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孩。签名

雪融化的地方，已裸露出土地。阳光很刺眼地照着这个地方，她牵他的手走过很远的地方，走过的地方，他会觉得陌生吗。毕竟这不是他生活的世界，陪着她，也许他不会觉得陌生，因为他对她很熟悉，而她却对他似乎很陌生，不过渐渐在她心中已经对他很熟悉。

        适合这个过程很长，从第一次特殊相遇，她不知道，除了木信青以外，他是第一个。神秘的事他可以做到，而她不会要求他能为她做什么，看着他的样子，她的脸却忧郁着，很想对着他哭。

        扬，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她的泪流过的嘴角，有些涩味。

        从前，她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有她喜欢的人，有她热爱的工作，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他说的很忧伤。

        她想知道他为何要走，可她不敢，她害怕她无法接受一项很残酷的事实，于是她不想去面对他，离开他。

        很早，有个小女孩，我很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彼此相爱，可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带给她什么，然而她毅然放弃学业，和我生活在一起，十七岁的她和一个二十五岁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觉得对不起她，时常宠她，爱她。任信的习惯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便跑了，他告诉她这些是为什么呢。

        躲在屋子里，她不希望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没有再次出现。泪水滋润着她的世界。她真的想让一个熟悉的人来陪她，这个人便是木信青。可她不知道他在哪儿，他还不快点出现。

        空荡的画面中什么都不存在，纷纷扬扬的叶子打碎一切。她跑不出这个世界，孤单只有她一个人尝试着。回到过去的时日，他们的故事从哪该停止，她挽回了什么，似乎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只有等着某种时刻的来临，可没有来临时，一切都被打碎。

        来不及让她去感受那刻，而现在却有点后悔，想着问题总会很奇怪，他对她的表现有何种看法，从遇到再到他的离去后又再次出现。再次说爱她起，然后再一次地离去，中间隐藏着他的想法，她想不通他，开始觉得好奇，后来也逐渐厌烦她，很简单，这就是一种过程。

        她已经体会到每一个人和她在一起，最终都会受伤害。或许她的命运就是如此惨淡。残留在她脸上的泪痕，已不再是他们共同受伤的结局，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恨意，对她自己的存在留给每个人相同的待遇的一个最为原始的根基，是她内心想离去，最痛快一去做一件事。

        投入的某种状态中的自己会持续很久时间，如果这也算一种境界的话，那她的人生境界又该停留在哪个范畴。她不太清楚自己能够存在多久，但又觉得她已经无力去逃避各种问题。面对所有的问题已不是太难。

        他告诉她的故事，她已经知道，生活本是很复杂，完美的东西根本无法存在，存在的多少还是会有些缺陷，她有很大的缺陷，所以扬不可能带她走，木信青会离开她，花间艾会更难过地被拒。

        轮回的世道中，不知她还能弥补多少。问题带着问题她不再继续地去追究，这样又回到开始。看到永远是愁云惨淡的世界，而她生活在这片天地，竟然会带着伤痛结识着那样的他们，再去传递给他们一样的伤痛。

        本想快乐地走遍每条她熟悉的街，见到它反而是增加了心中那份伤痛。她不敢去，因为她很胆小。想到很久以前的事，从印象里消失好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法接轨的空白。她失去什么，很想知道，想找到他们，明天起，她可以背起行囊去找，明天她可以……

        既然他们都走了，她也会走，而她所走的路是条特殊的路途。没有明确的目标，只因为失去什么，她一只口袋，简单的装备去穿梭在曾经，看她究竟失去过什么，来把残缺的空白拼合起来，那便是她所失去的内容。

        遗落在街头村庄中是她该重拾的东西，不远的路程上都会有。她抬头看着远处的墙壁，像有什么，对着她说清楚，但她会一点一点的去看穿他们，看他们背后隐藏的画面。于是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明天要出发，在这个渺小的城市中去找寻遗失的东西。

        她休息，因为以后会很累很累。

        学校里的花开了，她才发现，那片花园她已经很久没见，她奔走在那片天地之间。发现细微的不同。

        风鸟，你有做什么，有人朝着她大声囔囔着。

        她知道她是谁，她就是那个春莺。

        你看那片玫瑰花，我很想去摘一朵，你帮我可以吗？她也朝他嘀咕着……

        她的下一站是学校吗，她明确着目标，学校是她居住过最多的地方，去拾起昨日的往事，她想寻找的年代是最美好，多少美好的年代都会发生在这个天地。

        学校，她久违的学校。可她还得回家，收集有关的资料。脚步在临近，会发生什么呢，这就是她的生活重新开始的一番，她能回到过去吗。

        在街角的转弯处，她停留的时刻最长，可能她发现扬在偷偷看着她，他总不肯露面。在四周来回旋转中没有发现他的影子，抬头看天际，他的脸却在露在云角中，他看着她。他的脸特忧伤。他也开始改变，是她的原因导致他的改变。她对不起他。于是她还是要走，他还要跟着她吗，她后来没有在意这件事。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祝福自己，让自己一帆风顺。背着行囊走过的这条街，来到她所遗失一切的城市，开始一个人的旅程。穿越这个空间，她看到如同昨天发生的那幕。

        白色的玫瑰花弄到的手，春莺让她周末陪她去参加一个作家的签售会，其实她对作家不是那么感兴趣，只是春莺想罢了，她也就答应下来。

        回家的路上有个奇怪的家伙和她相遇，好在她没有搭理他，匆匆地往回走，向着某种心情联想去，她的心里惦记着玫瑰花。这就是她寻找的一点根源吗，玫瑰花，她往家走去，最不想到达的地方，可她还得去。是否现在还存在那朵玫瑰花呢。

        她在那幢楼下看上面的景色，看不出什么，那已是名存实亡的地方，她曾经的住所。

        无论怎样变化场景，那儿也恢复不了该属于他的环境。出进的途中，她拿出玫瑰花放在手心看了看，推门进去。玫瑰花被风干水份，她收进盒子里，有薰衣草的小盒子，很精致的小盒子，她收集好久才弄到几个，很珍贵。

        于是她推门进去，昏暗的屋子里有太多杂物，她所知道那点，开始看周围的一切，再次熟悉这里的一切。

        那时还有明亮的窗户，鲜艳的花朵，她精心地照料花朵的生活，然后开始她的生活，写作业，吃饭。一个人可以处理好很多事，会洗漱睡觉。进入曾属于她的房间，那儿还如当初，书架上的书还整齐地排列着，没有谁动过的痕迹，沉寂的东西都是她曾收藏，她看着它们，心里的滋味却是多样的症状。

        坐在它们的面前，该如何整理它们，很多东西，她已不知道它们还存在于哪个位置。而那片被她整理好的位置她也几乎忘记。拥有曾经，她想去找，在一切线索存在的地方，她打量着熟悉的地方，站起来她开始整理线索，她曾经又会出现在哪儿。

        生活就像一场游戏，有各道关卡，而她放弃学业这道关，奔向爱情这关。这关她究竟是失败呢，还是成功呢。千叶扬的神秘，木信青的离开，再到花间艾的伤痛。所剩的就她一个人，流泪之后，还是想她的过错，再到她所能做的是什么。

        从一本书到另一本书之间她不知道会找到什么，但她希望可以找出她想要的那份。堆起的书已像一座小山，她看着这样的一切，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又把它们重新放回原地。站在原地，还有什么地方她没有去找呢，躺在那张很久没有躺过的床上。放下来的书又重新回到的书架上，还是原来的样子，似乎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那个曾经的她是不是不复存在，她又看到他忧伤的脸。

        风鸟，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可以永远这样，不要再做这些事，那样你真的会完全崩溃，我不希望那样子，最多的还是不希望你回到曾经，他跪在她的床前说着特心痛的话。

        扬，你别怪我，我想知道你曾经是怎样认识我，为什么你又会匆匆的离去？她说着泪水又流出来。

        这根本不值得你去做，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把这个曾经重演一遍，风鸟，别傻了，他说着伸出手摸她的脸。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我看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你，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她说着话，泪水流着。

        他又化为了各样的叶子不见在，她的面前依然还是一片空白。

        她起来，在每角落里找东西，床底下，柜子里，她在找。似乎这样的屋子中，把她所有的东西都该隐藏起来，但她可以找。打开箱子，装着满满的东西，这些是什么，是她想要的吗。精致的小盒子，各种书。这样的东西是谁把它们放在隐蔽的角落里。

        她打开那个小盒子，薰衣草还存在，淡淡的香味还可以闻到。扬，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她说。

        无缘无故送她礼物干嘛，他说。

        这是为发纪念我们相遇送给你的，她说。

        是指哪次呢，街上，签售会，还是……他说。

        就是我说喜欢你的那个晚上，她说。

        薰衣草仍旧回到她的手上，扬并没有带走。泪水流过眼角，放下那个小盒子。那本书，打开看时，还有他的签名，千叶扬。

        站在这个签售会上，她没有理会那个所谓的作家，坐在角落，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只有等春莺能快点拿到签名。

        你好，送你的，有人说。

        她抬头看着，有点疑惑。不好意思，这是作家特别交待送给你，他指了那边的作家，丢下书就忙其他的事。

        千叶扬，她默默地流着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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