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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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时候,斑车也在努力调动着自己大脑里面能够使用的所有词汇。
他联想起了很多时候,番林在跟别人打电话的时候,经常会说的话。
比如说:你好。还有,吃饭了吗。或者是……
于是斑车讲出了今天,也是它作为小狗,这辈子对番林说的第一句话:
它说:“你好,请问你是谁?”
然后在场的人,除了斑车自己,剩下的三个人全都呆住了。
不知道那只狗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身体讲出这句话,现在棓苣觉得更丢脸了,可以用脚在陆和肚子上抠出三室一厅。
就算是,棓苣现在自己的处境也非常的尴尬,
陆和已经开始在捏他的肉了,弄得他好想笑。
身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痒感,其实让他好舒服,他承认自己有一点口是心非。
番林花了一些时间,才将这句话消化一下。
这也是他的黑色幽默吗?番林在心里这样想。
“我是番林,番茄的番,树林的林。”
她用之前跟陆和讲过的那个玩笑,轻松回复了“棓苣”。
然后斑车又想发出哈气声。
这比它发现自己能够说话,还要兴奋。
这也是第一次跟主人有真正的交流,所以它变得好像有一种想要吃东西的感觉。
真的好像很想吃东西,斑车这样想着,肚子也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然后番林笑了出来。
她觉得这个男孩有一些奇怪又搞笑,
斑车还想自我介绍,
“我是斑…”
汪!
(棓苣又一次地出声提醒)
然后悬崖勒马。
现在陆和彻底觉得棓苣这小子,在女孩子面前表现的也太害羞了吧,已经语无伦次。
陆和也觉得无语了,
榆木脑袋,怪不得会失恋。
陆河在心里默默叹息,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他这样说,希望能够化解冷场的气氛。
“吃了饭再走吧,”番林也开口。
合适的空隙就能告诉番林,如果顺利的话,一起吃了饭,今天应该就能够将他们的关系清楚的整理好,并告诉给番林。
陆和刚想回绝,那份员工手册,
但贸然拒绝别人,这个人可能是棓苣喜欢的人。
棓苣又及时地汪了一声。
(快答应她,斑车!)
嗷呜!
(快答应她)
“…好一起…吃饭吧。”
番林觉得他很可爱,但是却没有明说出来。
她接着说:那就在这里吃饭吧,斑车都想留你们吃饭呢,是吧斑车~“
汪~
(是啦是啦)
陆和也说,“好啊”,棓苣,我可是为了你。
番林去了厨房,陆和也跟着过去。
然而斑车只是呆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又从它身边离开。
它望着他们走过去,
棓苣提醒他,
汪!
(你也过去一起帮忙)
汪汪汪!!
(为了我的形象!礼貌一点!)
斑车就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也朝厨房走去。
番林在淘洗米,陆和站在一边跟她聊天。
显然他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你们出去跟斑车玩吧,这里就交给我”。
“好的”,
轻松应下,陆和就向外走,
在经过棓苣时,留下一个,我够不够义气的眼神。
只可惜斑车完全没有注意到。
番林一边洗菜,嘴里不自觉在哼歌。
斑车安静待在身后,以前它还是一条狗的时候,也像这样盯着番林的后背,就那样在厨房里陪着她。
这样可追不到女孩,
陆和看着厨房的两人,这样想到。
番林转身去冰箱拿菜,还站在那里的斑车却是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还在“。
“我想…陪着你“,它缓慢地讲这句话。
番林有一点脸热,
“那你来洗菜吧“
“什么是洗菜“
“洗菜,你都不会吗?“
“…你教我“
番林就把菜放桌面上,斑车跟去她的身旁。
水龙头打开,需要沥水篮跟那些蔬菜。
她掏出一颗土豆,用刷子清洗着,刷过它的每一个边边角角。
“就是这样,学会了吗“。
斑车的手碰到水的时候,就下意识就躲开了。
“好冰”
番林侧目,望向将手向一旁躲闪的棓苣,说道。
“这是热水“。
“我…讨厌水”。
她又想笑了,“那还是让我来”
“斑车也很讨厌水,我每次给它洗澡,它都会很抗拒。”
正在被说的斑车,看着她。
没有收到回应,番林也没有继续讲话,两人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番林做饭,斑车依然只是盯着她。
四菜一汤很快就成功的做了出来。
“可以吃饭了”
陆和走进来一起端菜。
那盆放在地上的碗里面装满狗粮。
斑车想跑过去抢棓苣的食物,但是它又想,现在好像不能去吃那个东西了。
它模仿能力很强,她们用两个长长的东西夹那些菜,他也学。
尽管他使用的方式很笨拙,就像刚刚使用筷子的人一样,经过很长的努力,把菜夹起来了放在碗里。
然后吃着,
尽管他的吃相非常不雅观,漏了很多米粒在外面,不仅是米粒,他的鼻子上他的嘴巴也有很多米粒。
原来恋爱脑的男人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一下失恋之后就能够马上爱上另外一个人呢?真是搞不懂。
陆和悄然注意着这一切,又继续摇摇头,吃饭。
他们就要离开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陆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毫无疑问的工作电话,下午又要大忙一场。
显而易见,他的这位朋友已经完全沉迷在跟番林的相处过程中,完全不想离开。
他想他们今天的工资会泡汤。
下午一点很快到来,离开的时候到了。
“走了”,一说完,斑车就看过来,用那种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了,
“我们真的要走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陆和对他的傻瓜同事有一点不耐烦。
关于那件事,终究还是没有顺利讲出。
“我们走啦,番林”,斑车将陆和往旁边挤了一点,
“再见…”,“番林”。
“路上小心”。
又坐上卡车,想说的话却全都憋在心里,没有得到抒发。
虽然斑车不是人,可他现在的心,身体里住的那颗心脏,是人类的心脏。
所以他觉得闷,它感觉到闷闷不乐。
它相信待在家里的那只,代替自己守护番林的小狗,心里也应该和他一样这么想。
他们好像错过了什么,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骗了他,
“我懂你的小心思”,陆和伸手右手更换挡位,同时转过头来看“棓苣”。
“什么…是小心思”
“你喜欢那个顾客,对吧,”,
他从坐椅旁掏出烟盒,摸出一支点上,然后丢给棓苣,
“逃不过我的眼睛哦~”。
“我喜欢她,”“她…是我的主人”。
说完这句话,它又觉得很后悔,怎么突然就把这个事情给讲出来了,后悔得想把球塞进自己嘴里。
“你们之前就认识?”
居然以主人这样的称谓来称呼对方,
“好”
?好什么。
“原来如此”,这小子深藏不露,陆和这样想着。
然后他们就开车去往下一个地方送货。
渐行渐远,早已经开车离开的两人,
棓苣目睹他们地离去,在那个鞋柜的玻璃窗前,
他在想,错过了今天,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件事情可不能再拖了,如果他不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
他很懊恼地趴在地上,样子有一些萎靡。
小家伙看起来很失落,番林总是很在意它的一举一动。
她走上去,摸摸它的背又摸摸它的头,
她的手还是那样温暖。
好像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这双手都能够带给他安全感,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斑车拥有这样的主人,实在太幸福了,这样的想法。
突然回神过来,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没人愿意一辈子当一只宠物。
我应该去想,如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回到以前的身体才对吧。
想到这儿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番林,眼神里流露出的倾诉感是前所未有的。
番林总是觉得自己和斑车,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看着棓苣这样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面对这样的眼神,又不能找出一支笔,
因为你可不能妄想一只狗他会在纸上写出字来。
番林鬼使神差地对着他讲: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这句话应该不会收到回应。
但是面前的小斑车竟然真的汪了一声。
(对啊,可是你听不懂我讲的话)
番林觉得真是神了,从没想过,自己的小狗这样聪明。
但是它本来就很机灵欸。
“你想跟我讲什么?”
似乎是觉得现在这个局面没有办法打破,棓苣用两只爪子抱住自己的头,又贴向地板。
他看见玄关处,还有刚才的狗窝,以及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
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的脑袋真是太好用了。
斑车掉在玄关处的那支笔。
虽然上面有很多口水还粘了一些灰尘,现在好像顾不到这么多了。
于是他站起来下去玄关处,那支笔被略带嫌弃的叼起来。
然后望向番林,番林的眼神中真的有出现了一丝惊艳。
小斑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一个新的环境会带给小狗新的天赋吗?
她也站起来,并走向客厅。
应该说,几乎是跑的。
她拿出以前会用来写作的纸,尽管已经很久没用过,边缘有些泛黄。
那些纸被铺在地板上,就在靠近地毯的旁边,然后她对斑车说:
你想画出来,是吗?
棓苣点了点头,眼神还挺坚定的
他走过来,准备用那支笔写字。
尽管用嘴写字,这件事,对每个人来说都比较困难。
他却还是坚持做,纸上,歪曲地躺着一个“我”字。
笔画实在太大,这张纸几乎被占满了,番林只好又重新去拿。
这次她直接拿了一沓来,把它们都平铺在地上。
棓苣现在可以放轻松了,这一下绝对足够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番林很激动,斑车究竟想告诉她什么。
他在五张纸上,分别写出:“我不是斑车”这5个字,
纸张歪七扭八地在地上,番林就站起来,念着那些字,
“我…不…是…斑…车?”
然后他还很严谨的打了一个逗号,又占去一页纸。
棓苣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什么意思?”
汪!汪!
(我不是你的狗)
番林仍然没明白眼前的状况,
她更好奇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斑车什么时候学会了写字。
他只好坐起来继续又写,
“我是棓苣”,番林继续念。
原来棓苣这两个字是这样写的。
停顿了好长时间,空气似乎也一起停了下来。
是感觉奇怪,一方面又觉得眼前的画面太诡异了。
番林从不相信风水,她是一个无神论者,但这一幕,好像在做梦一样。
“真的吗?”
因为蹲的时间太长,有一些脱力,她就一下向后跌倒,摔在厚实的地毯上。
这一刻,有很多个问题,同时砸向她。
终于写完了,
棓苣也把笔吐在地上,他觉得里面有一股人类口腔的味道,原来真的要多刷牙。
他坐在番林旁边,伸出左边的爪子,轻轻放在番林的手上。
他好像在安慰我,
尽管以前也在ins上看见了很多聪明的小狗,比如斯提伯,
他们会明确表达自己的情绪,甚至有些哈士奇还会讲话。
但是,对这件事情更多的态度是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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