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训狗灭倭石井镇

这次经过石井镇的时候，没有绕道过，四个人特地换上便衣，到一个小饭馆里吃饭，也好趁机休息一下。

        吃完饭，喝茶闲聊的时候，就见街上有几个军容不整的伪军路过这里，有的故意踢翻路边小贩的摊子，有的随手拿人家两个苹果，有的拦住人家大姑娘，拍拍人家的屁股才让走。气得陆大友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就要出去收拾这几个汉奸兵痞。云飞急忙站起来把他按住，小声说:“别冲动，这是在敌占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陆大友愤愤不平地坐下来，眼看领头的伪军排长贱得很，在饭馆门口碰到一个手里拿着糖人的、五六岁的小男孩，一把就把人家糖人抢过来，“小宝乖，让爹尝尝！”

        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伪军排长吃得眉开眼笑、津津有味。看得陆大友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嘴里嘟囔一句:“我草，抢小孩糖吃，真他娘的不要脸！”薛巧慧也笑了，对二小姐小声说:“太贱了！”

        不曾想这个伪军排长不仅脸皮厚，耳朵还挺好使，听见有人骂他，吃着糖人进了屋，口里骂骂咧咧地说:“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骂老子？抢小孩糖吃怎么了？老子有两个名号——‘专抢小孩糖’！‘专上寡妇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治安团七连何大宝！”这家伙实在太贱了，让云飞他们哭笑不得。

        陆大友笑了说:“，你狗日的不要脸还挺骄傲啊？”一只脚往伪军腿弯轻轻一扫，这伪军排长就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双膝跪倒，给迎门正座的刘云飞行了一个大礼。

        门口的伪军们面面相觑，刘云飞哈哈笑了起来，“大宝乖孙子，不用这么客气！免礼，平身！”这句话把饭馆里客人和伙计都逗笑了。

        伪军排长气得脸通红，站起来拍拍土说:“我看你们狗日的谁敢笑！”饭馆里的客人吓得立马闭上嘴，低头吃饭了。

        等他手下的几个痞兵端着枪进来，伪军排长胆气更壮了，“小五，二孬这桌四个不怕死的敢惹老子，把他们几个给我抓起来，送到宪兵队去，一律按抗日分子论处！”

        这家伙交代完，刚要大大咧咧往外走，就被陆大友站起来一脚给踹到门外大街上去了，一边踹一边说:“可让你小子说对了，你爷爷我就是抗日分子。”这一脚力重千钧，何大宝毫无防备之下，摔了个狗啃屎，而且还有一段长距离的滑行，门牙都掉了两颗，鼻子嘴里呼呼流血，胳膊使劲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爬起来。

        其余五个伪军刚要操枪，就见刘云飞他们早已经拔枪在手，六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他们五个的胸口上，一人一支，显然还有富余。吓得几个二狗子立刻举手投降，“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刘云飞淡定从容地对饭馆的客人们说:“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八路军的锄奸队，今天的事和你们无关，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千万不要趁机溜走，赖了店家的饭钱。”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陆大友和薛巧慧缴了五个汉奸的步枪，卸掉了他们的枪栓，对他们刚才的表现十分痛恨，连踢带打，把他们踹到墙角去，然后命令他们老老实实地蹲在墙角，听候营长发落。

        眼看控制住局面，刘云飞转过脸对掌柜的说:“掌柜的，给俺们把账结了，你放心，你们做生意的讲究吉利，我们不会在你店里随便杀人的。”

        掌柜的急忙摆摆手:“谢谢八路军长官，不要了不要了，这次我请客！”

        刘云飞笑了说:“我们八路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个你必须要收下！”

        陆大友就问:“营长，这几个狗腿子怎么办？”

        “教训一顿算了，我答应了掌柜的，不在这里杀人。”

        陆大友听了，就对着墙角的五个伪军踢了几脚，“狗汉奸，今天便宜你们了！再做坏事让老子碰到，一定要你们狗命！记住没有？”

        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汉子武功高强，气势逼人，绝非等闲之辈，吓得这几个伪军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谢谢八爷饶命，谢谢八爷饶命！”

        付完饭钱，刘云飞又把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不慌不忙地出了门。

        看那个伪军排长何大宝手里拿着糖人，鼻口流血，依旧赖在地上不起来，薛巧慧又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啐了口说:“呸，狗汉奸！”四个人上了战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小饭馆。耳听后面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是八路军的锄奸队，太厉害了，打得狗腿子屁滚尿流，一声也不敢吭！……”

        “我看最厉害的是那个八路军的长官，虽然没出手，但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从容不迫，气度不凡！”

        “当然了，要不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当了营长呢！”

        “是啊，那两个女八路也挺威风的，长得还挺好看！……”老百姓们一通夸赞，别人不知道，反正薛巧慧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刘云飞他们四个年轻气盛、胆大包天，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到了镇子西门，又一阵快抢打死了十几个查岗的日伪军，缴获了一挺歪把子机关枪，看战友们全都毫发无损，云飞开心地一笑，把机关枪丢给伸手讨要的陆大友，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战马，纵马奔驰，离开了石井镇。

        怀里抱着机关枪的陆大友十分高兴，“营长，当初咱们去抗大的时候，就缴获了一挺歪把子，来的时候又缴获一挺，他奶奶的，这些小鬼子有始有终，真他娘的孝顺！”大家听了都笑了，薛巧慧笑说:“小鬼子们畜生不如，再孝顺咱们也不能认他们这帮龟孙子！”

        刘云飞也笑了说:“我看这次大家枪法都不错，基本没有浪费子弹，还节省不少时间，十几秒就结束战斗了！”

        二小姐也很高兴，“就是，我觉得咱们几个杀鬼子除汉奸，从容不迫，谈笑风生，就像除暴安良的大侠一样，太威风啦！下次穿个斗篷来就更像了！”

        大家开心地笑起来，薛巧慧也说:“就是，没听见老百姓怎么夸咱们嘛，跟着营长哥出门太拽了，下回我还跟着你们出来！”

        云飞笑说:“行，你们三个这趟表现得很不错，下次出门我还带着你们！”听到云飞的表扬，三个人都挺高兴的。

        快到根据地的时候，发现三个月前被他们焚毁的李集炮楼，又来了一批新的鬼子值守，陆大友就说:“卧操，李集炮楼又开业了，今天让你们尝尝爷爷机关枪的厉害！”

        薛巧慧笑说:“对，用他们的机关枪打他们，这叫木匠戴枷，铁匠戴铐，自作自受！”

        二小姐笑了夸她:“死丫头，大字不识几个，俏皮话还挺多的。”巧慧姑娘就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看到大家士气高涨，刘云飞笑了说:“今天大家都没打过瘾是吧？那好，再让你们过过瘾。这样，待会儿咱们过哨卡的时候也别下马，趁他们哨卡没关，大友机枪开路，巧慧第二，占云第三，我断后，咱们快马加鞭冲过去，尽量把弹匣的子弹都打完，能消灭一个是一个。”三个人点头同意，依计而行。

        四匹战马一字排开，头尾相顾，快马一鞭冲向了李集炮楼，站岗的日伪军看到远处有几匹战马飞驰而来，急忙据枪警戒，刘云飞就在马上喊:“别开枪，自己人！别开枪，自己人！”这句话让哨卡的伪军犹豫不决，不敢造次，生怕真的误伤自己人。

        眼看距离卡点只有两百米，刘云飞随即下令:“大友，给我打！”言犹未尽，陆大友已经扣动扳机，日本人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冒着火舌，把一颗颗带着余温的子弹射进了自己人的身体。

        一百米开外，紧随其后的薛巧慧也双枪在手，扣动扳机，日伪军猝不及防，眨眼之间就被打死七八个。后面的二小姐和刘云飞也鱼贯而至，对着哨卡的日伪军开枪连射。

        几秒钟的功夫，四匹快马就冲过了哨卡，只留下稀稀落落一溜弹壳，还有哨卡里横七竖八的日伪军尸体。

        等过了卡点，云飞就换了一种姿势，转过身仰躺在马背上，瞄准剩下的几个日伪军一阵点射，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这一切仿佛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炮楼上的机枪手久疏战阵，早已放松了警戒，等他们反应过来，调整角度射击时，一行人已经超出机枪射程，宛如天马行空，骤然消失在绚烂的霞光里。

        也许今天是个黄道吉日，一顺百顺，合该这几位长脸，快到新月岭山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有两辆伪军押运的马车，正不紧不慢迎面走来，目测负责押运的清一色都是伪军，大约有十二三人，四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合计一下，马上拔出手枪，冲上去把他们包围了，“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一时间人呼马嘶，烟尘滚滚。

        伪军们看到骑马的这几位人若神兵、马赛蛟龙，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吓得二话不说赶紧举手投降。刘云飞厉声喝问:“你们干什么的？”

        “几位好汉饶命，我们是西岭镇的皇协军，专门去李集据点送粮食的。”

        刘云飞笑了说:“巧了，那你们不用去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李集据点的鬼子汉奸大部分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剩下也没几个了！你们几个真走运，幸亏遇到我们，要不然你们白跑一趟！这样，我提个建议，麻烦你们几个二狗子，把这些粮食送到我们八路军独立营去吧？前面转个弯就到，反正也多走不了几里路。”云飞说话幽默，还跟他们“商量”，逗得薛巧慧和二小姐她们直笑。

        伪军班长和班副面面相觑，刘云飞抬手两枪就把他俩的大檐帽打飞了，“怎么着，不愿意是吧？要不然你跟老子的枪子儿商量商量？”

        伪军班长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说:“答应答应，八路大爷发话了，小的一定遵命！”

        陆大友就让伪军们卸掉枪栓，全都交到他手里。十几个伪军完全被他们的气势震慑住了，二话不说，乖乖配合。

        四个人押解着两辆马车，十二个伪军，优哉游哉、不紧不慢，有说有笑地回到了青芒山根据地。

        一行人穿过新月岭，直达清风坪。站岗的士兵看见营长他们押回来了两辆马车，十几个二狗子，惊喜之余急忙立正敬礼，“营长好！教导员好！你们回来了？”

        刘云飞点点头回礼，排长邵强好奇地笑了问:“营长，这十几个二狗子怎么回事儿，这么听话啊？”

        刘云飞笑了说:“刚才路上遇到的，让我们给劫回来了！”

        “营长，你真行！四个人劫人家十二个，他们没伤着你吧？”

        “哈哈，他们枪都没机会开，怎么可能伤到我呢，兔崽子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

        回到营部，刘志国就高兴的站起来说：“云飞，你可回来了！”

        “回来了！”两人拥抱一下，云飞就问：“这段时间你们怎么样？”

        “没问题，就是小鬼子来捣乱了两次，又被我们赶跑了！”

        “有没有损失？”

        “损失不大，不过根据地的爱国青年久慕你这独立营长神枪刘云飞的大名，纷纷报名参军，我们队伍又扩大了，”

        云飞就召集营部领导和一连长王二虎指导员李勇，二连长高建龙指导员苏鹏，三连长翟志刚指导员赵初元开会，介绍抗大的培训情况，国际国内的战略形势，分发学习文件和书籍，同时命令加紧部队的训练，按照抗大培训的内容，增加训练科目，制作作战沙盘，和战场态势地图。

        副教导员张书恒自告奋勇，“营长，我是土木工程系毕业的，画图我在行，制作战场态势图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刘云飞点头同意了。

        散会后，刘志国拍拍云飞的胳膊说：“云飞，看来你这次去抗大分校培训收获不小啊！”

        “是啊，培训后觉得自己眼界更高了，抗日更有信心了。下一步我再给团部打报告，给你也争取一下！”

        “好，好！”我也该提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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