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部04

千手扉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里伐木，按理说建房子这种事当然是他家大哥的木遁来的方便快捷，而且完成任务后应该立刻回村，一大堆村务正等着他批改。但是事情地发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一旁地宇智波斑闭目在树下养神，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静谧安详，而自己正在勤勤恳恳地给她建房子。

        时间转回到今日上午。

        汤之国来往的客商和达官贵族络绎不绝，两人穿过热闹的街巷，斑先开口说：“这里比木叶热闹多了，大国间相互默认的规则，也让战火没有燃及此处，不错的修养地呢。”

        “这是你离开木叶选择来到汤之国的原因嘛？”扉间问。

        “我也就早几天来这儿，话说，你在替木叶打探我这个潜在敌人，这离村的半年都做了什么嘛？真是敬业又心机的火影辅佐呢。”斑神情略带些嘲讽，又说道：“可惜啊，你这么为木叶兢兢业业，还不是火影，呵。”

        扉间侧过脸望着她，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这家伙发的哪门子脾气，怕不是还在为当时火影选举，自己偏心大哥而生气。

        不自觉地双目对视，千手扉间先开口说：“你知道我无意成为火影。火影是村子的守护者，而不是权力的象征。就不要为这些小事生气了，我也没有要打探你什么，”他顿了顿，继续说：“你若不想说，这世上有人能从你身上打探到情报嘛？”

        斑笑着，眼里似有星火闪耀，“那可不一定，我有时候格外好说话呢。”她边说像是边想到了什么，面色冷下去。

        能让宇智波斑露出这样表情的，只要她早两年逝去的弟弟泉奈，那个没能看到两族结盟、木叶建立的宇智波副族长，那位自己重伤的对手。

        千手扉间在战场上斩杀过的敌人无数，但印象最深的只有宇智波泉奈。那是一位可敬的对手，每当千手和宇智波对上，两边的族长和副族长就会自发开始战斗，扉间无数次从宇智波泉奈诡异又密集的刀法下逃生，漫天的火遁和攻防一体的须佐能乎，让他时长在战斗中处于劣势。好在自己研究飞雷神之术，又抓住泉奈战斗中的一丝松懈，才重伤了这位常年的对手。

        但是他没能想到，宇智波泉奈就这样死去了。重伤未必不能救，宇智波家的族医也是忍界数一数二的，直到后来看到斑眼中新的万花筒花纹，听到宇智波家内部传出的留言：“斑大人因为力量窃取了自己弟弟的眼睛。”他仍觉得事有蹊跷。

        斑后来一人战兄长落败，若是他赢了，肯定会取自己性命。兄长在自己的命和弟弟的命做选择时，毫不犹豫选择自杀，才换回了宇智波斑的回心转意，才有了后面的结盟和木叶建立。

        当然了，如果那时兄长敢拿刀对着自己，自己绝对会反击回去，敲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中了宇智波的幻术。虽然为了敌人的一句话自杀这种事挺扯的，但是发生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身上，居然不觉得意外，该说这两人什么好呢……

        千手扉间一时间想了很多，看着斑漠然然的样子，一手抚在她的肩上说：“我知道泉奈的事不是你的错，你疼爱这个弟弟胜过生命。而且，你之后好几次差点置我于死地，也算是为泉奈，替我当时那一刀报了仇。”

        “哼，你以为你知道什么，泉奈的死都是我的错，我说好要保护他，结果却什么都没能做到。本来是为保护唯一的弟弟才想的建立村子，结果确实这样……其实，柱间起初告诉我，可以将村子里的人当作家人，现在看来这也是一个笑话，没有人可以成为我的家人。”斑说着目光只是千手扉间，“泉奈的事，我不说完全不恨你，但我更明白过错在我自己。”

        扉间觉得这人这么能坦荡至此，难怪不屑于宇智波家的争权夺利，心里酸涩感流过，“我们走吧，这条街长得很，可以好好逛逛。”

        时间线回到现在。这两人穿过城镇，在一处距离不远的森林间停留下后，千手扉间生无可恋地开始砍树，问宇智波斑道：“为什么非要自己建？宇智波家不缺买房子的钱吧？”

        “我喜欢安静的，而且，刚建村那会儿，柱间建房子可比你快多了，虽然我一直觉得木遁用在这里挺没用的，不过嘛，我现在看你这么辛苦，突然发现四住家之术的好了。”斑依旧闭着眼，嘴上却不肯饶人，“你砍个树怎么累，不是虚的吧，千手扉间，你不是……不行吧？”斑说着说着，笑出了声。

        千手扉间发誓，他真的忍不住了，怎么才能把这人的嘴堵上，以前一起办公倒是还能吵得有来有回，可是现在，落下风的人明明是自己啊，关键是生气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可气得很。

        “我要是不行，你现在就该跟我一起砍树建房。”扉间也是气急了，虽然面子上扳回一局，但他知道现在宇智波斑的脸色绝对是黑的。

        “千手扉间我看你是找死，我让你帮忙是给你回报我饶你不死的机会，再啰嗦我就用火遁把你烧成灰。”果然，斑吼了出来，凤目圆睁，眉间带着怒气，一手砸在背后靠的树上，叶子掉了一地。

        扉间看这火要烧起来了，连忙道：“我没说不帮忙，你别生气上火了，歇着吧，马上就好。”说完又接着用水遁水断波切开眼前的大树，再将建材削成建房需要的形状大小。

        不多久，这片森林中间就空出了一块，空地上堆满了建材，斑才懒懒地睁开眼，“还挺快的嘛，那你去街上买些必需品吧，接下来的我自己来。”斑站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是她常做的动作，显得气势威严，但落在千手扉间眼里，到没有往日的危险，只剩明艳与张扬。

        “还是我来吧，傍晚前就能建好，你腰应该还没恢复好……”扉间话还没说完，宇智波斑双眼浮现红色花纹，蓝紫色的巨人拔地而起，“额……那我去买些必需品回来，不会很久，辛苦了。”

        这人真的一如既往的强大，也一如既往的不服输呢。

        ……

        等千手扉间回来时，宇智波斑已经在门口休息起来，她竟还给自己搭了个躺椅。扉间不由笑了，“你回来了，我等了有些久，你带酒回来了嘛？”斑看着扉间双手东西不多，估计是都用空间卷轴收起来了，但没看到想要的酒，便忍不住问道。

        “没有酒，晚上吃饭。你这躺椅做的，很是惬意呢。”扉间将东西从卷轴拿出，一一摆好，回过头望着斑说：“你想吃点什么，我买了些果蔬，你要不先吃点？”

        “还不是柱间天天在我面前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久了也就会了。怎么没酒呢？我不吃晚饭的。”斑抱怨道。

        “那可不行，不能每天都喝酒，你之前在木叶作息还是正常的，想来这半年也没好好照顾自己，今晚吃暖锅，没酒，明天也没有。”千手扉间一点也没让着对面面带怒气的美人。

        “你敢，千手扉间，你以为你是谁，敢管我，我不管，今天没有就算了，明天还没有，我就把你卖了换酒。”斑也不示弱。

        扉间走到她面前，手搭在斑躺着的椅子上，凑近看她的脸，说到：“喝酒太多对身体不好，你虽然体能很强，也不能平白消耗，你比我更清楚忍者的身体意味着什么。”他顿了顿，又离得近了些，“我觉得喝酒误事，你说呢？”

        宇智波斑侧过头到一边，“无聊，你怎么比柱间还罗嗦了，无所谓，反正买菜做饭的人不是我。”

        千手扉间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平日要是把遮住半张脸的头发撩上去，宇智波族长的威严能失去一半。明明不是那么严厉的人，还是很好哄的。难怪自家大哥天天爱粘着她。

        起身去做饭，顺道把买的家具摆好，一座精细的小屋出现在眼中，千手扉间没来由的很开心，边想着，除了清淡还要带点甜味，这人才爱吃。

        星光灿烂，新月隐在云层后，夜色朦胧又缱绻，两人围在暖锅前，宇智波斑已经想不起多久没这样吃饭了，虽然不习惯但不排斥。

        千手扉间想着昨天这个时候，自己才和这个特别的人重逢，以为是见面必开打，结果今天却能和和气气地吃饭，世间之事果然难测，突然起风了，扉间走进卧房，打开衣柜，取了件毛毯盖在斑身上，将覆盖下去地长发撩起，又好好放下。

        “你要不要考虑把手法扎起来，也会很好看。”话说出口，扉间反应过来，自己有些逾越了，连忙又道：“这样也很好”，边作势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突然被宇智波斑拉住，“不是不可以，但我嫌麻烦。”

        “我可以试试看，你不嫌弃的话。”扉间觉得很是缱绻，他好像能听见此刻自己的心跳声，时光仿佛倒流回昨天那个晚上，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含住了这人的唇，斑没有推开，扉间将她抱起，走进卧房。

        新月此时从云层探出，好像半遮不掩地看着这两个刚知晓感情是如何美妙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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