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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新年礼物


1996年冬天,霜城迎来一场大雪。

        中午,小孩们纷纷跑进大院子,嬉戏打闹,一边打雪仗,领头的是这院子里年龄最大8岁的小女孩,一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眼,小脸冻的红扑扑的,双手捧着雪球朝大院中央搭建好的雪人砸去,笑眯眯的说“来啊,小胖崽子!来砸我呀?”

        邵衍恨的咬牙切齿,站在他们帮派的对面,虎视眈眈的死盯着领头小女孩,随后从雪人身上挖掉一大块雪,捏成球,朝她砸去,声音雄厚“你不要过分了!”

        小女孩躲的快,雪球最终砸去墙壁,她得瑟的跳蛇舞,语气欠揍“咦,你打不着?”

        别的小孩参与其中,扎羊角辫的女孩自告奋勇的举起小手对着领头的说“加我一个!”

        随之伴来的是六个小孩齐声喊“加我一个!我也要!”

        邵衍一次性捏了四个雪球,跟放大炮一样砸过去。

        雪球毫无征兆的全砸在妯厘的身上,男孩幸灾乐祸的“活该!”

        帮派的小孩立马成群上去拍掉她身上的雪,祁念初帮她一根一根的把头发上沾着雪粒的弄掉“疼不疼?”

        妯厘攥紧手里的弓弹,直摇头“不疼,你们别挡,我要打死他!”

        说完她抬手,食指勾在弹珠上连着橡皮筋往后扯,瞄准邵衍射过去。

        小男孩这次反应也快,立马闪开,弹珠直射向大院门口进来提着大袋子的陌生男孩脑门上,妯厘吓的不轻,立即跑上去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刚要抬手去碰他的脑门,陈羿比她高一个个头,面无表情的拍掉她的手,冷声道“别动我,起开。”

        妯厘自然的放下手,声音软糯的开口,挡住他的去路“唔,抱歉呀,要不要回我家用鸡蛋敷一下?”

        此时大院门口进来一对夫妻,女人脸上笑盈盈的,而男人没什么好脸色,他们手上都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并拉着掉灰的行李箱,孟舒临察觉到这个站在自己儿子面前的小女孩,温和的问“小姑娘,怎么啦?”

        妯厘双手背在身后,乖巧道“阿姨,我不小心用弹珠打到他了”

        孟舒临轻拍着她的脑袋,又看了一眼陈羿哪里受伤,注意到他脑门上的红肿的包,转头看着小丫头“没事,我回去给他擦点药”

        妯厘顺便疑惑的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问“阿姨,你们是要搬进这里吗?”

        后面传来小伙伴的嬉戏打闹声,孟舒临“是啊?怎么了?”

        妯厘“这是我们常玩的地方,不过没事。”

        孟舒临笑眼弯弯“你们还是可以来这玩的,我儿子性格不太好,没什么太多的朋友,你们玩的话也叫一下他,他叫陈羿,耳东陈,羽毛的羽下面横撇竖,小丫头,你叫什么呀?”

        妯厘爽快的答应下来“妯厘!”

        “好,你真活泼呢,阿姨很喜欢,以后常来这里玩”

        妯厘点头挥手告别“阿姨再见。”转身跑去一群小孩中央,小伙伴继续玩了起来,邵衍轻扯着她的衣袖,拉过来,小声询问“他是谁?”

        妯厘看着陈羿进了屋,暴躁的开口“你还说!人家估计要记恨我了,都怪你,胖王八!”

        邵衍气呼呼的去拽她的小辫子“谁叫你骂我”认怂的逃走。

        妯厘跑出大院去追他。

        午饭时间,巷子里的大人为了迎接新来的一家人,搬着桌子椅子去了大院,说话声源源不断,烫着大妈头的阿姨喝道“孟舒临,出来吃饭啦。”

        摆好桌子椅子,邵衍的妈妈热情的将他们一家三口招呼出来,在大院吃饭,陈羿见到那几帮小孩又来,其中就有妯厘,不由的皱眉头。

        妯耀国注意到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孩子,一直沉默的低头看碗里的炸酱面,开口“老寂啊,你这孩子多大啦?”

        陈寂含笑道“9岁,跟他们这群孩子一样。”

        妯耀国帮他们盛好牛肉汤,惊讶“比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大啊?好,好。”

        这帮孩子拥在桌子前看到那盘油的发亮的猪头肉,争先恐后的说“我要这个,你别跟我抢!”

        “我要,我先看到的”

        “一人一半!”

        “别和我抢!我要猪头”

        饭桌上气氛特别热闹,没过一会儿几个少年进来,有说有笑的,手里打着篮球,乒里乓浪。

        其中穿着红色卫衣,脏兮兮的白色牛仔裤的妯焰见到新来的男孩,略微好奇,坐在妯厘的旁边扬着语调“可以啊,咱们这出了一个帅小子。”

        林芝揪起他的耳朵“你把裤子穿这么脏,老娘给你怎么洗?”

        妯焰右手捂着林芝揪着自己耳朵的手“哎,妈,疼疼,先松开”

        林芝松开手“吃饭,下次再穿这么脏,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妯焰指向旁边的丫头,不服气的说“你看她不也穿的脏了吧唧的,跟我差不了多少”并学着大人的语调,朝妯厘说“女孩子家家,怎么像个男人呢?”

        林芝“你老跟你妹比什么?你长得有你妹半分可爱吗?”

        妯焰撇着嘴角,不在意的吃着碗里的面“我,风流倜傥,长的跟她那么磕掺,我就给自己买个棺材本好了,你说是吧?妯厘。”

        邵衍妈立马不服气的帮着说话“你跟邵琪怎么一个德行,你妹多乖呀”

        妯焰“邵妈,你是没见我妹野的样子,她可是这里的小恶霸,十恶不赦,我在我们学校被欺负了都叫的她的名儿”并且摇头晃脑的说“你小心点,我有厘姐罩呢,哈哈哈哈哈”

        几个少年直乐呵,邵琪秒赞他一个大拇指“妯焰确实在学校这么说。”

        妯厘气的脸色涨红,反手掐她哥的肉“你不要脸!”

        几家人吃完饭纷纷回去午休,妯厘没有午休的习惯,就悄摸摸地在书柜里翻出昨天林芝买给她的紫色的陀螺,藏进衣兜里,走出卧室跟父母说“爸爸妈妈,我出门一趟,马上回来”

        没等林芝问要干什么去就已经一溜烟跑了。

        妯厘走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到了大院,走进去寻找陈羿,望了好几个窗户,他竟从后院走出来,见到她,脚步顿住,面无表情的问“干什么?”

        妯厘上前,将陀螺揣进他的衣兜里,仰头笑着看他,甜软的开口“送你的,新年礼物,先不要拿出来看哦,我走了你在看。”

        陈羿“我已经看到了。”

        小姑娘听到这话,失望地叹了口气“唔你要收下,好不好?”

        陈羿拿出衣兜里的陀螺,准备还给她。

        妯厘立马飞奔出大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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