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戒备森严

慢慢跟着新魂队伍一点点，就在还差一人便能登上那艘大船的时候，莫非突然听到一声高呼从船头传来。

        “停一下。”

        随即一个四十岁左右，蓬头垢发的男子从船上探出半个身子，望着渡头的几名鬼差，想来这人应该就是护城河的摆渡人之一。

        “我靠，难道被认出来的？”

        见此情形，莫非心里猛地一紧，尽管脸上还在尽力的装出茫然的表情，但身子却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毕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前面是水流湍急的护城河，两侧是孔武有力的鬼差，背后又排着长长一队新魂。这种情况下，就算想跑都没地方跑。

        还好此时已经是深夜，夜风不小，吹动他身上解开了几个扣子后，显得有些宽松的白衬衫，随风抖动，这才避免就站在身旁的鬼差发现他的异状。

        “怎么了？”

        一名鬼差高喊着回应。

        “这一船满了，让剩下的等下一趟吧。”

        听到摆渡人的回答，莫非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气恼的抱怨一声：真倒霉，就差一步。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异常表现，现在他除了乖乖认命的等以外，还能怎么办呢？只是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渡船回来。

        深秋夜晚的寒风，已经有些刺骨，莫非又为了伪装成新魂，拖去了外套。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甚至为了显得逼真，还解开了领子和袖子上的扣子。在寒风的呼啸中，

        莫非觉得如果船再不快点来，他就快冻成冰棍了。

        还好就在莫非感觉自己快要冻晕过去的时候，那艘大船晃晃悠悠的从远处行驶回来，停靠在了岸边。

        “依次上船！”

        在鬼差的一声呼喊下，队伍又缓缓的动了起来，莫非也终于如愿的登上了这首将会横渡护城河，带他进入森罗殿的漆黑大船。

        船上甲板的空间比想象中还要宽敞，而且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上船之后，莫非就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风，反而从脚底传来丝丝暖意，让他整个已经快被冻僵的人，逐渐又暖和了起来。

        “难道是这船的甲板上铺了地暖？这样太讲究了吧。”

        莫非苦笑着想，同时他心里也在疑惑，在自己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未曾乘坐过这船，那他当初究竟是怎么渡过护城河，进到森罗殿中，见到张判官的呢？可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的回忆，却依然毫无印象。只能猜测，可能当时的自己，也和眼前这一大批新魂一样，被鬼差用某种手段，暂时抹去了神志。

        漆黑的大船很快就又满载了，开始缓缓地驶离渡头，向着对岸移去。之所以说是移，是因为它行驶的很平稳，平稳得让莫非根本感觉不出来它正在行驶，甚至感觉不出来自己是站着船上。仿佛这船不是浮在水流湍急又暗流涌动的护城河上，而是飘在空中。

        “这船到底是用什么驱动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而且还毫无颠簸？”

        莫非疑惑的想，但他不敢去一探究竟，甚至不敢东张西望，连眼珠子也不敢乱动。因为在甲板的四周，同样也站在十数名配备了荷枪实弹的鬼差。万一在这时候被他们发现自己，那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大船一直缓缓的前行，当莫非感觉到自己的双脚都快要站麻了的时候，终于在远处隐约看到了零星的灯光，终于快到森罗殿了。

        只是看见灯光到大船靠岸，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这才听到鬼差的呼喊声。

        “所有人排好队，一个一个依次下船。”

        莫非是这趟船第二个登船的，所以站着最里面，结果这回下船的时候，他反而排在了最后。

        不过这对莫非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事，因为队伍的前头有鬼差领路，但队尾却好像并没有人监视，正好方便他上岸之后，曾着鬼差不注意，偷溜出队伍。

        只可惜，莫非并没有来得及开心，就又担心起来。因为上岸之后没多久，他就看到从渡头进森罗殿居然还有一道关卡。而且在关卡的门口，正站在一名穿着职业装的男子，捧着本本子在一一核对进入森罗殿新魂的名字和身份。

        “我去，这森罗殿的戒备还真不是一般的森严，这可怎么办。”

        莫非担心的想，同时一边缓缓随着队伍前行，一边悄悄观察周围。想寻找隐蔽的建筑或树木，能让他在被核对身份名字之前，溜出这新魂队伍藏身。

        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从渡头到那道关卡位置，别说可供隐蔽身形的建筑物和树木，就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眼看着自己离关卡越来越近，明明寒风凛冽，莫非却已经满头大汗。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随着新魂一个个依次进入森罗殿，排在队尾的莫非，也终于站在了关卡门前。

        这时，莫非看到门口那个穿着职业装的男子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册子后，十分公式化的说。

        “杜良红。”

        “是~~”

        排在莫非前面的新魂低沉的回应。

        紧接着那名男子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新魂，然后点了点头说。

        “进去。”

        看到这一幕，莫非心里一喜，原来不是让自己报上姓名核对，而是只要应一声，那就简单了。反正不管后面报到什么名字，都只要学着之前那个新魂一样应声“是”就行了，简单简单。

        但刚松了口气，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万一后面报到的名字是个女人的名字呢？那怎么办？

        而这种念头，往往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在莫非来到这男子身前的时候，便看到他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莫非一边，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册子，又抬头打量了莫非一遍。就在莫非的心都悬得快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时候，听见他喊。

        “李茶芬。”

        完蛋了，居然真的是女人的名字。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莫非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转身逃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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