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参军报国

和云飞一样，刘云海立志报国，登记的时候自己改了名字叫刘志国。刘云飞和刘志国被分配到国民革、命、军59军，38师275团一营二连三班当了一名普通战士。每个战士不光分发武器，还有一把拴着红绸，锃明瓦亮的大砍刀，59军本是西北军冯玉祥的部队，后来被蒋政府收编。军长是能征善战的抗日名将张自忠将军，也是刘云飞的聊城（道）老乡，为此刘云飞立志以张将军为榜样，将来做一名抗日名将、民族英雄。

        自古以来，山东大汉以有勇有谋、能征善战著称，不仅有孙武、孙膑等名留青史的军事家，还有孔子孟子等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张自忠将军在家乡招募子弟兵，目的就是淬炼一支，忠于自己，忠于国家，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抗日武装。

        军队训练刀法的时候，因为嫌衣袖碍事都是挽起袖子，这也让刘云飞养成了习惯。有时候整个连队挽着袖子同时操练，大刀翻飞银光闪闪，杀声震天，显得十分威武雄壮！

        训练了不到三个月，过年后不久，十六岁的刘云飞由于能文能武，又在军事考核中成绩优秀，被破格提拔成了班长，刘志国任班副，随后所在的275团接到38师师部命令，开赴临沂前线参加临沂保卫战。

        一月初，日军第五师团坂原征四郎动用飞机大炮，装甲车坦克等重武器大举进攻临沂，临沂战场全线告急。

        此时，59军驻地峄县距离临沂只有九十公里，为此，第九战区遂命张自忠率领军队火速驰援。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敌我阵地反复争夺，四十军和五九军的将士们大都挥舞大刀，赤膊上阵，与敌军短兵相接，战况之惨烈，实属空前。张将军更是不顾个人安危，不畏枪林弹雨，亲临前线阵地，沉着督战，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临沂会战中，武功精湛，枪法精准的刘云飞用步枪、大刀前后射杀砍死了六个日军士兵，多次被团部记功奖励。

        张将军巡查战壕时看到二连三班工事做的很到位，不由夸赞班长刘云飞几句，还问他：“小兄弟，你第一次上战场打鬼子怕不怕？”

        刘云飞笑说：“不怕，有我们身经百战的丁连长在，还有谋略过人、指挥有方的张将军在，我心里很有底！”

        张将军拍拍他的肩膀说：“说得好，小鬼子虽然战术训练到位，枪法准、战斗力强，但也是爹妈生的普通人，枪子打上去照样一个血窟窿，咱们59军战术训练也不错，论兵法战术咱们更有先天优势，所以不要怕他这帮挫孙子！”

        张将军又对大家说:“兄弟们，好好干，咱们中国人的地盘，绝对不能允许小鬼子在这里为非作歹，我们59军没有孬种，大敌当前，大家都要奋勇当先，争取立功晋级、为国效力。男人嘛，都要有点抱负，不想当将军的战士不是好战士，这仗如果打胜了，咱们论功行赏，表现好的可以越级提拔，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临沂的父老乡亲们可都看着咱们呢！”连长丁锐带头高呼:“消灭日寇，保家卫国！……”三呼声震耳欲聋，看到战士们们个个群情激昂，士气高涨，张将军甚为满意。

        刘云飞因为在临沂会战中英勇无畏、表现突出，被丁锐连长多次表扬，并火线提拔为排长，战场表现同样出色的刘志国晋升为副排长。在59军和40军的强力配合下，临沂会战取得完全胜利，被战区司令部评定为临沂大捷。

        59军在临沂城坚守一个多月，因为山东地理位置和矿产资源对日军十分重要，四月初日本军队突然在山东境内大举增兵，临沂周边乡镇迅速被鬼子占领，对临沂形成半包围之势，59军与日军激战二十日，因为顾虑被日军包围，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下令59军撤退。

        临沂保卫战中，59军主力38师打的异常艰苦，刘云飞所属275团被打散，刘云飞机智勇敢，又亲手射杀或砍死了九个鬼子，击伤鬼子三十余人。打到最后，子弹打光了，大刀成了唯一武器，刘云飞的三排只剩下六个战士，并且都有伤在身，被迫撤退。

        为了避免鬼子追击，六个人白天藏在树林中，晚上才出来向枣庄方向撤退。月黑星稀，走着走着迷失了方向，一晚上走了四五十里山路却并没有脱离敌战区，天明时分又累又困，走到一个山高林密的地方，晨曦初露，玉兔西沉，大家累的坐在草地上休息，却被一群穿着便衣拿着长枪火铳的土匪包围绑了。刘云飞等声称自己是国军，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土匪就说：“国军早就撤退了，我看你们就是鬼子奸细！给我带走！”

        刘云飞几个被押到山上，绑到几个栓马的木杆上，等候土匪头子高司令审问。土匪头子半天还不露面，却有一个穿着红衣，梳着刘海儿、秀发披肩，带着珍珠耳坠、翡翠手镯的苗条少女走了过来，惊讶地问看押的匪兵，“高明德，怎么回事？”

        匪兵高明德报告：“二小姐，我们刚才在山下捉到几个鬼子奸细。占武哥让先绑到这里，等候司令发落。”

        刘云飞和刘志国大声辩解，“我们不是鬼子奸细，我们是临沂会战后打散的国军，走错了方向才来到这里！”

        “少废话，有事跟我们司令说！”匪兵举起枪托要打，二小姐就远远地喊：“别打人家，万一抓错了怎么办？”刘云飞免了一打，心生感激，心想土匪窝里竟然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窈窕淑女？

        按农历算，时维五月，序属仲夏，天气很热，红衣少女衣着单薄又外扎了腰带，显得身材十分苗条，苗条的近乎娇弱，一张清秀的小脸儿上，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动人，自古美人多长颈，红衣少女细白粉嫩的欣长美人颈，充分印证了这句话。更吸引人的就是纤细的柳腰婀娜多姿，丰满的臀部微微翘起，形成了一副曼妙动人的曲线。

        刘云飞心说：世间真的还有如此天仙一般的人物？看来书里面说的——绝色美女，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什么的，也不是虚夸，只是自己见识太少罢了！云飞从小到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看在眼里，心里竟然一阵狂跳。老实说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动心。

        红衣少女离着十几步远，扫视一下穿着军装的六个俘虏，温柔的瓜子脸上，一双毛茸茸的秀眸含羞望定了刘云飞，四目相对好像似曾相识一般。两人就这样远远地你看我我看你，时而垂目时而交视，目光交流一阵，俊俏的红衣少女含羞转身跑开了。

        刘云飞心想:这个女孩子太好看了，诗经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得就是她这样的美女吧！

        被人称作二小姐的红衣少女跑到山寨大厅去找哥哥，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汉子高占山正独自一人喝闷酒，下酒菜就只有一碟花生米。

        少女夺过酒壶娇嗔说：“哥，别喝了！”

        高占山醉眼朦胧：“啥事？鬼子来了？”

        “鬼子没来，占武哥带人在山下抓了六个国军，愣说是鬼子奸细，你还不快点看看去！”

        “鬼子没来你急什么？待会儿再说！”又把酒壶拿在手里。

        “哎呀，别喝了，人家都急死了！”少女又抢过去放在自己跟前。

        “你急什么？又不是咱家亲戚！”

        “我不急，可是大热天的人家在外面绑着，连口水都没给人家喝，你说人家心里急不急？”

        “绑着怎么了？真要是鬼子奸细我还要一枪一个毙了他们！”

        少女羞红脸娇声说：“你看里面有一个小伙子才不过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怎么会是鬼子的奸细呢？”

        高占山点着妹妹秀美的额头笑说：“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嘻嘻，妹妹，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小伙子了吧？”

        红衣少女害羞了，扭晃一下娇躯跺脚娇嗔说：“哥，你瞎说什么呀？”

        红衣少女拉着哥哥来看抓来的俘虏，高占山看到刘云飞也是颇为惊讶，他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英俊秀气又精神的小伙子，不由得下意识地自语：“好俊的后生！”。

        妹妹含羞附耳过来对他说：“你看是不是，鬼子汉奸里面哪有长相这么秀气面善的，还带着一身的正气？”

        高占山也觉得有道理，就把他们一个个依次押解到聚义厅，详细审问刘云飞他们部队番号，姓名地址。

        刘云飞看土匪头子高司令相貌堂堂，并非凶残奸邪之徒，当他们都是中国人，也不隐瞒，介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余的五个也都依次报了部队番号连长、营长和自己姓名地址！互相印证，并非说谎，直爽的高占山就命令手下放人。

        红衣少女看着刘云飞被释放，挽着哥哥胳膊十分高兴，羞涩的俏眼频频偷看刘云飞，少女估计和云飞年纪相仿，俊俏娇小的瓜子脸上，毛茸茸的大眼睛水汪汪清澈迷人，面目甜美温柔，和云飞一样，都长着一张肉嘟嘟红鲜鲜的性感小嘴儿，真的很有夫妻相，两个少男少女似乎一见钟情了！

        少女和哥哥说了一句悄悄话，高占山心领神会就说：“云飞老弟，既然你们和大部队走散了，附近又都是敌占区，万一落到鬼子手里性命不保。不如暂时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鬼子。我们都是本地人，地形熟悉，鬼子虽然人多势众，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我们！”云飞看到红衣少女，心有所属，也很愿意，就和手下的弟兄们商量。弟兄们商量一下，反正口粮都吃光了，又饥又渴，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暂时投靠高占山。

        接下来，刘云飞就和刘志国他们帮助山寨训练队伍制作训练器材，忙的不亦乐乎！刘云飞没事就在山上溜达，熟悉地形，还建议在寨门外隐蔽处设置左右两处暗堡，各留置三个射击孔，并且延伸五百米至两千米增加几处暗哨，防备鬼子偷袭。刘云飞又问高司令有没有退路，高占山点头说:我们有密道通到山后，云飞就放下心来。

        训练之时，刘云飞感觉出来，二小姐高占云一双秀眸常常远远地看他，不过不敢确认。

        这天二小姐偶遇云飞两个战友，便向他们打听云飞的情况，听说刘云飞自幼习武，便特地到山寨外的树林等待刘云飞要他教习武艺。少女开始还害羞矜持，后来话就多了起来。二小姐面目中天生带着温柔娇弱、楚楚可怜，让人很想保护她的样子，刘云飞问她问题，少女就羞答答靠近了轻声细语地和他聊天，有意和他亲近。除了妹妹，刘云飞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女孩子靠的那么近，甚至都可以闻到青春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一时间还真的有点羞窘不安。

        闲聊后才知道，原来高占山兄妹本来是临沂县城南汤头镇的大户人家，哥哥高占山在县城开酒楼，父亲在家开酒坊造酒。日子本来过得很好，然而，鬼子数月前占领汤头镇后，以偷藏国军伤员的名义，血洗了汤头镇，幸好高占山姐姐早已经嫁人，十六岁的妹妹高占云本来在镇中念书，那天恰好和同学姐妹一起去县城买书，同时去看望哥哥，这才幸免于难。然而父母和管家、伙计、丫鬟十二人全部遇害，年仅十五岁的丫鬟红英更是被鬼子蹂躏后用乱刀捅死，死状简直惨不忍睹！

        高占山高占云兄妹见了灭门屠镇的惨状，义愤填膺，立誓报仇雪恨，高占山遂变卖了家产，纠集镇上幸存的青壮年，招兵买马，上山成立了一支七八十人的抗日队伍，名曰——青芒山抗日义勇军。

        成立几个月来，期间也打了几次伏击鬼子汉奸运输队运粮队的伏击战，一时间小有名气。只是每当回想起之前父母双全、家庭和睦的幸福时光，再回想被日本鬼子灭门的惨状，并且知道没过门的漂亮妻子也被鬼子侮辱后害死，高占山总是自己喝闷酒借酒浇愁。二小姐说到这里，满腹辛酸，频频用手绢擦泪，男女授受不亲，刘云飞也不敢碰她，只好安慰她说：“鬼子真是太可恶了，我一定替你报仇！”

        这句温暖的话语让二小姐高占云颇为感动，她擦干眼泪也笑了一下说：“好，你教我武功，咱们一起打鬼子！”刘云飞连连点头，站起来从基本功开始教她武术，看到占云姑娘做的动作不对，刘云飞左比划右比划就是不敢碰她，急得不行。

        二小姐看在眼里不由得一阵好笑——这家伙也太封建了，比自己这个女孩子都封建！

        调皮的小姑娘故意做不到位，等到刘云飞说她，就媚眼横睃地娇嗔道：“你光在那里说教比划有什么用？千言不如一行，你过来帮我把姿势摆正不就好了嘛，就没见过你这样动口不动手的师父！”那娇媚的眼神，娇嗔的语气弄得云飞心里突突直跳，含羞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帮她摆正姿势。这也是两人第一次肌肤相亲，不止云飞，占云姑娘心里也是芳心乱跳，俏面飞红了。

        云飞摆弄她细细的胳膊，占云姑娘脑中就一片空白。闻着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动人馨香，刘云飞也是混混沌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两个少男少女第一次有了甜蜜的初恋感觉。

        后来高占云又几次借口学武和刘云飞约会，每次见面，总是娇声嫩气，甜甜地叫他“云哥哥！”知道刘云飞和自己同岁都是只有十六岁，越发觉得和他有缘。开始占云姑娘还背着哥哥，怕他不同意，后来哥哥发现了反而十分支持妹妹学武——因为高占山觉得妹妹长得娇弱漂亮，学习一下武艺不仅能强身健体，而且紧要关头还能防身救命！所以十分支持妹妹学武，虽然知道妹妹少女怀春也有别的意思，但看刘云飞少年英俊和她十分般配，也就听之任之了。

        占云姑娘得到哥哥支持，越发光明正大起来。每天都要和云飞学习一个多小时的武术。不到一个月，已经有模有样，姿势动作很到位了，只是有形无神，还没有那种虎虎生风的气势。不过美少女身材婀娜，出拳踢腿之间颇具美感，让人赏心悦目。

        打完一套拳，占云姑娘得意地问他：“云哥哥，你看我练的怎么样了？”

        云飞摇摇头笑说：“你练的姿势标准动作也很优美好看，只是速度和力度都不够，觉得都像花拳绣腿！我看还要加强基本功的训练！”

        占云姑娘噘起好看的小嘴说：“人家才练了一个月嘛，这就很不错了！”

        云飞笑起来：“云妹妹你还挺知足的！”

        “就是嘛！你练了七八年，人家才一个月，又是女孩子，力气不如你，怎么能和你比？”

        “话虽如此，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你要只是学了花架子，关键时刻不能防身，我这师父真是没脸见人了。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我也不知道在这里能呆多久，还是希望你能进步神速！”

        占云姑娘紧张起来，“怎么了，云哥哥你想走了？是不是我和哥哥哪里对你不好？”

        “这倒没有，你也知道我们团是抗日名将张自忠将军的部队，我一直以张将军为榜样，时机成熟，我还是想尽快归建的，我们排的弟兄们也有这个想法。”

        占云姑娘十分沮丧，乌黑清澈的大眼睛很快就盈盈含泪了：“云哥哥你不要走好么？”。

        云飞看着娇弱的占云姑娘，心中充满怜惜：“好吧，先不提这个了，过几天再说！”

        占云姑娘高兴地嫣然一笑，放下心来。为了留住刘云飞，就缠着哥哥非要他提拔刘云飞做抗日义勇军的副司令。高占山十分疼爱妹妹，被她巧嘴蜜语劝说一番，也没了主意。旁边叔伯兄弟高占武听了不大服气，就对高占山说:“占山哥，他姓刘的刚满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有什么本事当咱们青芒山抗日义勇军的副司令，我不服气！”

        二小姐占云就提议说：“占武哥，要不你和云飞哥比试比试，谁赢了谁就当副司令？”高占武满口答应。二小姐又和哥哥高占山高占武去训练场劝说刘云飞答应比武，刘云飞开始不以为然，后来二小姐用上了激将法加美人计，刘云飞才勉强答应。

        二小姐说“占武哥，云飞哥哥是正规军出身，战术训练刺杀投弹咱就不和他比了吧？要比就比射击拳脚这两样，你看怎么样？”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高占武点头赞同。

        先比枪法，从小习武悟性很高，眼力不凡，又受过西北军军事教官训练的刘云飞枪枪十环，还有几枪正中靶心，大家都鼓掌叫好。高占武有两枪九环，自愧不如。

        再比拳脚，刘云飞自幼习武，身材壮实粗鲁的高占武根本不是对手，遇上刘云飞的擒拿手，一身力气无法施展就被多次制服。高占武憋红了脸，高占云看得鼓掌叫好，堂兄高占武满脸通红，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占云姑娘立刻俏面绯红不敢鼓掌叫好了。高占武憋着气坐在训练场的独木桥上，一言不发。

        高占山看在眼里，笑着带头叫好，大家也都连声叫好，高占山对堂弟占武说：“占武兄弟，是汉子就说话算话，认赌服输！咱们山东爷们儿可没有孬种！”冲他使个眼色。

        高占武缓了一缓，站起来冲着刘云飞抱拳行李：“云飞老弟，哥哥心服口服！遇到你的擒拿手，满身的力气怎么都使不出来？”

        刘云飞还礼道：“这个是有技巧的，占武哥，我今天就教给你！”高占武也是一条汉子，和刘云飞抱了一下拍拍云飞肩膀说：“多谢老弟！”看到两人握手言和，高占山十分高兴，拉着他俩去屋里喝酒。

        一中队的石猴子就笑嘻嘻大声喊：“司令，你们都去喝酒了我们怎么办？”高占山也不回头，挥挥手说：“今天训练及格的都有份儿！”大家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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