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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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乐拍了一下沈子诚的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转过身，“音音，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谭音刚才被气饱了，现在也有些饿了，点点头拉着王乐的手走出病房。

        沈子诚有些委屈的跟在王乐和谭音的后面，像是被孤立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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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

        王乐特地给谭音点了很多补血的饭菜，什么鸭血啊，什么烧鸡呀，很多肉。

        看得谭音眼花缭乱。

        但是她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低头暗暗的戳着碗里的米饭，偶尔往嘴里送几颗米。

        王乐看出来她不对劲，“音音？你好好吃饭。”

        谭音也不装了，“我吃不下了，先回医院咯，你们还要上自习呢吧。就别送我了。”

        “那你注意安全。”王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放心。

        谭音嫣然一笑，走出餐厅。

        谭音走后，沈子诚和王乐搭话，“宝宝，我倒是感觉谭音和阿言挺般配的。”

        “？”王乐抬头，“我觉得还是谢旭好一点。”

        “那你刚刚在谭音和阿言吵架的时候，还对阿言解释说谭音说的是气话。”

        “……”王乐瞬间脸爆红。

        沈子诚和她在一起之后才发现，王乐其实特别容易脸红，也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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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音走后直接回了医院，躺在床上静想，真的是她听错了吗？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楚言下午冲出病房后，没有回学校，依然孤独一人去酒吧买醉。

        他长得太帅，在哪里都是焦点。

        有好几个漂亮女人都想要加他微信。

        他的侧脸埋在烟雾和霓虹灯下，浑身戾气，喉结上下滚动，显得异常帅气以及……性感。

        但这些人找他要微信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在暗处一个卡座里，有两个女人在交谈。

        “姐妹，你看那个男的怎么样？”她拿酒指着楚言。

        ……

        “不错诶，我和他搞过。”这女人定睛一看，真的是楚言。

        “啊？是吗？”

        “嗯，这男的比较混，是个海王，你要是想玩一玩的话，倒是可以。”

        “那我去了。”

        楚言喝酒正喝的尽兴，一声“帅哥？”打断了他的兴致。

        “？”楚言斜过眼看了她一眼，光是这一眼，就已经让很多年轻的女人神魂颠倒了。

        女人穿了一条黑色吊带裙，衬得身材婀娜多姿，但此刻她在楚言眼里，不过吊梁小丑罢了。

        “方便给个……”

        “不方便。”

        “呃……那好吧，你慢慢喝。”那女人脸都绿了。

        她回到座位上，“怎么样？”女人甲追问。

        “不怎么样，我问他方便给个微信吗？他说不方便。”

        “哈哈哈……不是吧，他之前不这样的。”

        “关键是我要微信的那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拒绝了！”

        “行了行了，咱什么人没见过？别在意他了，估计是为情所困咯。他也有这个时候。”

        “我气死了。”

        ……

        谭音回到医院就直接睡了，所以早上醒的时候比较早。

        她早晨醒来，看到床边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她吓到了。

        拉醒床头灯，定睛一看。

        “我操，楚言？”

        她想把他摇醒，“楚言？醒醒？”

        谭音摇了半天，他不醒……也没有再去管他了。

        谭音蹑手蹑脚地下床，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捂住鼻子吐槽道，“又喝这么多，臭死了。”

        谭音走到洗手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床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地靠近楚言。

        拉开他的手，慢慢地旋转他手上的银戒，一边摘，一边轻声默念，“对，就这样，慢慢来，不着急。”

        楚言突然抖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什么从崖上坠下来的梦，把谭音吓了一跳。

        “还好没醒。”谭音小声嘀咕。

        “什么没醒啊？”楚言突然出声，然后慢慢抬起头来。

        谭音确确实实被吓到了，心脏病差点复发，手捂着心口，“你醒了？”

        “嗯。”楚言说话带了点鼻音，还没完全清醒。

        “什么时候？”谭音追问。

        “嗯……你刚刚洗漱的时候。”

        “你他妈醒了能不能吱个声？吓死我了。”

        楚言偷笑，“不装睡怎么知道谭妹妹会对我做什么呢？”

        “……”谭音说，“醒了就滚回去上课，别在我这耗着，我这里又不是流浪狗收留所。”

        谭音故意把他说成狗，故意气他。

        “……”楚言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十五分钟后，楚言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到谭音面前，伸出手，“哝。”

        “什么呀。”谭音低头看了一眼他手心，发现那枚戒指安安静静地躺在楚言的手肚里，她还看见楚言的手指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给我了吗？”谭音半信半疑地拿起那枚银戒。

        “嗯，刚刚不是你想摘下来的吗？”

        谭音没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半晌，谭音想到了什么，突然趴到坐在床边的楚言身上，用手扒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些细长，但却出乎意料的好看。

        “真的是单眼皮啊。”谭音坐了回来。

        楚言正在玩手机，被她这一动作搞得身子一僵，顺势抱住了她的腰，盈盈一握就能握住的细腰。

        好细。楚言心想。

        谭音突然喊他，“楚言。”

        楚言回过神来，手里已经空落落的了。“？”

        “你这个……眼睛真好看。”

        “……你有病啊。”

        “滚。”谭音白了他一眼。

        楚言识相地走出病房，撞上迎面而来的王乐。

        楚言刚好抬手，王乐的头撞到了他的胳膊肘上。

        “我操，什么东西啊，疼死老娘了。”王乐捂着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楚言想了想，“能不能说是因为我喝醉了跑来的……”

        “……”王乐不再理他，走进病房把餐盒放到了谭音专属的小餐桌上，“音音，吃饭。”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哦，我怕一会儿迟到了，所以来的比较早。”王乐抬头嘴角向上，“怎么？撞到你偷-情了？”

        “去你的，偷你妹啊。”谭音愤愤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吃饭，我看着你吃吧，你昨天就没好好吃饭。”王乐把筷子递到她手里。

        “过几天就是国庆假了，到时候你能不能出院啊，咱们四个一起出去玩。”

        “哪四个？”谭音喝着汤问她。

        “你我，沈子诚还有……那个。”王乐头朝楚言那边抬了抬。

        谭音：“哦。”

        楚言：“……你不和谢旭那家伙出去玩？”

        楚言和谭音同时出声。

        “？”谭音不可思议地抬头，“楚言你在说什么啊？”

        “嘁，你昨天不是说喜欢谢旭吗？”

        “我他妈说什么你都信？”

        “我……”楚言正想说些什么，被王乐打断。

        “够了你俩，这里是医院！”

        王乐是真的看不下去，明明就是对对方都有好感的两个人，却死都不愿意承认。

        王乐一说完楚言就甩门走了出去。

        ……

        谭音吃完饭之后王乐就走了，走之前还嘱咐了她两句“音音，你好好养病，楚言那边我给你好好说说，你俩别老吵架，伤了和气。”

        谭音知道自己没什么说话的优势，只在一旁连连点头。

        王乐走后没多久，李医生来敲门，“谭音？”

        谭音朝她笑了笑，“李医生你来啦！”

        李医生点了点头，“谭音，你要输血，两天一次，输两次就可以了。之后再输液补充。一周做一次检测。”

        “那得多长时间啊。”谭音露出来比较为难的表情。

        “嗯……少则两周，多则一个月。”

        -

        王乐回到教室，第一时间没有找沈子诚，反而找的是楚言。

        沈子诚吃醋，追到了楚言的座位就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王乐：“楚言？你是不是喜欢谭音？音音前两天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

        楚言：“嗯嗯嗯，对对对，你们都为她辩解。”

        “……”

        沈子诚出声，“阿言，你别过分了。我老婆都还没哄过我呢。”

        王乐笑着拍了他一下子，“谁是你老婆，你讨厌死了。”

        楚言冷眼旁观，“……”不是来哄他的吗？怎么虐狗……

        谭音不喜欢谢旭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谭音从开学到现在都还没搞过对象。

        他还知道谭音缺爱，像只猫，从别人身上汲取安全感。

        -

        从那天到国庆节放假那天，王乐和沈子诚一直在调解谭音和楚言的关系。

        国庆节放假第一天，李医生再给谭音换吊瓶的时候，谭音问她，“李医生，我可以出去玩吗？就是打完吊瓶之后。”

        “可以，只不过你的身体，你要自己……”

        “哦好！”

        “最近心情不错啊。”李医生笑了笑，“比前几天好多了。”

        谭音笑了笑，没说话。

        王乐下午来找谭音吃饭的时候，聊了一会。

        ——王乐：“音音，咱们明天出去玩，游乐场。”

        谭音：“嗯嗯行，我打完吊瓶就十点多钟了，你们来接我好不好？”

        王乐：“嗯行，楚言也来，你俩把握机会。”

        王乐坏笑。

        “……”

        -

        国庆假第二天。

        王乐带着沈子诚还有楚言十点钟按时来到谭音病房。

        “音音？”王乐先探出头来。

        谭音的水还没吊完，还有半瓶，“乐乐，你来了。”

        “嗯。”王乐说完，转过身朝外面招手，“进来呀。”

        然后谭音就看到了这辈子都想要忘记但有忘记不了的场景。

        楚言从外面走进来，穿了一件黑色t恤，黑裤子，表情异常冷酷，低着头，像是没睡醒，有起床气的样子，又像是刚打完架，浑身戾气，又像是被人骗了钱一样。

        “谁招你惹你了？”谭音说。

        “……”楚言没说话，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那深色黑眸里明明白白地写了一个字：你。

        王乐在一旁看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俩人三四天了见第一回咋就这样呢。

        谭音吊瓶吊完之后，就打算先洗个澡，毕竟这已经两天没洗过了。

        她刚下了床，看了眼手背上的针眼，见没再流血就直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乐乐，我去洗个澡哈，再稍等一会会儿。”谭音不好意思地朝王乐笑了笑。

        王乐点点头。

        谭音从楚言身边走过时，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抓住，谭音转过身刚想口吐芬芳，就看见楚言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谭音定睛仔细一看，那是一张防水四周全包的……创可贴？

        楚言边贴边嘟囔，“刚吊完水就敢让伤口碰水，还得是你。”

        “……”

        王乐心想：哟，一脸拽逼样，最后还不是妥协。

        谭音快速的洗了一个澡出来，把创可贴扒了，楚言刚想再给她贴一个，谭音拒绝了。

        谭音甩开他的手，“不要了，密封它的话，它会感染。”

        “哦，那换个，”楚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不是四周全包的创可贴，“这个可以吧。”

        “我……？”谭音满头黑线，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眉毛拧成一团，“你哆啦a梦？”

        “嗯。”

        谭音是差点没收住刀。

        王乐和沈子诚看着两个没长大的小孩斗嘴……

        因为他们四个都未成年，没有车也不能开车，所以打算打车过去。

        走到医院门口，谭音又看见了放在旁边的共享单车，而后兴奋地指着共享单车，“乐乐，我们骑那个吧！”

        “好啊好啊。”王乐也有此意。

        那沈子诚和楚言两个人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只有两辆诶。”

        “没问题，你和楚言，我和黑子。”王乐朝沈子诚闪了一下电眼。

        黑子是沈子诚的小名，是沈子诚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名字。

        “我没意见。”沈子诚顺从地说。

        楚言和谭音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坐还是不该坐。

        王乐和沈子诚已经撑着快乐的小单车出发了。

        只有王乐丢下一句，“我们在终点等你们哦！”

        楚言也知道没办法，只得开了那辆共享单车，“上车啊！”

        “啊？哦哦……”谭音迷迷糊糊地上了车，跟着他走。

        游乐场离医院有一段距离。

        谭音坐在后座上闲的无聊，开始乱说话。

        谭音：“楚言你认得路吗？”

        楚言：“不认得。”

        “！！真的？”

        “假的。”

        “……”

        谭音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车突然停了。

        谭音探头，“？”

        “下车，没电了这辆。”

        “不会吧，这么衰？”谭音觉得有一丝不可思议，但又看到楚言说话时的一本正经，便乖乖的下了车。

        “你最好别骗我。”谭音还是觉得他在骗她。

        “嗯，不骗你。”楚言从车上下来，拿出手机点了半天，只听见共享单车“车辆已锁。”

        “那我们怎么办？你刚刚在医院门口解车的时候没看电量吗？不知道支撑不到游乐场吗？”谭音一连三问。

        “看了，知道撑不到那时候，所以，你想坐机车吗？”楚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转过身低头面对谭音。

        谭音的小脑袋瓜转了转，她好像还没坐过机车吧，看别人都很酷的样子。

        于是妥协地点了点头，面漏苦色，似乎很不乐意的样子。

        楚言看着她的苦瓜脸，“不乐意算了。”

        “别啊，我可没说不乐意。”谭音怕他反悔，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我乐意我乐意。”

        楚言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谭妹妹，你多大？”

        “十六。”谭音上学早。

        “我十七，我比你大，你要不要坐我机车？”

        “嗯。”谭音感觉到不对劲突然抬头，“你想干嘛？”

        “叫声哥哥，哥哥带你飞。”

        “……你幼不幼稚啊！”

        “不叫算了，你自己走吧。”楚言作势转过身装作要走的模样。

        “哥哥！哥哥！楚言！”谭音小跑着追着他，还好他没走两步，“我叫了，机车呢？”

        楚言没说话，只嘴角上扬，心里颤了一下。

        这声哥哥是叫到他心里了。

        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给他的某一个兄弟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没有找到，突然笑了出来，对啊，

        那玩意儿他早戒了，从他知道谭音不能抽烟的时候，他自个儿默默地陪着她给戒了。

        谭音蹲在路边给王乐打电话。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谭音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心底里已经骂破天了。

        破王乐竟然敢挂我电话！

        竟然不接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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