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好好长大，平平安安

　　第二天中午，楚零约了叶归音和舒媛在网吧打游戏。
　　叶归音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坐在中间的位置，余光时不时的瞄向旁边的两个人。
　　看样子还算正常，她也松了一口气。
　　“姓舒的！”楚零终于憋不住了。
　　鼠标猛地往桌上一扔：“你还把老子当朋友吗？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了，你是不是打算等到你俩结婚的那天再说？”
　　舒媛瞥了他一眼：“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我觉得他挺好的。”
　　楚零：“你哪只眼睛觉得他挺好的，赶紧去看看医生，问他还有没有得治。”
　　坐在中间的人想说些什么，但是完全没有机会让她说句话。
　　她抬手试图让两个人安静下来，结果一个比一个激动，看样子像是要打起来。
　　“怎么着，”舒媛站起来瞪着眼睛，“就只能你有喜欢的人不允许我有了？”
　　楚零冷笑了一声：“你喜欢的那是个人吗？你是不是不知道他的黑历史？”
　　舒媛一脸无所谓：“我不想知道。”
　　情况糟糕，有不少的人目光朝这边投来，一个个兴致勃勃像是在看戏。
　　叶归音头疼，伸手扯了扯舒媛的衣角，小声的说：“会不会演的太浮夸了？”
　　旁边的人小声回复：“我还有更绝的。”
　　知道现在的场面已经不可控了，她也懒得再管。
　　把两人的争吵声当做背景音乐，喝了一口奶茶后自顾自的开了一局游戏。
　　网吧老板倒是很着急，走过来轻拍叶归音的肩膀，模样为难：“他们两个？”
　　“没事儿。”叶归音笑了笑，“学校有个辩论赛，他们两个在练习。”
　　老板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诶。”她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小声点，别影响到其他人。”
　　楚零和舒媛对视一眼，点点头，然后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继续吵。
　　叶归音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语，伸出了大拇指从心底里的佩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楚零和舒媛怎么这么能吵。
　　几乎是从小吵到大，因为屁大点事儿都能争的脸红脖子粗。
　　一局游戏结束，叶归音背靠在椅子上听他们无聊的对话。
　　像是催眠曲一样，耷拉着眼皮困得不行。
　　最终她还是没抵住周公的诱惑，趴在桌子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你小子还敢来？”楚零暴跳如雷，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从门口进来的人身材高挑穿着军绿色的长款风衣，干净利落的短发下面是一双深邃的黑眸。
　　双手插兜露出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
　　曲年安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
　　楚零和曲年安之间有点身高差异，此时他正抬头挺胸站的笔直。
　　“我来带媛媛回家。”
　　听到这里，叶归音猛地惊醒，转过头看向正在说话的曲年安。
　　他正好也偏过头，两人目光正对。
　　下一秒，他突然笑了，笑的喘不过来气的那种。
　　叶归音满头问号，难道我长在了他的笑点上了？
　　“喂，你笑什么啊？”她有点生气。
　　“没什么。”曲年安指了指叶归音，“我只是觉得，你脸上的印子很特别。”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趴着睡觉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脸上有几道极为明显的红印。
　　“你。”楚零用头示意曲年安，“怎么的，有一个舒媛还不够，还想把叶归音也骗到手？”
　　场面尴尬，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
　　舒媛赶紧拉住曲年安的手臂拖着他往外走，担心继续说下去的话恐怕会穿帮。
　　这会儿大多数人的焦点聚集在楚零身上。
　　这几分钟里就他话最多，情绪最激动。
　　“你还坐着干嘛？没听见他说要带舒媛回家吗？”
　　叶归音没动，撑着头看他一副急得不行的样子。
　　“你干嘛这么着急？”
　　楚零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你没听见吗？他要带舒媛回家，谁知道那小子安的什么心。”
　　“听见了。”叶归音点头，“说不准曲年安收心了呢，真的喜欢舒媛也不一定。”
　　听到这里，对面的人瞬间低下头，后退几步坐回原来的位置。
　　“那你说，舒媛也会喜欢他吗？”
　　“很难说。”叶归音回答。
　　半晌，楚零突然笑了，“那还挺好的，挺好的。”
　　叶归音有点生气：“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楚零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眼里多了些疑惑。
　　“如果我说，她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信吗？”
　　啪嗒——，是打火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喜欢？很多年？”他直接来了个疑惑三连问。
　　叶归音轻“嗯”了一声。
　　他弯下腰把打火机捡起来，手止不住的颤抖，“开什么玩笑？”
　　“懒得跟你说。”叶归音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她站起身拿起包往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过头看着发愣的人。
　　“对了，曲年安是她表哥。”
　　晚上十点钟，舒媛准备去阳台上吹吹风。
　　眼神往下一瞟，就看见一个身影坐在花坛边。
　　手里猩红的烟很吸引视线。
　　她没多想，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走。
　　走到那人的身后，试探性的喊道：“楚零？”
　　被叫名字的人像是条件反射，迅速把烟掐了扔在一边。
　　“回来这么久没见过你抽烟。”舒媛笑，“我还以为你真的戒了呢。”
　　他也跟着笑了：“试过，很难，戒不掉。”
　　舒媛努着嘴假装生气：“我就知道，你答应过的事情就没有做到过。”
　　“做到了一件。”楚零挠挠头，继续说，“好好长大，平平安安。”
　　这是舒媛出国前对楚零说的最后一句话。
　　机场里的人来来往往，他帮忙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一路上沉默寡言，话出奇的少。
　　最后时刻，楚零弯下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诶，照顾好自己啊。”一句十分客套的话。
　　“知道了。”
　　舒媛觉得鼻酸，却什么也没说。
　　她接过行李箱，说了声“再见”就往前走。
　　一步一步格外艰难。
　　感受到身后人灼热的目光，忍不住的回过头，眼眶湿润。
　　“你要好好长大，要平平安安。”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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