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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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哥。”
酒吧内灯光昏暗,在吧台前坐着好几个社会青年,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对着不远处的程青泉吹了个口哨。
“他们说你不会喝酒是真的?”
没有开口回答,程青泉头也没抬,仍旧继续手上的工作。
“喂!跟你说话呢!你这他妈什么态度!啊?”
“您还需要点一杯吗?”
程青泉抬起头,回了一个职业假笑。男人切了一声,转身就往不远处挥了挥手。
“喂!老板!给我过来!”
“啊,来了来了!”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酒保服的矮胖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看着那群烂醉如泥的男人,他陪笑道,“怎么了吗?还需要什么服务?”
“服务?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就只要这小子把这几杯shot给我喝了!”
酒醉的男人用力一拍,吧台上的酒杯差点就被震倒。
“这……我……”老板明显感到为难。
“怎么了?喝两杯也不行?你们这什么垃圾店?真够意思哈,不想做生意了是不是?好啊,咱们走……”
“啊,等等!等等!有话慢慢说嘛!客人你们先坐那边休息,我等会儿叫这小子过去你们那边。”把客人都招呼到新位置,老板转身就对着程青泉道,“喂,你就过去喝两杯吧。”
“我来这只负责调酒,不负责招呼那群无聊的人。”
“你……”老板明显被气到,他讽刺地咋了咋舌,一脸不屑道,“我说实话,要不是luke拜托我,我这也不会请你这水平的酒保。那群人可是我店老顾客,我警告你可别得罪他们了!”
程青泉摇着雪克壶,看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要过去陪酒的意思。
“我说最后一遍,别以为会调个酒就了不起,我有的是你这样的员工,你要是不想干就给我滚,我这酒吧可没那么高大上,可请不起你这种清高的‘调酒师’!”
咬了咬唇,程青泉放下雪克壶,端起吧台上的一盘子弹杯就往刚才那群男人的桌子走去。
“哼,终于肯过来了啊。”
把鸡尾酒放下,就当程青泉准备转身就离开的时候,好几个男人便站起来堵了他的去路。
“哑巴呢?看你一副清高的样子,装给谁看?”
程青泉停了下来,但仍旧没有开口。
“来,把这shot喝完了我就不跟你算今天的账。”
被半推着回去,程青泉不耐烦地往桌面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放着自己刚端过来的东西之外,还另外放了几杯子弹酒,酒上面都载着一层淡淡的奶油。这几杯咖啡色底层加上乳白色的鲜奶油的酒,叫做blowjob。虽然看起来和一般鸡尾酒没什么区别,但他名字的意思和喝法却很明显。知道对方想故意为难自己,程青泉随便拿起一个杯子,想也没想就一口气喝光。
“哎哎哎,等等。”喝完后,就当程青泉想转身离开,坐在一旁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着对方的手,“懂不懂规矩,这东西可不是这样喝!”
“你们还想怎样?”
“把你的手收到背后去,然后身体慢慢压低,用嘴把酒杯叼起来。就像你在用嘴巴干的时候……”
程青泉甩开抓着自己的手,发现坐在那边的男人都笑得特别猥琐。
“看什么看,做啊。”
程青泉抿了抿嘴,知道这次真的逃不掉。酒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一口气喝完确实很齁鼻。可就算这样,他也只能照做,因为他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要是连工作也丢了,那这次真的只能露宿街头了。
吞了吞口水,程青泉把双手背在身后,慢慢俯下身,张开嘴巴就把整个子弹杯包裹住。不小心抖了抖,奶油刚好粘在唇边,配合着那微颤的嘴巴,看起来十分暧昧。
“真不错,看来你也很熟能生巧嘛,完全不像是没经验的样子。”
“哼,一直以来清纯懵懂的模样,该不会是装的吧。”
看着程青泉闭上眼后,眉毛微皱着的艰难模样,男人舔了舔唇,貌似很来劲。辛苦地把子弹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程青泉难受地咳嗽了两声,瞪着眼前的男人便道:“这就行了吧?你们慢用。”
“喂,这么快就想走,哪有这么简单。至少把这几杯都喝完嘛!来……”
“唔!放开……”
意料之中,男人果然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自己,程青泉咬着牙,拼命想挣扎离开此地,可是刚才的烈酒似乎起到了作用,连续几杯后,不太擅长喝酒的程青泉只感到整个身体都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在程青泉快要被人弄得晕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只手,一下子就把他从人群中扯了出来。
“喂!”
小混混们生气地回过头,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他们面前。
“你谁啊?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活腻了?”
“老板,把这桌的数都算我这。”话毕,何复然把会员卡放在桌面上,转身就把程青泉揽进怀中。
“fuck,你他妈到底懂不懂规矩……”
“把这喝完就可以走了是吧?”
何复然没有理会小混混们的叫嚣,只是冷眼盯着眼前的几杯shots,然后想也没多想,一口气就把剩下的子弹酒都喝光。这下男人们全都懵了,他们面面相觑,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深知眼前的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货,男人们撇了撇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何复然把人带走。
“放开我。”
才刚出酒吧门口,程青泉就一把推开了何复然。
“快一个月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你一声不吭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何复然真的气疯了,辛辛苦苦的人竟然就近在咫尺,而自己竟然找了这么久。
“我去哪都与你无关吧?”程青泉偏过头,不想和眼前的人多解释。
“为什么要在这种烂地方工作?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早在学生时期何复然就发现,程青泉的气质特别容易吸引一些来路不明的同性恋。刚才在酒吧看到他被调戏喝下blowjob的那一幕,要不是担心程青泉的安危,何复然就气得想直接把那群人撕碎。
“你别去那打工了。听到没?”
“不去你来养我吗?”程青泉轻蔑地笑了笑,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够了,我说过别管我,你走吧。”
“跟我回去。”
何复然的这句话瞬间点燃了程青泉的怒气,他捏紧拳头,想也没想转头就走。
“跟我回去!”
“你放开我!”
两人就在暗黑的巷子里互相拉扯着,程青泉完全一改往常的冷静,整个人激动得咬牙切齿,拼尽全力挣脱何复然的束缚。
“放开我!放开我!是你先叫我滚,我这不就按你说的滚了吗?你现在到底还想怎……唔!”
话还没说完,程青泉就被人一把按住,推到角落处,后背撞上墙壁的瞬间,嘴巴就被强行撬开。双手不停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无论怎么反抗,程青泉还是逃离不出那只按着自己的手。
“跟我回去……”稍微喘了口气,何复然又重新把对方的嘴巴堵上。
程青泉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句话也回不了,嘴巴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死命拍打着对方,双脚也胡乱踢蹬。但是对于何复然来说,这些无疑都是挠痒痒,一点儿威胁性都没有。程青泉不停地挣扎,想让何复然松开,但对方完全压得死死的,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别再挣扎了,乖乖听我的……”
“我……不……”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程青泉快要被制服的时候,巷口忽然亮起一丝光,有一个人影忽然跑了过来。
“你放开他!”
“唔!”
咚的一声,何复然被男人手上的吉他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而与此同时,程青泉忽然被一把拉着手,匆忙跑出了巷子。
“luke!”
“别问了,快上车!”
赶紧把人推上了车,luke顺势坐上驾驶位,用力关上门。
“喂!”
看着远去的汽车,何复然连忙追了上去,但他的速度终究是慢了些,最后只好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汽车消失在夜幕中。
“luke……”等离开了那酒吧有一段距离,程青泉才平复好心情问道,“今晚你怎么突然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luke看了一眼后视镜,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早说过要是危险,就别去那间酒吧干了,要不是我今晚来得早,你怕不是……”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干。”
luke怔了怔。
“刚才那人……你认识?”
“是何复然。”
猛地刹车,把程青泉吓了一跳,抬起头,他才发现是红灯。
“luke?”
“我没事。”
luke用手抹了一把脸,心情似乎不太好。程青泉收回眼神,也不太敢继续说些什么。就这样,接下来的一段路都没有人再说话。直到回到了公寓,程青泉洗了一把脸出来后,发现luke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你别喝了,明天还有演出吧?”
有点担心地走了过去,程青泉本想把酒杯拿掉,谁料才刚出手,就被对方忽然抓住。
“那你陪我?”
“晚了,咱们都回房间休息……”
“我不要。”
luke有点微醺,放下酒杯后就站起身来。看出对方眼神似乎不太对劲,程青泉心里忐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
“你喝醉了,别胡闹!”
“我没醉!”
luke忽然吼道,声音大的吓人,吓得程青泉一愣。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难道我真的就比他差吗?这个月你不让我碰又不让亲,那家伙却能够这样对你!为什么!”
“luke你冷静点!别……”
就当程青泉想劝人的时候,对方一手就把他抱紧,就在快要亲上来之际,程青泉吓得用力把人推开。被这么一推,luke心情更加糟糕,他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就往程青泉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程青泉刚打开玄关处的大门,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着,硬生生扯回了屋子里。
“这个月要不是我接济你,给你介绍工作,给你地方住,你怕不是睡马路了!为什么要一边暗戳戳勾引我,又不肯让我上?”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脖子被掐得生疼,程青泉死命扣着对方的手指,辛苦得只想对方快点松开。
“我受够了!你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找我呢?你把我当作何复然的替代品了吗?我忍够了!真的够了!”
“不!luke你先放开……”
就在luke准备强吻的一瞬,忽然被背后的人用力一推,推倒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
何复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扯着luke的衣领,整个人翻身压了上去。两人纠缠在地板上你一拳我一拳,忽然打了起来。程青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先不说何复然的突然出现让他懵了,眼看着地上互相殴打的二人,他也只能勉强扯着何复然的胳膊,想把上面的人先拉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luke看准了空隙,手摸到脚边的一个酒瓶,用力就往对方头上砸去。
“唔!”
哐当一声,酒瓶碎一地,而倒在地上的,却是忽然冲过来保护何复然的程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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