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初遇

他快步走向头鸟，将他的翅膀绑住。回到洞口，把绳子缓缓放入洞里，姐姐顺着绳子上来后，他去处理头鸟。

        他很想把箭狠狠地插在头鸟的胸口，但是看到那垂死的，恶毒的，闪着红光的眼神，他怯了。明明只需要把箭插入的事，他做不到。

        他想了想，给头鸟松绑

        也许是破釜成舟，背水一战，孤注一掷，乌鸦猛地跳起，爪子在他的左眼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眼前一黑，它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灌木丛。

        回到家，熟练地消毒，清理血污，上药，缠上绷带。

        之后的几天，他常常去森林试图找到他，最后在森林深处某个曾住过一头母狼的洞穴里发现了漆黑的微微发抖的一团。

        住在这样的地方对一只鸟来说是极其危险的，稍不留神就会被隐藏在石缝中的毒蛇咬伤。

        他的状态很糟，营养不良伤口发炎，此时已经昏迷了，浑然不觉被抱起。

        因为旁边就是森林，所以家里常备医生包括兽医。

        虽然家里所有成员除了他和姐姐都有至少一条猎犬，但从不打猎，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也不知道在深山老林能装给谁看。

        上一个老兽医觉得在这里太过清闲，便辞职了，新来的这个并不认识他。

        敲了两下兽医的门后，他酝酿着表情。待兽医开门时，看到一个抱着乌鸦，瞪大着双眼，泪水无助地在眼眶打转的小孩。

        “兽医叔叔，鸦…鸦鸦…快要死掉了……”两分可怜，三分无助，五分难过。他知道在一个兽医面前装成一个天真可爱喜欢小动物的小孩，只要不是特别无理的请求，他都会答应。

        兽医侧身：“快请进，快请进。”

        他如愿抱着乌鸦进来，兽医接过乌鸦，把它放在台上。他适时抹了把眼泪说：“他会没事吗？”

        兽医看着面前可怜兮兮，满怀期待看向他的小孩：“叔叔答应你，鸦鸦会没事的，你先回去午睡吧，你睡醒了鸦鸦就会好了。”他有些不忍心让小孩留下来观摩。

        “我知道了！”他抹抹眼泪，欢快地跑出门，“叔叔再见～！”

        合上门，他表情恢复平静，绕了一大圈回到房间。

        “怎么了？阿惟，你看起来很高兴。”姐姐问道。

        “有吗？”他摸了摸脖子。

        “有哦！如果你高兴就回答‘有吗’或者别的，如果没有你说的就是‘没什么’。阿惟今天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吗？”

        “这个算不上高兴吧，就是前几天的乌鸦，我把他放走了，刚才我找到了送兽医那了。”

        “说不定阿惟能和它成为好朋友哦。”姐姐笑着把手搭在他肩上。

        “怎么可能？他一定恨不得啄死我。”他把刚刚偷拿的两卷绷带在床头柜放好，便上床睡觉了，这几天天刚亮就出去找乌鸦，都没休息好，他很快便睡着了。

        醒来时，乌鸦在他耳边“呀——呀——”地叫，吵得脑壳疼。

        乌鸦踩到他头上蹦跶，道“小人崽子，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你这混蛋，谁要你原谅啊！”

        “我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确实是他的错，那天鸦群只是盘旋，姐姐只是摔倒有一点擦伤，是他太鲁莽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乌鸦显然没想到这小孩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心中暗道：孺子可教！

        “行了，在我伤好之前就在这里住一阵，你还要给我送吃的送水，我就原谅你了。”乌鸦大度地挥挥右翼。

        “没问题。”

        本来也只是擦伤，尾羽掉了几根，伤很快就痊愈了。

        “喂，你还想蹭吃蹭喝到什么时候？”他烦躁地对正在吃鱼的乌鸦说。

        “这鱼明明是我抓的，我还好心送了你们一条！”

        “噫—谁要吃你的鱼啊！”

        “你自己挑食怪我？”

        “你这只好吃懒惰的乌鸡！”

        姐姐远远看着，笑着说：“阿惟现在很高兴呢。”

        “开什么玩…没有！”他倔道。

        这时，锁孔转动了。

        ！！！

        姐弟二人大惊失色，乌鸦疑惑地看了看二人。

        男人进来再次一脚踩在他头上，他丝毫不挣扎，越是挣扎，他只会打得更重，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打个够，还能早点走。

        如果是从前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还有乌鸦。

        乌鸦扑到男人脸上使劲扇动翅膀打在他脸上，男人歪着头后退，头“咚”一声撞到门框，男人胆小懦弱的本性使他最终落荒而逃。

        他爬在地上，抬头看到这一幕，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甜头。

        “乌鸦，谢谢你。”

        “不用。”乌鸦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这小孩，原来他以前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对他有点过分了？

        明知道他讨厌鱼，自己还当着他面吃完一整条鱼。明知道他不喜欢说话，喜欢安静的环境，自己还每天气他，吵他，跟他拌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想起了姐姐之前说的话，“我能做你朋友吗？如果你非常讨厌我也没……”

        乌鸦落到他肩上说道：“当然可以，小孩。”

        “那你…原谅我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早说了，等我伤好了就原谅你了。”乌鸦跳起来用爪子弹他脑壳，“好好说话，之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对了，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室惟羽，赤羽惟都行。”

        “我还没有名字，既然你叫赤羽，那我就叫黑羽吧！”

        “这个不行！”小室惟羽急忙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就叫黑羽。”

        “那你给我取一个，要帅一点的。”

        “小黑。”

        “滚。”

        “煤球。”

        “你给我闭嘴。”

        “乌鸦，无压，无牙！”

        “算了，就这个吧，勉勉强强吧，凑合凑合还能用。”乌鸦颇为嫌弃道。

        “你再嫌弃我和姐姐就管你叫煤球。”他冷冷道。

        “呀——无牙，这真是个好名字。”

        “我小时候有次去公园玩，看到满身伤痕的他倒在草丛里，于是善良的我赶紧带着他找兽医治疗，他醒来后很是感动……”还没说完，乌鸦狠狠在他手上啄了一下。

        “……于是决定陪伴弱小可怜无助孤苦伶仃的我，大发慈悲地和我成为朋友，事情就这样。

        绿川存上：…………编故事你倒是编得认真点啊！

        故事讲完了，饭也吃完了，绿川存上去清洗碗筷。

        就目前来说，ricard一直是有问必答，并不会刻意欺骗，刚才不过是糊弄我逗我玩，这件事他自己其实也不想面对吧。而且他的警惕性低得离谱，丝毫不怕自己在饭里下毒，是因为有无牙盯着所以放心么？但它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还有就是最开始他莫名其妙的自杀……自杀？那之后的礼花枪不是他看出了什么，纯粹是在报复吗？

        零下午就下班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绿川存上看了眼客厅，屏幕上两个打架的小人，以及——最在沙发上面的一人一鸦。

        他应该不会像琴酒一样多疑，只要起疑就宁杀错不放过，直接掏枪崩了他和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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