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永远自由

“迟遇，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我可以当你唯一的好朋友！”简寻慌张不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颤音，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她感觉……为什么现在听到蒋迟遇说话会那么的心痛……

        电话里传来蒋迟遇干笑的声音，“好朋友？简寻，你是想和我分手以后再当好朋友吗？就像最初那样吗？”

        “我……”简寻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迟遇这个问题。

        “简寻，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你的未来里想过会有我吗？我有过……我想过和你的未来，我想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想和你毕业以后就结婚，想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我想要永远在你身旁做你的丈夫，想和你一起……生个孩子……

        我想毫无保留的爱你、以你为荣、尊敬你，尽我所能的供应你的需要，我想在危难中保护你，在忧伤中安慰你，想与你在心灵上共同成长……我想要对你永远忠实，想要疼惜你，直到永永远远……想和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呢？你把我对你的爱又当作什么？你到底把我当作你的什么？是挥手就来的点心师傅，还是用来消遣时光的工具？还是……还是你爱的那个人？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我对你的爱就像是一个笑话……每次！每一次你都是说完话就走……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话？你潇洒了，那我呢……

        罢了，罢了……你就继续做你自己吧……记得开心……”蒋迟遇再说最后一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他到最后也没有忘记祝福简寻，记得开心。

        ‘嘟嘟嘟’。

        简寻愣在原地，她的手开始有些颤抖，手机就这么顺着耳朵滑到了地上，好难过，怎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好疼……好疼啊，心好疼……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撕开了一样？它是在滴血吗？是在伤心吗？好疼……心好疼啊……我的心……好疼啊……迟遇……迟遇……蒋迟遇……

        “小寻？小寻？”

        江砚之的声音把简寻从刚刚痛不欲生的感觉拉了出来，“啊，啊？怎么了？”嘶哑，简寻的声音竟然也会如此难听，好似一口淤血堵在了嗓子里。

        江砚之皱眉，他弯下身子用大拇指指腹擦了擦简寻的眼角，“你哭了。”

        “哎？是吗？”简寻抬起手向上擦拭着泪水，不可置信地感受着自己的眼泪，“喝酒刺激到的，继续吧。”

        江砚之眉头更加紧锁，和他分手就这么伤心吗？连掉眼泪都感觉不到，“你还可以吗？不需要再给你些时间缓冲一下？”

        简寻摆了摆手，弯腰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拿在自己的手中，她冷笑一声，随即说道，“无所谓了……我永远自由。”

        简寻的话迟迟让江砚之难以释怀，现在的他又哪里会想到，再次听到这句话居然是她对自己说。

        简寻趴在沙发边上，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话筒，让陈星回切了一首歌，伴奏响起，她就开始唱了起来。

        “…………

        我用情付诸流水

        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

        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

        简寻自动屏蔽了在场的所有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她在回忆，回忆和蒋迟遇曾经的那些，明明自己不爱他了，为什么现在和他提了分手，自己会这么难过……停不下的难过……

        简寻异常的烦躁，本来定的是今天通宵嗨，此时此刻，她却有了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的想法。

        她坐到了江砚之身旁，趴在他的耳边对他说，“砚之哥，我先回去了，今儿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你们好好玩儿。”

        江砚之先是一丝不悦，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总要给她点时间去忘记，让她彻彻底底的忘记。

        简寻在和江砚之打好招呼后就去到了陈星回身边，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陈星回表示都听她的。

        陈星回想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这好意还是留着以后的吧，现在她还用不到。

        凌晨两点，简寻打了俩出租车，等到上车后司机问她去哪里，简寻鬼使神差地说了蒋迟遇家。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他家门口，她从兜里掏出根烟，拿出火机把它点着，就这么看着蒋迟遇的房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简寻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她又点燃了一根烟，这是她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本来满满当当的烟盒里，现在却是空空如也。

        烟圈缓缓飘动，抽烟的人安静至极，简寻沉浸在烟雾中，细细看，她的眼角还泛着泪光。

        烟雾渐渐飘散，简寻起身站起，迷茫又深情的看了眼蒋迟遇的房间，这个夜晚很安静，他很懂事，没有吵，没有闹，只是和她说了些话，一些让她终身回忆的话，“结束了……”

        简寻回到家里，她慢慢地推开门，整个人垂直倒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尼古喵喵叫的声音，她转过了头，抚摸着尼古。

        “你说……我做的，真的对吗？……”简寻不知所措，她感到很迷茫，彷徨……这是她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一早，蒋迟遇顶着满眼尽是血丝的眼睛走下了楼，如行尸走肉般坐在了餐桌前。

        梁蔻将洋葱火腿煎饼和草莓夹心吐司放到了蒋迟遇面前，又端上一小碗虾仁米粥，“来迟遇，妈妈刚热好的牛奶，趁热喝。”

        “谢谢。”蒋迟遇接过牛奶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桌子上，他看着桌子上的早餐，自己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梁蔻把自己的那份米粥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自顾自地拿起勺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还在边说着话，“妈妈刚才出去送你爸爸，就看到离咱家不远处那里堆满了烟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跑到人家门口来抽烟，还就那么扔在了那里。”

        梁蔻说着话，却没有听到自家儿子的回答，平时她可是话音刚落儿子就会回话的，她放下勺子，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迟遇？”

        蒋迟遇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没有什么状态。

        “哎呦迟遇，你这是怎么了，快让妈妈看看。”梁蔻推开椅子走到了蒋迟遇身边，她捧起蒋迟遇的脸，仔细地瞧着。

        蒋迟遇轻轻拿来梁蔻的手，露出一丝苦笑，“我没事的，昨晚有些没睡好，现在没有什么精神，您不要担心，去吃饭吧。”说着他就拿起了勺子吃起了米粥。

        “你有事可不能瞒着妈妈，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妈妈说，爸爸不答应的妈妈也能让他答应了。”梁蔻坐回了那里，边说吃饭边观察着自家儿子的状态。

        在蒋迟遇吃完一碗米粥后就放下了勺子，一口气喝光了旁边的牛奶，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我吃好了，先上楼了，您慢慢吃。”

        “哎迟遇，你这煎饼和吐司还没有吃呢！”梁蔻喊着，楼梯上那人却是连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这孩子。”

        蒋迟遇坐在地毯上，头无力的低垂着，双手就这么瘫在两边，眼神里充满了落寞。

        蒋迟遇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他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刺耳的铃声，扎入内心深处的那些声音。他抬头仰望，空荡荡的房间还有些她的气息，还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尽管那已经成为了回忆。

        “这么短暂的陪伴，对我来说，是奖励，还是惩罚？”蒋迟遇干笑，明明只有短暂的十分钟，怎么他那时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28号这天，梅时来到了蒋迟遇家里，他推开门，就看到蒋迟遇像没有生气的死人一般躺在床上。

        梅时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和那女孩儿有关，他没有揭穿，反倒是推搡着去换衣服，他所不脱，梅时便上手去扒，蒋迟遇拗不过他，只好换上衣服陪他走了出来。

        出门时，梅时还不忘把蒋迟遇的吉他拿着，和梁蔻打好招呼后就带着蒋迟遇走了出去。

        梅时带着蒋迟遇来到了那家餐厅，他把吉他放在了台上，这时店里还没有多少的人，零零散散的分开坐着，大门敞开着。

        “去吧迟遇，你需要放松。”梅时轻声道，他希望迟遇可以走出来，希望他的吉他可以让他发泄情绪，不至于他把所有的事都自己埋在心里。

        蒋迟遇看了看梅时，对方却是早已走到了角落里，他苦笑一声，径直走到了台上，拿起一直陪伴着他的那把吉他。

        “泡沫，致曾经。”

        蒋迟遇拨着吉他的弦，细长的手指开始纷飞，嘴唇微张。

        “…………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

        基于你还爱我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但爱像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

        蒋迟遇调整了缓缓闭上了眼睛，被骗的我，是幸福的吗……

        “…………

        为什么难过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你所有承诺全部都太脆弱

        而你的轮廓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相爱的把握要如何再搜索

        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

        爱本是泡沫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

        吉他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蒋迟遇所唱的歌有些不断地颤音，尤其是高潮的部分，吸引人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任凭谁都听的出来，台上那名少年恐怕刚刚失去最爱的那个人。

        他的歌，他的吉他，犹如坠入人间的神明，引起在座所有人的共情。

        “真奇怪，我怎么还流泪了。”

        “呵呵，我也是啊！”

        “这男生弹的真是太棒了，我自己都忍不住回想起了我高中时那初恋。”

        梅时坐在台下，他轻轻用纸巾擦了下眼睛，“迟遇，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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