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以命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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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姜氏曾因为身边的大丫鬟被诬陷致死同皇甫连成闹僵了。自此她才总算清醒过来明白了老夫人和荆氏的阴谋。
可是,为时已晚,她在府里的权力完全被架空,身边的人也都被控制,还处处都有眼线。
寸步难行的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眼看着就要生产,她却也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夫人知道老夫人不会留着她,荆氏更是个口蜜腹剑之人,至于老爷……他不过就是为了姜家在朝廷的助力罢了……”
“她担心老夫人她们会在她生产的时候动手,到时候她自己留不住性命,还怕护不住您,于是……于是……”
刘妈痛苦的咬着下唇,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
“于是,她喝了催产药,想要将您提前几日偷偷生下来……”
皇甫文菽脸色倏地煞白,催产药……妇人生产本就九死一生,那种催产药一般都是去母留子……
母亲她……她这是想要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啊!
“夫人,夫人说她死了没关系,可您是老爷的亲生骨肉,他一定会护着您的……”
刘妈讲的断断续续,皇甫文菽却也听明白了姜氏是如何在一个风雨之夜偷偷喝下催产药,忍着巨大的疼痛硬是一声不吭。
然而,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院子里的探子还是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的血腥味发现了端倪,等老夫人带着人赶到时,恰巧听到一声婴啼,姜氏也因为失血过多闭上了眼。
接下来的事情皇甫文菽已经知道了,姜氏走了,一个女儿家构不成威胁,荆氏成功成为了皇甫家的新夫人,她,却在这府上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即便如此,她的命也是母亲拿自己的命换来的。那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她早就为自己铺好了路。
这些年她一度以为自己在这府上孤零零的没有人在意,可每次她遇到危险都有人跑出来拼了命的护着她。
这是母亲早就安排好了的呀!那些一个个在她生命里短暂出现又很快消失的人,全都是母亲生前尽最大努力为她留下的人。
“为什么不找姜家?为什么不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皇甫文菽眼泪扑簌簌落下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真相,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刘妈连连苦笑:
“小姐她,不忍心看着尚书大人和夫人因为她而伤心难过,她宁愿他们永远不知道真相。”
“况且,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那催产药是夫人自己喝下的,荆氏和老夫人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是啊,她们那么精明,又怎么会留下什么把柄呢?
看着如此难过的小姐,刘妈更是心疼,她忙抹了把眼泪:
“小姐,都是老奴不好,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让您伤心了。”
“您听老奴说,离开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一个女人家没有母家在背后支撑您要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您可知道外面有多凶险?别的不说,以您的相貌若是出了这府上……”
不用刘妈再明说,皇甫文菽就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又长的好看的女人,一旦走出这相府还不是任人欺辱的下场?
皇甫文菽稳了稳心神,轻轻安慰:
“刘妈,您放心吧,是我一时想岔了,此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刘妈激动的连连点头:
“好,好,我们慢慢来。小姐,老奴活着就是为了护您周全,只要您好好的,小姐的仇……不报也罢!”
一切,有我呢!
刘妈眼里闪过一抹决绝,皇甫文菽心头一跳,赶忙劝道:
“刘妈!您可别轻举妄动,您若出了事,文菽在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刘妈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的小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好,老奴一切都听小姐的!”
送走了刘妈,皇甫文菽一个人抱臂坐在床上,静静出神。
按照日子推算,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时间再久一点就要藏不住了。
而且,她月事向来不稳,这才没有引起怀疑,若是再久一点呢?
不行,她得赶快想出一个办法才行!
走是不可能了,她身为相府嫡女都还活成了这样,这孩子出来如果没有身份背景,又要面临什么?
母亲拼死为她谋出一条生路,护她平安长大,她又能给这个孩子留下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相府再次消停下来,还没等众人缓过神,一道圣旨再次降临相府,满京城都为之哗然。
原来,皇上看上了相府嫡出大小姐,要让她入宫!
这消息一出,不仅皇甫文菽懵了,整个京城的人都懵了。
那皇甫文菽无才无德嚣张跋扈,皇上怎么会看上她?
坤宁宫,太后那张美艳的面庞今日看起来有些狰狞,整个大殿都十分压抑,大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呵!我的好儿子,他这是想做什么?前些日子才给相府公子赐婚,后面又召见了姜文举那老东西,眼下又要把相府嫡女抬进宫里,他这是要做什么?”
萧太后不可能不气,众所周知,姜家是南楚的钱袋子,这么多年她都想把姜家收入囊中,奈何姜文举那老头子软硬不吃。
他姜家树大根深,在朝中又向来有威望,想要动姜家,可真不容易。
至于皇甫连成,那个老狐狸!真是左右逢源!
这下,她的好儿子是要把朝廷百官还有南楚的财政大权都握在手里吗?
他以为,单凭这点就能同她抗衡了吗?
“去!宣相府大小姐皇甫文菽进宫,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了皇儿的眼!”
然而,楚擎煜却并没有想着什么权力、地位,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要同她抗衡了。
南楚大权落在谁的手上同他何干?他只不过是觉得那女人有意思,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解自己的毒而已。
皇甫家,皇甫连成自打拿到圣旨就兴奋的不知该怎么样才好,一箱子一箱子的好东西往娇兰院送,这下可气坏了荆氏母女。
事情怎么会发展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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