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了都要爱

半个小时以后，家门口已经没有一个记者的影子了，只有顾恒还站在院子里。

        他知道李小桃是不会开门让他进去的，也知道她一定知道她就在哪个角落看着下面的情况。

        于是，他拿出了手机给她打了电话，而她也接了，只是没有出声。

        “他们走了，这件事真的不是我指使的，你相信我！”顾恒说道，他不想让她再误会自己。要知道，她的怀疑和不信任对于他而言是有多么的伤人。

        李小桃什么也没有说，听完他说的就挂断了电话。

        顾恒的心跟着抽搐了一下，还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希望可以看她一眼，但是窗帘拉着，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他失望又心痛，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居然打来了。

        顾恒以为是李小桃开的，可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居然是在北北，他的身边还站着西西小丫头！

        “进来吧！”小家伙说道，身上还穿着睡衣。

        顾恒有些犹豫，虽然儿子愿意接受他，但是李小桃那里，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隔阂在，如果她不相信自己，那他进去只会让她厌恶而已。

        他抿着唇摇了摇头，还是不进去了，他不想惹李小桃生气，更加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和孩子们走的太近，以后不准他再靠近他们。

        “进来吧，妈咪又有没有说不准的！”西西又道，还对他招了招手，就像一只招财猫一样，身上也穿着睡衣。

        顾恒依旧有些踌躇，即使现在他和李小桃只有一扇门之隔，可他都觉得他们之间依旧相距甚远，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重新拉近她的心，让她相信自己！

        西西看他犹犹豫豫的，索性跑了出来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快进去呀！”

        顾恒算是被她邀请进去的，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屋里。

        五年前，他也是站在刚才的那个地方，也是被李小桃拒之门外……

        眼下，当他进入到她的小天地的时候，他才发现，其实这个地方真的很温馨，到处都充满了家的温暖！

        “坐吧。我去叫妈咪。”西西说道，俨然一个小主人的模样。

        顾恒反而有些拘谨，站在客厅看着四周的一切。

        而在电视柜上，那里摆放了很多照片，基本上都是两个小家伙的，从出生以后到现在，只是，每张照片里基本都是欧阳，就想好像这个男人才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他才是两个孩子真正的父亲！

        那一刻，顾恒的心里是嫉妒的，也是难过的，明明那个位置是属于他的，却被他取而代之了！

        顾恒应该要怪他的，如果不是他和钟心凌在暗地里做了一些手脚，他和李小桃就不会分开，可是他更应该生气的人是自己，要是他能提早预防，要是他能在事情发生以后做出最完善的解决对策，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不由得，顾恒的心里有些沉重，表情也有种说不来的凝重。

        “那是爹地和妈咪在法国的薰衣草田拍的，我和西西也去过。”北北说道，看他的视线落在一张照片上，那里是一望无际的紫色薰衣草，李小桃和欧阳笑容灿烂的站在中央，蓝天白云为背景，美得让人心动！

        顾恒幽幽道，“那年我和你妈咪在法国的时候，本来也想去的…….”

        北北说，“那就是说你们没有去喽？”

        顾恒沉默了，心里充满了懊悔。

        北北又道，“听说一起去那里的人会很幸福哦！为什么你们不去呢？”

        顾恒无法告诉孩子，当年他们在法国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薰衣草盛开的季节，加上当时他对她还没有那种感情，所以就没有去……

        北北也拧了一下眉头，看他的样子怪怪的，又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餐呀？”

        顾恒点了点头。

        这时候李小桃和西西也从楼上下来了，小丫头已经告诉她，他们两个把顾恒拉到屋里来了。虽然当时李小桃的表情不怎么好，可她也没有怪他们，好像真的就是默许了。

        “北北，妈咪来喽！”小丫头总是那么欢快。

        北北和顾恒都转身看去，就见她和李小桃从楼梯那里走了过来。

        这还是他们一家人第一次那么完成的面对面呢！气氛真的有些怪怪的！

        顾恒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紧张、无措的感觉说来就来！

        “妈咪，我饿了，今天早餐我们吃什么？”北北问道，看了看李小桃，又看了看顾恒，觉得他们打人真的是怪怪的，干嘛都不说话呢？

        西西也说，“是啊，可以吃炸酱面吗？”

        北北说，“我想喝牛奶燕麦！”

        李小桃收回看着顾恒的视线，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哦，那去做。”

        顾恒觉得，她可能不想看见他在这里。

        “刚才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不过你放心，以后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们的。”顾恒说道。

        “我决定离开了。”李小桃回道，现在既然他们的身份已经曝光，以后想要再过宁静的生活也是不可能的。她不想孩子的世界被人打扰。

        而顾恒听她这么说，眼瞳当下就缩了缩，追问道，“你要去哪里？”

        李小桃没有告诉他，只是说，“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来打扰我和孩子，包括你！”

        顾恒大步上前，在看着她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解释？”

        李小桃回道，“已经不用解释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顾恒不罢休的说，“不！对我而言从来没有过去，你知道我心里的委屈和苦闷吗？你的一句话就直接判了我死刑，连给我申诉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对我不公平！”

        北北和西西只是看着他们，一双双童真的眼神也染上了一些担忧。

        李小桃拧着眉头，也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有什么委屈？你会有什么委屈？”

        顾恒说，“我有，我难过的想死！这些年你不在，我过得生不如死，现在你和孩子回来，却不肯定见过，认我，我也是难过的想死！我不知道欧阳和钟心凌对你说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那些都不是真的，那次在音乐厅，我是吻了她，可自由那一次，我发誓！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李小桃却说，“是啊，你们是什么都没有，可你却让她爬上了你的床，让她有了你的孩子！顾恒，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傻瓜吗？我不会再相信你的！”

        顾恒震惊了，什么尚床？什么孩子？

        “你在说什么？”顾恒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他又道，“我从来没有！我发誓！”

        “够了！我不想在孩子的面前和你说这个，你有没有心里最清楚！”李小桃不想再说，每一次想起和说起这件事，她的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顾恒回道，“可是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你对别人的话深信不疑，对我就百般质疑？李小桃，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李小桃沉默了，脸上的神情也分外的凝重，她抿着唇，双唇还在轻颤。

        西西被这样的情景吓到了，懦懦的站到李小桃的身边，小手还拉着她的手，好像是在安慰她，又还想是在寻求她的保护。

        相反的，北北依旧站在刚才的地方，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心里虽然也是沉甸甸的，可他也觉得，为什么妈咪不相信他的话呢？

        “妈咪，那我们是他的孩子吗？”北北问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李小桃大可以直接告诉孩子，他不是的，可她居然说不出口。

        这个男人确实是孩子们的父亲，但是，他有资格吗？

        “他不配当你们的爸爸！”李小桃残忍道，当初他和钟心凌纠缠不清的时候，一次次骗她的时候，他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顾恒的心里大痛，为什么她会变得那么残忍？

        他已经无法问出口了，但又拿出了电话给庄园打去。

        徐伯很快就接听了，声线依旧平稳，“喂？这里是顾氏庄园！”

        顾恒回道，“你马上到xx路****73号来！”

        李小桃听他居然找徐伯，也是一脸防备的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顾恒说，“既然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么接下来的事也是你逼我的。”

        李小桃的眼里浮现了惊恐，以为他要硬抢孩子。

        “你别太过分，就算我死也不会把孩子给你的！”李小桃护着身边的女儿，还一手拉过了北北，就像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一样，不然眼前的老鹰带走他们。

        而顾恒依然是刚才的神情，他看着面前的女儿和儿子，嘴巴抿了抿，然后看着她说，“你放心，我不会带走他们，就算死，也是我死！”

        李小桃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却很害怕！

        为什么要说死？

        “你少吓唬我，我不会再上当的，你马上出去！”她赶他走，不想听他再说一些让她难过又揪心的话了，不要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就会相信他了！

        西西梗咽了嗓音轻昵起来，“妈咪，我怕……”

        北北的眉心早已隆成了一个小山丘，看着他们大人各执一词，心里也是挺矛盾的！

        虽然他是相信顾恒的话的，但是妈咪又一口咬定他是坏人，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呢？那个钟心凌又是谁？

        小家伙的心里满是疑云，就像一个小小侦探一样想要帮忙解开谜题！

        而顾恒的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想法，既然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信，那只能证明给她看！他已经受够了被她误会曲解了，他也受够了他们母子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可他们一家人却无法相距，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遂，顾恒还蹲下了欣长的身体，看着面前的一双儿女心里早已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为了他们，为了自己，也为了解开李小桃心里的结……这一步他一定要迈的！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一会有人会来陪你们！”顾恒说道。

        李小桃却喊了起来，“我不会答应的！”

        顾恒又站了起来，只是淡淡道，“今天由不得你！”

        李小桃知道他是认真的，这种眼神让她发自内心的慌乱起来。

        “你敢！”她威胁他，其实自己的眼神已经出卖她了。

        顾恒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正如他一样，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忘却过她，但她就是执着都以为自己背叛了她！

        “我什么都敢，你是知道的！”顾恒回道，但凡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敢的，五年前在游轮上，他就是顾虑太多，以为留点空间和时间给她，她就会明白的，可他没想到他们会遇上船难，这件事已经让他懊悔了五年，每每想起的时候，他真的想死的心都有。而转眼五年之后，她活着，却还是没有选择相信他，宁愿留在别的男人的身边，她也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你！你……”李小桃气的都在轻颤，也许还是害怕的缘故。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看他的眼神也能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五年了，我整整等了你五年，你知道我的心情吗？”顾恒反问道，他的心痛，他的孤独，还有内疚和自责谁能懂？

        他常常怪自己，要不是他，她就不会离乡背井去美国，就不会发生意外！

        “我从来没有要你等！你可以当我死了，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给我出去！”李小桃指着门口让他滚，谁对谁错都好，她现在不想看见他。

        “可我做不到！就算你死了，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是你把我从过去拉出来的，为什么你还要把我退回去？我受够了！”顾恒也低吼了起来，他满心狼藉她就真的要视如无睹吗？

        李小桃哭了，她是把他从过去的阴影里拉出来，可是哪又怎么样？他的世界从来就不是只属于她的！

        “妈咪，你怎么哭了？”西西仰头看着她，见她泪流不止，小丫头的眼瞳也湿湿的，当下就冲着顾恒喊了一句，“坏人！你欺负妈咪，我要告诉爹地去！”

        小丫头说着就要去打电话给欧阳，北北都想阻止来着，可最后还是李小桃拉着女儿的手疾呼，“不要！不要告诉他！”

        顾恒的心里更痛了，他才是他们的爸爸，但这么多年了，他们叫的却是别的男人，他心里的滋味又何其难过？

        “可是他欺负你，他不是我们的爹地，他是坏人！”小丫头是心疼她的，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看见她哭，可是眼前的男人居然把她惹哭了。

        李小桃捂着她的小嘴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想让孩子恨他，那种感觉同样让她不好受。

        北北紧紧抿着唇，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气氛就是怪怪的，让他的心里也很难过！

        就这样僵持了五六分钟，徐伯来了，从顾氏庄园到这里半小时的车程，他居然只花了十几分钟，可想而知这一路上的车速是有多快了。

        而徐伯在前几天晚上已经来过这里，当他听到顾恒报出这个地址的时候，他就知道出事了，所以以自己最可能抵达这里的速度赶来了。

        “少爷！”徐伯敲了敲门。

        顾恒收回睨看他们的眼神，强忍着心痛去开门。

        李小桃的眼神也在那一瞬间怔了一下，莫名的害怕席卷她的心头，她只能牢牢抱着女儿和儿子。

        顾恒不会和她抢两个宝贝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想一家团聚，仅此而已！

        “少爷。”徐伯进来了，还看了不远处的李小桃，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两个小宝贝，男孩和顾恒小时候真的有七八分像！

        毫无质疑，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了！

        “照顾好孩子。”顾恒只是吩咐一声，然后重新返回李小桃那里。

        他一步步走来，明明毫无危机感，却吓得李小桃开始摇头。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她喊道，抓的孩子跟紧。

        “呜呜，妈咪，好痛啊！”西西哭了，她搂的太紧了。

        北北却一声不吭，也瞧不出他究竟是帮着谁的。

        “走！”顾恒拉着李小桃的手臂，但对方不肯松开孩子。

        “我不走，你休想！”李小桃不肯走，他拉的越用力，她就挣扎的越离开。

        顾恒没有办法，只能用两只手，这样也可以防止自己太用力而伤到她。

        “顾恒，我恨你！”李小桃喊道，已经被他拽着离开了孩子。

        “妈咪！妈咪！”西西想要去追她，但那个时候北北却拉着她，说“不要去！”

        西西不听，继续哭着喊，“我要妈咪，坏蛋！大坏蛋！”

        这时候的场面也有些失控，大人和孩子都乱了。

        在顾恒拉着李小桃经过徐伯身边的时候，他只是看了他一眼。

        徐伯明白他的意思，这才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看着他们，温声道，“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别哭了！”

        西西不要，哭的可伤心了，还打了北北，“你讨厌，快放开我，我要找妈咪，你放开我！”

        北北也火了，对着她吼了一声，“都说不要吵了，他就是我们的爸爸！”

        西西不喜欢他了，哭着喊着，“他不是，我要找爹地！”

        北北说，“你这个笨蛋！再哭我就赶你出去，让你在外面呆着，让坏人把你带走！”

        “呜呜呜呜…….”小丫头哭的可伤心了，也被他吓到了，“你也是坏蛋，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妈咪爹地，呜呜呜……”

        北北也不想的，可谁让她一直哭！

        而顾恒已经强拉着李小桃上了他的跑车，炫酷的限量版速度飞快，眨眼睛就已经离开了住宅区！

        李小桃被他锁在了车里，根本就出不去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你是不是疯了！”李小桃尖叫，有些歇斯底里！

        顾恒开着车，眉头紧锁，也怒吼一声，“是！我早就被你逼疯了！”

        李小桃谩骂道，“你混蛋，你快停车！停车！”

        顾恒只是回了一句，“除非我死！”

        李小桃真的去抢他的方向盘，车子也在路上左右摆着，很危险。

        而顾恒并没有太过挣扎，只是吓唬她说，“你想死是不是？那好啊，今天我们就死在一块，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你抢啊！你抢啊，就让两个孩子当孤儿！”

        闻声，李小桃被他的话吓得惨白了脸色，她立马想到了孩子，她不能死的，如果她出事了，孩子怎么办呢？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为什么偏偏是我？世上那么多女人，为什么是我！”李小桃快受不了了，她已经躲着他了，可他为什么还是要来折磨她？

        顾恒也想知道为什么，世上比她美丽、聪明的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自己就是非她不可！

        如果他能知道答案，也许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他紧紧咬着牙，油门踩下，车速更快！

        大约七分钟，他们就来到了码头，这里停着本市所有富商的游艇，五年前，他们也来过。

        李小桃被他拉着下了车，又拽着上了游艇！

        顾恒从儿子的口中得知，她到现在都不会游泳，也许是因为五年前的那次船难，让她的心里有了阴影！

        “我不去！你放开我，我不去啊！”李小桃不能登船，现在她看见海就害怕，浑身都不舒服。

        顾恒还是半拉半拽的非要她上去，直接领着她来了驾驶舱！

        这艘游艇还是五年前沈少峰这个骚包送她的生日礼物，尽管五年的时间已经让它变得不再新颖，但是依旧崭新！

        顾恒每年都会花时间和金钱来保养它，不为别的，只因为这艘游艇上有他们珍贵的回忆…

        他将导航设置在自动上，等到开船了，他才松开她！

        李小桃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她又不会游泳，可如果现在跳船，她淹死了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听我说了吗？”顾恒看着她问道。

        李小桃却怒吼，“我不想听，你把船开回去！”

        顾恒抿着唇，也沉默了，就让船渐渐远离港口，开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李小桃看他们离码头越来越远，很快就来了海中央一样。

        虽然海面的风景都是一样的，可她却觉得，这里好像五年前他们来过的地方，他们还在这里度过了浪漫的一晚……

        一幕幕就像海水一样在她的脑中翻涌起来，让她越想忘记，记忆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顾恒一直看着她，见她的神情微微有了变化，他就知道她还记得这个地方。

        “你还记得对吗？”顾恒问她，朝着她走了过来。

        李小桃不看他，撇过了脑袋，眼里噙着泪，双唇紧紧抿着，微微颤抖着！

        顾恒在心里叹息，“我不知道五年前你听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可我和钟心凌之间真的没什么，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在音乐厅，我是应该推开她的，不管是不是出于同情，我不应该碰你之外的女人，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和她尚床，更加没有孩子！”

        他是真的真的被冤枉的……

        李小桃不说话，也不看他……

        顾恒轻轻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只有在触碰到她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她其实在颤抖的。

        “小桃，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啊……”他又道，让她可以看见自己眼里的真诚！

        李小桃这回是看他了，但眼眶里布满了湿气，视线也是模糊的了，她哭了，每一次都因为他，她才哭！

        顾恒的心里都疼死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眼泪，一颗颗晶莹的却像硫酸一样，掉在他的心上开始腐蚀他的五脏六腑！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都知道的？”顾恒喃喃又问，声线已经方柔了下来。

        李小桃终于开口了，她摇着头，眼泪滚了下来，“我不知道……你的心太大了，可以装很多人，我看不清它……”而她的心却很小，装下他以后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她希望他也和自己一样，但是，这终究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梦！

        顾恒问她，“我的真心你到现在都看不清吗？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李小桃是害怕相信，她怕一次次满怀期待之后只剩下满心的伤痛，如果一开始就得不到的话，她就不会难过了。

        “你放过我吧？”她害怕再次沉沦在他编制的美梦中，她怕梦醒时分……

        顾恒万般无奈，只是道，“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你才相信？”

        李小桃摇了摇头，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也心如刀割。

        顾恒却道，“如果在晚上七点我还没有回去，会有人来接你，你不用怕回不去！”

        李小桃不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跳到了海里，翻手坠下的一刹那，李小桃的心被猛的提到了嗓子眼，让她愕然到说不话来！

        咚一声，水花溅起老高！

        “顾恒！”李小桃喊他的名字，双手抓着游轮边上的防护栏！

        “顾恒！”她又喊道，以为他很快就会浮上来的，可是刚才的那个涟漪很大，一圈一圈的，就是不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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