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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地牢里的头颅


李怀年皱着眉头,望向那宛如深渊般的深处,在那里,他明显能感觉到天地灵气的异常流动,可他知道,那并不是自己要找到忘忧草。可是现在退路已经被封,不管是不是杨家人要对自己下手,自己都已陷入绝境。

        李怀年沉思,最终决定去探寻一下那呻.吟的来源,而且还要尽快,这是他很多次陷入危难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在险境中,只有抢占先机,才能获得一线生存的机会。

        李怀年谨慎小心地顺着那仍然“绵延不断”的声音寻去,掌中暗暗气流涌动,随时能够展开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他一直往前走了一百多米,而那声音也从刚才的缥缈变得越来越明显,阴森恐怖刺耳,犹如一只幽怨的厉鬼站在深处,若是普通人丢在这个地方,早就被吓得胆子都破了。

        李怀年深吸一口气,停在了一间类似于监狱房间门口,那声已仿佛就在耳边,他确定不管那是什么东西,都已就在这里面了,体内真龙之气涌动,在做了十二分准备后,李怀年转身,面对那些已生满青苔的栏杆,却是愣住了。

        这的确像是一间牢房,但又和整个地底都不太一样,因为这有这个地方,头顶泄着一些小孔,透进来三四束阳光,上面还有水滴不断滴下来,落在地上,不断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道呻.吟已经结束,整个地底,只剩下了水滴间隔着时间滴下来的声响。

        呻.吟停止,是因为发出呻.吟之人已经看到了李怀年,而李怀年,也已经看到了,“他”。

        之所以,要说做是“他”,是因为,李怀年面前的这个东西,虽然是人,可似乎,已经称不上算是人了。

        只见角落里,一个长满了青苔的封闭桶子上,搁置着一颗毛发如杂草的头颅。

        李怀年深吸了一口气,因为那颗头此刻正看着他,那不是一颗被割下来的头!它是从桶里伸出来的,桶里仍装着他的身躯!

        那颗头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在地底,已经变异的原因,冒出幽幽的绿光,仿佛直透李怀年的内心。

        李怀年忽然想到了以前破老头给他说过的一些事,那还是很早的时候,被破老头叫做江湖的那个地方,有一种很恶毒的刑法,那就是把人做成“花盆”,这种花盆,当然不是真正的摘花,而是把活生生的一个人,剁掉四肢,割掉耳朵,挖掉眼睛,用以木桶装起来,里面盛有营养液,又有术士以法术使人不得求死,死不得超生,像养花一样养起来,让生者只剩下无尽的绝望,痛苦,无时无刻不感到丧失四肢,眼目的痛苦。

        据说这种方法最初是出自汉朝吕后,将戚夫人做成了只剩下头颅身体的人彘,彘就是猪豚的意思,人彘人彘,就是将人剁去四肢,像一只待宰的乳猪,将戚夫人做成人彘后,吕后又托专人照顾其饮食不致死,养在粪坑之中。可见其之毒辣阴狠。

        一般来说,不管是人彘还是花盆,到最后都会因为那种无边无际的痛苦绝望而彻底疯了,但是李怀年眼前的这颗头颅,显然不太一样,因为李怀年仍能从后者的眼神中,看出一种阴狠凶恶,犹如一头负伤的猎豹,仍眼带杀气。

        李怀年见他既然没有被挖掉眼睛,料想耳朵应该也还在,便试探开口:“你是谁?”

        可是那双幽幽的眼睛仍然只是瞪着他,没有半点动静。李怀年叹了口气,看来这人是只剩下眼睛仍然良好,耳朵和喉咙,应该都已经被破坏掉了,虽然不确定行刑者唯独留下眼睛的初衷,但李怀年猜想,可能是为了让这人更加绝望吧。

        故意留给他一双眼睛,连上面透进来的死柱阳光都可能是故意的,让他年年复年年,虽身处绝望,但每天都能看到几缕希望,心怀逃出去的可能,可又真的能逃出去吗?

        这才是真正的人心险恶。

        李怀年走了进来,开始打量起头顶,打量起那几处小洞,他虽然心中怀有同情怜悯,可他更想的是逃出此地,要不然,自己的下场可能就会和身边的这颗头颅一模一样,还有可能更惨。

        李怀年可以确定,身边的这颗头颅,很有可能就是杨家的“杰作”,到了现在,他才是真正地对破老头先前所说,有了深刻的感悟,那些修炼世家,表面越光线,背后可能就越血腥,越见不得光。

        李怀年看着那些细小洞口,轻轻吸了一口气,又沉丹田,继而调动真气与龙力,仰头以震慑之威,一股磅礴气势顿时炸开,自下而上,朝头顶扑去,张满石壁,又着重于那三四除小孔作为突破口,可偏偏,那明明能投进阳光的洞口,此刻却好像有一层坚硬无比的透明膜紧紧地封住,李怀年体内爆发出的那一股真气好像吹进气球,只见气球鼓起,不见有气体泄出。

        这种感觉,真的就如同吹气球一样,吹进去的气,全被气球包裹起来,越多,气球也越大,的确有让气球吹爆的可能,可李怀年现在的水平,却还无法做到,差了那么“一口气”,可是就差一口气,就永远不可能吹爆这气球。

        于是李怀年只好收回了内力,不再白费力气。

        他眉头紧蹙着,开始在这地窖之中走过来走过去,不断思索着逃跑的方法,之所以不去别的地方,是因为凭直觉来说,李怀年认为这里才是关键的突破口,因为那些人将这“花盆”带到此处,为了给他能够逃出去的希望好让他不疯掉,可能留下了些漏洞,虽说这些漏洞对于“花盆”而言,可能是绝望,但对于李怀年来说,可能就不至于了。

        于是李怀年走走停停,在每一块墙壁上都反复推敲,力求找到突破口。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

        “有趣,有趣。”

        李怀年猛地回头,看向那颗人头,不由得惊讶道:“你能说话?”

        此刻那可头颅仍看着李怀年,可是嘴唇却动了起来,自顾自说道:“十六年来,这囚龙谭总共先后进来六人,大多发现后路堵死,就已经慌张得哭爹喊娘尿了裤子,好一些的,能撑到发现我,可发现我后,也已经崩溃,你却不同,年纪轻轻,却能耐下性子,冷静下来分析。”

        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很别扭,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李怀年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本以为不能说话,却突然开口的头颅,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直问道:“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那头颅听得李怀年,冷笑一声:“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了意义,就算你比那六人好上一些,但也最终也会疯掉自杀,问得我是谁,又有什么用呢?”

        李怀年沉思,看着此人的模样,不说境界,但是这长期作为花盆监禁,心境就已十分了得,要知道,人若是在绝望的环境里待久了,哪怕是一两天,都会因为受不了压力而疯掉,而听得此人的话,居然已经在这可以说是无天无日之地呆了十六年?

        李怀年看着那张满脸生藓,甚至有细小微虫在上面爬进爬出的脸,沉默片刻,问道:“你是得罪了杨家?”

        “得罪了杨家?”那头颅轻轻摇摇头,又像是对李怀年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哪里是得罪了杨家呢?我是他们的恩人还差不多,可是他们都不明白啊……”

        李怀年听得头颅的话,可以确定的是,这下面的手笔,的确是出自杨家的手,而自己被关了进来,八九不离十也是杨家的主意了,自己去见杨淼的时候,还刻意收敛了气机,可是没想到,竟是这样还是让他有所发觉,从而心生嫉妒。

        李怀年此时还并不知道,自己落得如此境界,并不是他杨淼妒才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就闯入了杨淼杨发父子两人中间那道深深的隔阂之中,挡在了中间,杨淼自然要拿他发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李怀年就是一个创上枪口的倒霉蛋,其实,按照杨家的这个形式,他李怀年若是在议事厅就透露境界,恐怕还能让杨淼认为杨发总算是开始为自己着想,培养势力争取那家主之位,从而厚待李怀年,哪落的到这种地步。

        李怀年此刻并没有再去寻找逃跑之路了,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颗头颅之上,毕竟后者在这地牢里已经呆了十六年,恐怕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了然于胸,说不定早已知道如何逃跑,只是碍于没有手脚,根本做不到而已。

        李怀年在木桶的不远处蹲了下来,然后看着头颅问道:“前辈,我叫李怀年,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头颅听得李怀年的话,嗤笑一声,却不回答,只是说:“你是不是认为你此刻能够冷静下来,就有可能逃得出去?”

        李怀年一愣,微微一笑道:“如果不试着逃出去,那不就是等死吗?晚辈可还不想死。”

        同时,李怀年的心中,还在默默召唤那条生于自己精血的血龙,可是立马他便发现,在这地牢里,不但阻隔了天地灵气,还阻隔了任何一切和外界的联系,自己此刻竟是和那头血龙没有了半点心灵感应,于是只好放弃想让那头龙来营救自己的想法。

        头颅继续嗤笑,却是说道:“不想死?不想死的人多了,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在这囚龙谭,你连半天都撑不过去。”

        李怀年看着自己的双手,笑着摇了摇头:“就算这里没有天地灵气,也没有食物,但凭我的体魄,相信没个十天半个月,也饿不死。”

        头颅听了李怀年的话,却没想到哈哈大笑起来,李怀年看着他这模样,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你笑什么?”

        头颅阴测测地笑着,盯着李怀年:“你莫非是以为,这囚龙谭,把你丢进来,就只是想把你饿死?”

        李怀年刚舒展开没多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头颅看着李怀年,脸上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模样好像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先前我说错了,半天都是说的夸张了,囚龙谭运转起来的时候,你连半个小时都撑不下去。”

        李怀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

        杨府,一处菜圃。

        一位中年妇女,坐在院内的石桌上,她看着不远处的那块小田里,将要收成的蔬菜,眼神却有些失焦,像是在出神。

        良久,直到一只扑腾着的黄色蝴蝶停留在她的手指,她才清醒过来,看着指尖的蝴蝶,嘴角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一扬手指,看着那蝴蝶渐飞渐远。

        “蝴蝶啊蝴蝶,我若是能像你一样自在,那该多好呢?”

        妇女看着蝴蝶,眼神中有些羡慕,但转而又很快变成失落。

        “可是,又怎么可能呢?”

        这时候,远处,一道身影却向着这边飞驰而来。

        妇女听了动静,皱了皱眉头,抬头望向远处,她似乎很是近视,直到那道身影跑进园子,才看清他的模样。

        当他看清面前的人,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灰头盖脸后,忍不住大吃一惊,连忙站了起来,担忧地问道:“发儿,你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

        跑过来的人,正是杨发,他刚才一口气跑来,强忍着体内躁动杂乱的气机,此时体内已仿佛有如刀绞一般,一个忍不住,身体无法控制地前倾,跪倒了下去。

        妇女赶紧将杨发扶住,神色惊慌:“发儿你怎么了?”

        又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不由得脸色大变:“是你父亲吗?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赶紧将杨发扶在石凳上坐下,妇女又从包里一阵翻找,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打开盖子,一颗浑圆光亮的药丸躺在里面,立刻散发出一股清香,一眼便可认出是价值不菲的灵药。

        妇女赶忙将那颗丹药喂进杨发的嘴里:“这是混元丹,能够修复你体内的伤势,你父亲怎么如此生气呢!这是把你往死里打啊!”

        杨发吞下那颗丹药,推开妇女擦拭自己脸庞血迹的手,艰难说道:“姑姑,帮帮我……我一个朋友,被,被他关进囚龙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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