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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初露端倪 (求订阅 求月票)


  长孙冲确实是在大唐无规定的边境上,挣扎了半年多。

  这半年间他即带兵又理政,甚至连边族的蛮族语言都已经学会。在他的世界当中,文人墨客与带兵武将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即使是这样,在一群壮汉空天军的手拿肩扛下,长孙冲也只能向布娃娃一样,被捆在了陈宇座驾的球舱之内。

  感受到脚下徐徐升起的球舱,长孙冲挣扎不出,心急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们这群莽夫!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是陛下亲封的黔中道西林县县令!你们不能就这么将我绑走,你们这是欺君罔上,你们是抗命不尊,要抄家灭族!你们这群杀才,还不将我放下来!”

  挣扎乱动的长孙冲,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空天军的回应。大家都还是各做各的,一点儿不恐惧对方所言。

  一直到长孙冲嗓子的喊破了,热气球也缓缓从上升趋于平稳,开始向北方前行时,正主才张嘴说话。

  “长孙兄,你擅离职守的责任我会抗的。临走时我已经将县令之职则交予县丞,想必在新县令上任之前,地方时不会乱的。至于你,呵呵,已经无路可退了,我们前行的目的地是剑南道。那里才是你发挥拳脚的机会。”

  陈宇话音一落,长孙冲明显沉默了一会儿。

  他心里在默默地权衡利弊着,陈宇所说的那些事情。其实他是知道的,陈宇既然决定绑走他,就不会再放他走了。

  摇了摇头,没有两分钟的世间,长孙冲便已经不再自怨自艾。

  “哎,你说吧,能帮的我就会尽力,但我已经没有了家族的辅佐,很多事情上也只能帮你出谋划策罢了。”

  长孙冲的识大体,且聪慧的表现,陈宇心里早有预感,没什么惊喜,他张口便说道:“嗯,长孙兄放心吧,如今局内朝外四面临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先拿住益州。不论未来有何变动,至少我们手里有益州,以及蜀王李恪在。一切都还有会还的余地。”

  没有多少细节,长孙冲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一切。但他还是被陈宇那疯狂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可以说在这世间,甚至连上后世而言,都没有什么人敢当中直言协亲王格局地方!

  事实上,陈宇还不知是这么说,他连做都已经准备充足了!

  “一切都算是,未虑胜,先虑败吧。据我判断的话,段志玄将军在我回去之后,就应该着手准备抗命回京了。他带来的那些军队、火炮,将尽数充作咱们益州军。我的想法是看能不能运作一下,让我义父换了段将军的副总管之位。再动用大唐集团的能量,将留在京中的家眷全部接到益州来。”

  陈宇的一席话已经很有大逆不道之嫌了,好在长孙冲却并没有任何阻止他的想法,言语之中还尽是为其考虑之意味。

  “不行,首先来剑南道的就不是程大将军手下部将,但凡有变,很可能益州不保。再者,一旦太子发动叛乱,我们肯定是要与其他大将军,同起四路大军回京勤王。割据之事无从谈起不说,也容易毁了咱们几家未来根基。家眷也不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我认为,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造势。为蜀王造势,其实从太子将我等赶出京城之时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长长的睫毛上下刷动着,即使黑了很多,可也遮掩不住长孙冲的英武。

  陈宇想要的就是长孙冲在这些地方的谋略,很多东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短板很严重。比如陈宇很难以一个‘现代人’来思考未来的事情。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未来人’。

  又歪着头思索一阵,陈宇接着问道:“何为造势?”

  头一次找人解惑,陈宇的心里感觉怪怪的,却又有些理所当然。

  长孙冲没有什么藏拙的意思,甚至连空天军那些士兵都不避讳。

  “从今天开始,你的功绩就是蜀王的功绩。我的谋略则是蜀王口诛笔伐的利刃。唯有我们齐头并进,将他推上去。以平定三乱之首的功劳,任谁都也无法挪动蜀王。但有一点我们也要注意的,蜀王不能出蜀地!北海新城只不过是一座城池,甚至可以说是一座没有城墙的港口。只要蜀王有功有兵有地,那么不论怎样的结局,都会让人有所忌惮。”

  看来长孙冲和陈宇的想法一样,都在以最坏来谋定。

  在接下来的一路上,二人细细地讨论了所有关于战争、政治等等一系列的可能性。凭他们的智慧,连沙盘都没有看,便已经将整个剑南道规划入了心中。

  ......

  还有一天陈宇就要回到益州了,剑南道最东边的官道之上,一大批步、骑正齐齐整整地排着队,向益州进发。

  得益于陈宇对护军的严格训练,李二照猫画虎,对自己手下兵将也或多或少地推行了此法。这个方法不说别的,光军队的这个精气神,就凭空拔高了不少。

  再往后看,一排排带着轮子的火炮,被驴马拉动着缓慢而行。从路边看去,这一场景壮观无比。延绵数里的军队整装进发,锐利直冲云霄。

  就在道路的旁边,一队骑兵簇拥着几名威武的将军立于一侧。

  其中一名带着面具的金甲将军率先发话。

  “段大将军,你可知你究竟在说什么。你现在回京,那就是抗旨不尊。根本不用考虑会不会回到父皇身边了,你只能在大狱之中了却残生。一旦我西南战败,你很有可能回人头落地。”

  李恪的声音无他了,带了兵的李恪虽还是略显稚嫩。但相较于之前北海时而言,已经有了本质上的蜕变。

  立于他身侧的银甲将军就是段志玄,段志玄双手狠狠一抱,低着头放声说道:“总管!京中有难,段雄绝不孤身求活。即使是回京便死,只要段雄能见到陛下,将这其中一切告知陛下。那段雄虽死犹生。所以,恳请总管放段雄回京保护陛下。”

  “将军,不可啊!咱天家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回去还能有个好么?”

  “就是就是。再说了,现在程大将军他们就在京畿。右武卫整装待进,整个京畿一片肃然,绝对不会有事的。”

  “是啊将军,您回去没什么用的。”

  身边将校大多都是段志玄在左骁卫的老部将,众人谁都不愿眼睁睁地看着段志玄去送命的。

  甚至有一些将军已经毅然决然地驱马而来,向段志玄请辞了。

  看着面前围拢过来的一众将士,李恪当下有些怔住了。

  这是只有十几岁的李恪,从未感受过的一种情谊。无关权势,无关亲情,甚至无关他所认知到的一切。在这样的感情当中,许多人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抛之度外。这样的感情之下,在不分上下彼此。

  可这种情况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段志玄一抬手挡在了身外。

  “不必多言,从今往后,你等尽心辅佐在蜀王殿下左右,不可怠慢之!我要你等在此立誓,如我在京遭遇不测,你们必须如待我一般,对待蜀王殿下。”

  这句话在这个年代已经等算是效忠了,听到这话的蜀王大惊失色。可还不等他在作出什么反应的时候,那一群马背上的将军已经翻身下马了。

  ‘锵锵’

  大地微微颤动,所有人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闷声喝道:“末将木槿(张北......)在此起誓,若段大将军不测,我等定尽心辅佐蜀王,绝无二心!如有违背,天人共弃。”

  话并不多,但句句都撼天动地,听得蜀王心弦巨震。他赶忙落下马来,伸手就要扶起几人。

  但手还没有接触到人呢,段志玄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殿下,末将恳请您,如若事态真不可谓,一定要将陛下救回来。我料那些居心叵测之徒应该不可能敢把陛下怎样的,现在是贞观年!可不是当初的武德了!”

  言语间,那独属于帝国大将的气势骤然撒播开来,让在场除了蜀王以外,其他人皆底下了头颅。

  与其对视的李恪瞳孔微缩,他知道,段志玄做出这样的选择,是逼不得已的。就目前而言,一旦太子出问题。那全唐能够抗下责任的也就李恪一个了,至于也在京的青雀儿,即使巨变时未死,也绝对没本事让十二大将军尽数归心!

  “段将军不必如此,既然大家都这么信任恪。那恪也在次立下誓言,恪绝不会垂涎父皇的皇位,一旦京城有变,可定会尽起我唐王朝四面十八路大军,齐聚长安,保我父皇贞观鼎盛!”

  这一刻,段志玄和李恪的手紧紧地合在了一起。他们的身影之下,是无数的大将军、将校,以及即将抵达陈宇和长孙冲。

  李恪现在并没有任何关于未来或者权势的感觉,他并不知道,也不明白。未来的他,会为今日的懵懂而感到庆幸。

  看着一众拜倒的左骁卫,李恪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则是为他们崇高的执念而感动。

  李恪弯着的腰并没有起来,就要想要记住所有人一样,他一个一个地,认真地将所有人扶了起来。

  而当李恪在此回头的时候,段志玄已经不见了。

  其实所有人都懂的,包括段志玄。在李恪开始接受面前这些将军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他尊重了这位大将军的选择。

  “传我将令!现在起全军日夜不停,跑步向益州方向前进,务必在明日子时之前,驰援益州城!”

  “喝!”

  李恪终于有一点军队领袖的铁血风范了,众多将校齐齐应和,转身便跨马向着本部奔去。唯留下李恪一人在发号施令之后,怔怔地盯着远处已经起飞的热气球,不知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

  京城方向,今天的李二并没有像往日一般,将群臣叫来商议。在他面前的如今只有一个人,一个十分老实、看起来还很拘束的年轻人。

  李承乾。

  “乾儿,近些日子朕忙于政事,有些忽略你了。今日叫你过来,正式想问问你,课业如何了呀?”

  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自古皇家多勤奋,到了李唐亦是如此。

  太子李承乾每天基本没有什么玩耍的机会,除了读书,就是吸取历史的教训。其实这一点和李二也差不多,只不过李二年轻时候没做的,现在在努力着挑灯夜战补回来罢了。

  下面束手站立的李承乾恭恭敬敬地朝李世民鞠了一礼,以十分谦逊的口气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不敢有任何倦怠。近些日子儿臣一直在研习各部史籍,望日后能造福大唐,做到父皇的万分之一。”

  如果放在往常的话,李二现在应该开怀大笑了。但今天却有些不同,至少李二阴沉的脸一点儿都没有变化。

  他伸手捻着唇上胡须,似是思考状问道:“那......想必你已经研读过,战国时楚穆王的故事了吧?来吧,给朕讲讲,朕想听。”

  话音未落,李承乾状若雷击,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父皇啊!父皇!儿臣绝没有穆王之意,求父皇明察呐!!!”

  要问为什么李承乾这么大反应呢,其实原因就在这楚穆王身上。

  按照正史记载,这个楚穆王应该就是第一个敢弑父篡位的人,而这家伙的父亲,也就是楚成王呢,又刚刚好和李二一个德行,弑兄上位!

  李二不论是隐喻也好,明摆了问询也罢。反正李承乾是没法儿接的,只要他敢往下跟着说,不论怎么评价,那他都绝对无法囫囵地走出大殿。

  可是,李二就真这么好糊弄吗?他一生都在努力地将儿子引导向好的方向,不论是老师、环境、位子,李二能给的东西全都给了李承乾,甚至就连处政的权力他都下放了一些。

  而这些换来的是什么呢?李二如果手中没有那一叠叠的内幕,他能这么对爱子吗?!

  ‘哗啦!’

  一瞬间漫天雪花一样的纸片飘落下来,每一张纸上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书写着李承乾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且在每一张纸上,都有一个朱红的大字。

  ‘阅’!

  这代表着李二对李承乾的一次次放纵,也是给儿子的一次次机会。只可惜,他一次都没有阻止过,而儿子也一次都没有让他惊喜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二好像突然苍老了数十岁一般,轻声细语地说这话。

  “儿啊,吾儿。阿耶能给你,已经都给了,你难道还不知足吗?这才仅仅及冠,却已经犯下了如此滔天祸事。你,再大一点,还想要干什么呐~阿耶难道就不会传位给你了吗?!你究竟在着急个什,么?!”

  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承乾刚刚想要张嘴,李二的话音却突然转冷。

  “说吧,朕当如何处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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