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越老的向往

临近傍晚，楚九一共钓上三尾鲤鱼，他将鱼放回池中，收起渔具。
  越王府的小丫头恰好来到身后，轻声道：“楚先生，小姐请你过去。”
  楚九微怔片刻，问道：“无双小姐是出于礼貌客套，还是真心想见我？”
  “这……”小丫头愣住，主子的想法，她可猜不透。
  楚九道：“若是出于礼貌客套，碍于形式寒暄几句就免了，若是真心想见我，也不必纠结难断，所以这个面实在没有必要。”
  “啊？楚先生的意思是不去了？”
  小丫头懵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有男人拒绝小姐的邀请呢。
  楚九点头，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此举虽有些小气，但诚如他所言，礼貌客套徒费人心神，真心欢喜想见的话，一时一刻也不愿等待。
  小丫头只好离开，如实禀告。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楚九孤身一人来到池边。
  天已微亮，眼前的荷花池塘如蒙上一层暗银色的柔光，在将明未明之际展现出姹紫嫣红，碧绿连天的美景。
  空气中的湿气还未蒸发，裸露在外的手臂，面孔能清晰的感觉到一抹凉意。
  万籁寂静下，心神跟着一片宁静。
  身后忽然传来微不可察的脚步声，仅凭感觉，楚九便猜到来者是谁。
  一声轻轻的叹息后，柔美的女声道：“沈欣雅一定很漂亮了，引得楚先生折腰。”
  暗含讽刺的话听得楚九苦笑，他在这一刻清晰的把握到身后美女的心意。
  如果不是在意他，何必出言讽刺？
  更何必纠结见不见他？
  楚九不解道：“无双小姐之前见过我吗？”
  上次和她匆匆一会，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询问。
  要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无双避而不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九望着荷花塘远处的薄雾，老实的道：“算是吧，艳冠云海，确有倾城之色。”
  身后的美女轻哼一声，不满道：“那请问楚先生将我们女人视作何物呢？”
  楚九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女人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见色起意，骗财骗色的臭名声在有心人的帮助下，传的到处都是。
  面对质问，他索性坦白道：“她们对我来说……”
  “她们！”无双失声道：“你有很多女人吗？”
  楚九干咳一声，避过这个话题：“女人对我来说是生活的调剂，也是舒缓神经的良药。”
  此话一出，无双的脸色顿时异常难看。
  楚九没有回身看她，也能察觉到她的呼吸加重。
  生活的调剂，良药什么的，怎么看都是将女人视作玩物和利用的对象。
  男人喜新厌旧，始乱终弃这一点，还真是惊人的统一。
  无双转身离开，再不想和他说半句话。
  楚九暗叹口气，刚刚经历沈欣雅的二次背叛，他真不想和这些贵女再牵扯不清。
  让他静一静也好。
  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伺候无双的小丫头匆匆过来，递给他一件包裹着的小物件，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楚先生，我们小姐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带着东西离开。”
  楚九苦笑。
  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是一条男士的领带。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不太确定。
  随手将领带递回去道：“小妹帮我处理掉吧，请转告无双小姐，楚某这就走。”
  小丫头望着手里的领带，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九折返房间，看了下也没什么收拾的行李，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的去，倒也自在。
  刚出房门，越老便使人唤他前去。
  楚九心道正好，过去到个别，不能失了礼数。
  越老在湖心亭单独用早餐，桌子上的菜要么白，要么绿，不见一丝荤腥。
  “坐下一起吃吧，凑合一顿养生餐。”越老自嘲着邀请道。
  楚九也不客气，坐下吃过后便提出告辞。
  越老愣了下，不解道：“以你现在的处境，待在府里最是清净，难道服侍的人怠慢了？”
  楚九摇头道：“心里烦闷，想出去走走。”
  他也不好意思说无双赶他的事，毕竟这是人家府上。
  越老扫他一眼，道：“我还真以为你啥都不在乎呢，实话告诉你吧，上官老贼眼下不在京城，对方才敢趁机排挤你，等上官老贼回来，事情或有转机。”
  楚九恍然，怪不得总部长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既然在这里不习惯，那你去军营好了，营里始终斗志昂扬，热情似火，最适合男儿磨炼心性和体魄。”
  磨炼心性和体魄，对于楚九来说只是初级阶段。
  以他现在苦涩酸楚的心境，不适合埋头练功。
  稍有差池，容易走火入魔。
  越老看他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着恼道：“那你准备去哪儿？别忘了，你可是被禁足京城，不得随意离开的。”
  楚九不屑道：“我想去哪里，谁可拦得？”
  这下轮到越老苦笑，以他的身手满京城还真无人可敌。

  高阶武者就是有这份傲气，天下之大，随心所欲啊。
  这份羡慕，让越老又动了修行的心思。
  “那个，上次你说帮我进阶试试的话，还算不算数？”
  楚九愕然，对上越老满怀期待的眼睛，反问道：“你真不怕死？”
  越老怒了：“老夫征战一生，腥风血雨过来的，你竟问我怕不怕死！”
  楚九叹道：“主要此法过于凶险，只适合筋骨，血肉雄健，体内气血充盈，气感极佳的人，万一不成，轻则全身瘫痪，成为废人，重则当场殒命，魂归地府！”
  楚九说的办法，还是当初强行提升柳樱子的老办法。
  输一道气进去，强行冲开对方的经脉穴道，激发对方自我保护的潜能，于生死之间感应内气生发，运转，然后控制和掌握自身的气。
  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和凶险。
  而成不成，全在个人意志和平日气感的积累。
  若是最终气感未生，本身的内气没有点燃，下场凄惨。
  越老听他说及其中缘由，沉吟下道：“你看，老夫今日早间在这湖心亭用饭，午时回到雅阁，晚上又在别处，几乎一日三餐，日日如此，然后上午军营转一圈，揪揪别人的小辫子，下午散散步，浇浇自己种的菜，一年下来，差别不大，这样活着也算闲适怡然，安享晚年。”
  楚九默默的听着。
  “可老夫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争强好胜的心还未死，如今拖着老迈的身躯在这里苟活，仗着几分功勋在京城耀武扬威，究竟意义在哪？”
  楚九听出老人的心酸，叹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越老的胸怀和志向叫人佩服，人生是永无止境的，无论何时都不该停止探索和逆天而行的脚步，我们准备下，这就开始新的征程吧。”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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