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有盘算

在前往地府大学的途中，莫非一边再次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件凶杀案的调查资料，希图从上面找出些有用的线索，一边似有意似无意的问：“对了，说起来我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这西郊会有那么多的废弃仓库和厂房，难道就不能想办法整顿一下？这里简直就像是特意在为那些心怀不轨的犯罪嫌疑人提供最佳犯罪场所一样。”

        “谁说不是呢，这一带最让人头疼，可以这么说，城里一半以上的刑事案件，都是发生在这个区域。毕竟这里地处市郊，本就人烟稀少，又有那么多的废弃厂房和仓库可提供藏身隐蔽。说实在，有时候就算我们锁定了目标嫌疑人，可只要他往这里一躲，就又得多费不少手脚才能将之抓铺归案。至于整顿，你说得轻巧。这么说吧，要是把西郊这些废弃厂房等全部拆迁整改，光是赔偿拆迁费，都可能让整个地府的财政濒临崩溃。”

        出乎莫非的预料，正在开车的刘曦听到他的话后，居然也是满腔抱怨，似乎对于这西郊十分苦大仇深。当然，紧接着她就回答了莫非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原来，鬼城西郊这一带曾被作为重点工业园区开发过一段时间。当时许多开发商和厂商响应号召和贪图优惠政策，都纷纷搬迁了过来。可是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开发项目被地府的高层中途废弃了。于是那些变得无利可图的厂商等，自然也就又陆续搬离。结果就是留下了这东一座西一栋的废弃厂房和仓库。

        “现在这西郊简直就像是个毒瘤一样，正常一点的地府居民，几乎没一个愿意靠近这里。”最后，刘曦无奈的说。

        只是听她絮絮叨叨的说完，莫非心里却又浮现出一个新的疑问。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根据资料上的记录，本案第一起凶杀案的第一发现人李更生，和第二起凶杀案的第一发现人朱金玉，他俩为什么会先后来这里？虽然说由于并非同一人，可以排除嫌疑，但是对于他们出现在这一带的原因，案件资料上好像也没有做详细记录。”莫非翻看着资料问。

        “不是不记录，而是没法记录，因为他俩是拾荒者。”刘曦显回答。

        按照她的说法，这鬼城西郊一带，不但是罪犯们的乐园，同时也成了拾荒者们的淘宝圣地。他们通过拾取和变卖之前那些厂商残留在厂房和仓库里的物品维持生计。

        “当然，他们也通过向我们警方检举和揭发部分犯罪嫌疑人的信息，从中赚取奖赏金。所以，这些人可以说是我们警方在西郊的另一只眼睛。要不然，我们对于西郊的治理，会更加困难。”

        “哦，原来是我们的眼线，难怪了。”

        莫非终于明白过来，还是那句老话，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许多警匪片中不就常有这样的场景吗？警方安插的眼线，通过暗中通风报信的方法，帮助警方抓捕犯罪嫌疑人。也是因此，为了确保这些眼线的人身安全，对于他们的个人资料等，警方自然也不会公开太多。

        同时，莫非在心里暗暗盘算，想着如何找机会和这些拾荒者接触一下。毕竟他来地府警局工作的最大目的是建立足够功绩，以便觐见阎王，让他复生还阳。

        但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想要建立足以觐见地府统治者的功绩，绝不是破获几件普通凶案就行的。因此，在知道西郊这枚鬼城毒瘤后，他终于有了目标，那就是拔除这枚毒瘤，肃清所有隐藏在这枚毒瘤中的罪犯，设法彻底整顿整个西郊的治安。既然这样，他自然也就少不了要和那些拾荒者眼线打交道。

        想着这些，莫非开始低头沉思起来。而他不说话，刘曦也就不再开口，这份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的两人来到地府大学大二男生宿舍楼内，沈瑞的寝室门前，才终于被打破。

        看着眼前紧锁着的寝室门，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随即，刘曦很快掏出手机，一连拨打了七八次沈瑞的手机号码，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都这时间了还没回宿舍，电话也不接，估计又在哪疯呢，这个渣滓。”看了眼已经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莫非带着懊恼的说。

        “没办法，他毕竟只是本案的关系人，而不是嫌疑人，我们只能请他协助调查，却不能强行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刘曦放下手机后无奈的说。

        “那怎么办？要不先去找其他本案关系人？”

        “当然我们也能先去吃个饭，难道你不饿吗？莫非顾问。”

        这不说还好，一说，莫非还真感觉到自己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不过就在他准备接受刘曦的提议时，却突然看到从隔壁寝室走出来一名胖胖的男生。

        想着倒霉不挑日子，莫非赶紧上前问：“你好，这位同学，请问你知道住你隔壁的沈瑞同学现在人在哪吗？”

        这名胖胖的男生被莫非突兀的问话弄得一愣，随即看到站在莫非身后穿着警服的刘曦，神情就变的越加拘谨，有点结巴的回答：“不，不知道。他们一般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不回来，宿管员也拿他们没办法。”

        “哦，他们这个宿舍的一直都是这样吗？这宿舍除了沈瑞以外，还有哪几个人？”莫非趁热打铁的问。

        同时他看到握在男生手心里的烟，同样刚从大学毕业的他，马上想到对方走出寝室来的原因。想必是因为室友讨厌烟味，所以只好到走廊上来抽烟。于是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张判官那拿来的那包烟，抽出一支递给对方。

        张判官可是地府的高层，他抽的烟自然不是普通大学生消费得起，所以在看到莫非递过去的烟后，这名胖胖的男生不由得眼神一亮，一边赶紧接过后点上，一边连连道谢说：“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沈瑞、张庆…是啊，他们几乎天天这样，我真不明白，他们来学校是干嘛的，整天就知道泡妞、嗨歌和上网玩游戏。”

        不过，虽然这小胖子男生嘴上这么说，可是莫非却清楚的看到，在他眼神深处中同样充满了羡慕。只是莫非才不在乎这些，而是对于“张庆”这个名字引起了注意。因为，他记得在本案资料上关系人的一栏中，排在沈瑞之后的就是“张庆”，且其身份是本案第一受害者张倩的同班同学加表哥，和沈瑞的死党好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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