甚至上万个何以飞”

        “自从遇见你后，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心里就只能装的下你一个人的何以飞……”

        “是吗？”沐妍疑惑，脑海里飘荡着第一次见以飞的点滴。

        “没看出来你对我有多喜欢……”

        “倒是你那眼神简直能把人杀死，满满的都是对我的不屑……没看出所谓的喜欢……”

        “不许反驳，不许质疑我的话！”以飞动着唇角，想说什么，硬生生被沐妍抢下发言权。

        他无可奈何，不过，他偏偏喜欢这样，谁要他对这个“野蛮女友”满心满怀都是喜欢，都是对她的爱呢。

        驳回了以飞后，她又若有所思地呢喃着：

        “以飞……以飞”

        “怪不得叫以飞……”

        “你这只从北方飞来的燕子，早早晚晚会飞离我身边……！”

        面对这样子的姜沐妍，多愁善感的沐妍，温柔感性的沐妍，患得患失的沐妍，以飞对她真的没有办法抗拒，他紧了紧环绕她的手臂，尽可能让身子贴的她近一点，在近一点。

        俯在她耳畔，以飞语气坚定、认真，字字句句地说：

        “我能飞去哪呢！”

        “海角天涯都是你……”

        顿了顿，他接着说：

        “沐妍，你知道吗？”

        “从来没觉得日子难熬过，自从遇见你后，我发现日子越来越难熬了，时间也越过越慢了，那是因为，只要每天看不到你，只要不能跟你在一起，所以时间才那么的难熬……”

        以飞说的好感性，沐妍偎在他温暖起伏的胸膛前，听着他徘徊在耳边的每句话，眼眶里一片湿润，眸底顷刻间汇聚成泪，情不自已地夺眶而出了，她握着以飞的手，不敢转回身子看他。

        喉头哑哑地说：

        “我记下了你刚刚对我说的每句话！”

        “今后，你要是敢丢下我……”

        “我，我……”

        “那怕你飞去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追过去……！”

        “然后……”

        “然后把我碎尸万段，把我五马分尸……”

        “把我……”以飞的话卡在喉间，才要呼之欲出，沐妍突然转回身子，深深吻住了他，还想说的话就这样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今后，不许你说这种话！”

        “我只要你好好的，我自己才能好好的……”

        以飞心间顿时涌出阵阵暖流，夹杂着些许疼痛。这个时候，即使有万语千言卡在喉咙，即使有千万句我爱你沐妍，他都不要在说了。

        他探着头，把唇停在了她额间。

        这一吻，深刻，认真，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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