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初的圣女

没错。

        那对衣着打扮与时代格格不入，在对抗双足飞龙中出了大力的少年少女正是同属于迦勒底，因为传送偏差与珀尔修斯失散的藤丸立香和玛修·基列莱特。

        令人意外的是，与同伴终于再会，两人却显得非常犹豫。

        “那个……”

        “珀尔修斯先生……”

        一看两人的表情，珀尔修斯哪还不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贞德的形象辨识度实在太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俩在想什么，是因为‘龙之魔女’的事吧。这其中有不少内情，我之后会详细解释的，总之我一直是你们的同伴，请相信我。”

        听到珀尔修斯这么说，两人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

        珀尔修斯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什么都可以？”

        立香答道：“那个，其实我们还有两位同伴，她们一开始就冲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同伴？”

        “是。”玛修点头，“她们都是从者，珀尔修斯先生有没有看见她们？都是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女性。”

        “没有看见。”珀尔修斯摇头，“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玛修伸手一指，“咦？那是？”

        手指的方向正前方，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不过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阿玛迪斯。”玛丽迎了上去，来人正是一行中的最后一人莫扎特。

        “有龙，就在我来的方向，巨龙！”阿玛迪斯吸了口气，说道。

        “有龙？可是我没有感知到。”贞德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那就是还没有进入你的感知范围，我听到了吼声，虽然和法夫纳有点不同，但那种独特的音域我绝不会听错。”莫扎特笃定地说道。

        “阿玛迪斯能够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他这么说，一定不会错。”玛丽第一时间表示赞同，充分表达对莫扎特的信任。

        “原来如此，贞德，你再仔细感知一次，不行我们一起去前面看看。”珀尔修斯也信了，毕竟是音乐史上第一天才，真的听到些什么也不奇怪。

        “嗯。”贞德闭目感知，“还是没有——不对，有了，不仅是龙，还有从者，三骑，不，四骑，往这边来了，速度非常快，准备迎击！”

        “呿！不想死就躲远点。”

        珀尔修斯立刻解除施加在士兵身上的压力，风精灵一转，又将他们送出一段距离。

        玛修和贞德双双抢出，一人持旗，一人顶盾，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刚刚进入状态，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常。

        没错，贞德的感知域是一般从者的十倍，但从者个个都是超人，全速行进，一公里也就是几秒十几秒的时间。

        带有独特威压的吼声响起，毫无疑问是巨龙的咆哮。

        紧接着，两道人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地上，一左一右，分别在玛修和贞德身边砸出一个大坑。

        一个坑中躺着一位少女。

        其中一位身材比玛修还娇小，穿着黑色的小礼服，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像是龙和人的混合体。

        另一位，身材同样娇小，一身青色的东方古典袍服，外表非人的特征不多，不过袍服之下隐约能够看见细密的，如蛇一般的白色鳞片。

        为什么能看见？因为两名少女都处于浑身破烂的负伤状态，连站都站不起来。

        “伊丽莎白，清姬！”

        立香和玛修失声惊呼，很显然这两位就是那两个之前冲出去的同伴。

        “立香，你去。力量强化，敏捷强化！”

        珀尔修斯在藤丸立香身上套了两个强化魔术，示意后者去搬人。

        之所以不是从者们动手，是因为把两人打成这样的从者出现了。

        是先前出现的，那名让珀尔修斯颇为警戒的rider，此时她站在在一头浑身包裹着厚重甲壳，像是乌龟又有巨龙特征的怪物头顶。

        “晚上好，各位，正是寂寞的夜晚呢。”

        明明只有一人，却毫无畏惧地俯瞰着下方的所有人。考虑到她一人轻而易举地重伤了名为清姬和伊丽莎白的两名从者，会有这般自信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骑乘着巨龙的女性rider，先看了一眼贞德，又将目光转向后面的，戒备着所有人的士兵们，深沉地叹息。

        “何等悲哀啊，即便你两次拼命的要拯救这个国家，他们却将你视为敌人。告诉我，贞德，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想去死吗？还是说，想杀了他们呢？”

        一句话，便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贞德的身上，有担忧，有信任，更多的则是仇恨。

        贞德不为所动，平静地抬起头，注视着rider，

        “正常来说的话，会悔恨地陷入绝望吧。疑惑着自己存在的身份与意义，有着不完全的身体或许会加重这份绝望。但是……嗯，因为不完全，我可能有点坏掉了吧——他们如果因为憎恨着我而能奋起一点的话，我觉得那真是太好了。”

        说到这里，贞德绽放出了笑颜，纯净，美丽，没有任何阴翳，宛如在春天怒放的纯白的鸢尾花。

        “我想，那一定是比寻找我存在的意义重要得多的事情。”

        是的，这就是贞德，法兰西的救国圣女贞德。

        “那个答案，我很喜欢哦。不过她·大概会愤慨的吧。”

        rider露出一个夹杂着痛苦的矛盾表情，周围的魔力以惊人的速度攀升，毫无疑问，这是攻击的前兆。

        “小心……她是……”

        “那个玛尔达……”

        此时，被立香搬到后方的伊丽莎白和清姬似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断断续续地提醒。

        “什么？玛尔达？”

        “她骑着龙也就是说……她是那个圣女玛尔达！”

        立香的手腕部位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奥尔加玛丽所长和罗曼医生终于上线。

        圣女玛尔达，与妹妹玛利亚和弟弟拉匝禄一起跟随圣子耶稣。救世主被处刑之后也不曾舍弃信仰，被时任的罗马总督流放也没有死去，而是受到神的恩宠而向着法国南部漂流。

        她的事迹被记录在《圣经》之中，成为了后人所信仰的最初的十二位圣人之一，说是最初的圣女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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