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速战速决

至于为什么局面从赵二一个人揽活儿想要独自解决掉陈默，变成了两个人一起上，从赵二那张肿成猪头的脸就能窥探出一二。

“砰！”

“你TMD！”

“砰砰——！！噗！”

两人其实此时也有些懵，他们都发现了陈默此时的状态，可真不算是好，他们有几次匕首划破了这小子的皮肤，这小子躲都不躲，血液流下来后，还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让他们头皮都有些发麻，这特娘的不是一个疯子吧。

他们以为他们这种人下手就是杀招算是阴狠的了，谁知道这小子下起手来比他们还黑，专攻死穴和下三路。真特么一整個疯批打法，比当初他们在道上混的时候还要狠，要不是在Z国，他们都以为这是道上哪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陈默表示他也不想的，能体面的话谁不想体面，现在是他不阴，以他的身体状态就得死。他爸和他说过，面对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手段。他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可赵二两人可是一点都不想礼尚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不算多富裕的时间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警察就要来了。哪怕山路能阻隔不短的一段时间，但是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拖延。而且随着时间越拖越久，他们两个居然隐隐开始占据下风。两人也察觉到眼前这小子的实力远不止于此，现在是被冰水冻僵了身体，他们两个都无法想象这家伙身体恢复过来，战斗力有多可怕。

妈的，哪里来的这样的变态！

老涛现在心态有点崩溃，他妈的再拖下去警嚓就来了！狗日的，这一个小小的拍摄的剧组怎么会出现身手这么变态的家伙？早知道就不听赵二的忽悠下山围杀这些人了，没准还能躲过去，这些人也不一定能从冰窟窿联想到他们……现在好了，妈的！

老涛几乎在心里把赵二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额角的青筋跳动着，本来他们是占据绝对的上风的，现在二打一被压着打不说，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对他们不利起来……之前周围受伤倒下的剧组其他人，此时也渐渐的恢复了些体力，坐起来望向了他们。

大冬天的冷汗顺着额角就流淌了下来，时间越拖越久……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下去警察就来了！！

老涛怒视了赵二一眼，刚想开口提醒一句，不要恋战。但是偏头就看到了赵二此时也有点疯批魔怔的眼神，老涛愣了一瞬。

“啊！”

就这一瞬间，一拳头直接从左下方的下巴处直接擂了过来，顿时震荡的他眼冒金星，好在多年的实战让他还是瞬间的调整了过来，闷哼一声后，但这一瞬他脑海中还在疑惑，赵二这老东西怎么突然抽风了？

这个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以往赵二发疯虐待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就像是犯病一样。

“废物！”

“不能再拖了，速战速决。”

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赵二耷拉的双眼皮抬起望了过来，他心下一惊，反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赵二要做什么。他不会要把从组织里面带出来高度提纯的好东西用到这小子身上吧？

算了，也顾不得心疼了，脱身要紧。

不过也好，谁让这小子不长眼拖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便叫他以后的人生每一天都深刻的记住这一天，让他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老涛配合赵二，开始想方设法仗着皮糙肉厚挨打将陈默移动的范围缩小，似乎在等待机会钳制住眼前的青年一瞬的时间。

赵二则是眼底都是笑意，手下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只看到前端带着细小的细针，后端有着透明的液体轻轻的晃动着，这东西比一般的针筒小上很多，夹在两根手指间，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手指间夹着的针头。

他本来是想用枪的，没错他们两人手里有枪，但是那枪本就不是多好的型号，子弹被他们用的只剩下没两颗了，这种威力的手枪对付对付普通人还行，就连他们两个面对枪械实战面对多了的人，刻意注意的情况下完全不会害怕，甚至还可以夺枪反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人都会对手枪产生畏惧，但是他总感觉眼前的青年不怕，甚至比他们还熟练，他手上的薄茧子给他们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他们这种人手上的茧子很像。

“上！”

所以赵二最后都选择了在他看来最能速战速决，且发泄的方式。

在同一时刻，老涛配合的用尽全身的力气钳制住了陈默的身子。但陈默的力气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容小觑，瞬间爆发的挣扎下，老涛当了背垫，后背狠狠的砸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陈默死死的压着不让他动弹，两人滚倒在地上。但是老涛还是咬牙用双臂狠狠的钳制住陈默的身子。

就在这时，赵二像是之前在他摔倒夹击他一样，看似普通的一拳砸了过来。

也许是多年生死中锻炼出来的极致敏锐的第六感，让陈默在赵二这一拳砸过来的时候，神经紧绷到了极致，耳中仿佛有一根弦绷直到极点将要绷断的那种高频率的声音疯狂的在脑海中炸响。

其实之前陈默打的还挺爽的，虽然是被二打一围攻，虽然是没有办法发挥全部实力的情况下，但是这难得打的有来有回、旗鼓相当的感受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他还打的挺酣畅淋漓，挺畅快的。他身体的恢复能力一直挺可怕的，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冻僵的身体在一点点恢复，本来想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将两人拿下，没想到变故突生。

陈默下意识没有像是之前一样用以伤换伤的打法，而是选择抬手臂稳稳地格挡住了这一拳。

图穷匕见。

针头只是不明显，并不是完全看不见，赵二的手距离陈默的脸颊几乎只有咫尺，这么近的距离下，陈默清晰的看到男人指尖夹的是什么……

陈默浅色的眸底倒映着那一抹银色的针尖，瞳孔也微微小幅度的缩了缩。思绪就像是打翻了的油墨在翻滚。他之前一点都没有往这方面联想，只以为两人是那种变态的杀人犯。连环的杀人案，孤寡被拐妇女的失踪案，甚至村头巨石下埋着的，他都猜出来了个大概，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他以为这些就已经够让人心冷的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能更令人发指。

也许是陈默此时失焦的眼神，有些像是被吓到失神的样子，赵二有点被爽到，他似乎透过这张无比相似的脸，回溯时光看到了十年前那个背叛组织的卧底。那个只被他打断双腿，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泄报复，就被人救走的叛徒。

赵二紧抿着的嘴角，突然慢慢的扯出了笑容，越扯越大，最后直接露齿笑了起来，厚重耷拉的双眼皮此时折叠着笑的狰狞，眼白占据大部分空间的眼睛里，瞳孔微微激动的颤抖着，带着疯狂的意味。用力的带着针口往下按，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的往下按。

当初他就想要把这东西用到那个叛徒身上，但可惜在他去拿这东西的时候，被那家伙跑了，不够上天也不算是多亏待他，现在用在这张和老阎极其相似的脸上也不算是浪费了。这张相似熟悉到让他都有些产生幻觉的脸，他不相信这人和老阎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没有关系，他也自认倒霉吧！

“小子要怪就怪你这张脸吧，你长的太像我一个故人了。”

力道僵持着，但在一点点往下压。

不知道是陈默的神情触碰到了他的哪根神经，赵二眼底满是怨毒的报复发泄着说道。

“让我恨不得掐死伱……我早想要这么做了，将这好东西推到你身体里，可惜你跑了，打断你两条腿，居然还能跑了……”

“你就是他对不对，你又来找我了！你和他长的那么像，剩下的便由你来承受吧……”

“你在等什么？之前一直拖延我们的时间，是想要等着警察到来吗？就像是以前一样，又想偷偷把消息传给警察，让他们给我们一锅端了？你以为我会怕警察？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死在我手里的条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不也亲眼看到过吗？甚至有一个自作聪明卧底的警察，被我们发现整整虐待了一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就用那小钢锥，一点点的敲碎他的骨头……哦，我想起来了，那个自作聪明的警察是你对吧？”

赵二声音尖细中带着癫狂，畅快报复的对着这张脸诉说着，颠三倒四的言语带着神经质。

老涛也从赵二的话里听明白了他突然这么发疯的原因，不敢说什么，下意识将身子钳制的更紧了些。

两人都没有发现此时被束缚住的青年神情有多冷。

青年原来嘴角一直浅浅带着的戏谑和疯癫的笑意，逐渐一点点褪去了，随着赵二越说越多，眸底的情绪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底，仿若是一片浓黑凝滞的深渊。

“当初只打断你两条腿……”真是太便宜你了……

话还没有说完，变故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了。

“咯吱咯吱……”让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后，便是一声“咔嚓！”的脆响。疼痛感后知后觉传来的时候，老涛才明白自己的胳膊骨头断了，怎么可能？！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肉眼几乎都没有办捕捉到的速度，只觉得眼前一花，什么东西碰撞到了自己的胸腔。

“砰！”

只听砰的一声！

“咔嚓！！”

“啊！噗——！咳咳！咳咳咳咳！！”

胸腔处传来的仿若被电钻凿入般几欲叫人昏厥的剧烈疼痛，叫老涛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声，强烈的麻痒和倒灌进胸腔的空气，断裂的肋骨，老涛的瞳孔剧烈的颤抖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疾速站起来压着赵二打的年轻人。

他可以确定不是他眼花了，这怎么可能是人能达到的速度，这么近的距离看的情况下，青年的动作又狠又快，动作间全都是残影。

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人吗？

刚刚那一瞬间，他亲身感受到的力道，那瞬间他可以说自己好像被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撞了差不多的感受……

这怎么会是人能使出的力道？

“砰！砰！砰！砰砰砰砰！！！”

赵二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睛一花，自己整个人就被一股可怕的力道完全的压制到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仰头看到的青年，此时神情冷的可怕，一双睁开的眼睛，却一点点都无法透过这双眼睛窥探到青年丝毫的想法和情绪，就像是古井无波的深潭，幽深的可怕。

明明没有了之前的疯癫，但是面对此时就像是没有一点人气儿的青年，赵二却下意识有些害怕了起来。

事实和他想的一样，陈默就像是不会疲倦的机器人一般，一拳接着一拳，完全感觉不到疲累一般，也丝毫没有了丁点的分寸，浅色的眸子染上了墨黑，几乎每一拳下去，都能听到骨骼的脆响声。

“终于找到你了……呼……呼呼……你在找我父亲吗？巧了，这些年，我也在找你们啊……”

原来是这个人，原来是他。

陈默不会傻到刚刚男人说的话都理解不了，相似的眉眼，几乎不差的时间，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这些讯息串联起来，足够让陈默疯狂，像是疯狂到极致后反而归于了平静，陈默此时面上的神情越发的平静，他的内心就有多么的拧巴，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暴虐的杀意。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放学回家看到的那一幕，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刺鼻的血腥味，那包裹着白色骨骼的黄色脂肪红色经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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